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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副部长有些受宠若惊。
“你回去吧！”总统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
“好吧。”副部长向总统道别，大踏步扬长而去。
23
SPACEMAND；THEPENTAGON
五角大楼，太空指挥部
“求求你了，把这个指挥权交给我好吗？”本杰明·克林顿再一次不厌其烦地向副部长苦苦哀求。
“算了吧你。”副部长冷冷地道：“那你先告诉我开普勒行星运动三定律是什么。”
“额…”本杰明黔驴技穷，在那抓耳挠腮，面红耳赤。
“所以说嘛，你这种人就是没事儿吃饱了撑着，自己对天文学一窍不通，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何必节外生枝？”副部长不屑一顾地摇摇头，拔脚就走。
“等等！”本杰明索性咬紧牙关跟他挑明情况：“我想要指挥无非是觉得这次任务很酷，想亲眼看看自己指挥的成千上万颗核弹狂轰滥炸的壮观场面，计算量爆破点科学家都算好了，我只是按部就班执行任务而已，那又能怎样？又会怎样？”
“说的也是啊。”副部长有些动摇了：“但要是期间总统找上门来，我们岂不是大祸临头？”
“不会的。”本杰明坏笑道：“他最近为竞选连任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管。”他拍了拍副部长的肩头：“要是你能把指挥权交给我，我就找人让你进‘骷髅会’（秘密社团，位于耶鲁大学，据说很多高官都曾是会员）；但要是不肯的话——”他对着副部长怒目相向：“我就把你挪用国防部资金炒股的事儿抖露出来。”
“好吧。”副总统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毁灭的种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埋下了。
“大家可以看到，在我身后正有不计其数的核弹直冲云霄，它们将在地球轨道上盘旋待命，然后在中子星经过地球时对它狂轰滥炸，一直到它改变轨道远离太阳系为止。”卡门对着镜头绘声绘色地说道：“同时还有一部特制的太空摄像机发射升空，进而全程直播这一历史性事件。不过需要提醒的是，由于无线电信号的传播速度，传来的画面会有20秒的延迟。”在他身后，成千上万颗核弹如雨后春笋一般呼啸着直冲云霄，留下了一长串灰茫茫的烟柱。一晃便消失在一片死灰般暗淡的乌云里。
“交给你了。”副部长把国防部的通行证狠狠地甩给本杰明。
“阁下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本杰明欣喜若狂，激动地同他握手。
副部长强颜欢笑，走出门去，暗自把那只同本杰明握过的手，擦了又擦。
24
本杰明·克林顿快步走进指挥部，还未站稳脚跟，一名助手就朝他飞奔过来：“中子星进入预定射程，是否发动攻击？”
“还不快动手！”本杰明亟不可待地下了指令：“趁着它还没撞上木星之前把那该死的东西一炮轰到九霄云外！”
“好的。”助手毕恭毕敬地点点头，伸手去按耳麦：“目标锁定，位置位于赤经43时，赤纬129时，南偏东59度。指令已下达，攻击方向赤经43时，赤纬129时，南偏东59度，坐标330…”
“停停停！”本杰明要是没节外生枝，倒是省事了。可惜天不遂人愿，他非要来上这么一手，真是神仙都没办法。
本杰明挑高了眉头大声问道：“你能把电脑模拟图像调给我看吗？”
“YES；SIR。”那人把黑乎乎的太空遥感影像放在了本杰明的案头，上头还有不少白花花的攻击路线，以及中子星被炸后可能的逃逸轨迹。中间一条细细的红线格外显眼，这是阿尔伯特精挑细选的袭击路线，可在天文盲本杰明看来，这是个愚蠢至极的决定，于是他拍案而起，惊叫道：“什么？他居然要核弹对着中子星的背面开轰？这样爆炸的冲击波不会把中子星推到地球这来吗，简直就是找死！”
“或许他早就算好的吧？”助手却是一脸狐疑：“或者，长官您另有高见？”
“那是当然！”本杰明扫一眼图像上“愚不可及”的决定，一脸的不以为然。只见他自作聪明地用一把直尺在遥感影像上东量西量，眼见这条线上一颗星星都没有，毫不犹豫地拍板：“就这了。通知他们，攻击地点改为赤经136时，赤纬29时，方位030。”
“核弹头已待命，目标锁定，等候指令。”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收看特别报道。”卡门端坐在直播室内，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我们正在直播核弹炮轰中子星的任务，现在把时间交给太空摄影机，再次提醒一下，传来的画面会有二十秒的延迟。”
“我们能看到史上最强悍的一次核爆了。”李维斯在那摩拳擦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恨不得钻进去好到太空现场参观。
“就当看大片吧。”李莉牵起他的手，嫣然一笑竹篱间：“而且不是特效做出来的，百分百真实！”
“快看快看！”李维斯拼命地指着电视。
茫茫的太空中一片漆黑，太阳依然像个璀璨夺目的小金球，万丈光芒纷纷扬扬四下挥洒；蔚蓝色的地球也被照得五彩缤纷。镜头缓缓地转动着，成千上万颗核弹赫然映入眼帘，它们在太空中一字排开，默默地向前推进。宛若绣花针那般，还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然后，一颗闪亮的星星缓缓划过长空，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开火！”本杰明果断地下达了攻击令。
“发射，第一轮进攻开始！”助手向着无线遥控人员转达了指令。
霎时，打头阵的两枚核弹尾部喷出耀眼的火光，眨眼间，它们已向中子星直冲而去！
“怪哉！”阿尔伯特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视屏幕，眼镜片后头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核弹不是应该绕到中子星背后进行轰炸的吗，怎么直接就冲过去了？”他先是低头沉思，后又大呼不妙，手忙脚乱出门，搭上一辆出租直奔太空指挥部而去。
此刻，两枚核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不依不饶地向着中子星步步紧逼；谁知就在转瞬之间，它们竟然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失控乱窜起来，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分道扬镳，其中一枚居然掉转头向着地球俯冲而下！
“搞什么？”李维斯张口结舌，他看看身旁正襟危坐的李莉，她也是一脸惊异。
太空摄像机徐徐调转镜头，只见那枚核弹划着一道长长的烟柱飞驰而下，在南太平洋上空炸开了花。白光一闪间，硕大的蘑菇云腾空升起，隐隐可见一道冲击波如涟漪一般荡漾开来…
“你干什么吃的？”看着电视的总统怒不可遏，他拍案而起，穿上衣服就大步流星出门，专车在一片雪雾之中绝尘而去。
“停止攻击！”本杰明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没看到核弹失控反倒炸了地球吗？”
“正如大家所见，这枚失控的核弹反倒冲向地球，在南太平洋海域上空爆炸，原因不明。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的报告，但我们依旧会继续跟踪报道此事。”卡门回身看看大屏，故作镇定道：“由此，核弹计划出师不利，让我们的嘉宾——天文学家迈克尔·圣安东尼奥先生来做点分析吧。”说到这里，卡门对着后台打了个手势，后台当机立断把白冰带了上来。
“圣安东尼奥先生，”卡门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你能说说这枚核弹失控究竟原因何在吗？”
“这个嘛…”白冰对着镜头苦笑了一下，他是被FBI特务连夜抓过来的，仅仅是一个直播的陪衬，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只见他眼珠子滴溜一转，片刻之间便已经成竹在胸：“这还要从中子星的性质谈起——而这正是总统演讲稿的漏网之鱼——中子星的磁场也非同小可，强度可达20000高斯，而平均只有15－20高斯的地球磁场比起它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样强烈的电磁脉冲足以使方圆数公里的电子设备全部引咎辞职，核弹也会因为电子导航系统失控而作鸟兽散，四处乱飞。”
“那为什么还是可以用核弹来炮轰中子星呢？”卡门扭过头来，一脸的不解。
“兵书云：避其锋芒，攻其不备。”白冰慢条斯理地说道：“同样地，中子星的磁场虽说无懈可击，但它只在两极附近发挥作用。如果他们把爆破地点改成赤道，那就能大功告成。”
“把攻击方向改为：赤经90度，赤纬123度，方位290。”本杰明再次自作主张地修改了计划草案，他得意洋洋地盯着遥感图像上那道在星空中畅行无阻的直线，自认为天衣无缝。
“长官。”助手很委婉地劝阻他道：“您上次私自改变计划造成的影响已经足够上《时代周刊》头条了，我看还是按照阿尔伯特·怀尔维斯院士的计划执行吧。”
“你忘了自己跟谁干活的吗？”本杰明火冒三丈：“再说我已经把攻击地点绕开两极了，绝对不会有事！”
“好吧。”助手将信将疑地转过身去，再次下令：“计划有变，攻击方位改为赤经90度，赤纬123度，方位290。”
“核弹已待命。”
“目标锁定。”
“开火！”本杰明果断地下令。为了保险起见，他只试射一颗。
那枚核弹尾部喷出耀眼的火光，拖着一道长长的烟柱一溜烟破空飞去，还未撞上中子星，它已如焰火一般炸裂开来，白光一闪间，一道冲击波以闪电般的速度如涟漪一般荡漾开来，看上去颇像个透明的马德堡半球。而中子星依旧岿然不动，还在向前飞去。
“自由开火！”本杰明下达了总攻击令。
成千上万颗核弹迸发着耀眼的火光，拖着长长的烟柱；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向中子星直扑过去。眨眼间，二十余枚核弹已经在中子星附近一齐迸散开来，金光镜绕，蔚为壮观。
“重复，连续攻击…重复，连续攻击…”本杰明抿了一口咖啡，看戏一般地死盯着大屏幕。太空中，无数核弹还在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向着中子星直扑过去。它们像马蜂一样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中子星周围火光四射，一闪即逝的白光，四散飞溅的碎块，排山倒海的冲击波混作一团，搅成一片。太空中仿佛在上演一次盛大的篝火晚会。等到第一轮攻击结束，中子星的速度已经慢了许多，但还在继续挺进。
“发动第二波攻击！”本杰明再次下令。
又是一顿狂轰滥炸，中子星这下可是抱头鼠窜，很快消失在茫茫太空之中。
25
“耶！”指挥部里一片欢呼雀跃，本杰明忙不迭地拿出香槟就要大肆庆祝一番。正在此时，一名助手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地把文件递给本杰明。
“怎么了？”本杰明不动声色地接了过去，只瞅一眼，他就险些浑身抽搐起来；却还故作镇定道：“我回去准备一下，再来庆祝。”
言罢，扬长而去。
本杰明前脚刚走，总统后脚就已经接踵而至：“副部长呢？”
“他已经把指挥权交给本杰明·克林顿了！”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什么人呐！”总统懊恼地咒骂了一声，回头对众人说道：“FBI你们去抓本杰明，其他人跟我到国防部！”
“什么！”听到风声的副部长兔子一样蹦起来：“本杰明把事情搞砸了？！”
“千真万确。”眼前那人愁眉苦脸地回答。
“你先回去吧。”副部长关上门，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副部长在吗？”
副部长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瑟瑟发抖，唬得那三十二颗牙齿，捉对儿厮打；心里一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总统没有等到开门，迎接着他的却是一声枪响。
“砰——”CIA特务破门而入，但见副部长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太阳穴那里血流如注，他手上的枪还在兀自冒着青烟，一股硝火味四下飘散开去。随行医师上前探了一下脉搏，对总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叫他家人过来。”总统背过脸去，用手背拭了一下眼睛。直到这时，阿尔伯特·怀尔维斯院士才姗姗来迟。
“怀尔维斯院士。”总统正要说下去，FBI特务头子却一路小跑而来：“本杰明已经逃之夭夭了，只抓住这个人。”总统定睛一看，这人非指挥部第一助手莫属。
“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本杰明他是怎么搞出这个烂摊子的？”阿尔伯特·怀尔维斯院士一脸的不解。
“我按照例行公事向操作员汇报了攻击方位，这家伙死皮白赖非要看，看了还叫板，说这样干会让中子星撞上地球。”
“他当我是白痴不成？”阿尔伯特冷笑道：“我都算好的，这样中子星会绕过地球，畅行无阻地飞出太阳系。”他向着助手一伸手：“把他自作主张改掉的方位报上来吧！”
“赤经136时，赤纬29时，方位030。”助手字正腔圆地回答。
“原来如此。”阿尔伯特见怪不怪：“这是中子星南磁极的方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