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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寡人为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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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棋楠郁闷地呼天抢地:“怎么就缠上我了?我上辈子跟你是冤家么!”
霎时间,乌获伸出手掌一挥,居然把金翅蝶抓入了掌中。片刻后他缓缓松开手心,只见晕乎乎的蝴蝶停在那里,有气无力地颤抖着翅膀。
孟棋楠拔了根草去戳金翅蝶,咬牙切齿:“叫你跟我过不去!这下栽我手里了吧……小样儿!”
乌获看她跟只蝴蝶也能较真的样子,隐隐发笑。这时他听孟棋楠不解地自言自语:“奇了怪了,小家伙你怎么就爱叮我呢?我又不是花儿……”
“你虽不是花,却比花好吃。”乌获突然说话,宽阔的身躯倾斜过来,笼罩住孟棋楠全身。孟棋楠一惊,双手紧抱前胸,防备地瞪住他。
傻大个你想干嘛想干嘛!
乌获却是微微一笑,朝着她伸出手指,在她唇角一抹,然后把手指放入自己口中吮食。
“甜的,是雪莲蜜。”
咦???
孟棋楠一怔,赶紧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果然吃到淡淡的蜜味。此时她又听乌获说道:“金翅蝶生于雪谷之中,喜食雪莲花蜜。你唇上有蜜的味道,再加上素衣若雪,金翅蝶误以为你是雪莲,自然只向着你飞了。”
孟棋楠看看自己身上的素色披风,再想起那一盏杯沿涂了蜜的兰雪茶,恍然大悟。
他娘的,又中了表叔公的阴招!
暗中把卫昇凌迟了千百遍后,孟棋楠对傻大个改观了,她摊开手绢递与他:“喏,请你吃玫瑰糕。但是只准吃一块!”
乌获定定看了她须臾,眼中波光流动,他露出欢快的表情,伸手过去很听话的只拿起一块。
孟棋楠很快把剩下的收了起来贴身装好,站起来准备开溜,顺便还好心地给乌获指了路:“你沿着来路往回走,看见石榴树的时候往左转,很快就能出园子啦,到时见到人再问路吧!”
乌获赶紧站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孟棋楠提着裙摆一阵小跑:“金翅蝶都寻过来了,其他人马上就到,我得换地方躲着!再会了傻大个!”
她玲珑小巧的身影很快钻进纷错的山石里面,一眨眼就不见了。乌获捏着还没来得及入口的玫瑰糕,痴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他把蝴蝶和点心都放进怀里,随后赶紧离开了花园。
在紫宸殿料理国家大事的卫昇还丝毫不知道,他的小狐狸招来多大一朵桃花。
他只是批着批着折子,又忍不住去想:蝴蝶采花是一天几次来着?
好像是不停地采不停地采啊……
、第五七章 贵妃
最后;孟棋楠躲到太后的兴庆宫里去了。傍晚卫昇正说召小狐狸侍寝;却得流芳姑姑知会一声;说太后与贤妃叙话甚欢;要留人过夜。
卫昇惊讶。自打他登基以来,太后宫里可从没留过什么嫔妃;就连她娘家的侄女进宫;也是早晨接来晚上送走,绝不过分亲热。他正纳闷太后此举是为何,听见流芳姑姑说话了。
“皇上,太后娘娘有句话让婢子转告您。雨露均沾延绵后嗣,方是为君之道。”
说罢,流芳竟是站在原地微微垂首;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看样子大概是要等卫昇给个答复才能回去向太后交差。
卫昇揉着眉心:“朕知道了,姑姑请回罢。”
流芳面庞含着浅笑:“太后娘娘关心皇上,还遣婢子来问皇上今晚准备歇在哪位嫔妃的宫里。”
得,不给个交待是没法脱身了。卫昇没辙,想了想只好说道:“紫兰殿。姑姑回去转告母后,明早朕去陪她老人家用膳。”
“是。”流芳得到满意的答复,施礼告辞:“婢子告退。”
流芳走了之后,卫昇兀自坐着神情不悦,安盛小心翼翼询问:“皇上,真的要去婕妤娘娘宫里么……”
卫昇默了片刻,缓缓道:“还是……去吧。”音色中竟有几分无奈。
兴庆宫里,太后和孟棋楠听到流芳的回话,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卫昇肯宠幸别的嫔妃是好事,不过一听是纪婕妤,太后还是有些不满:“那般的性情和身子,一看便知不是好生养的,偏偏皇帝隔月就要去一两回。”
转眼一瞧孟棋楠低眉顺眼站在旁边,太后又觉得她很识大体,遂笑着夸奖她:“好孩子,幸好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不像皇帝一阵欢喜上来,连祖宗规矩都忘了。后宫里能得圣宠眷顾固然是好,但是这宠过了头也就变成了坏事,你很好,这点比皇帝看得清楚。”
是孟棋楠主动来找太后,“告”了卫昇一状,说他专宠自己太久,她心里觉得惶恐,自知不该如此,特来向太后请罪。太后一听觉得她不仅是个守规矩的人,还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愈发对她满意。于是才派了流芳去“提点”卫昇,顺带把孟棋楠留了下来。
孟棋楠垂首敛眉,抿着唇儿表现出了一点点醋意:“其实臣妾心里也不十分愿意看皇上去别的姐妹宫里……但是为了皇室血脉,只好忍痛割爱。”眨眨眼睛,眼角微微湿润,我见犹怜。
不用被表叔公烙饼子似的翻来覆去折腾,寡人这是喜极而泣啊!
“好孩子委屈你了。”太后见状一阵心疼,“快别哭了,你跟皇帝以后的日子还长呢。快去歇着吧,明早陪哀家和皇帝用膳。”
……本以为可以躲表叔公几天,怎么明早又要看见他!
孟棋楠这下真的想哭了,弱弱应了一声跪安:“臣妾告退。”
等她走了,太后在流芳的伺候下安寝,由衷感慨:“哀家真没看错人,贤妃聪慧又得体,也能压住那几个不安分的嫔妃,真是皇后的极佳人选。流芳,哀家觉着该跟皇帝商量一下立后之事了。”
孟棋楠住进了兴庆宫的偏殿里,不知是换了床不习惯还是怎的,她居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唉——”
也不懂为什么,心里就是有点烦躁,孟棋楠辗转反侧,一会儿把被子罩在头上一会儿掀开,最后终于坐了起来。
她盘腿坐在床头,手掌撑着下巴生闷气,嘴巴撅得高高的。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思绪飘忽一会儿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卫昇,顿时埋怨起来:“你倒好了,搂着心上人缠缠绵绵,我这里床板又硬被窝又冷,枕头也不是惯常用的那一个,硌着颈子忒不舒服了……”
自言自语之际,她脑海里勾勒出一幅表叔公跟别人缱绻成双的画面,立马心里更堵得慌了。
“哼!还说只宠我一个,都是骗人的!要是真的宠我怎么不来这儿接我回去,我才一走,马上就转身找别人了……表叔公大骗子!讨厌讨厌……”
一边谩骂一边抱着被子滚,孟棋楠最后终于把自己折腾睡着了。
她完全不想这就叫自作自受。谁叫你不肯跟皇上睡觉,把人家推出去的?
同一时间,紫兰殿。
纪婕妤拿了件氅衣,轻手轻脚走向桌案,搭在睡着了的卫昇身上,然后轻轻抽掉他手里握着的书卷。
这番动作惊醒了卫昇,他睁开眼睛,望见烛火下一张素容。纪婕妤对上他的眸子有些惶恐,匆匆垂下眼帘,绞着袖子低低道:“臣妾吵着您了……”
卫昇看了眼肩头的氅衣,摇头低叹:“没有。你累了就先去歇着吧,不用管朕。”言罢他又拾起书卷,不过却打了个疲倦的哈欠。
“臣妾不累。”纪婕妤赶紧退到一旁,也找出一本经书看了起来,但一颗心都系在卫昇身上,许久都未翻动一页。
过了约莫一刻钟,卫昇确实乏了,把书一放刚抬起头,就见纪婕妤也搁下手中经书迎过来:“皇上您是不是口渴了?臣妾给您倒茶……还是喝水罢,茶吃多了晚上不好睡,您明早还要上朝……”
她絮絮叨叨的样子透着不知所措,还有低到了尘土里的卑微。卫昇看在眼里,只觉得眼眶有些刺痛。
“婉兰,”他屡屡叹息,低声问她又像是问自己,“你恨不恨朕?”
纪婕妤举着茶壶的手腕一顿,她垂眼抿住了唇,默默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恨?”
纪婕妤扬眉浅浅地笑,目含泪光:“因为太喜欢,所以不舍得去恨。”
就算明知道是利用,就算明知道他心里不曾有自己一分,也还是舍不得、不愿意恨他一丝一毫。
手腕上的旧伤隐隐作痛,疼得差点连茶壶也拿不稳,她匆匆放手扯下衣袖,盖住那道陈年疤痕。
“婉兰,你是朕最信任的人。”卫昇闭目片刻,睁眼清明,“朕想封你为贵妃。”
贵妃乃四妃之首,仅在皇后之下,若没有皇后,贵妃之位便等同凤位。这个位置有滔天的权力,滔天的富贵,也有滔天的危险,稍微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纪婕妤愣愣望着他冷漠的双眼。
卫昇微微笑:“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对么?”
纪婕妤仓惶垂下眼帘,盖住即将掉下的泪珠,声音颤抖:“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望。”
卫昇露出满意的表情,手掌搭上她肩头,似是鼓励:“朕去外面走走,你早点睡,圣旨明早送来。”
隔着衣裳,她也分不清他的手是冷是暖。
翌日,孟棋楠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拜见太后,恹恹的没甚精神。
太后问:“贤妃怎么了?看样子睡得不好?”
孟棋楠道:“多谢太后关心,臣妾只是换了地方一时睡不惯,没甚么紧要。”
太后似乎话里有话:“慢慢就习惯了。过来坐,皇帝该下朝了。”
俩人刚说了几句话,外头有小太监进来说卫昇已到宫门口了,太后连忙吩咐流芳布菜,又叫孟棋楠出去迎一迎。
孟棋楠心里头正别扭,用手绢捂嘴咳了几声,没说去也没说不去:“臣妾好像感染了风寒,咳咳……”
殿门口闪进一抹夺目的金黄,卫昇大步朗朗上前:“儿子给母后请安。”他的眼角瞟着孟棋楠,见她面容憔悴掩嘴虚弱的模样,心想莫非真是病了?
才一晚上不挨着朕睡就冷出了病来,小狐狸你活该!
他有些心疼又有些幸灾乐祸,觉得该给她个教训,便故意不理她,而是上前去问太后:“母后近来身子可好?都起秋风了,外出记得多添件儿衣裳。”
太后笑呵呵的:“都好着呢,来陪哀家用膳,贤妃,你也来。”
她老人家一手牵着一个,孟棋楠故意低着头只看脚尖,不肯去瞧卫昇,落座的时候也是主动坐在了太后身旁。流芳正要帮太后布菜,孟棋楠赶紧站了起来,主动给太后盛了粥羹,乐得太后直夸她孝顺。
卫昇也等着她伺候自己一回,转眼却瞧她坐下了,一低眉,碗里空荡荡的,后来还是安盛给他布的菜。
孟棋楠厚此薄彼、装乖扮巧的模样惹得卫昇直磨牙,恨不得把她揪到身边搓圆捏扁,碍于太后在场他不好发作,却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难得贤妃能讨母后的喜欢,这是她的福气。”
孟棋楠眼皮也不抬,居然没有跟他唇枪舌剑,而是不予理睬。其实她也是纳闷得很。
寡人一闻到他身上的素馨花香味就鼻子发酸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花粉过敏了……
太后笑道:“也要皇帝喜欢,哀家才会喜欢。”
用完了膳,流芳撤去残羹,太后趁着宫人大多都退了出去,便当着孟棋楠的面对卫昇说:“东澜你年纪不小了,中宫也不能一直虚悬,哀家的意思是让贤妃……”
卫昇适时打断她:“母后,儿子正有一事想与您商议。”他面对着太后,眼睛却是望着孟棋楠的,“朕封了婉兰为贵妃,想让她掌管凤印。”
、第五八章 深陷
孟棋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含冰殿的。卫昇亲自开口;太后便取了凤印交给他;由他转送纪婕妤。
哦不对;现在该喊纪贵妃了。
她神思恍惚差点撞上对面的人。四季浸在药中的男人;身上总是混杂了或苦或涩的气息,独独没有甜蜜。
苏扶桑眼疾手快搀住她:“贤妃娘娘?”
孟棋楠草草看他一眼;眉眼恹恹:“苏公子是你啊。”
她以往总是活蹦乱跳的;苏扶桑从未见过她这般颓丧的模样,不免关怀多问:“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不问还好,一问她鼻子酸得更厉害了,眼眶也发热。孟棋楠吸吸鼻子,委屈点头:“难受,浑身都难受。”
苏扶桑顿时紧张起来:“微臣给您瞧瞧。”
两个人也没回宫;在长廊底下寻个干净地方坐下,苏扶桑打开药匣子,照例取出丝帕脉枕,就地给孟棋楠看病。
把脉的时候,苏扶桑看她抿着嘴角不肯笑,便问:“娘娘上次的病症可有好转?”
“那个病好久都没犯了,我原以为好了,但是我好像又得了其他的病。”孟棋楠愁眉苦脸,“我现在烦,看见他的时候心烦,看不见了更烦,心里头堵堵的。”
她的脉象依旧平和,仍是心病。苏扶桑没有冒然收回手指,口气一如春风和沐:“民间有句话叫见面是冤家,不见想得慌。所谓见不得离不得,近不得远不得,娘娘是不是也有同感?”
孟棋楠颔首:“就是,黏着我的时候我嫌烦人,恨不得他滚得远远的,可要是真的一整天不见他,我吃饭和睡觉都不香,不知不觉老爱想他,想他在做什么呀,跟谁在一起呀……苏公子,你说我这样奇不奇怪?”
苏扶桑的笑容让人神魂颠倒:“不奇怪。看来娘娘的病非但没好,甚至还加重了。”他眯起了漂亮的丹凤眼,一目了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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