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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即可,娘亲无需太过担心。”
伸手握住娘亲的手,才发现娘亲的手格外的凉。
程夫人恍过神来,“那个和沿的解签很灵,从前我求的签,他都会仔细解释,唯独这次,只说了这几句话,还叮嘱着我放宽心,事出反常,可见……”说到后面,程夫人一进噎住了,她是万不敢想那样一个结果,也不愿意想,可心里又止不住地去多想。
“这有什么。”陆辰儿伸手抚了抚娘亲的眉宇,刻意带着几分揶揄,“不但和尚会这么说,这会子娘亲无论去见谁,无论谁见到娘亲,只怕都得嘱咐上这么一句,瞧着娘亲这样子,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能不劝娘亲宽心才是怪事呢。”
对于这话,程夫人只摇头,却并未再说什么。
这一日,果然不出程夫人所料,陆老爷很早就回来了。
陆老爷回来,就一直睡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醒过来,待喝完药,程夫人把丫头都打发了出去,陆老爷才发觉程夫人的异样,笑道:“你先前不是说,上午和丫头去菩提寺替我求了平安符,平安符在哪?既是替我求了,就挂在这帐帘上吧。”
“平安符早就系到你腰上了。”程氏说完,又拉着了
发了出去,陆老爷才发觉程夫人的异样,笑道:“你先前不是说,上午和丫头去菩提寺替我求了平安符,平安符在哪?既是替我求了,就挂在这帐帘上吧。”
“平安符早就系到你腰上了。”程氏说完,又拉着了
第三百六十七回 十五灯会
第三百六十七回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自从知道陆老爷身体的状况后,这两日,程夫人脑海中就一直想着这两句话,整日里只待在床榻前,瞧着陆老爷,一步都不愿意离开,服侍陆老爷,不仅不假手丫鬟婆子,更是把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
不管是陆老爷,还是陆辰儿,怎么劝都不管用,最后只好由着她。
凡有人上门拜访,要么拒了,要么是谦哥儿和陆辰儿接待。
大夫日日诊脉,汤药碗碗喝下,只是没一点效果,陆老爷每日里昏沉得更厉害,有时候,一天都难得醒过来一两个时辰,人也渐渐消瘦下去。
陆老爷昏睡过去的时,程夫人的情绪,就很不稳定,才几日功夫,整个人就瘦了一圈,脸颊明显干瘪了许多,神情无比憔悴,面对这样的情形,陆辰儿也跟着心神不宁,于是,一天大部分时候都待在上房。
晚饭后,陆辰儿出了屋子,外面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积雪堆叠,寒意浸人,哈口气,就白雾直冒,才出上院门口,就见到外面站着程常棣,不由惊讶,“你怎么还在这儿?”
最近,程常棣每日都会来陆府探病,又每日都是吃了晚饭才离去,今日也不例外,这会子离他出来,至少有一刻钟左右了。
“人胜日那天,在天柱山别院,谦哥儿得了一套御赐的四书,我想借来瞧瞧,谦哥儿说他放在取我轩,要去取我轩拿,于是让我在这等他。”
陆辰儿轻轻哦了一声,谦哥儿得了一套御赐四书的事,她是听谦哥儿说过。圣上给朝臣子弟,赐书也是常有的事,陆辰儿也没当回事。
只是这是上院门口,哪怕程常棣真等谦哥儿给他送书来,也不该是站在这儿等,也该去仪门等候,更何况,依谦哥儿的性子,一定不会把程常棣撂在这儿,一定会带着程常棣去取我轩。
陆辰儿待要不理会。但想着这终究是上院门口,遂道:“你还是去仪门那儿等候吧。”
话一落,没想到程常棣爽快地答应了。“好,一起走吧。”
陆辰儿转头望了他一眼,程常棣身上披着一件灰鼠披风,雪光下,长身而立。如芝兰玉树,眉眼清隽,脸庞含笑,风华无限,陆辰儿有一瞬间的怔愣,有些久远的记忆又重新窜入头脑里。
然而。也仅仅片刻,就开了眼,往前走去。
木屐踩在雪地上。发出吱亚的声响,在这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声,一声一声地回荡在耳畔,陆辰儿的脚步不由快了些。
只是一旁程常棣跟着。始终都没有落下,也没超过。
走过一段小径。重新上了回廊,陆辰儿方开了口,“我先回漪兰堂了,就不送你了,我让丫鬟去一趟取我轩,告诉谦哥儿,让他去仪门找你。”
程常棣应了声好,眼瞧着陆辰儿就要往右转,程常棣又忙道:“姑父的病,你也别太过担心,好好照顾自己,你这些天都瘦了,我瞧着姑母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只怕还要你费心照顾,你更该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我知道了,多谢费心了。”陆辰儿没有回头,直接往漪兰堂方向走去。
程常棣也没有再开口,瞧着陆辰儿离去,直到背影消失不见了,程常棣才继续往外走。
陆辰儿回到漪兰堂,方才有些婆动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只是一回到屋子,脱下身下的锦锻斗篷,把手上的暖炉,往云锦手上一扔,吩咐着红袖去一趟取我轩传个话,人就进了屋子,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外间的软榻上,往傝上一躺,伸手捂住脸颊,一下子,整个人似瘫了一般,所有的精气神,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会子,她的神情,和娘亲没什么两样,瞧起来空空落落的。
直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手,坐了起来。
程常棣刚才那句话,还是说得很对,她是更该保重自己的身体。
想及此,陆辰儿便吩咐着丫鬟打水过来,服侍她梳洗。
云锦上前来,给陆辰儿取了钗环,却见玉娆走了进来,因屋子里只有玉翠和云锦在旁,玉娆就近前来,就直接开了口,“姑娘,下午的时候,余丙秋过来传话,说是六少爷邀请姑娘去逛上元节的灯会,那五天,询问姑娘哪一日有空闲?到时候一起去了。”
上元节?
陆辰儿抬起头,望了玉娆一眼,尔后又望向云锦,只听云锦道:“今日十二了。”
十二日,还真快,这几日,天天待在上房,又心神不宁的,她都把日子给忘记了,上元节灯会……想及此,陆辰儿不由摇头,望向玉娆道:“你明儿去一趟安定公府,和他说一声,就说今年灯会我不想去。”
如今,她哪有心情参加灯会。
玉娆听了,瞧着陆辰儿神色不好,没再多说话,答应着退了出去。
李璟的病,年前的时候,就好得差不多了,年前她去安定公府瞧过他一回,上回着实遭了罪,以往十来天就恢复了,上次整整喝了一个月的药,因而,最近天冷,李璟便没有再出过门了。
只是陆辰儿也料到,玉娆去传话,李璟不会那么容易答应,果然,玉娆回来时,就直接说李璟说了十五日,正值上元节那日去逛灯会,到时候,他会过来陆府找她。
到了晚上,晚饭后,陆老爷的是精神瞧着还不错,程常棣和谦哥儿走了后,陆辰儿便没有急着回房,闲说着话时,突然听程夫人提了一句,“明晚,上元节灯会就开始了,姐儿和谦哥儿,还有成章一起去逛灯会吧。”
“我不想出门,还是不去了。”
陆辰儿话才说完,却又听一旁的陆老爷笑道:“你娘亲这个提议不错,明儿过去吧,你这些天都拘在家里,出去散散心也挺好的。”
陆辰儿犹疑了一下,瞧着无论是陆老爷还是程夫人目光都望着她,倒不好拒绝了,遂笑道:“那好,只是明天是第一天,人多,我还是后天晚上再出门吧,谦哥儿过了这个月就要下场了,倒不好让我陪着我去,我带着玉英玉娆姐妹俩出门就好,有她们俩在身边,也不用担心安全。”
“那就和成章一起去吧。”程夫人又再次强调。
“娘亲,成章最近不是要准备轩辕书院的入学考试,这些天都在攻书,他和谦哥儿一样,都没有时间,还是算了。”马斐入轩辕书院的事,虽有父亲举荐,但还是需要通过考试才行,前两日,为了这个,父亲还特意找了位轩辕书院的经长,让他来给马斐指教。
“好了,丫头想一个人去,就让她一个人去吧,有那两个小丫鬟在,也不怕丫头出事。”
有了陆老爷这话,程夫人没有再执意要陆辰儿和马斐一起过去了,只是陆辰儿抬头望向陆老爷的笑容时,目光中闪过精光,登时心头就有些发虚,仿佛父亲什么都知晓了一般。
不过,因着上回的经验,陆辰儿便也没想瞒着父亲,片刻间,目光就不再躲闪,平和了许多。
又陪着程夫人和陆老爷说了几句话,陆辰儿才退出上房。
既然已经决定,十五那日去灯会,陆辰儿又让玉娆去安定公府传了一回话。
到了十五那日傍晚,陪着陆老爷和程夫人吃过汤圆,待天幕黑下来,华灯初上时,才出门,马车从侧门驶出,北三街这边,陆续响起辘辘的马车声,陆辰儿侧躺在马车上,云锦放下车窗帘,望向陆辰儿道:“我瞧着程家表少爷的轿子也就在前面。
陆辰儿嗯了一声,“不用理会,我们直接去横桥那边。”她没让李璟再来陆府北三街这边,因而,昨日派玉娆去安定公府,就约好的时间地点。
云锦忙道:“姑娘放心,已经吩咐好伯叟,只是今日出门的人多,只怕至少要半个时辰才能赶过去。
上元佳节,那有人不多的,只是前年的上元节出了那样的事,去年的上元佳节,她就没出门,娘亲昨日突然提起上元节,原也是想着让她和马斐一起去,只是没料到她一口就拒绝了,而且父亲也同意了。
前些天,陆辰儿都觉察到,娘亲是越来越想撮合着她和马斐了,不过,这两日又突然沉息了,大约是父亲和娘亲说了什么的缘故。
这两日天气晴朗起来,出门的人自然多了起来,因而,一出北三街,喧闹声就从车窗外传了进来,玉娆时不时掀起车窗帘,使得外面的灯光都映射进了车窗里面,寒风一阵阵吹了进来,云锦见了,倒是笑着打趣道:“你既然等不及了,不如坐到前面去,也不用这么麻烦,巴巴地把头探出去。”
玉娆听了这话,“这也算是正合我意。”说完,人就起身出去了。
陆辰儿不由瞪了云锦一眼,“你怎么也和罗绮一样,学起了使促狭,前面那个位置迎着风吹,那么冷,很容易冻着了。”
倒是一旁的玉英笑了道:“姑娘不用担心,玉娆身体强壮,不碍事了。“
第三百六十八回 灯会(2)
第三百六十八回
来往丽人行,秾艳若桃李。
冷月空中照,清辉无限意。
街上灯火通明,车如流水马如龙,留一路辗转香尘,繁华富贵尽在京师,风流绝伦唯此帝都,只瞧一眼望去,十里灯火,五光十色,眩人眼目,焰火纷纷,如雨而落,花灯舞动,笙歌绝响,笑语盈盈,熙熙攘攘。
外面热闹一片,马车驶进大通坊后,车窗帘早已掀了起来,沿曲江岸边,一片火树银花,人山人海,擦肩接踵,马车行驶得很慢,甚至都停了下,忽见玉娆掀起车帘走了进来,“姑娘,前面的马车都全部堵了,我瞧着这地方离横桥不远,不如直接下车走过去吧?”
陆辰儿听了这话,目光从车窗外转移回来,看了眼玉娆,对云锦道:“那我们就下马车,吩咐伯叟把马车赶去崇仁坊西街街尾那边,灯会完了,再从崇仁坊西街那边回去。”
云锦伸手扶着陆辰儿起身,疑问道:“伯叟在崇仁坊西街那边等候,会不会太远了,不如就停在崇仁街和大通街的路口,这样,无论姑娘是在曲江边上逛,还是去崇仁坊那边玩,都近一些。”
“随你,我对这边不太熟。”陆辰儿笑了笑,由着玉英在前面搀扶着下了马车。
只是这一下马车,就有感觉到人潮涌动,云锦和玉翠在她左右,玉娆和玉英在她前后,随着人流一直往横桥那边走去。
没走多久,就听到走到前面的玉娆咋咋忽忽地道:“姑娘快看,六少爷和余丙秋他们都已经到了,正在横桥那边。”
陆辰儿顺着玉娆的手指望去,只见横桥那边人流如潮,来往仕女少年无数。人人手中提着一盏花灯,穿梭其中,李璟站在桥尾一侧,灯火与清辉照射下,能清楚地看见那张略带苍白的脸庞,依旧是一身灰色的棉袍,在陆辰儿的印象中,李璟好似对灰色情有独钟,他穿着的衣裳,大多数时候都是灰色的。
乌黑的黑发用一条青玉簪子绾了起来。身影清瘦,却是挺直如松柏,站在那里。并非万众瞩目,引人注视停留,偏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风骨,不容人忽视。
遗世独立。
只一瞬间,陆辰儿想到这四个字。
怔怔间。又听到玉娆嚷道:“姑娘瞧见没?就站在那里。”
“我看到了。”陆辰儿拿下玉娆的手,忽然间,只瞧着李璟也望了过来,眼眸一亮,苍白的脸庞上,浮上了一抹笑意。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许,目不转睛地望向这边。
陆辰儿见了,脚下的步子登时好似快了许多。
“你们路上没有买花灯?”李璟瞧着陆辰儿等人手上都空空如也。不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