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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若言,转身离开,没有瞧见身后的烟花一瞬间落下来的情绪,眉宇微垂,眼角落下,就连裙摆上的花卉也略显垂落,月光大把成影,打出长长的身,她的鬓发上的簪珠,一晃一晃。
“哥哥,烟花姐姐好像不开心,是因为我们走了吗?”被牵着手的若言忍不住回头,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烟花,小脸上满是纠结。酿在口中的话,辗转反复,终是低声开口。
“不是,你若是想她了,回头便去小院看她。”剑卿一口否定,沉吟片刻又说。那双清欢寡欲的眸中,罕见的多出一丝担忧。
第三十九章 情窦
更新时间:20140719 22:22:52 字数:1027
深秋将至,阴雨绵绵。
她趴在小灶前,呼着蒲扇温着药,这是她自那一日回山,每日必做的事情,因为剑卿伤重,需要养伤,连带着烧火熬药这些事情,她都亲力亲为。
那一日惊魂动魄还在,她落的下脑海里的景,也驱不走心底的害怕,浓稠鲜润的血,苍白垂眸紧闭的眼,轻一下浅一下的呼吸,一动不动的,任凭她怎么呼喊也得不到回应的样子,她怕了。
害怕会这样彻底的失去剑卿。
这样的想法令她毛骨悚然而立,久久不能平息。她比之以往更为的黏糊着剑卿,连同夜里,也不肯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而是将剑卿按在了她的榻上,她则搬来小垫睡在榻下的木板上,手支在床沿,一抬眸就能瞧见他的下巴,和璀绚令人沉挛的眸。
还好,没事。
小沿旁的她,安静而平和,脸上带着餍足之态,好似如此就好,如此便够,再不奢望其他。如此也是,流浪的八年人生里,她所求的不过是一份安定的家,有个人陪伴,如今实现了,只求此家长存,平安永世便好。
剑卿本不欲在此睡,却是拗不过执拗起来猛如牛的若言,堪堪应下。只是一张床榻上,两个人:大的虽然身形偏瘦,可却高的离谱,将小榻占的满满,脚不留空,头顶红木镂空的榻头;小的虽已髫年,却因多年亏空而愈发娇小,躺在小榻的边际,蜷起身体,目光紧紧的看着他,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伤口,也生怕……一个眨眼就会不见。
一夜好眠。
翌日她早早的起来,像是跑腿的小二哥,干这干那,做这做那,那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忙碌不停的模样,令剑卿的心底愈发的奇怪。
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有什么东西悄然发芽,有什么东西霸道的占领属地,将那本空荡死寂的心脏,给萦斥成另一幅模样。
只是他心性寡凉,不得解罢了。
“哥哥,喝药。”她将煎好的药盛在碗里,递到剑卿的面前,那副娇俏等待品尝的模样,令人想将她的脸拉近,揉上几番。
剑卿从未这样被人待过,奇异的情绪在心底绕了一圈又一圈,久久难以落下,喝药,一口而尽,苦汁在口中跳过,顺肠而下,竟徒生一股甜意。
烟花倒是心软,给了点甜味的药,怕是没心情折腾他了吧。
思及此,面无表情的脸突蹙上了眉,扼锁的眉心皱着,愁意盎然,如此劝告于她是好还是坏?他无法断定,只望她莫在这红尘喧嚣中淹没自己,而忘记忠于自我。
“很苦吧,哥哥吃个糖。”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剑卿,瞧他皱眉也随之皱眉,稚嫩的声音好似哄小孩一般,微翘起唇,手举着一蜜饯递到他的唇边,轻声柔意的说着。
江南水乡,烟雾缭绕,也不过是她眼中的画。
剑卿看着她温沉眼眸紧扣他的面容,眉头舒展,唇角轻扬,撵过她手中的蜜饯放入口中,似乎有什么彻底破碎,将柔软的心暴露了出来。
第四十章 觅琴
更新时间:20140720 20:37:43 字数:1096
伤好之时,已快临冬。
总是隔三差五来一次的雨也渐渐的消退了,只余满满枝叶萧条的样子,山中的树似于这世间慢半拍一般,绿叶才刚刚发黄,随风冷冽而过,瑟瑟发抖。
“哥哥,花谢了。”
小楼前不知何时多了两把摇椅,大人小人一人一把,缓缓摇着身体,吹着风,看天看树看门前的花,那本摇曳盛开的婀娜多姿的花朵都蔫下了头,三瓣四瓣的花叶也慢慢的脱落花鼓,落在泥土之上,成为地上的景。
“嗯。”剑卿轻嗯。
此次受伤,竟意料之外的得到了诸多的时光,没有那些繁琐的事,没有山外的喧嚣以及那总是停止不了的打打杀杀,虽已习惯,虽也麻木,可突得的安宁,令本沉寂的眉宇悄然的跳起,染上其他色彩。
“烟花姐姐许久未来了。”她晃着身子,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细缝,慵慵懒懒,如猫像要小恬之时,满目舒展。
“下山。”说就做。剑卿拥着她一同坠下峭崖,直略小镇中,许是冬日即将来临,城内充斥着少见的安和,熙攘的街道也只稀松的几个摊贩,在小声而无力的叫卖着,许多店铺的门廊都半掩着,似要闭门不做生意般。
“要入冬了,戏曲大伯大概不会再常唱曲儿了。”她处在剑卿的怀里,眼睛透着酸涩的风,瞧着镇中的情景,不由感慨出声。
许是第一次听过那样的曲儿,便生了喜爱之意,之后又听那人弹过的曲儿,无词无声只弦乐的音节,在一个个的撩拨挑逗着,令她更加难以舍,再之后虽未再听过,却每逢听烟花提起,眼睛总是闪亮着。
可她从不开口提。
今日许是应景而发,淡淡的呢语,如风而过,在剑卿耳边响起,他垂眸,看见她遮住的眸,嘴微微嘟起,像是不满,又像是不舍,不由心生一动。
脚下略快,不一刻便停在了烟花客栈的房檐上,不走正门似乎是本能,他拥着她从窗间而进,这间所空的房,本就只烟花不回小院住的地方,可今日这闺房之地,似乎不同寻常。
似吵却轻的声音。
似碎却柔的举止。
他们一入,便令房内的人静止了声音,僵住了身,只见剑卿轻抬眼脸,瞧了房内那不速之人,慢慢将她放下,对着烟花说道:“鸣凤琴,在何处?”
“你寻它作何?”烟花微愣,却是很快缓神,扭着腰肢捻起兰花指,点着桌角道。
“告我便是。”剑卿眼眸瞧了一眼身前的人,轻道。
“哦……鸣凤琴不知,不过……”烟花眉角细挑,瞧了自剑卿二人进来就哑声的长汀一眼,那未说的话不言而喻。
“我有一把长九,虽与古琴无异,却是少一根弦,只六弦,音也别具声色,只可惜知音未到,长九不曾弹成曲儿。”长汀不等剑卿开口寻,就已先道,眸光沉澜,似瞧剑卿,却将大多数眸光定在烟花身上,她要的,他都会给。
“世有琴三把,终生觅知己:长九六弦不成曲,凤缺无弦也成奏,百冥只闻墓间有,却从不见其身。若是长九,给小丫头玩儿,也许六弦终成曲儿,令凤缺也降目呢。”烟花唇弯起,眉舒懒,语调微扬,淡然而道。
第四十一章 你的
更新时间:20140721 22:14:32 字数:1043
“我唤人将琴取来。”说罢,长汀就走出了屋子。
寂静沉敛,一瞬弥满屋中。她转着幽幽亮的眸子,瞧了瞧东,瞧了瞧西,然后慢慢的坐在椅子上,默着,不语着。
“今儿怎会想起来我这?”烟花软着身子,斜靠在椅背上,眸子轻佻的抬起,瞧之一眼他二人,语气颇为幽怨的说道。
“玩儿。”剑卿简单扼言,一语将烟花的抱怨堵在心口,抑郁难安。
这人今儿瞧着就烦躁。
“今儿,堵一把,如何?输者酒过三杯,杯杯见底。”烟花穆然将帕子丢在桌子上,大手刺啦的拍上,对着剑卿那万年不变的脸,怒不可揭,从牙间隙中跳出一席话。
“陪你就是。”
只听一声吩咐,小桌上摆上骰盅,酒碗以及浓烈的杜康酒。剑卿懒懒而瞧,烟花手执骰盅轻摇一刻,落定。
“说吧。”
“一二六。”
掀开骰盅,果真三个骰子罗在一起,烟花素手将骰子拿下,明明整整的三个数字,一、二、六,烟花瞧之挑眉一笑。
“我喝。”那硕大的碗被瞬间掷满,一口饮下,眸色纯蓝悠远,似一口不过瘾般,想要一饮再饮,只烟花扼着酒坛,大道。
“再来。”
“三一五。”摇在手中的骰盅只晃了一两下,骰子不过跳动两两,就停滞,剑卿身负武功,耳力本就非同常人,面对此,却是极易,今儿又被烟花如此轻易的放水,想猜错都难。
“又输了。”话落,那碗已满上了酒,只这一次想再喝却被人拦了下。
“莫喝了,琴已拿来,永舟送上。”长汀去了复返,眉头微皱,暗含涩光,瞧着面前的骰盅,再瞧那硕大碗中的酒,还有剑卿瞧之而放任的样子,不由心生怒意,言下之意只望他拿了琴就快走。
“多谢。”剑卿一手执琴,一手拥起她的腰身,顺窗而去,来去停留不过半刻。
“那个男人是谁?好恐怖,我们要不要将烟花姐姐一起带走?”她滴溜溜的眼瞧着略敞的窗,那个男人将烟花手中的酒碗拿过,一把摔在地上,似有隐忍的怒意飘窗而出,她不由颤了颤眼神,轻飘飘的说。
“不用。”多年相交,他又怎会看不出她是想借酒消愁呢,不过是顺了罢了,任她躲在只有他们的地方,肆意一番罢。只未想……想来她本就知,只不过故意为之……剑卿思及,眉目染笑,她还是延州九月大肆角逐花魁又弃之如敝履的傲娇烟花,心意使然,一经转念,她又怎会再屈了自己。
“真的吗?”她扒着剑卿的肩膀,还在向后瞧着,忧心虑虑。
“恩。”剑卿应,此番下山,算是意外之举,得琴,瞧了惹她心悸之人,也算不错,他莫名心情有些偏好,这要入冬的天,也不再只有清冷冷的单一颜色。
天依旧,只人的心境变了。
回山后,她看着那把琴,就缓缓将烟花给忘记了,小手指小心的摸了缩回,再伸出,反复几次,终将手落在琴弦上,满心欢喜。
“给你的。”剑卿将她的手按在琴弦上,轻道。
第四十二章 元日
更新时间:20140722 21:44:23 字数:2226
“真的吗?”她眼底的欢喜满满,手指稳稳的放上琴弦上,抚摸了又抚,好似那是瑰宝,令她珍贵至极。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日,那人弹的那首曲儿,三弦与之不同,音律不同,弦音不同,她用手在弦上勾勾抹抹,听每一个音,慢慢不由的闭上眼,手指无师自通的在琴上撩拨,长九不成曲儿,她弹的极为的轻,娇弱的音好似在残喘,缓缓的,轻轻的溢出琴外。
剑卿微愣。
不曾想真的一语成鉴,这从不成曲的长九琴居然发出了微弱的呜鸣,虽极轻,却漾着好听的曲调,连她都未曾发现她眸合的样子,透着些许的微光,闪闪亮亮。
让她学琴吧,识字吧。
就这样抚着长九长长久久的弹曲儿,时时的听。
一曲尽,她从闭眸中回神,看着垂眸瞧她不语的剑卿,微微咧开唇,隐忍似又克制不住笑意,轻轻的说:“哥哥,谢谢你。”
长夜绵绵,予卿一纸梦。
次日,剑卿真去寻了一先生,开始教她识字认曲儿,就此,她白日在先生家识字学琴,晚上回山,如此一来二往的在两者间奔波,有时恰巧剑卿出门,便会将她托给烟花,负责这每一日的来与往,有时也会住在烟花小院中,夜色中,随她偶去长汀的沁茗阁听一听曲儿,弹弹琴。
日复一日,秋过冬来,渐至深冬,雪一瓣瓣的下起,各家纺上鲜红的灯笼,贴上一幅幅对联。
万家灯火,年夜芬香。
先生已放了她的假,此时的她因为剑卿不在山中,而留在烟花的小院里,那寂静安和的小院此刻也挂上了红灯笼,在那棵巨大的树枝上,满满一片,抬头就像那逐夜而开的花灯节,玲琅满目。
院中摆了个长桌,上面临着许多的菜,酒,以及甜食。
她正在坐在桌角,偶拿起一甜食吃的满嘴碎屑,含着模糊不清的声音嘟囔着:“哥哥,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元辰了,我们就要错过第一个元日了。”
烟花爆竹开始徐徐的升空而绽放了起来,悄然流逝的时间越来越快,她盯着头上的灯笼,红彤彤的,透过去都是鲜红的天际,还有五彩绚烂的火光。
“小丫头,即将新的一年,有没有愿望,说来听听。”烟花凑到她的身旁,手捧酒杯,眼底有惺忪不散的迷离游散着,口齿淡淡的酒香吐出,兴而彩烈的问道。
“希望哥哥长命百岁。”她虔诚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烟花,缓缓道出心口,那简单的心愿,也不过是希望剑卿能永伴她身旁,长长久久的。
“无趣。”烟花眼光微散,饮下一口酒,轻道,眸光轻轻散散,好似将散而不散,在眼眶里流荡着。
夜越来越深,各家的喜庆也渐渐的沉了起来,烟花在头顶继续跳跃奔跑着,院下的二人也拿着爆竹开始玩起来,嘭,咚……的声音炸的耳朵都有短暂的失聪,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脸上却呈最简单的欢乐。
“哇……好漂亮。”
“不错吧,我弄来的岂会庸俗。”头上炸开的烟花巨大,像是个蓬松的大蘑菇升在半空中停顿下,然后稍等片刻就见蘑菇开始缓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