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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爷叹了口气道：“唉，我这是为他着想啊，我也是走过江湖的人，深知江湖之险恶，我是担心三儿会出什么意外啊！”
其实邱老爷的心思谁都明白，天底下的父母有哪个不希望孩子在自己的呵护下成长。
谭漠说道：“邱老爷，晚辈也明白您的心意，可是咱们老祖宗有句老话，叫做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不趁年轻时闯荡天下，难道要在垂垂老矣之时再后悔吗？再说，您也是过来人，想必也明白年轻人心中那种迫切渴望游历天下的冲动吧！”
邱老爷叹口气道：“老夫也是明白，可是实在是不放心啊！”谭漠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晚辈虽然不才，但如果邱老爷同意的话，晚辈愿与邱公子一起出行。”
邱老爷听了还没说话，却听邱震喜道：“那太好了，有谭大哥带着我，您老人家还不放心吗？”这时小样姑娘接口道：“是啊，舅舅，您就答应了表哥吧！”
邱老爷皱着眉沉思着，邱震看着父亲还没有同意的意思，于是大声道：“父亲，您就同意了吧！难不成还想我再学大哥二哥那样吗！”
小样和邱老爷都是一惊，然后只见邱老爷突然之间眼中便充满了泪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小样赶紧过去扶着邱老爷坐在椅子上，眼中带着怒意看了一眼邱震，此时邱震才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看着伤心的父亲，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谭漠却是不明所以，愣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这大清早的就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清净会儿了。”大家一愣，然后就看到一个丫鬟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的不是老爷子还能是谁，谭漠和邱老爷赶紧起身，老爷子皱着眉，一脸的不高兴，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却也没说什么。
邱老爷赶紧过去替下丫鬟，自己推上了轮椅，轻声说道：“孩儿不孝，让这种事惊扰了父亲。”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道：“哼，又不是第一次！”邱老爷脸上赶紧赔笑应着。
老爷子看了看邱震，又看了看谭漠道：“为什么不让三儿和谭漠一起出去呢？”
邱老爷叹口气应道：“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这江湖险恶，他二人都没什么经验……”
话还没说完，就听老爷子大吼道：“狗屁的经验！你小子当初还不是什么经验都没有就他娘的翻墙离家出走闯荡江湖了吗！”
邱老爷听了之后脸上一阵发红，而邱震听了却是笑着说道：“原来父亲大人年轻时也是闲不住的主啊，那为什么还管我这么严呢？”谭漠和小样则是默默地笑着，邱老爷无言以对。
又听老爷子说道：“唉，本来不想再提这件事，不过今日已经说出来了，那我也就不再刻意避开了。三年前，老大老二两人一起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讯，不能全怪他们，你这个做父亲的要占大部分责任！”话刚说完，就见邱老爷眼中再次泛起了泪花，看来，这真是邱老爷心中的痛啊，谭漠黯然想到。
紧接着，那老爷子又说道：“哼，经验，你小子倒是有经验，有经验当个屁用！最后还不是谭漠帮老子保住了这幅画！”此言一出，邱老爷更是无言以对。
老爷子又开口道：“以我的意思，就让谭漠带着小三儿一起出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江湖，免得让他以为所谓的江湖就是你那些个屁用不当的三脚猫朋友！”邱老爷的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起来，看着父亲的脸色，邱震满眼都是笑意，小样也是抿嘴一笑，只有谭漠苦笑着看着邱老爷，心想这要是再让老爷子说下去，恐怕邱老爷的脸面就算是彻底顾不住了。
所以谭漠说道：“邱老爷，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晚辈定然照顾好邱公子，您就答应了吧！”
邱老爷叹口气道：“对于谭少侠，老夫还是很放心的，只是……”
“还他娘的只是什么啊！老子都发话了，你小子还敢不同意！”不用说，肯定是老爷子发飙了。这一招果然有效，邱老爷立马低头赔罪，同意了让邱震和谭漠一起闯荡江湖之事。
而这时，老爷子突然之间又有了主意，说道：“依我看，让样儿跟他们一起去吧！”这一下大家都愣了，没想到老爷子怎么突然想起小样来了。
小样惊讶的看着老爷子问道：“我？”
老爷子笑道：“除了你，还有谁叫小样啊？”
小样满脸惊讶加疑惑，怎么也想不到老爷子会让自己一起出去，接着又听老爷子道：“你随你师父在山中学医十年，此次下山，你师父也是希望你能将他的医术发扬光大，如果只是呆在这小小的银州城，又怎么能做到？”
小样心想也对，可是又想到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只会看病救人，跟着谭漠和邱震，会不会成为累赘？谭漠好像明白了她的疑虑，笑着说道：“我总感觉，带着小样姑娘在身边总比戴着邱公子要好得多。”这句话惹东众人哈哈大笑，小样也是感激的对着谭漠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有点发热。
只剩下邱震一人还没听出来这句话的深意，呆呆的愣在那里。
笑声渐止，老爷子开口道：“好了，就这么定了，等谭漠身体恢复了，你们就出城，天高海阔任你们闯去！现在你们三个都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要说。”然后，谭漠就在小样的搀扶下出去了，邱震一边走一边想着谭漠刚才的话。
等他们都走出了，邱老爷和老爷子隐约听到邱震的话：啊！我明白了，原来你是这个意思！然后就听到一阵笑声。
邱老爷听着这声音，脸上又是起了担心的意思，老爷子看到他的脸色，说道：“他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邱老爷应了一声，随即又道：“爹，您觉得谭漠此人真的可信吗？”
老爷子笑道：“谭漠这小子一身功夫自不必说，看他说话行事，也是很合我的心意，把小三儿和小样交给他，我放心。”
邱老爷叹口气道：“可是，我总觉得此人不简单，恐怕在他身上有很多事啊！”
老爷子笑道：“江湖其实并不是由人组成的，而是有这些人背后的故事组成的，就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江湖才叫做江湖啊！”
邱老爷默然，然后又说道：“谭漠三日前赢了程不空，从他手上保住了两件宝贝，我那些个三脚猫的朋友虽说没什么真本事，可是添油加醋讲故事的本事确实很到家啊，恐怕用不了多久，江湖人士就知道有谭漠这么个人了，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说道：“少年成名确实会招到很多是非，可是，不多经些事，又怎么能成长呢？所以说，谭漠成名利大于弊啊！”然后，书房的对话就告一段落了。
现在，就等谭漠身体恢复，他们便要踏上征程了。
第十七章 谭漠的名声
一转眼的时间，五天又过去了，这五天里谭漠在小样的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好，每天不断的老参汤更是让谭漠精力充沛。而邱震则是兴奋地不得了，一直沉浸在这种无与伦比的兴奋中，邱老爷看在眼里，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而就像老爷子和邱老爷说的那样，谭漠的名字也在这七八天的时间里得到了不小的知名度。
南京作为大明朝的都城，其繁华程度可想而知。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酒楼林立，有名的青楼更是生意红火，在这里，有着数不清的深宅大院高官府邸，其中一座并不太显眼却很是扎眼的院落，并不显眼是因为这座院落在京都确实算不得大规模，而说他扎眼则是因为整个皇城跟下就这么一个院子！
院子并不大，但是却容纳了天下三分之一的力量。这里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府邸。
从正门进去不过百步就是议事大厅，每天的午饭后，就是锦衣卫的第一人指挥使祖城祖大人听下属汇报工作的时候。祖城很年轻，不过三十岁左右，但是三年前老指挥使大人退位后，皇帝陛下则是直接钦点了他任第二任指挥使。
祖城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慵懒，因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的眼睛都是半眯着的，给人一种没睡醒的感觉，可是却没人敢小瞧他，毕竟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人身上的功夫总是不错的。
祖城习惯每天的午饭后躺在议事大厅的卧榻上听下属汇报工作，每天的午饭后这座府邸总是敞开大门，来回出入的官吏络绎不绝，今天却有点特殊，祖城只让一个人进来了。此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虽然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官服，想让自己看上去很精神，可是眼里的血丝却是让人看得出来他很累，毕竟赶了八天八夜的路。这人便是谭漠在邱府遇见的那几位高手之一。他坐在卧榻下首的椅子上，上身坐得笔直。
“只用了一剑吗？”说话的是躺在卧榻上的祖城。
那位高手道：“不错，他只用了一剑，就让程不空甘愿认输了。”、祖城那双半眯着的眼睛中一丝毫光闪过，笑道：“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年轻人？真是不敢相信啊！你对他了解多少？”
那人回道：“属下只知道他叫谭漠，刚从关外来。”
祖城点了点头，说道：“老三，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过两天再开始回来办事。”
那位被叫做老三的人站起来回道：“是，大人。”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这座府邸。
躺在卧榻上的祖城随手拈了颗干果，即将送到嘴边时忽然停了下来，说道：“老五老六你们都听到了，现在放心了吧？”
话刚说完，卧榻屏风后出现了两个人，年级都不算太大，只见他二人走到堂前跪下说道：“谢指挥使大人。”
祖城笑笑道：“你们应该谢谭漠，是他帮你们家老爷子保住了命根子啊！”祖城把干果放嘴里边嚼便说道：“这三年来辛苦你们了，不过你们要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这件事就结束了。”
二人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是激lang翻滚。又听祖城说道：“你们二人去趟玉门关外，查一查谭漠的来历，这件事很重要，你们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查清楚！”
二人应道：“是！”随后便起身离开了指挥使府邸。
祖城躺在卧榻上眼睛彻底的合上了，心里想到：“二十年了……”
郴州，位于长江的南岸，这是一座并不怎么大的城镇，但是却因为是靠河岸的城市，这里的河运码头却是相当的火热，这里的码头不仅仅是卸货装货的地方，就在码头旁边就是最热闹的集市，每天清晨这里就会聚集数不清的小贩和采购的人群。
这里的集市热闹非常，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新鲜事在这集市里被人们传来传去。
“他娘的，那个叫谭漠的小子真有那么厉害？”一个扛大包的苦工一边用破旧的毛巾擦着汗一边问道，而他身旁的一圈人也是附和着问道。
“他娘的，老子会说瞎话吗！就是真的，那小子就用了一剑就打败了程不空！”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大胡子大汉，此人便是那日邱府中的铁柱。这时，一个挑着菜篮子卖菜的乡下青年说道：“您老人家是在忽悠我们吧，那程不空什么样的角色？就连七大门派的掌门都没辙的人，一个小年轻人就能打败他？谁信啊！”周围又是一阵附和声。
那铁柱显然是被他们的话说的有些恼怒，大吼道：“他娘的，老子就在现场看着呢，能有假吗？那小子一剑打败程不空，那程不空还说他那一剑足以让刺客盟三大长老自愧不如啊！”
结果又引来一阵哄笑，铁柱见跟他们说也没意思，就散了，大家也就说说笑笑一哄而散。可是不管大家信不信，总之，谭漠的名字确实有很多人记住了。
转眼间已经日晒三杆，卖菜的菜农们开始挑着担子赶回乡下，或许还来得及赶得上家中的婆娘做的并不怎么美味但是很可口的饭菜，那位跟铁柱起哄的青年菜贩子挑着担子哼着小曲也往城外走，看他的表情看上去菜又卖了个好价钱。
这青年出城后就不停地走，大约走了七八里地的样子就看到了一个不大的村子，他走进一家敞着大门的院子，放下了挑子，进屋后随手拿起一把木瓢舀了一瓢的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后极其满足的呼出一口气，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跟你说过多少回，不要这么急的喝凉水，对喉咙不好，你小子就是不听！”
这青年转过身看着炕上坐着的老爹和老娘笑着说道：“爹，从咱俩的关系来讲，你叫我小兔崽子对您很不利啊！哈哈哈……”这句话说完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过了会儿，那老妇人问道：“今日市集上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啊？”
那青年笑了笑说道：“有啊，而且是保证让您二老震惊的新鲜事！”
老头儿笑道：“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老子就还不信有什么事能镇住老子！”
那青年笑了笑，然后神秘的说道：“爹，要是说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人，却能一剑打败程不空，并且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