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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陆辰儿嗯了一声,又听云锦微微侧头,压低声音道:“罗绮还让奴婢带一句话,说是李六公子和她说的,让姑娘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来尚知玄把什么都说了。
他这是把什么事都揽过去了,让她不要再去操心,一如上一世的程常棣,只是他并不是爱说话的人,忽然之间,陆辰儿犹如轰雷掣电,才惊觉,什么时候他们这么熟了。
回过神来,陆辰儿立即想把脑海中的这些念头全给剔除掉。
又过了好几日,直到廖怀音完全能下地了,陆辰儿才见到金老二,跟着回来的还有长帆及镖局的人,长帆还不好意思地说起,幸而余丙秋过去了,要不他们连铜岮山都上不去,更别提带金老二来松林镇了。
陆辰儿借用一下书房,和金老二见面。
待陆辰儿进书房时,金老二明显有些心虚,飞快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连坐也不坐了,“陆夫人,听说你找咱,得了消息,咱立马就赶了过来。”抬头望向陆辰儿时,眼中又闪过一抹惊艳,“没想到夫人这么漂亮。”
陆辰儿从来没听人这么唤过自己,只觉得生生让他给叫老了几十岁,而后面一句,陆辰儿能理解,毕竟在铜岮山的时候,她脸上的易容霜没有洗掉,对比那张灰乎乎的脸,谁见了都会吃一大惊。
但此刻,陆辰儿已没有心思就计较这些东西,“叫你来,是想问明白一些事,我想知道,第一次打昏我们,第二次用迷药迷昏了我们,这两次昏睡过程中发生过什么事?”
“夫人说笑了,哪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没发生。”金老二声音很大,细小的眼睛笑呵呵地眯成了一条线,无法去辨别眼中的神色。
这般言辞灼灼,偏让人无法相信。
“我记得下山前,你和我提起名声的事,我当时只当你是随便说说,毕竟你很诚心,没想到你们会真的毁了我们的清白。”
“咱们是很诚心,在咱和夫人说话的时候,是十分的诚心。”金老二依旧笑眯眯的。
“我们三人,只有桃夭还是姑娘,回来后给她找了门亲事,只是第二天就被送了回来,说是失贞,这个……”
“不可能,那个黑姑娘,乡下到处有,岳云归那小子才不会去碰。”金老二打断了陆辰儿的话,脱口而出,待看到陆辰儿神色不对劲,怒目横视,才发觉说错话了,“不是,陆夫人,你听咱说……”
却又说不下去了,他本就是个武夫,又不善于撒谎,来之前,杨先生就猜到了岳云归那小子干的混帐事露馅了,因而,特意嘱咐他,令他一口咬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不想他一个冲动,就说了出来。
陆辰儿登时脸上没了血色,后退了几步,身体靠到桌案,手撑着桌沿才稳定,正对着大张开的门,云锦守在外边,余丙秋也在不远处,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两旁,细草枯黄一片,秋冬的萧条一揽无余,唯有低矮的灌木丛,依旧绿茵茵的一片,却是格外的不搭调,不和节气。
虽早已猜测到一二了,可真正听到这话,还是难以接受。
半晌,陆辰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会想到叫你来,事情的大致我也算是猜到一二了,我不希望你编理由来骗我,我叫你过来,是相信你不是撒谎的人,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我想,对于这句话,你比我更能明白。”
金老二眯着的眼睛,突然张开了许多,望着满眼绝望的陆辰儿,只得心头憋得慌,此刻恨不得狠狠地揍岳云归一顿,都是他小子惹的祸,当初害得他们心虚窜逃,如今都过了两三个月了,大家正要安下心来,没想到事情还没完。
听了陆辰儿的话,心头升起一股愧疚,冒出一股冲动,双重刺激下,金老二把杨先生嘱咐的话登时抛到脑后去了,手捶了一下旁边的椅子,呯地一声,椅子立即散架了,嘴上骂骂咧咧,“他娘的,老子不管了,都是那小子闯的祸。”
金老二抬头望向陆辰儿,一脸义愤填膺完全豁出去的样子,“陆夫人,你和那位桃夭姑娘没事,是另外那位女子……”
明明白白地说了一遍,直到金老二出去,陆辰儿脑袋中还嗡嗡作响。
“姑娘,云锦唤了一声,陆辰儿恍过神,突然腿一软,幸而云锦扶住,“姑娘,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陆辰儿脸色苍白,似已完全失了血一般,全身又似被抽了筋一般,没有力气。又听云锦道:“金老二已跟着余丙秋走了,不过,还会在镇上停留几天。”
听了这话,陆辰儿望向云锦嗯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忙惊恐道:“怀音姐,怀音姐在哪?”
“在正房,由着月影陪着。”
陆辰儿听了,神色才平静下来,“好,扶我到那边椅子上坐下来。”低头望了眼地上散架的椅子木头,又道:“你唤霞影来,让她派人把这儿收拾一下。”
声音很轻很轻,云锦心里着急,但还是忙应了一声,又道:“姑娘,姑娘现在脸色很差,我让长帆派人去请大夫过来吧。”
“不要。”陆辰儿忙地制止住,“让我安静一会儿,让我安静一会儿……”
脑袋中一直回响着金老二的话。
岳云归送廖怀音和桃夭下山的时候,见色心起,竟是趁着廖怀音昏睡的时候,做下了禽*兽之事,后来,回到山上,还是因为跟着他们下山的人无意间透露了出来,让杨先生和金老二知晓了,因而,他们才不得不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立即逃窜出去,李璟和程常棣赶到时,才变成了一座空山。
男*欢*女*爱,哪怕在昏睡中,也不可能毫知觉的,廖怀音应该也有些许印象,只是意识不太清晰,所以只愿把它当作一场春*梦。
后来,面对尚知玄的质疑,才会心虚。
她不知该怎么去见廖怀音,她想着,若是她发生这样的事,她也宁愿疯掉,
不过,也幸而疯了。
至少,廖怀音还有自己骗自己,一切都是一场梦罢了。
可如今怎么办,纵杀了那岳云归那小子,又能挽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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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回:顾忌
“姑娘,京城来信了。”
陆辰儿刚从匡府回来了,罗绮跟了进来,递上一封信笺。
“放这儿吧,”陆辰儿指了指案几,“最近你好好照顾桃夭,我没心力顾她。”
在匡府的时候强撑着精神,这一回来,便如同泄了气一般,浑身无力,刚坐到美人榻上,便往后一仰,直接靠伏在大迎枕上,微微阖上了眼。
罗绮应了一声,似有一肚子话说,正愈张口,云锦圆睁着眼瞪了过来,让罗绮把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又听云锦道:“姑娘精神不足,要歇上一歇,你先下去,好好照看桃夭姑娘。”
罗绮心有不甘,可抬头瞧着陆辰儿已闭上眼,并没有开口,只好退了出去,不过心里嘀咕了一句:早晚都得说,看你能瞒到几时。
随着脚步声远去,云锦从小丫头手中接过一个掐丝珐琅暖炉,递到陆辰儿手中,只觉得陆辰儿的手凉得慌,不由细声劝道:“如今天寒起来了,姑娘若要休息,不如去里间歇一歇。”
“不用了。”陆辰儿接过暖炉,“你帮我把信拆开,我看完信就去平步街。”
“依奴婢看,姑娘不必急着过去,那边横竖有月影照看着,尚公子又不在家,月影又是个忠心的,姑娘与其担心尚奶奶,还是先保重自己的身子,十来天都没见姑娘好好睡上一觉了,今日去匡府,这脸上的粉底都打了好几层厚,匡夫人一向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不说罢了,恰好姑娘又说是和二爷夫妻吵架的缘故二爷才没去书院,匡夫人除了劝说也不好说别的什么。”
云锦拿起桌上的信笺。用裁纸刀拆了外面的信封,陆辰儿睁开眼伸手接过,“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比廖怀音好,她也宁愿累点,这样就能没心思去想别的了。
当时,知晓真相的那一瞬间,陆辰儿心头一松,同时也心对一紧。有些茫然,也有些无措,甚至于她还幻想着金老二能跑到她跟前来。说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说她们三人都无事。
如今怀音疯了,月影已打发人回京去宁国公府,陆辰儿之前并未问起廖怀音娘家的情况,没想到她竟然和安定公府的长孙媳廖氏是堂姐妹。
这些事无法和旁人商量。连在匡夫人面前,陆辰儿也不敢说露半句,唯有让廖怀音的母亲和兄弟出面,至于尚知玄,依照他之前的态度,和他说了只怕更会刺激到廖怀音。在这件事上,已不能再对他抱有指望了。
陆辰儿展开手头的信,一一看了过去。信中提了两件事,一件事是李皓白明年秋闱后回京中轩辕书院读书。父亲答应了,轩辕书院那边以及匡山长这边都是没问题,陆辰儿瞧着不由苦笑,是她太心急了。如今她和李皓白……她得再重新想想,都怨她那么迫不及待的提了出来。父亲又一向是个未雨绸缪的人,就真的过去,都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何况这一年的变数太大了。
第二件事是母亲想和安定公府结亲,看中了萧琳,想说给谦哥儿,太夫人也有这个意向,父亲似乎并未反对,这让陆辰儿有些头痛。
前一世,安定公府是四年后被抄家流放的,若是这一世,没有人为变动的话,应该还是这个结果,纵使她有心去帮忙,可她只知晓安定公府是因谋逆案事发而被处置的,具体内因她并不知情。虽然后来所有人都看得分明,是因为圣上要收回铁券丹书,但在如今安定公府花团锦簇之时,太夫人甘愿上交铁券丹书吗?何况安定公府的案子,当年是由延平王的谋反案牵连出来了,还有赵相和程常棣的功劳……现今她想令父亲和娘亲远离安定公府是不可能的,但在安定公府避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前,绝不能让两家结亲,父亲本身就和赵相不和,若真结了姻亲,将来真出了事,赵相只怕更不会愿意放过机会,会不遗余力地去打击安定公府。
越想,又觉得不能让赵雅南和程常棣在一起,至少得把程常棣拉过来,毕竟上一世,程常棣在这件事上出力也不少,又觉得要和父亲说,程常棣将来出仕,不能让他去大理寺。
不过,想来想去,又觉得好笑,前一桩,她是最不愿意干涉的,后一桩,她以什么立场去说,而且她作为女儿,真和父亲说起朝堂事,只怕父亲都会惊奇,更不会听她的。
陆辰儿不禁摇了摇头,坐直身,把信纸放到案几上,吩咐云锦道:“你准备笔墨,我要写回信。
她和李皓白的事,最迟明年春天能有个结果,因而,她让父亲不必急着去办理李皓白转书院的事,至于谦哥儿和萧琳的亲事,她没有直言反对,却说起,谦哥儿年纪还小,现阶段还是一心一意念书为好,等过几年,谦哥儿有了功名再订亲也不迟。
封好信封交给云锦,让她今日就发出去,尔后,又吩咐云锦,直接去平步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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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儿出门,正要上马车时,却瞧见余丙秋带着金老二过来了,金老二穿着件靓蓝色杭绸袍子,此刻有点哆哆嗦嗦,环抱着胳膊,一阵风吹来,似乎有些冷,瞧着他嘴唇有些发紫,才突然觉察到,这几天以来,气温降得十分厉害,真是过日子都把日子给忘记了。
“你没带衣裳过来?怎么也不给他添件衣裳?”前一句是问金老二,后一句自然是询问余丙秋。
金老二忙道:“这倒不怪这位小哥,几天没出门,今天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天气骤然冷得厉害,我不想折回去加衣裳,便直接过来了。”微微一顿,哈了口气,看向陆辰儿,脸上依旧少不得带了几分尴尬,道:“今日来找夫人,是想问问您,咱什么时候能回铜岮山,这都过去五六天的,是好是歹,夫人给句痛快话,咱只觉得这些天都快憋死了。”
“我现在不能放你回去。”陆辰儿淡淡道,并没有说原因。
再见到金老二时,她连带着有些恨他了,甚至恨不得把整个铜岮山的人都关到牢狱里去,但如此一来,这件事只怕会闹开了,她不是怀音,她不能替怀音做主,要不要把这件事闹开,毕竟到最后,受害最大的还是怀音,若是京中来人,有怀音的亲人做主,私下里与尚知玄和尚家商讨,若是能够不声不响地和离,将来,怀音治好病,或许还能再嫁人。
毕竟,和离再嫁,这个世俗并不十分苛刻。
名声,能毁掉一个人,而她不希望怀音让这些虚名给彻底毁掉。
ps:
捂脸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