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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呀,是我自己想的。”宋桃之捂住脑门,转动眼珠子,眼看胡晓群的手又往她头上来,立马说:“赵伯伯教我的。”
胡晓群“哼”了一鼻子,“赵坤云就是这德行,喜欢讲大道理,连小孩子都要灌输这些,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是啊,是啊!”宋桃之点头,“赵伯伯说了好多,我听不懂,大体就记住了这些。他说,妈妈和奶奶不和,是因为都喜欢同一个男人,在争他的爱,所以大家应该和气一点,别让爱的人为难。”
“你们懂什么?”胡晓群生气起来,“什么争一个男人的爱,我就没见你奶奶爱你爸,真爱你爸,怎么这样对我们?就算不爱我,你也是他们家的种,怎么能偏心成这样?就算说爱孙子不爱孙女,可永芳不是女孩子吗?她也爱成那样,拿你爸给的钱给永芳买新衣服,买头花,买玩具。你大伯呢?一年都不给她一分钱,她还倒贴送……”
又来了。
女人的怨言如滔滔流水,诉不尽啊!
胡晓群被宋长文叫走了,两口子关起房门,宋桃之只听着忽高忽低的声音响了半夜,想来今夜爸爸的耳朵是要长厚一层耳屎了。
宋桃之的脚真长冻疮了,冷时还不觉得,这一烤暖和了,就痒起来,她扒下袜子一瞅,脚丫子都红肿起来,特别是小脚趾,红彤彤的如一只胖乎乎的胡萝卜,还挺可爱的,宋桃之掰了掰,一点柔软度都没有了,整个冰冻胡萝卜。
宋桃之对余老师的怨念也滔滔不绝起来,这站旗杆的伟大工作看来是不能继续了,夏天还能看看景,这大冬天纯属找罪受。
看来,需要向学霸之路靠近了。
宋桃之放慢了作业速度,把字往正写了写,总歪着也不大像学霸的字体,首先还是得先从字迹上让余老师对自己改观。
有几个造句的作业,宋桃之恶作剧心起。
1、连……都……
天冷了,连雪人都起了冻疮。
2、好像……就像……
冻得通红的脚趾头,好像一根红彤彤的胡萝卜,窝在鞋窝里,就像要哭了。
3、虽然……但是……
虽然天不是很冷,但是她还是被冻伤了脚。
4、“渐渐地”造句
她虽然长了冻疮,但也渐渐明白了国旗的不容易,无论寒暑都立在校园里,为同学们指明方向。
5、像……像……
被冻红肿的脚趾头,像冰块一样冰凉,像胡萝卜一样红
6、一边……一边……
她一边忏悔,一边跺着被冻僵了的脚。
7、一手……一手……
她一手举着书,一手举着长了冻疮的脚。
……
够了。宋桃之觉得气出的差不多,不写了。想象余老师精彩的表情,宋桃之笑趴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家里断网。
想起最近看到的一个小朋友反抗妈妈饿饭,自编“不吃饭”就会死的梗,觉得很有趣。
☆、天使?恶魔?
宋桃之心情愉快,在见到赵意从电线杆后钻出来时,也是笑意盈盈。
赵意从书包里掏出一对毛线袜子,递给宋桃之,“这是毛线袜子,穿着可暖和了,送给你,你脚不是最怕冻么。”
宋桃之跺脚,“不用,我穿棉鞋了。”
她与赵意并肩向学校走,突然觉得不对,“咦,你哪里来的毛线袜子?”这可是手织的,赵意妈妈去世都两年了,不可能是赵伯伯织的吧?
面对宋桃之疑惑的目光,赵意忸怩起来,“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宋桃之有不好的预感,“你说。”
语气不觉严厉起来,赵意便有些瑟缩,宋桃之恨不能给他一巴掌,总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谁欺负你了呀?
“是,宋小姑给我的。”赵意看着宋桃之开始变色的脸,急巴巴地解释,“不是,是给我爸爸,我爸爸送我的。”
“所以你就顺手把我小姑专门给你织的毛线袜子再回送给我?”宋桃之自己都能听见自己声音里的阴阳怪气,她很想劝自己冷静,不能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样肤浅,可是还是忍不住生气,或者是嫉妒。
小姑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买衣服,是顺带给我买的,现在连毛线袜子都没我的份了?
难道是因为妈妈跟奶奶吵了一架?
不对,那是昨晚的事情,哪里有这么快。
真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亲情都比不过所谓的爱情了,爱情的力量啊!她还一直担心小姑姑嫁给赵伯伯,会对赵意不好,或者是赵意跟合不来,或者她会不幸福,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小姑姑明白着呢,还没嫁入赵家,就开始讨好赵意了。
宋桃之还是觉得有点受伤,内伤。
赵意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担忧,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却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赵意小朋友垂头丧气。
宋桃之不忍心了,搭住赵意的肩膀,“我刚才就吃了一惊,你别总心事重重的,我没事的。把袜子给我。”宋桃之抢过他手里的袜子,塞进书包,小姑姑织的,不穿白不穿,反正赵意没有了袜子,将来也有小姑姑这个编织高手给他织各色的衣物。
赵意高兴起来,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嘴,样子十分的可笑,还带着几分娇憨的可爱。
宋桃之:“赵意,你老实说,你觉得你爸爸和我小姑真的合适吗?你喜欢我小姑吗?”
赵意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小姑对我挺好的。”最近送了赵意很多玩意儿,毛线袜子只是其中之一,还有线衣、线裤,全套的新衣鞋子,还有一把玩具枪,两套小人书。这些都被赵意藏了起来,生怕宋桃之看见了会生气,还好宋桃之最近去他家少,才没发现,不然宋桃之肯定会生气。
拿出毛线袜子,赵意也纠结了一晚上,在怕宋桃之生气和怕她冻脚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前者,宋桃之生气向来不会过夜,一会儿就好了,可是冻脚了就是整个冬天了。
宋桃之叹气。既然已经开始,还不如帮他们一把。
“他们已经谈到结婚的事了呢!”
“真的,那怎么说的?”
宋桃之想起来,元县长到任时间提前,他儿子也莫名出现在二小,爸爸的升职就在眼前,生活轨迹已经开始变化,那么元县长的妹妹会不会提前出现?
赵意摇头,“我爸没跟我说过,不过,我偷听过爸爸跟小姑说话——”
“赵意,你还会干偷听的事?”
宋桃之惊诧,这是学霸干的事吗?赵意其实是个自傲的人,偷听墙角这事向来不屑干,没想到小时候的赵意也这么不老实。
赵意红了小脸,“你再笑我,我就不说了。”
“行行,你说。”宋桃之捂住嘴,眼巴巴地看着赵意。
“反正,那天他们两人关在房里好久,我也不是故意要听的,本来想进爸爸房里找字典的,在门口听见他们说话,说要过年后去你奶奶家提亲,怕他们过不了一个好年。”
“这样啊!”宋桃之思索,“等等,他们俩关在房间里很久?那是多久?”
“好像整下午都在吧!”赵意歪着小脑袋想,“好像吃完午饭,宋小姑就来了,他们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院子外总有人说话,走来走去,他们便进了房间,我记得找字典后没一会儿天就黑了,宋小姑趁着天黑走了的。”
宋桃之嘿嘿笑,孤男寡女,关在卧室里一下午——
宋桃之脑补了些情节,醒悟过来,又摇头,真是见鬼了,那可是她亲姑姑,未结婚的黄花大闺女,她这是腐女附身了。
到了学校。
宋桃之把《射雕》殷勤地递给元冬阳,元冬阳点漆的眸子还是冷冰冰的,没什么感情,看的宋桃之很是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其他表情。
宋桃之又掏出洁白的手绢,殷勤地帮元冬阳擦桌子,就差把他的椅子腿也给擦了。
元冬阳自始至终都看着她献殷勤,直到上课铃响了,人家才老佛爷一般,说了声,“可以了。”
那话清淡的、高傲的如冰山的雪莲,远离尘世间,给人孤傲出尘的背影,却又留下种种美丽传说,元冬阳的声音还是带着尖细,但感情却十足的高洁、冷淡。
宋桃之有给他一巴掌的冲动,看看他那精致的五官会不会变形,冰面会不会碎裂,露出波涛汹涌。
但宋桃之什么都没做,十分配合洁癖的要求,没乱动,没触碰他,没做擤鼻涕、抠鼻屎的恶心动作,甚至连咬发丝的爱好都放弃了。
她要友好,对元冬阳友好,不然怎么能探到内部消息,怎么会提前知道元广信的动向?
元冬阳对宋桃之的行为十分满意,总算有点有素质的人的表现,像那些小孩子一样的幼稚举动,只会让元冬阳更看轻宋桃之。
余老师改完作业,表扬了宋桃之,但表情十分的纠结。她还亲自念了宋桃之的造句,当念到“她一手举着书,一手举着长了冻疮的脚”时,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元冬阳带头鼓掌,小朋友们醒悟过来,拼命拍掌。
余老师:“现在,我想请宋桃之同学表演一下什么叫一手举着书,一手举着脚。”
宋桃之惊呆了。
宋桃之站起来,忸怩地说:“老师,我柔韧性不好,赵意柔韧性可好了,我就是看见他在家练习压腿做过这个动作。”宋桃之怕余老师不信,跃跃欲试举了下脚,“就这样,把脚搭在桌子上,一手抬着脚,一手抓着书念什么‘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这下,换赵意小朋友惊呆了。
元冬阳咳嗽了一声,再咳嗽一声,有点忍不住笑。这女人,太恶搞了,就连说那句“日当午”什么的,他怎么听都觉得她在用一种恶毒的、自嘲的、讽刺的情绪在说话。
对赵意的怨念还是颇深啊!
元冬阳看着笑眯眯坐下的宋桃之。
宋桃之一偏头,便撞进元冬阳带笑的眼底,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红扑扑的脸蛋,他笑起来,嘴角微微翘起,英挺的眉似云雾乍开,光芒从云层中跃然而出,给人触目惊心的美感,嘴唇很薄,都说这样的男人寡情,但笑起来却这般好看,跟天使一样,冷峻中带了耀目的美。
宋桃之傻了,原来冰块的元冬阳也是个漂亮小正太啊,只是他太严肃,她几乎忽略了他的长相。
元冬阳慢慢收起笑容,端正了身子,抿着唇严肃地看黑板。
宋桃之还在看他,他给了她冰冷一瞥,宋桃之吓到了,赶紧坐直,目不转睛用眼睛描绘余老师的五官去了。
但没过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偷看元冬阳,刚才不是错觉,绝对不是,这家伙笑了,绝对笑了。
元冬阳很认真地听课。宋桃之再偷看,再偷看。
元冬阳忍不住了,敲了敲桌子,用左手写了行字在宋桃之的书页上,“我脸上长花了?”
刚劲有力的字迹,很大气,不是很潦草,却很自然,跃于纸上,有一种铿锵感,宋桃之又吓一跳,这人从生下来就开始练字吧?怎么写得比她这个写了几十年字的人还好?而且还是左撇子。天外有人啊!元冬阳从学渣立马被上升到学霸了,有一手好字的人,学习应该不会太差。
宋桃之在书上写,“比花还好看。”
调戏正太,乐不思蜀。
宋桃之洋洋得意,看小正太怎么回。
宋桃之面瘫了,看着眼前那个字好久没回过神来,到底谁调戏了谁?
只有一个字,“滚”。
太霸气了。
不过,好伤自尊,这真的是一个八岁的男孩吗?
宋桃之忍了,这哪里是天使,分明是个恶魔。
宋桃之:“元冬阳,你家里有几口人?”
“你妈妈呢?”
“你家原来住在哪里?”
“你和你爸爸住招待所吗?”
“你的小说谁买的?”
“你还有兄妹吗?”
“你爸爸还有兄弟姐妹吗?有几个?都在干什么呀?”
……
宋桃之谆谆善诱,元冬阳老神在在,埋头在金庸里,充耳不闻。
在宋桃之要放弃的时候,元冬阳从书里抬起眼皮,给了她一个未明的眼神,“对我家人口很感兴趣?”
“嗯嗯。”宋桃之点头,又赶紧摇头,这到底怎么了,感觉不是在对付一个八岁的孩子,倒像跟八十岁老狐狸打交道。
“那拿东西来换。”
“什么?”
“拿东西换情报,很合理吧?”元冬阳勾起嘴角,天使般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是恶魔在伸出利爪,“比方说,小说,小人书,画报什么的,当然,如果有什么日记之类的也可以。”
“啊?”宋桃之惊呆了。
元冬阳晃着书,“这书我只有一套,都看好几遍了,听赵意说你家藏书颇多,我看你也就只能拿书来换了。”
“为什么……”
“嘘,上课了。”元冬阳打断她的疑问,把修长的手指放在唇上,对宋桃之眨巴了下眼睛,萌萌哒,好销魂,若是换一个帅小伙身上,那才叫性感,但放在一个八岁的男孩子身上,就很诡异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逃课
余老师再没叫宋桃之站在国旗杆下。
但对她的关注并未减少,宋桃之奋发图强,再没被余老师的提问问倒过,余老师锲而不舍,倒把宋桃之的学神地位养成了,连赵意小朋友都要想一会儿的问题,宋桃之脱口能出。
元冬阳嗤之以鼻。
在宋桃之的书页上留了两个字,“傻X”。
宋桃之愤怒了。
举着书质问元冬阳,“你为什么总在我的书上写字?”
“你这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