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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斯梦疑惑地皱了皱眉,斯槿找米盛颀?
身后的米离冷笑了两声,眉间一片不屑:“你还没发现吗?那个看上去沉稳温厚的男人,根本就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斯梦摸不着头脑,诧异地看着米离,思考着米离话里的涵义。米离斜飞的眸在斯梦脸上一扫,声线里有说不出的嘲弄:“没想到,你也会被那些愚蠢的外表迷惑。”说完,他扬长而去。
斯梦盯着米离决然离去的背影,心头微小的火苗被泼上倾盆冷水,只来得及冒出一丝青烟。心头疼痛,可脑子却乍然清醒。难道,米离的意思是,斯槿……跟米盛颀有什么瓜葛?
斯梦只觉脑子里有个电锯,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从里向外慢慢切割着她的思想。她捧着那杯已然凉透了的咖啡,匆匆逃上了顶楼。
顶楼有装饰得很怡人的小广场,有桌椅,还有一个可以观看城市全貌的观景台。夏天的时候,这里很多人来。可是现在正是冬天,顶楼的风很大,斯梦上去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冰冷的风呼啸而至,灌进她单薄的小西装内,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咬着牙向观景台走去,她不怕冷,她需要风,她需要能使她安静下来的一切东西。她的心,塞满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她窒息得想扯开衣襟。
观景台上有人,是个男人。男人迎风背对着斯梦,长外套迎风飞舞,背影看上去孤单而决绝。斯梦停了脚步,仰头。男人侧了侧身,缓缓至口中吐了一口烟。
是米盛颀?他怎么会在这?而且,斯梦是第一次看见米盛颀抽烟,他抽烟的样子很颓废,令斯梦心里有点难过。
她悄悄向后退,她还没做好面对米盛颀的准备。可是米盛颀已经看到她,他熄掉烟,用低低带着点喑哑的嗓音:“斯梦,上来吧!”
斯梦犹豫一下,哆哆嗦嗦地踩着台阶来到米盛颀身边。米盛颀脱了外套罩在斯梦身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他略带责备地说:“穿这么少跑天台上来干什么?”
带着他体温的大衣令斯梦倍觉温暖,她打了个寒颤,笑着说:“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也在这?”
米盛颀笑着转身,看着远远近近地摩天大楼说:“没事的时候,我就喜欢上顶楼。在香港,在国外,在大陆,所有公司所在地的顶楼我都上过。”
“顶楼有什么吸引你呢?”斯梦与他并肩,看着大楼上方那些苍青色的天空。
“我想找找人在高处的滋味。”米盛颀自嘲地笑,“清珏走了后,我一直努力地,不顾一切地向上爬。最开始的时候,我每爬上一个顶楼,眼光就会望向更高的那些顶楼。可是,更高的顶楼越来越少,我的眼光却不由自主地向下看。地面的人离我原来越远,我太孤单了。站得越高,越没有人能来到我身边。有时,我看着地面上模糊的人群,会有跳下去的冲动。”
米盛颀悠悠地转过头,幽深的眼底滑过细碎的光,似期待,似惊喜,他轻声说:“斯梦,你是关心我的,是吧?”
斯梦在他的眸光中战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凄楚涌上心头,她轻轻转开眸:“颀叔,你忘了小姨吧。”
米盛颀盯着斯梦的侧颜目不转睛,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波动:“斯梦,你帮我,好不好?只有你,能帮我。”
斯梦受不了他语调里的情意,逃避地答:“你答应过给我时间。”
米盛颀的眼光久久凝在斯梦脸上,好半天,才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好吧,好吧。”
“昨晚,睡得好吗?”米盛颀转了话题。
“嗯,好。”斯梦心虚地答。
“嗯……”米盛颀沉吟了一下,迟疑地问:“没再出去吗?早上去你家门口等你,等了很久也没见你出来,手机和家里电话都没有人接。”
斯梦心里一滞,米离的话浮上心头。他真的派人监视着自己?早上没见到自己从家里出来,起疑心了?
斯梦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答:“早上起迟了,出来的也晚了。手机昨晚不小心摔坏了,至于家里的电话,我一直也没有听到它响啊。”
“斯梦,你一个人住,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有时真想你搬过来和我住,这样我才放心。”米盛颀喃喃地说。
斯梦心里一惊,睁大眼睛看着米盛颀。
_米盛颀扑哧一声笑出来,拍拍斯梦的肩膀说:“别想歪了,只是想照顾你而已,你看你那个表情,好像是要吃了你一样。”
斯梦放松下表情,呼了口气说:“不下去吗?我要去工作了。”
“嗯,你去吧,我再待一会。”米盛颀点点头,不看斯梦,背过身去看向面前虚无的蓝天。
“你……没事做吗?”斯梦想起斯槿,迟疑地问。
“我什么时候会没事呢?那些人,那些事,都等等吧,我今天,想静一静。”米盛颀不回头。
斯梦点点头,把外套脱下来盖在米盛颀身上。米盛颀一动,斯梦按住他的手说:“这里冷,你穿着吧,我跑下去就暖和了。”
米盛颀浑身一僵,大手反握住斯梦的手,未再说话。
斯梦努力抽出自己的手,一转身,眼光掠过台阶下方几米处,她俏丽的脸霎时间失去血色。因为,她看见斯槿站在台阶的中间,单薄地身体像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她一双晶莹的眼,木然地看着斯梦,看着背对而立的米盛颀。
“斯梦,除了你小姨,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你想逃避多久都可以,但我,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米盛颀清晰地声音,在风里回荡。
斯梦看见斯槿眼底泛起绝望的光,斯梦在那眼光下颤抖着,脚步沉重得无法迈开。
奇异地沉默令米盛颀察觉到异常,他回头,在发现斯槿的一瞬间,眼里划过锋利的光。沉默了一下,他把身上的外套再次脱下来,罩上斯梦的身体。然后对斯梦温柔地说:“别冻着,我先去工作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一眼都没看僵立在那里的斯槿。
斯槿的目光一直盯着米盛颀的背影,直到他走得不见踪迹,斯槿仍然痴痴地望着,身体却越来越颤抖得厉害。
斯梦无措地看着斯槿苍白颤抖的嘴唇,忙上前几步,把米盛颀的外套罩上了斯槿的身上。斯槿的眼光渐渐收回,在斯梦的脸上聚焦,然后转移至自己肩膀上那件外套。她咬着唇冷笑两声,一把将外套掀翻在地上。抬腿欲走,脚下却一个趔趄。
斯梦赶紧扶住她,她却甩开斯梦大步向顶楼的电梯间行去。斯梦被她甩得后退几步,心酸得几乎想吐出来,她喊:“斯槿,我没有。”
斯槿顿住了步子,大口地呼吸,似乎极力在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斯槿,你听我说。”斯梦想解释。
斯槿转过身,眸中的痛苦一览无余:“斯梦,我知道这都不怪你,可是,你就是能让人这样地不愉快。”~
斯梦的心没有底的坠了下去,斯槿,这个自 己唯一抱有点好感的亲人,也终于是要失去了!
“斯梦,坦白地讲,我对米盛颀的感情是单方面的。我无数次地给自己做过心里建设,他早晚有一天会真正爱上一个女人,他早晚有天会再也不需要我。可是,这个女人竟然是你!实话实说,我觉得很震惊很难受。请你理解,暂时,我无法和你交流。”斯槿平静的语调下似埋藏着湍急的暗流。
斯梦低下眼睑,放弃努力。斯槿小跑着走了,斯梦站在风里,一行眼泪,缓缓滑下脸际。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走到她身边,再次给她披上一件外套。外套上带着熟悉的男士香水味道,斯梦抬头,朦胧中看见那张俊美无铸的脸。
“米离,是你带斯槿上来的?你为什么连最后一点温情,也不给我留?”斯梦哽咽又绝望地问。
米离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那件外套,冷酷地答:“我要让你知道,就算你扑向米盛颀的怀抱,也一样是抢姐妹的男人。这个罪名,你逃不掉了!”
望着米离的眼,斯梦瞬间如坠冰窟。整个身体似冻成千年冰块,只待米离再补上一击,她便立刻可以粉身碎骨,随风化去,无迹可寻了。
二十七章
时间静静滑过,斯梦竟然难得地得了几天清静。
米盛颀那天在顶楼和斯梦见过后,当天晚上就急匆匆地赶回香港。
斯楠请了年休假没来上班。
米离也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消失不见踪迹。
至于斯槿,也是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消息。
这些烦恼的人和事似乎一时间远离开来,这让斯梦缓过一口气。但是,她却总觉得日子安静得诡异,心底总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安佛之不去。
这天早上,斯梦一进办公室,意外地发现了个熟人正在她的办公室等她。
“徐曼曼?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被派去香港工作了吗?”斯梦惊喜地说。
徐曼曼俏皮地眨眨眼:“怎么?去香港就不能回来了?快说,趁我不在,你怎么跑盛世来工作了啊?我知道消息的时候,吓了一跳,恨不能立刻回来问你怎么好好的不在海关干了啊?”
“赚得太少啊,看你在外企吃香的喝辣的,我嫉妒。”斯梦故作轻松地说。
“得了吧,我在香港都听说了,我们是我们米盛颀总裁挖了海关的墙角,他对你情有独钟。”徐曼曼捉狭地笑。
“去你的,瞎说什么呢?你真是二十年如一日的八卦体质,什么流言都听得到。”斯梦对徐曼曼张口就是八卦的习惯真有点头大。
“斯梦,幸亏你没和米盛颀怎么样,米盛颀现在倒大霉了。”徐曼曼神秘兮兮地说。
“嗯?怎么了?”斯梦心里一惊。
“你还不知道啊?香港那面的报纸都吵翻了。米盛颀已经失踪了,廉政公署和警察都在找他。听说他是香港那个最大的黑社会‘新义堂’的幕后老大,干了很多缺德事。另外,听说米盛颀手里的地产公司在大陆这面也牵扯到行贿政府高官,市规划局那面好几个人都被掀了出来。香港的报纸,隐隐约约说这事和省委书记斯崇年有关呢。”徐曼曼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斯梦。
“什么?”斯梦脸煞白,紧紧抓住徐曼曼的手,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别紧张,别紧张。”徐曼曼以为斯梦是为了个人前途紧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米氏又不是米盛颀做老大。米盛曜只要把米盛颀负责的业务全部摘出去就行了,虽然确实有点伤筋动骨,但还动不了米氏的根本。估计我们的饭碗还保得住。更何况,我们的好同学米离横空出世,挽救米氏于为难之中,更不会不给我们饭吃啊。”
斯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思考了一下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到底,米离在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米离又怎么了?”
“米离一直都是好吃懒做、无恶不作的二世祖形象啊,可是这次米盛颀出事,米离代表他父亲协助警方办理案件,表现得可圈可点,听说替米氏摆脱了好多难缠的关系。米盛颀出了事,他又表现的这么好,估计,米氏企业继任者的位置,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徐曼曼津津有味地说。
斯梦心里七上八下,强笑着说:“曼曼,你不去工作吗?找个时间我们吃饭,再详谈吧。”
“哦,好的。”徐曼曼连忙跳起身说,“我得赶紧走了,我回来就是来拿一些香港那面需要的资料的。”
一阵风似地,徐曼曼出去了。斯梦呆呆地窝在椅子里,脑子里千头万绪。这么巧,米盛颀香港和大陆两面一起出了事,肯定跟米离脱不了干系。那规划局出事是怎么回事?斯槿就是在规划局工作,会不会受到什么牵连呢?
正想着,有人没敲门径自进来了。
斯梦抬眼一看,是斯楠。斯楠明显憔悴了好多,脸颊瘦了一圈,眼睛微肿,笔直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瞪视着斯梦。
“斯楠?有什么事吗?”斯楠局促地起身,经历那晚两人的互扇耳光,斯梦很难自然。
“斯梦,你厉害,希望你能放我姐一条生路,也希望你,能别把爸爸牵扯进去,他这么多年不容易。”斯楠语气虽冷,但眼圈去红了。
“你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斯槿怎么了?斯……崇年怎么了?”斯梦的心越跳越重。
“哼,别装了,姐说现在只有你能说服米离,我倒觉得未必。毕竟连你的亲生姐姐米离也不放过,估计对你也没什么感情。”斯楠恶毒地说。
“斯楠,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来找我,就把话说清楚啊!”斯梦也急了,大声地问。
“我姐说想见你一面,她在看守所呢,等你见了她,就全都懂了。”斯楠回答。
“看守所?”斯梦彻底惊呆了。
“想见,就跟我走。〃斯楠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斯梦赶紧拿了衣服跟上,交待了门口的秘书几句,便匆匆跟着斯楠离开了。
跟着斯楠来到市看守所,斯槿的律师已经等在那里。在律师办好了会见手续后,斯梦跟着律师走进了会见室。刚一进门,斯梦立刻看见了一张大木桌子后面坐着清瘦素颜的斯槿。她还穿着平常的衣服,脸色发青,眼圈乌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见到斯梦进来,她在木桌后朝斯梦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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