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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丙秋没料到廖怀音不见了,忙问道:“有没有派人通知尚小爷?”
“已经派人过去了。”
陆辰儿正要上车,却听余丙秋道:“小的身边还有几个能用的人,二奶奶暂时还是不需要去匡府借人,至于寻人与铜岮山的事,不如请二奶奶都交给小的,相信尚小爷得了消息便会下山,小的会和尚小爷好好合计寻找人。”
余丙秋说这话,脑海中迅速地盘算了一下,得了这个消息。依照主子和尚家小爷的情分,只怕主子也会下山,又想主子的嘱咐,只要不是杀人的事,让他尽管听陆辰儿的吩咐。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一向不会去揣摩主子的心思。
方才他见到陆辰儿从里面出来时,竟不比下午,一张脸煞白,特别是听到金老二回铜岮山更甚,这会子上车。整个人仿佛在撑着一口气,于是他少不得说了这番话。
陆辰儿听了,动作微微一滞。转过头来,强笑道:“你能帮忙看住岳云归,我已经非常感激了,至于匡府,我还是去一趟。毕竟寻人需要的人手是越多越好。”他却是想得周到,只是不知道李璟或是金老二和他说了多少,去匡府借人,就必须和匡夫人说清楚事情缘由,需要费一番口舌,而且。这事也不可避免的会闹大,这与初衷大相违背,但如今。廖怀音不见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然,陆辰儿会和匡夫人说缘由,但也不会全说。
只听余丙秋应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陆辰儿坐到马车上。又想起柳束兮失踪的事来,一直杳无音讯。止不住地的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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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平步街时,整个尚府都灯火通明,陆辰儿从匡府带了上百家丁,动静比较大,刚下马车,瞧着从里面出来的三人,陆辰儿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这么快。
最没精神的是尚知玄,还如十来天前见到的一般,眼里布满血丝,容止殆倦,看起来十分的颓废,李璟一身青衣,仿佛要隐在漆黑的夜色中一般,神情里依旧透着冷冷淡淡,仔细瞧去,才发现眉宇间多了一分无奈,而迎上前来的李皓白,步履轻松,脸上虽透着几分不安,一双乌黑的眸子,晶莹透亮,望着陆辰儿,流露出丝丝庆幸。
陆辰儿看得分明,只觉得有些心寒。
李皓白走到陆辰儿跟头,神情有忐忑,也有热乎,伸出白玉般的手,十分自然地握住陆辰儿胖乎乎的小手,陆辰儿如同碰触到不洁物一般想闪开,却被李皓白紧紧扣住,甩都甩不开,何况现在有外人,陆辰儿也不敢真用蛮力,抬起头,眼眸冷冰冰地望向李皓白,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李皓白心头一滞,不由升起几分心虚,忙嘴唇翕张了一下,“对不起。”
声音低低的,似呢喃一般,出他之口,如她之耳。
陆辰儿只当没听到,偏开了头,眼睛有些干涩。
这样的情形,她见过太多,也有过太多,只是这一回,她不想再无休无止地循环下去了。
并没有在外面站多久,众人都进了屋,陆辰儿把自己的怀疑与打算都说了一遍。
在匡府借人时,她只和匡夫人提起,廖怀音前不久失了孩子,因此受到了点刺激,精神不太正常,今天下午突然跑了出来,不见踪影了。匡夫人听了消息,不由一番嘘唏不已,后来,很爽快把府里百来号家丁借给陆辰儿,又给了好几个得力的管事,匡夫人瞧着陆辰儿精神不好,原本是要留她住下,只让管事的直接带人来平步街,陆辰儿死活不答应,说要求心安,匡夫人才作罢。
听着他们说怎么分派人,怎么寻人,这一众人之中,最急的反而是李璟,而不是尚知玄,无论说什么尚知玄都觉得无可无不可,他一直在点头称是,陆辰儿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只觉得脑袋作响,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突然只听李璟道:“你们俩要不要回去先休息。”
一双锐利的目光望向李皓白和陆辰儿俩人。
陆辰儿才回过神来,眼中还尽是迷茫,李皓白瞧着陆辰儿神色不好,忙应了一声,“也好,我陪着辰儿先回去,反正我脑袋也不够,而且外面有那么多家丁,也够用了。”
李皓白说完,拉着陆辰儿起身,不料,这回陆辰儿却突然甩开了,李皓白登时尴尬不已,屋子里一时有些静,包括余丙秋在内的三双眼睛都盯着他们俩。
陆辰儿的神情只停滞了一下,自己起了身,“让长云跟着你们,若有怀音姐的丁点消息,就尽快告诉我吧。”
“无论好坏。”说这句话时,陆辰儿的目光特意盯向尚知玄,没有错过尚知玄的身体不可轻察的颤动了一下。
至少,还有担心。
至少,还不是没心没肺。
那日,想廖怀音死,大约是在气头上,所以才发昏。
陆辰儿避开李皓白的搀扶,就着云锦的手上了马车,刚才来这边时,瞧着外间只停留了一辆马车,大约他们三人是共乘一辆车回来,因而,没有阻止李皓白上马车,但陆辰儿也让云锦也跟着坐进了马车里。
只是这回有些奇怪,云锦上了马车后,不仅没有一句偏帮的话,竟然还一言不发,进来后,低垂着头,看都不曾看到李皓白一眼。
不过,这样也好,陆辰儿没有去细较。
只当是上回吵架,李皓白没来平步街请她回去,因而云锦为这个真替她生气了,还在迁怒着李皓白。
这一路十分的漫长。
马车到了青云街,院子里有些冷清,长风见他们回来,吃了一惊,此刻,已是夜半时分了,除了几个上夜的,其余人等都已经歇息了。
陆辰儿只觉得浑身没劲,进了屋子后,没让云锦再去惊动别人。
云锦看了眼跟进来的李皓白,不由道:“二爷回来了,奴婢去唤金缕姐姐过来侍候二爷吧。”
“不……不用了。”李皓白有些不自在望向陆辰儿,瞧着陆辰儿已闭上眼,半靠在大迎枕上,才又道:“我自己洗梳就好,你帮我拿身干净的里衣过来。”
“不必了,二爷直接去东次间。”陆辰儿语气有些冷,眼睛已经睁开了,望向李皓白的目光,一如先时,凉嗖嗖的。
还有一份疏离,许久不见的疏离。
李皓白怔仲了一下,忙不迭的避开,心头又是一阵发虚,“辰儿,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不弄清楚情况,就胡乱猜测冤枉你,你若是气不过,尽管打我骂我都好,只要你能出气。”
“假如这次遭祸的不是怀音姐,假如遭这种横祸的是我,你会怎么做,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什么假如,本来你就没事呀。”李皓白说着话,脸上的表情带着不自然,甚至带着讨好的笑,“以后,只要你说的我都信,我不会再胡乱猜测你了。”
是的,本来就没有发生,陆辰儿只觉得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但这事是胡乱猜测的事吗?他和尚知玄,多少算是同一类人,区别只是他不是强势的人,比较温和而已,若是她和廖怀音易地而出,那个孩子还会掉,只是吃药打掉。他也会和尚知玄一样,束手无措,心头难受,仿佛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如果是程常棣,依照他的脾性,他会计划着亲手杀掉岳云归,灭了铜岮山,甚至于亲手杀掉她。
陆辰儿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时,心头猛然一惊,只觉得这好似程常棣曾经说过的一句相似的戏言。
特别的真实。
“别哭了。”温热的手碰触着脸颊,拭去泪珠。
陆辰儿朦胧中看着那双白玉如竹节般的手中,却是躲开,连手帕都不愿意掏,直接用柳绿色杭绸衣袖拭了把脸,身子又靠到大迎枕上。
“你走,你去东次间,我不想见到你,别在这碍我的眼。”
说到最后,近似于咆哮了,出去的云锦都赶紧跑了进来,陆辰儿没去看那张白玉般的脸庞,好似瞧见李皓白身体哆嗦了一下,虽然只说了一个好,但听着连着声音都有些哆嗦。
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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