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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染沉吟-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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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两次凭饮风得手,靠的不过是出其不意,一旦他的出手被师父算入其中,便再也救不了卓三娘。他能选择的,只是看着师父杀三姐,或是在那一刹那,杀了师父来救左家。

冷雨中缓缓跪倒,无声无息。

卓三娘手中的剔骨刀猛然一紧:“小王八蛋……”这么多年了,哪怕是再难熬的岁月,她也从未见这个弟弟屈膝。记忆中的落拓少年,总是微微笑着,藏起所有的秘密,然后云淡风轻间,将一切问题解决。然而这次……

楼云山没有说话,只是晃过一丝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神色,仿佛没看到眼前发生的事一般,缓缓抬起手中的饮风。

“师……”那神色落在古浪眼里,声音堵在喉中,想要站起,又想要出手,却终究只能看着那柄薄刃从夜雨中穿梭而去,直刺卓三娘的咽喉……霎那间,心底被凉意蚀透。

来不及从古浪身上收回目光,卓三娘的瞳孔在耀目的雪华下骤然收缩,染上一层死灰般的颜色。是抽身后退,还是抬手格挡,没有一个念头快得过已经逼到眼前的寒锋。手足仿佛中了魔障一般,僵硬冰冷,无法挪动分毫。

叮然清响。

刃上带起一串殷红的血珠。

卓三娘看着不远处古浪不见血色的脸,一时怔怔地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有一道伤口?

为什么看到他张着嘴,她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为什么……她喉间温热得有些刺痛?

雨水冲淡了血色,顺着那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薄刃缓缓淌下,在卓三娘的黑衣上留下点点嫣然如醉的绛色。

几乎割断右掌的伤口深可见骨,却已麻木地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古浪站在卓三娘的身边,静静看着眼前那袭熟悉却又陌生白衣,没有一句话。算定了他的跪倒,算定了他的饮风,算定了他的舍身阻挡,然后干净利落地出手,刹那之间在他面前夺去了卓三娘的性命——他还能说什么,还应该说什么?

撑起油纸伞,楼云山的白衣依旧纤尘不染,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悲悯:“浪儿,为了该做的事,就难免会有所牺牲,你……”

紧紧握住掌中的伤口,滚烫的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地淌下,却没有留下一丝暖意。左手伸入袖中,取出最后一柄饮风,古浪轻声道:“如果浪儿阻了师父的计划,便也是个在所难免的牺牲,是吗?”

暗夜无月,饮风却倒映出刺目的锋芒。楼云山心头轻沉,淡淡笑问:“你到底是决定了?”

古浪涩然一笑,摇头。

“师父到底师父,浪儿不敢伤师父性命,不能评论师父所为是对是错,也自问不能承受‘猎风鹰’丁笑之名。”左手轻扬,饮风的空响回荡在无边的夜色中。楼云山神色一缓,却见古浪指间多了一枚青灰色的沉吟镖——“但是,我会用自己的方式阻止师父。”

楼云山微微皱眉,却又舒然了神色:“果然还是……其实当初捡回你,我就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古浪垂首,淡淡道:“浪儿不敢忘记师父养育之恩。”

楼云山轻声叹息:“你真正不该忘记的是,我这里除了卓三娘之外,还有一个人。”

“你敢动韶归试试!”一点荧火晃过,楼云山白衫轻扬,淡淡侧身,毫不费力地让开。

子午夜的声音如冷雨化入脑海,手中的沉吟镖骤然一紧。不该忘记,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忘记……胭脂,再一次,他将她忘在了脑后。

“胭脂她是无辜的,师父你一生行侠仗义……”古浪闭上嘴,不久之前楼云山方才说过,为了做该做的事,难免有所牺牲,“她在哪里?”

楼云山看着他,笑道:“你真的这么想?”

古浪静静立着,没有说话——楼云山果然对他了如指掌。他没有这么想,因为他已经有了答案,不过不愿相信罢了。手中握着一条无辜的性命作为底牌,最好的用法不过对她下毒后把她藏起来,然后用胭脂胁迫他和子午夜替他做事。

“所以……”沉吟镖收入袖中,古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不远处子午夜狠厉的眸色,若无其事般地笑,“如果师父有什么不测,胭脂就是陪葬?”

楼云山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古浪已经有了他自己的答案。

笑容落入剪眉秋娘的眼中,不由轻轻叹息,恍过一丝带着几分沧桑的神色。她原以为用她换胭脂就可以骗过子午夜眼睛,万无一失,却未曾料到在楼云山面前,这样的伎俩终究是生嫩了一点。

子午夜冷声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楼云山微微一笑,道:“很简单,你们什么都不用做。”

子午夜冷笑一声,扬手戴上了墨色的斗笠,缓步走入了葬樱阁。剪眉秋娘看了一眼古浪,又看一眼子午夜,眉头轻蹙,还是决定跟着他走进去。

然而就在她踏出脚步的那一刹那,葬樱阁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64章 年华已逝的眼

子午夜冷笑一声,扬手戴上墨色斗笠,缓步走入了葬樱阁。剪眉秋娘看一眼古浪,又看一眼子午夜,眉头轻蹙,还是决定跟着他走进去。

然而就在她踏出脚步的那一刹那,葬樱阁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丝轻风撩起鬓角青丝,剪眉秋娘蓦地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古浪方才站立的方向——漫天冷雨中,空荡荡的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一柄纸伞孤然独立,伞下衣动人不动,看不清楼云山的神色。

不安的念头在心头浮沉,她望着风雨中吱呀作响的木门,眼底的眸光被血红染尽。卓三娘的血,子午夜的血,还有……那个轻衫曼曼的绝色丽人。水红轻纱在墨色的斗笠前飘过,与子午夜嘴角的血水恍如一色。

“阿夜……”

子午夜抱紧了臂弯间的胭脂,没有说话。不用问什么,他知道她想说的话,但他不愿意。他不愿意一次又一次,把心中如若浮云般的韶归,送进别人的怀里。

“没有刺中要害,她不会死。”

凛冽的杀意穿透斗笠,冷冷投向刚刚开口的古浪:“她伤成这样,你要说的话,就是这些?”

古浪的目光落在怀中,卓三娘眉宇轻凝,最后那一刻,是错愕,是惊惧,还是痛楚……他已永远都得不到答案。子午夜没有说错,他要说的话,就是那些——至少不会死,至少活着,她还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怨,可以醉。

“阿夜,不要……这么说,”胭脂绝美的脸庞有些苍白,却依旧抹不去嘴角的淡淡了然,“他已经……不能……再……”

没有再说下去,琥珀般温柔的目光落在卓三娘的身上,穿透浮尘的隐隐笑意却刺痛了古浪的眼。她明白,什么都明白,一直都明白。

胭脂……心底浅浅唤着,喉中却似梗着什么,艰涩地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有那么一份私心,他宁愿她像其他女子那般,伤怀,哭诉,怨恨都好,至少能让他知道该做些什么。然而她没有,只是这样明白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濡湿轻衫的鲜血依旧汩汩涌出,匕首穿透胸腔,差半分就是鬼神无救,但先前那声凄厉的惨叫却并非来自胭脂。古浪看着子午夜足边没有半分生气的落月,心中隐隐发堵。如果他没有猜错,是落月伤了胭脂,而这一幕正落在走入葬樱阁的子午夜眼里,以子午夜的性子和对胭脂的心意,想必落月死得极为痛苦。

如果当初没有去漪云湖,沉雁便不会死,落月也不会刺伤胭脂……落月刺伤胭脂……落月……古浪眉梢轻扬,霍然抬头,看了一眼剪眉秋娘,看一眼门外,又看一眼子午夜怀中的胭脂,犹豫片刻,走上前:“霍前辈,三姐……麻烦你照看。”

“又是前辈……”剪眉秋娘佯怒,转念有些不解,问,“你要到哪里去?”

古浪微微苦笑:“去拦住左叛。”

虞落月会独自穿过地道走到葬樱阁,说明了两件事——第一,骆易已经不在左家;第二,左叛替她解开了穴道。假作颓唐,支走骆易……古浪心底一叹,相交多年,这么明显的意图竟然骗过了他的眼睛。

“你要走?”子午夜冷声问道。骨节发白的手轻轻放松了抱在怀中的人,胭脂颊侧深可见骨的伤疤落在古浪的眼底。划碎了的绝美,安静地扭曲着,化作透着几分诡异的丑陋。

古浪看了一眼剪眉秋娘。早在看到剪眉秋娘易容的时候,他便猜到了事出有因,然而此刻心中的揣测被证实,还是不由抿紧了双唇。

宛若游丝的叹息淡悠悠飘散,胭脂睫毛轻垂,浅笑。他还是会走的,因为他知道即使他走了,阿夜也一定不会让她死,但他如果不走,左叛便凶多吉少。既然如此,她没有理由留他。

“我……不……”匕首刺穿了胸肺,撕裂般的疼痛让她说不出下一个字。

“够了!”子午夜周身杀意骤然一盛,让站在一旁的剪眉秋娘也忍不住暗自心惊,“听到没有,韶归她不让你走,你给我留下。”

“她想说的是,”古浪似有一笑,“她不会死。”

子午夜僵住。

看着怀中已然昏迷的胭脂,支离破碎的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心底仿佛压着千钧铁刺,又沉又痛,忘了如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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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血迹透着寒色,空荡荡的地道中只留下两个人。

看到古浪折返,左亚子的眼中却没有一点惊讶,只是望向依旧没有清醒的雪尤清:“小七把她托给你了,他说你会好好照顾她,就算不是出于朋友之义。”

看着靠在角落的雪尤清,古浪苦笑。雪尤清看不清她自己的真意,竟连左叛也把他说过的话都当做了安慰之词,临走还以为他和雪尤清才是彼此动心。如果雪尤清醒来知道这一切,不知会有何感想。

“清儿自然有人照顾,”古浪眼神有些飘忽,像是看着什么,却又似什么都没有看,“二当家,左叛还说过什么?”

“他还说你手中的黑铁令可以调动左家千卫,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去找你,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左亚子下意识地顺着古浪的目光看去,阴霾中似有白影一晃而过,快得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摇了摇头,接着道:“他想必以为你看出他想法的时候他已经……小七他……到底是低估了你。”

“调动千卫?”古浪心头一沉,左叛即便遭遇不测他还可以调动千卫,那左叛又是要靠什么抵挡中原七派?这家伙……分明是铁了心不打算活着回来。

左亚子轻声叹息,道:“你一定以为,我因为小七不是左家人,所以才不管他的死活。”

古浪没有否认。

左亚子摇头:“小七他,是水轻桃和七弟左微凉的孩子……”

“不管是谁都好,”古浪打断了他的话,道,“我只想知道,左叛他现在到底人在哪里?”

左亚子无奈一笑:“左家密道汇于千机营,但左家机关却汇于另一个地方。”

古浪心念电转:“碑林?”

左亚子颔首:“正因为小七是左家后人,自小便习得机关之术。如今小三不在了,放眼江湖,只怕能在机关上胜过他的不过寥寥数人,中原七派中更是举目遍无敌手。所以碑林的机关,只有他才能操控。”

古浪目光没有放松,一字字问道:“操控机关之后呢?”

左亚子道:“整个碑林……会成为一片废墟。”

废墟……古浪眉梢一挑,禁不住冷笑:“别人打上门来就转身毁了自家祖坟,他左叛还真是有出息得很。”

左亚子伸手接住古浪抛过去的物件,皱眉问道:“你这是……”

古浪冷冷一笑,道:“麻烦二当家见到左叛的时候告诉他,他看错人了。我自由自在快活得很,既不想帮他照顾清儿,也不懂怎么调动千卫,自己的烂摊子让他自己收拾。”

左亚子一怔,刚要开口,却见眼前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飞掠在左家的上空,古浪草草包扎了右手的伤口。疼痛可以让他暂时忘却发生的悲伤,但要阻止更多的悲伤发生,他需要这只手。

蓦然,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支离破碎的脸,浅浅的落寞如清冷雨水,零落在被柔情化开的眸光中。胭脂……古浪微微苦笑。胭脂说,她不会死,只因为她知道,他已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死亡。

一丝微凉的温柔抚过心头,让他心底一窒——水烟为救他耗尽心力,三姐为他挥刃而上,清儿为他留下面对险境,只有胭脂……她笑着说,她会为他活着,只因为她懂他。沉浸在与清儿的共鸣中,却未想过,真正明白他的人,从不曾说出她的明了。

雪尤清说,也许他们都误会了太多。

——“我晕倒是因为……是因为……我怀上了你的孩子。”

——“凭什么?”

——“阿浪,你到底……信不信我?”

因为懂他,所以三年不见,她只是笑着再一次送他离开;因为懂他,所以水烟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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