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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系中心
茫茫的太空中群星璀璨,五光十色,宛若点亮夜色的点点银光;隐约可见一大团一大团奇形怪状的尘埃云,虽然略显暗淡,但却流光溢彩。正中央,一颗星星好似一个无比炙亮的白点,光芒四射;在它前方,另一颗星星自空中闪闪划过。突然,正中央的星星好像充了气的皮球,猛然膨胀了一下;紧接着,两道无比炙亮的光波从星星两侧喷涌而出,去势极快,无以复加,尽管它一闪即逝,发出的光芒却在一瞬间令整个宇宙都黯然失色;然后,只见白光一闪,整颗星体瞬间土崩瓦解,一道圆环状的冲击波以闪电般的速度如涟漪一般荡漾开来;边上的那颗星星被不偏不倚撞个正着,只见它触电一般浑身抽搐了几下,然后就像出了膛的子弹那样飞向九霄云外,一晃就没了影儿;与此同时,一大团刺球也似、流光溢彩的东西向四面八方飞溅开去,宛若飞溅的水花,抑或炸开的焰火;接着,又一道光闪过,周围顿时白茫茫一片…
TWOPOINTNINEBILLIONYEARSLATER
29亿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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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UNTRYSIDEOFMANCHIRSET;USA
曼彻斯特郊区;美国
万里无云的夜晚群星璀璨,星罗棋布的天幕下枝繁叶茂的树林赫然矗立,星星点点的积雪掩映其中,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前架设着一排天文望远镜,一群学生正忙不迭地扔下书包,迫不及待地冲过去伸长了脖子,透过开普勒的发明创造来仰望星空。
“那是什么星?”史蒂芬·塞文斯老师一手指天,一手拍了拍弗雷德·富兰克林的肩头:“我尊敬的天文课代表能对答如流吗?”
“当然可以。”弗雷德不假思索地答道:“那绝对非大熊星座莫属。”
“好!”老师脸上的一丝笑容转瞬即逝:“那它旁边的那颗呢?”
“呃···”弗雷德凑近望远镜,很仔细地辨认了一番:“应该是猎户座。”
“非常好!”老师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很抱歉要刁难你一下,”他指了指猎户座南面的一颗新星:“它究竟是何方神圣?”
弗雷德定睛望去,那颗星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好像还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向西挪去,但按理说猎户座南面是没有星星的,至少星座图上的确如此。弗雷德绞尽脑汁地将早年日积月累攒下的各种资料一一想过,可依旧毫无头绪。
“我不知道。”弗雷德擦了擦头上细密的汗珠:“可能是彗星吧。”
“哈哈哈,天文课代表终于黔驴技穷喽!”一时间哄笑声四起,可他们一瞥史蒂芬老师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立刻又鸦雀无声了。
“他可不是黔驴技穷哟!”老师一字一顿,义正词严地宣布:“说实话,我也不知那是什么鬼东西,但他能做出合情合理的判断,这点是难能可贵的。”他在同学们聚精会神的目光中转过身来,对弗雷德说道:“另拍张照,寄给天文台的迈克尔·圣安东尼奥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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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麻省理工学院天文台
蓝黑的天穹之上群星璀璨,五光十色,仿佛镶嵌着无数的钻石;远方的地平线上还氤氲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如同成片的彩云,又似飘渺的气体,黄橙橙的,把整片林海雪原都照得熠熠生辉,无数的雪松昂首挺立,枝繁叶茂;微风拂过,它们便向着路人优雅地点头示意,摇曳着高大的身段,刷拉拉抖落下一片雪,像极了瀑布周围弥漫的万点水雾,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如同教室里萧萧下坠的粉笔灰。一座礼帽也似的小山丘拔地而起,高耸在林海雪原之上。在高高的山顶上,一座半球状的建筑赫然映入眼帘。这时,球体徐徐打开一道口子,一台锃亮的天文望远镜睁开了它的千里眼。
迈克尔·圣安东尼奥正行云流水般地打着太极,他不过二十二三年岁,标准的鹅蛋脸白白净净,一双大眼深陷在高耸的眉骨之下,海水一般湛蓝;细长的鼻子与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处,嘴唇略微有些单薄,却也透着一种童稚的美,整个是张娃娃脸,因而他经常被人误认成是少年。
打完太极的他拿出一张《班得瑞寂静山林》的CD放了起来,登时,音箱中百鸟齐鸣,清脆婉转的旋律如水般流向四面八方,周围本已安然入睡的鸟儿也一呼百应,整片林子再次喧闹起来。
白冰(迈克尔·圣安东尼奥的中文名)顾不上这么多,一如既往地打开电子邮件。一般地,他会收到世界各地天文学家发来的银河系中心黑洞的探测数据,这是一年前国际天文协会强强联手搞的项目;偶尔,还会见到一些新发现的天体图片。因此当他看到弗雷德·富兰克林发来的那份邮件时,只是付诸一笑;不过还是郑重其事地将其打开,当他看到那两张璀璨夺目的星星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按照常理,体积小的恒星核聚变反应微弱,不可能发出这样灼亮的光来。心生疑惑的白冰将那两张图片放大再放大,结果还是毫无头绪。就在他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自觉“山重水复疑无路”之际;星星上下两道淡淡的光波赫然映入眼帘,它们一上一下分道扬镳。这就只剩两种可能——其一,超超新星。爆发之前内核在强大引力下坍缩成为黑洞,黑洞会风卷残云般地吞噬恒星外层,但是毕竟一口吃不得胖子,于是乎,黑洞开始“上吐下泻”——吃不掉的那份子从它的进出口喷涌而出,形成两道纯能量光波,名曰“伽马射线暴”,在瞬间可以点亮整个宇宙;其二,光脉冲星。超新星爆发剩余内核坍缩形成的产物,是中子星的一种,以0。0014秒的自转周期飞速旋动,只有两个磁极可以发出断断续续的光脉冲,看上去也是两道光波。
白冰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凝神细视,却也看不出神马区别,就在这时,电脑自动切换到下一张图,他不由得眼前一亮——两幅图中光波所在方向大相径庭,目标已然毋庸置疑——“脉冲星!”他情不自禁地说道。
他又观察了一下,这颗星星前方是冥王星,后头有柯依博带;他一下子警觉起来——这个不速之客正在太阳系附近闲庭信步,要是哪天来了兴致,神不知鬼不觉地暗渡陈仓,大家铁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立刻将数据输入电脑:“位于赤经137度,赤纬45度,运动方向南偏东39度…”等一切准备停当,他不假思索地按下了回车键,拿起一杯咖啡细细品尝起来;与此同时,一道弧线长驱直入捣进太阳系,一路畅行无阻,接着悠哉悠哉地绕着太阳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继续前行,最后在从里往外数的第五根同心圆上戛然而止。
“呼——”白冰长舒了一口气,可他身子好像触电一般,猛地打了个寒颤;脱手的杯子自由落体,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瓷乱飞,咖啡洒了一地。白冰顾不上拿拖把收拾残局,就当机立断着手撰写伊妹儿,发完一份还觉得不够保险,便收拾好资料图片一股脑地夹在腋下,驾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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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HANGHAI,CHINA
中国上海
东升的旭日光芒万丈,还自作主张地给棉花团也似的白云镀上了一层绯红;整片天际流光溢彩,恰似一片金碧辉煌的云锦。海上的滚滚波涛早已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冰清玉洁的白,上海市也是白雪皑皑,林立的高楼大厦仿佛玉琢银雕,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有着一栋很不起眼的小楼。
“靠!”张国良大吼一声,举起拳头拼命地捶打在水池子那厚厚的坚冰上,他怒不可遏:“倒霉催的这条自来水管都冻住多少天了?”
“你以为我们存心害人呀?”房东王师傅却是一脸的无奈:“你也知道,夜里那寒风呼呼的,结起冰来咔咔的。热水器一点用都没的,里头全是冰!”话音未落,却是一声巨响——又有一根自来水管爆开了,纵横交错的裂缝之中,隐约可见无数细细碎碎的小冰粒。
“倒霉催的!”张国良仰天长叹:“老子真是生错年代了,二十几岁就碰上冰河世纪!”他愤愤地往回走,脚上一不留神,踩在冰上,“呲啦——”滑出去好远。
“GRD!”张国良火冒三丈:“哪个小兔崽子昨天夜里泼水的啊?坑爹呢!”
“你脑子怎么长的?”李维斯不紧不慢地从卧榻上坐起身来:“这里一直以来都有冰,自己不小心还骂别人坑爹,坑的就是你!”
“哦…”张国良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我是你爹。”
“啊?!”李维斯自觉失言,一时间羞愧无地,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算了吧…”不堪其扰的张国良连连摆手:“你还是跟我到人才市场去看看吧!工作没着落,说啥子都是0。”
“现在就业鸭梨灰常大,像我这样没身份没背景的大学应届毕业生只有两字儿——没戏!”李维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也知道啊。”张国良望向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但如果你不勇于尝试,机会是永远也不会找上门来的,是也不是?”
“对头。”李维斯灰溜溜地跟着张国良出门了。
4
“放松一点。”张国良看着战战兢兢的李维斯,一脸的无奈:“其实找不着工作是家常便饭,到此一游不过是碰碰中500万大奖的运气,可以说找着工作纯粹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他望了望一脸惊异的李维斯,又慌忙改口道:“至少对你我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会展中心早已近在咫尺,刚入斯门的李维斯登时目瞪口呆——整个空地皆被横七竖八的隔离板划得七零八落,琳琅满目的标牌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人流熙熙嚷嚷络绎不绝,放眼望去,偌大的就职市场活像中了“阴阳指”——大公司高薪水的职位面前人流如潮,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大门口,与此截然不同的是小企业低收入门口冷冷清清的萧条景象,那里的工作人员甚至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任谁问话也不搭理。
“你说咋整?”张国良两手一摊,作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在下洗耳恭听。”
“额…”李维斯咂了咂舌,“你看看那些高薪的门口排那么老长的队,试问现在进市场的哪个不是从大学里混四年出来的?所以在现代社会,那张文凭等于废纸一张;他必然就要抬高门槛,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说不定开口就是清华北大毕业、哈佛剑桥留学、牛津耶鲁淘课、本科硕士连读…”他顿了一顿:“所以想进去,就好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们估计是第一批下水的。”
“那这么说…”张国良话锋一转:“你宁可选择那些低薪水的?”
“怎么可能?”李维斯惊叫起来:“你看看他们的工资标准,一个月才五六百块,还要每天在工厂里一连奋战十一二个小时,与其如此,我们还不如吃低保呢!如果非要进去,那好,恭喜你——‘不涨工资,夜夜加班狂。纵使相逢应不识,黑眼圈,粉刷墙。落叶满地,无处话凄凉。料是年年肠断处,明…’”
“行了行了,你说得我快要崩溃了。”张国良简直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所以我的看法是——”李维斯拉长声调:“可以去高薪的地方碰碰运气,说不定还有的救;蓝领绝不能当,虽然从小政治课老师就不厌其烦地教育我们要发扬艰苦奋斗精神,勇于投身基层,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云云;但依我看那就是一句屁话,洗脑子专用的。你看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有哪个跑去当清洁工扫马路的?还有富士康那十二连跳,工人集体血铅超标,煤矿又是透水又是塌方又是瓦斯爆炸…”
“行了行了,就此打住。”张国良被说得都有些犯晕了。
“那好,我们去排队。”李维斯拉上张国良就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足足排了一个小时的队,他们都有些腰酸背痛腿抽筋,但好歹熬到头了,在张国良面前是一张不耐烦的脸。
李维斯在他身后伸长了颈子翘首瞭望,只见招办的那人拉长了脸细声质问,还在作着笔记;张国良正襟危坐,战战兢兢地回答,叽叽咕咕不知所云,不像来应聘的,倒像审讯犯人,结果那人把笔记刷刷刷划掉,把废纸呼地丢进垃圾桶,一脸的不以为然。
回头看灰溜溜走出的张国良,正要张口发问,却被使了个眼色——张国良无奈地苦笑着,似乎在告诉他,不要再问。
“下一个!”招办的不耐烦了。
没办法,李维斯心一横,眼一闭,硬着头皮大步流星走进去。招办的咧嘴来了个很怪异的微笑,示意他坐下。不等他开口,李维斯已经把简历毕恭毕敬地呈至近前,招办的很满意地点点头,接过来细细端详,还不住地咂巴嘴,终于开口:“上海交通大学毕业,好强的敲门砖啊,亲!高考405,好高的分啊,亲!你真是楷模啊,亲!被录用有希望啊,亲!”
“哈哈哈…”李维斯“扑哧”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