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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母亲提起,辰姐姐今日到京,母亲唠叨了许久,天天数个日子要派人来接姐姐,所以我特意请了两日的假过来接姐姐。”
陆辰儿听了,望向谦哥儿笑道:“你有心了,我们快些回,只怕娘亲等急了。”
谦哥儿应了一声喏,由小厮扶着上了前面马。
陆辰儿正要放下车帘,却觉察到有一抹熟悉的目光望过来,随之回望去,瞧见了不远处的李璟,旁边还有尚知玄,前面还有一个青年人,龙眉凤目,气度不凡,三人骑着马从城里出来,似正要出城。
四目相对的瞬间,陆辰儿飞快地撇开了眼,放下了车帘,心中不由嘀咕,他们俩怎么还在京中,没有去松林书院?
陆辰儿突然想起,廖怀音曾说过,他们俩好像都不用科举。
“辰姐姐,刚才那位就是姐姐的阿弟?长得可白净了。”
身边的桃夭兴致勃勃地缠着陆辰儿问道,因是在路上,方才陆辰儿便没有让桃夭露面了。让他们俩认识,听了桃夭这话,特别是最后一句,陆辰儿不由点了一下桃夭的鼻梁,只觉得哭笑不得,“你这脑瓜子整日里想什么?”
上下打量了桃夭一番,依旧还是那种黑不溜秋的模样,回了城大半年,模样没有半分变化,听服侍她的春纤说起。连裹着的身上,也不见半分白晳,到了城里来一对比。只怕如今这都成了她的心病。
陆辰儿曾让她试过许多美白法子,总不见效,最后唯一觉得有效果的是让她敷上一层粉,偏桃夭不喜欢,因而连最后的法子也给弃了。
桃夭今年十五岁。快及笄了。
只是这一年一年的,还真快。
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到了东城上屯里,又拐了几条巷子才到家,马车从侧门进去,到了垂花门停了下来。程氏早带着人在垂花门等着了。
陆辰儿下了马车,还未站稳了,程氏忙不迭地迎上去。说了声我的儿,把陆辰儿搂到怀里,“可算是来了……”情绪十分激动,这一回母女俩差不多有一年多没见了,况且去年陆辰儿跟着下乡。又遭了些难,后来程氏陆续听匡夫人提起一二。自是担心不已,甚至还曾把陆老爷给埋汰了一通。
好一会儿,陆辰儿安慰着程氏,才从程氏怀里挣脱出来,往日私下里喜欢躲在娘亲怀里是一回事,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程氏搂在怀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何况她都这么大了。
程氏又拿眼睛上下仔细打量了陆辰儿一通,最后心疼了一声,“又瘦了。”
陆辰儿搂着程氏的胳膊,笑了笑,“为了早些见到娘亲,这一路都在赶路,都不曾停歇,在马车上颠簸了二十天,瘦了也不奇怪,在家里修养几日就能赚回来。”
在宣城天天窝在屋子里,她都觉得胖了不少,不过,无论她再胖,只怕在娘亲眼中,她都会觉得她太瘦了。
“母亲和姐姐别在这站着,要说话也进屋说吧。”
听了谦哥儿这话,程氏觉得有理,拉着陆辰儿进去,又吩咐着刘妈妈把陆辰儿的箱笼搬回漪兰堂,这回跟着陆辰儿过来了,除了二十个护卫,还有林妈妈和耿妈妈,因让罗绮跟着去了松林,陆辰儿便把红袖带了过来,端木和端行也带在身边。
陆辰儿是有意要撮合端木和云锦,只是这一世,不知怎么,他们俩似乎就没看对眼。虽不比上一世相处的时间多,但这一世,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少。
这曾有一段时间让陆辰儿郁卒不已。
回屋前,陆辰儿拉住了程氏,又拉着桃夭到自己身边,对着程氏笑道:“这是我去年在乡间的时候认识的妹妹,名唤桃夭,我十分喜欢,就带着她过来见见父亲娘亲和谦哥儿。”
因之前陆辰儿已写信给程氏,让程氏认桃夭做干女儿,程氏心里也有数,只是这第一眼瞧着站在陆辰儿身边的桃夭,十四五岁的样子,模样并不显眼,脸庞黑黄黑黄,有些土气,先是不喜,不过瞧着陆辰儿喜欢,并未表现出来,还特意上前拉了拉桃夭的手,“好孩子,辰丫头认你作妹妹,若是不嫌弃,你就唤我声干娘吧。”
桃夭从善如流地唤了声干娘,不过,对于程氏的突然亲近还是有些怯生生的,抬眼瞧见程氏笑容满面,想着这是辰姐姐常提起的娘亲,又多了几分放心,一双乌黑的大眼,泛着几分灵活,使整个人多了几分神采。
谦哥儿自然是上前叫了声姐姐,这倒吓了桃夭一跳。
陆辰儿忙安抚桃夭道:“谦哥儿比你少三岁,这声姐姐你还是受得住,往后你只当他是阿弟就行了。”
桃夭点了点,笑道:“我听姐姐的。”
大家认识一番后,一行人回了正房。
没了最初相见时的激动,程氏拉着陆辰儿少不得问长问短,又问起去年在乡间的事,陆辰儿挑些无关紧要的,都一一说了,铜岮山劫匪的事,只轻描淡写地提了几句,这些其实无论是匡夫人的信,还是陆辰儿李皓白的信,甚至是程常棣,还有那位秦大人的信中,都曾说过。但如今,程氏听着陆辰儿说起,却像第一回听到般,听得仔细,当然也问得仔细,有些地方连陆辰儿要打马虎眼,程氏并不饶过。
陆辰儿瞧了出来,程氏对桃夭有些淡淡的。
天刚擦黑,还不见陆老爷回来,跟着的小厮端砚回来报信,说是今日都察院有事,老爷回来会很晚,让夫人和姑娘不必等。
屋子里掌了灯,一起用了饭,晚膳后,又说了会子话,还不见陆老爷回来,程氏想着陆辰儿她们刚进京,这一累上必是累得慌,就打发了她回漪兰堂早些歇息。陆辰儿想着今晚和程氏住,便让桃夭回漪兰堂,自己留了下来。
一时间,桃夭和谦哥儿都回去了,程氏又嘱咐了谦哥儿一句,让他明早就回书院。
“父亲现在都这么回来吗?”陆辰儿这句话憋了好久,瞧着人都下去了,才问程氏。
上回她在京中住过一段时间,父亲每日下衙都很及时,而今天她回京,父亲是早知道的,若不是真有紧要事,只怕还会赶早回来。
“最近京中为了延平王的事闹得纷纷扬扬,这些天都察院都闹翻了天。”
一听延平王三个字,陆辰儿神经一下子高度集中起来,忙问道:“延平王怎么了?”
“去岁年底诸王进京,太后一向宠幺儿,延平王进京时,陛下亲自出城十里去迎接,年初千秋殿的宴会上,太后以陛下无子为由,让陛下立延平王为皇太弟,虽最后让赵相给解了难,但如今都诸王都陆陆续续返回,太后一直以身体不适不由,把延平王留在京中,如今去长乐宫的大臣一批又一批,只是太后不依,我估摸着老爷这回不是在都察院,而是在长乐宫。”
程氏顿了顿,摸了摸陆辰儿头顶,“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让丫头服侍你梳洗,今日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陆辰儿有些震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事,上一世,她是明年夏天进的京,那时,只听说陛下子嗣单薄,连生了八位公主后,才得了一位皇子。只是这太后也太过偏心了,难怪上一世,太后病逝,灵柩在堂,延平王就以谋反罪下了狱,后褫夺了王爵,流放塞外,延平王三个嫡子全部死在流放途中。
仔细回忆了一下,上一世,元兴八年,好似没闹出什么大动静,也没听过因延平王牵连出什么事来……
瞧着陆辰儿凭恁地发起了呆,程氏推了推陆辰儿,“这是朝堂上的事,你不用理会,赶紧随着去梳洗。”
“好。”陆辰儿应了一声。
陆辰儿原还想着多睡一会儿,只是躺着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后来,睡得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父亲和娘亲的说话声。
““……你怎么还没睡,昨儿我不是嘱咐过你了,不必等我。”
“你不回来,我哪能安心,倒是辰丫头累极了,说是要等你,不料躺下就睡了过去,书房那边我让人收拾好了,今晚她睡在这里,你得去内书房那边歇一晚。”
“丫头的事,你问了没?我瞧着是出大问题了,你得好好问问,实在不行,让李二郎来京中。”语气中带着遮掩不住的疲倦,声音越来越来小。
“今日刚到,我还没哪来得及……”
陆辰儿努力睁开眼,翻了个身,声音又没了,迷糊中又睡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九回:提出
次日天明,陆辰儿醒来时,程氏早已起来,陆老爷已上朝去了。
陆辰儿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向在旁侍立的云锦,抱怨道:“我昨晚不是嘱咐过你,今天早点唤醒我起来,怎么又不叫我?”
云锦忙回道:“夫人是卯时初刻起来时,奴婢原是要唤醒姑娘的,只是夫人瞧着姑娘睡得熟,说姑娘赶了许多天的路,只怕是累坏了,让姑娘好好睡一觉,不让奴婢唤姑娘醒来。”
陆辰儿心里有些懊恼,昨晚没等到父亲,一早醒来又晚了,没好气地瞪了云锦一眼,“你到底是我的丫头还是娘亲的丫头,我嘱咐的话就白嘱咐了?”
“你这丫头,瞧你这话说,难不成你的丫头娘亲就不能使唤了,再说了这回要在京中住上些日子,你急什么,你父亲早上走的时候说了,今日会早些回来。”
只瞧着程氏一脸嗔怪走了进来,早已梳洗好了,收拾得干净,大约已从外面走了一圈回来了,陆辰儿忙下了床,上前去搂着程氏的胳膊,一脸的嘻笑,“娘亲,我这不是没见着父亲,小小的抱怨一下,而且娘亲都起来了,我还懒在床上,女儿心里正自羞愧不已。”
“去,去,去,”程氏推开陆辰儿,“醒来了,就赶紧穿衣梳洗,这样蓬头垢面成什么样子。”
陆辰儿笑了笑,连道了几声好,让云锦和红袖服侍她梳洗。
程氏坐在内室并未出去,一脸的慈爱,细细地望着陆辰儿,目光柔和,舍不得离开,后来。瞧着红袖替陆辰儿梳头,起身走了过去,接过红袖手中的楠木梳,亲自替陆辰儿篦头。
“娘亲。”陆辰儿惊讶地转过头,总角之时,程氏总爱给她梳头,后来渐渐大了,陆辰儿越发觉得不好意思,程氏便也作罢,许多年没再给陆辰儿梳过头了。
“怎么了?”程氏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尔后转了一下陆辰儿的头,又接着给陆辰儿篦头,“如今你难得在娘亲身边。老爷来京,虽说荣贵,却也失了天伦,这一年多以来,娘亲常想着。假如当初老爷没有应了征辟,还在宣城,一家人常见面,怎么瞧着都比现在天远地远的一年到头难得见上一面强上许多。”
陆辰儿听了这话,微微一怔,没有应征辟。上一世父亲便是没有再入朝,进京前的那三年多时间里,一家子的确相聚一堂和和乐乐。
只是谨哥儿不好学。十九叔一家子又时常来打秋风,父亲和娘亲却也不胜其烦。
而她那时呢?
那时,程常棣在松林书院,几个月才能回去一趟,每每程常棣回书院后。她便开始期盼,陆菁儿还笑话她要成望夫石了。
“哪有那么多假如。”陆辰儿勉强笑了笑。
“是没有那么多假如。”程氏微微叹了口气。瞧着陆辰儿,似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梳头的动作十分的轻柔,力道很小,像对待一件珍藏的瓷器,生怕弄痛了陆辰儿。
好一会儿,只听陆辰儿道:“娘亲,还是让红袖给我绾个发,也不知道桃夭起来没?”
“那丫头却起得早,送老爷出门后,那丫头就过来了,瞧着你在睡觉,我吩吩咐了玉翠带她各处逛逛,当是熟悉一下院子。”
“她自小养成了习惯,来了城里许久,也改不过来,反而常和我说起,早睡早起,对身体好了,可我偏又是睡懒觉睡习惯,每日都得让云锦叫我,才能按时起来。”
“说起来,我还想问你,她既是孤儿,一时心善收留了她也就罢了,怎么想着认她做妹妹了?”
昨儿初见面,陆辰儿就看了出来,程氏不喜欢桃夭,听了这话,少不得把当初李皓白他们在蓝田乡遇困的事说了一遍,因桃夭对众人有救命之恩,又生性淳朴,因而才有此举。
“竟还有这样的事,那半年时间里,你们到底还碰了些什么事?”
瞧着程氏满脸惊愕,陆辰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当初这一段也是瞒着娘亲和父亲的,不由暗自后悔,忙不迭地道:“除了这事,再无旁的事了,这不都因为后来大家平安无事,觉得没必要让家里担心,因而,才没提。”
程氏瞧着陆辰儿的目光尽是质疑,很显然是不信,陆辰儿转身,从程氏手中拿过楠木梳,靠在程氏怀里道:“娘亲,我现在不是平安无事地站在您跟前了,您瞧瞧,我可短了什么,当初从乡间回来,云锦可仔细检查了一下,我身上连一根头发都没少,不信,您问问云锦。”
“你呀,”程氏伸手点了点陆辰儿的额头,尔后才庆幸道:“说得也是,你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往后得好好嘱咐二郎,再不能让你乱跑了。”
听着程氏说得亲昵,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