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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南近前了两步。声音低了低,“我记得你以前是个争强好胜的,重来一回,我想到的第一次件事,便是来寻你,这一世我们重新一较高下,只是不想你连擂台都还未上,却先退避了,你说你让我这对手情何以堪。”
赵雅南目光停驻在陆辰儿的脸上转圈良久,似是十分满意。又絮絮道:“听说你嫁了别人,你能这样自觉斩情断念,于我。可以说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我自然十分乐意,还忍不住赞你一句:慧剑斩情,因为我当时做不到,所以后来我想着便算了。最多见面时寒碜你几句,嘴上过过瘾罢了。”
“只是我没想到,你不但骗过了我,骗过了程常棣,你甚至连你自己都骗。”语气已然是陡然一变,目光竟带着几分凌厉怨妒。仿佛恨不得把陆辰儿生吞活剥了一般。
昏黄的油灯,寂寂的走廊,赵雅南的脸色露出几分狠厉。情绪也分外激动。
陆辰儿一听这话,神情突然间慌乱,两手紧紧抓住门框,许久,才压住心头的澎湃汹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和我装疯卖傻,这是陆菁儿的长项。却从来不是你的长项。”此刻,赵雅南的声音尖锐起来,虽刻意压低,还是十分的清晰。
陆辰儿想着,她倒是把自己看得十二分的透彻,收拾了情绪,挑眉看了赵雅南一眼,“那你希望我当时怎么做,在一旁冷眼看着他让毒蛇咬死?还是把这个救命之恩的机会让给你,只是赵雅南,你有这个胆吗?”
眼瞧着赵雅南明显一顿,陆辰儿又道:“不怕你笑话,若是稍微迟疑考虑一下,我便没这个胆,我是不想让他死,但我没高尚到为了救他,赔上自己,而且我相信,你同样也不会,你和他其实更像是一路人,都不会为了他人,赔上自己。”
“是,我是不会为了他人,赔上自己,但我会救他,我一定会选择救他的。”赵雅南神情中带着笃定,那份笃定不容反驳。
陆辰儿却并未急着反驳,“当然,我信,你有赌徒的性格,若是赌嬴了,救命之恩可不轻,你完全可以扳回如今的劣势。”
只是后面一句话,似踩中了赵雅南的尾巴一般,急得她直跳脚,“你别得意,你救了他又如何,他对你情愫非比寻常又如何,别忘记了,这一世,你已经嫁人了,依照他母亲的性子,他是不可能再娶你,你们这一世都不可能在一起,绝对不可能的。”
仿佛是要让陆辰儿相信并承认,又仿佛是要说服她自己,越说越激动,因离得近,近在眼前,陆辰儿望着赵雅南,只觉得:那目光有点渗人,那神情有些癫狂,隐在背后,还有那无法逃脱的嫉妒。
是的,无论赵雅南如何遮掩,陆辰儿依旧能感受到,不由淡淡道:“赵雅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两世为人,除了嫉妒还是嫉妒,你就不能有点别的念头,正如你所说,这一世,我已无意和你争,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既然你喜欢你去争取好了,我无意阻拦,也不去阻拦。”
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了,陆辰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抬起头,又道:“赵雅南,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活在过去,我从来不愿意在同一个跌倒两次,我选择另嫁,这样的行为,难不成还不能令你放心了?”
微微叹了口气,“我今天说了这么多,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我既然选择另外的生活,便不想再为之前的事纠缠不清,为了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而费神,我想我已说得够清楚了,你早些回房吧。”
说着伸手关门。
却不料,赵雅南依旧不甘,发狠一般道:“等等,你就不怕,我把你和他的事告诉你夫君,你那般舍身相救,除了我介意外,你夫君只怕更介意。”
“只怕你要失望了,我夫君不会信的。”
陆辰儿的语气是那样的肯定,那样的自信,而这份自信,令赵雅南恼恨不已,前世如此,此刻亦如此。
赵雅南望着陆辰儿带着挑衅,“既然你这般说,要不要我们赌赌?”
“赵雅南,”陆辰儿发现,再怎么压制成泥性子,这会子也硬生生憋出几分恼火,无法再淡然,突然间冷笑,“赵雅南,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没法和你争了,所以你觉得能肆无忌惮,高枕无忧,那我提醒你一句,他怎么说也是我表哥,如今又住在我家,对于他的婚事,我父亲应该还能有几分话语权的,若你的目标还是他的话,以后,咱们互不相干,对大家都好,请你最好相信我的话,否则,我一定能法子让你落得个前世一样的局面。”
第一百三十一回:赶集(上)
又是一年端阳佳节。
今日是初五,蓝田乡十里八社的都赶到集镇上来赶集。
客栈临街,大清早的便让外面的喧闹声给吵醒了,陆辰儿勉强睁开眼,天还刚蒙蒙亮,约莫着卯时都还没过,瞧了一眼,旁边的廖怀音,也已经醒过来了,又听外面的吆喝声传来,索性坐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对廖怀音道:“听客栈的伙计说起,赶集这一天,长街上十分热闹,我们起来一起下去瞧瞧。”
廖怀音嗯哼了一两声,陆辰儿已经起来了。
两人穿衣梳洗一番,天色已大亮,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喧闹声吆喝声还有禽畜的叫唤声,盈满耳畔,不曾断绝。
待陆辰儿和廖怀音打开门,不由吓了一跳,前边走廊上站着一溜人,李皓白、尚知玄、程常棣、赵雅,正自言笑晏晏,指指点点,大约因街上大吵的缘故,她们俩在屋里竟是没发现。
瞧着她们俩出来,都转过了身,陆辰儿不由惊诧道:“这么早,你们怎么都上来了?”
“吵醒你们了?”李皓白上前一步,笑了笑,又道:“我们也是让这外间的喧闹声吵醒的,石先生柳家表兄和李璟去了集市,我们几个原也想下去逛逛集市,只是瞧着人太多了,又拥挤不开,便索性上来了,这是二楼,居高临下的正好可以瞧个仔细。”
陆辰儿喔了一声,又道:“我们俩是正想下去逛逛。”
说完,行到护拦边上,抬眼瞧出,集市上果真拥挤得厉害,长街两边全是摆小地摊的,并不宽阔的路面。全是来来往往的人,从街头一直到街尾,满满当当的,地摊上的东西各色各样,类别繁多,菖蒲,蒿草、艾叶尤其更多,一大堆一大堆的,有的都堆成小草垛了,又十分的新鲜。显然割好就挑到集镇上来了。
穿梭其间的人,十人中有九人手中拿着艾草菖蒲。
陆辰儿又想起去年端阳节来,不由顺口问了句:“不知蓝田乡有没有赛龙舟?”
“没听店里的人提起。上回在临塘的时候,听说临塘乡上却有。”
李皓白才说完,却听程常棣忙道:“没有,蓝田乡没有水系发达的河流,因而。这边人一般都是赶去临塘乡看赛龙舟。”
去年那场赛事的确很精彩,只是大家却都不愿意提起。
赵雅南的目光望过来,闪过一丝光亮,飞快又隐去了。
陆辰儿转过头,无意去多想,前日晚上的话。相信赵雅南能听进去,投鼠忌器,相信她会有忌惮的。
廖怀音拉了拉陆辰儿“我们下去逛逛。”
陆辰儿嗯了一声。她实在不想跟着他们一起站在这回廊,望了众人一眼,转身欲下楼。
只听李皓白劝阻道:“等等,街上那么多人,当心挤成了肉夹饼。还是站在这瞧瞧,若真瞧上什么满意的。可以让长风去给你们买来。”
不待陆辰儿开口,廖怀音侧转过头,笑道:“我们又不是去买东西,只是去凑凑热闹,正是这会子人多才好,再说下面的年轻的媳妇姑子那么多,偏我们俩不能去凑热闹了。”
说完,竟是不顾,拉着陆辰儿下了楼。
李皓白瞧了,望了一眼尚知玄,“要不我们俩一起过去。”
“我不想去惹人烦,况且人家也根本不想我们跟着,没得扫兴。”
尚知玄似憋着股气一般,说完,瞧着李皓白似不放心的样子,又道:“你放心,下面不是有护卫,怀音会让人跟着的。”
人还真的特别多,仿佛整个蓝田乡的人都过来了一般,挤在人群中,陆辰儿还好,廖怀音的那张脸,太引人注目了,总能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每到一个地摊上停下,摊主无论是大妈小姑子、还是大叔小伙计,总要先盯着廖怀音瞧一眼。
“辰儿,这就是艾草,往年家里门框上挂着的便是这个,我记得这样子和气味。”廖怀音从地买艾草的地摊上拿起一小扎葱绿的艾草,嗅了嗅,又在陆辰儿眼前的扬了扬。
陆辰儿自然是也嗅到了那阵浓郁的艾香。
摊位上蹲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姑子,瞧着她们俩这样,忙热忱地笑道:“这些是咱亲自扎的,每一扎都是足份的,两扎只要一个铜板,漂亮姐姐买得多,还可以赠送一束菖蒲。”
伸手指了指右边堆放着的菖蒲,小姑子扎着两个长辫子,一脸笑呵呵的,瞧着一团喜气,,廖怀音十分高兴,有些意动,看到陆辰儿道:“要不我们把这一堆全买了?”
这话才刚说完,陆辰儿只瞧着一旁的小姑子眼睛发光,笑得贼亮贼亮,又看了看一堆半尺人高的艾草,不由哭笑不得,买下来也没地方搁,摊了摊手,“你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带钱,我身上没带钱。”
廖怀音似乎才想起,她身上也是不装钱的,“我也没有呢。”
小姑子听了她们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出失望,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还递给一小扎艾草给廖怀音,“没关系,这一扎咱送给漂亮姐姐。”
廖怀音先是诧异,后是欣喜,笑着接过,望了望小地摊上的几堆东西,有了主意,于是伸手指了指,“小姑娘,你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我全要了,你收了摊子去那边的客栈门口,我告诉你找一个人,让他把钱给你如何?”
小姑子听了这话,先是高兴,尔后又道:“漂亮姐姐这些都要?”
“都要。”廖怀音点着头,小姑子自是信了,便真要收拾起摊子来。
“慢着。”只瞧着旁边那位刚才还在和人谈买卖的老爷子,已歇了下来,望过来,看了她们俩一眼,指了指陆辰儿腰间的那枚玉佩道:“小娘子这玉佩应该值些钱,不如把这个留下来给小姑子做信物。”
“也好。”不过是平常佩带之物,陆辰儿也不在意,取了下来,递给那个小姑子。
廖怀音又对着那小姑子指了指斜对面那家客栈,让他过去找一个尚知玄的人,一共要多少钱,直接问他要。
第一百三十二回:赶集(下)
随着人流一路往前走,一路过去,地摊上有许多新鲜的东西,皆是陆辰儿和廖怀音不曾见过的,俩人时不时驻足徘徊,好奇地询问一二,廖怀音兴致一来,就把摊位上的东西全部买下来,让人把东西送到客栈,去客栈领钱,这已引起了一阵不小轰动。
况且,在这穷乡僻壤之中,廖怀音的容颜出众,不但惹人注目,还令人喜爱。
“这两类果子我们见过,这是李子,这是桃子。”廖怀音兴奋地指了指眼前地摊上的两堆果子,声音响亮,惹得旁人回头不已,陆辰儿觉得无比尴尬,僵笑着脸,拉了拉廖怀音,又听到廖怀音嘀咕道:“辰儿,你有没有觉得,这李子和桃子,似乎比我们平常见的个头都小许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摊位上的那位大叔听了,忙道:“别瞧样子不搭眼,这些李子桃子都熟透了,特别甘甜,要不小娘子拿一个尝尝。”
中年大叔的态度已不能用热情来形容,瞧见她们俩已是眼睛放光盯,说完还真拿起一个桃子,在身边地上一块乌漆麻黑的布上蹭了几下,然后递给廖怀音,廖怀音和陆辰儿两人瞧了这一幕,不由瞠目结舌,廖怀音更是接也不是,不接不是。
好在中年大叔是个知世事的,大约看出来俩人的尴尬,依旧笑呵呵地裂着嘴,露出了大黄牙,收回了桃子,自圆其说般道:“小娘子买一点回去尝尝,觉得好吃,过几天,初八赶集的时候,咱还在这里,小娘子可以再来买。”
中年大叔话音才落,只瞧廖怀音又是嘴一张。手一挥,“我都要了。”
旁边又有人起哄,有人急着吆喝着她们俩过去,但无论是那位大叔,还是陆辰儿,似乎都没有露出特别的惊讶的表情,特别是那位大叔,忙兴高采烈地道:“好,咱收摊,全送到客栈去。像他们一样。”
他们是指方才一路走来的部分摊主,廖怀音只要看到能看上眼的东西,便全部要了下来。那些摊主全收的摊,然后去客栈那边拿钱。
“怀音,我们俩身上已没有能值钱的东西做信物了。”陆辰儿提醒着廖怀音,原本就是简装,身上没佩带什么东西。仅有的戒指、耳环、玉佩都做了信物给了前面的那些摊主。
谁知那位中年大叔已经乐不可吱了,“不碍事,不要信物,咱相信两位小娘子,小娘子能看上咱的东西,咱十分高兴。”
乐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