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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进入她的身体,忘情于鱼水之欢的极乐。爱与欲绵绵密密的交织缭绕,那快意几乎能渗透了他的全部身心。意乱情迷之际,他咬住她的耳垂,软语呢喃:“没有人可以将你带走……没有人可以……”
两人厮磨温存到快天亮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吻别之后,安诺便快马加鞭的赶回宫中,继续准备战前事宜。
照安森的意思,御驾亲征一事,也要等到真正出征那一日,才可昭示于众。故出征前这段时间的全部事宜,表面上依然是安诺代为布置。不过每日召见的官员,安排下去的任务,调兵遣将的进度,战略的制定,兵力的分配,安诺都要如实向安森回禀。待一切基本妥当时,安森终于决定召见孟叶,这是除安诺、罗冰、杜克三人之外,安森单独召见的唯一一人。
孟叶初闻这一消息时,惊得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吉如丰一再催促,他才勉强回神,艰难拖着有些麻木的双腿,跟着吉如丰往曙翠园而去。
安森见孟叶恭谨下跪,便也和颜悦色的让他起来,和气道:“你在陆离岛监视安默一年有余,后来朕急召你回来,却因种种事情接踵而至,未来得及让你述职。那边一切都还正常吧?”
孟叶常被父亲耳提面命,深知安森脾性难以捉摸,遂也不敢随便回答,只得道:“回皇上,一切正常。”
安森淡淡点头,“正常就好。那今日朕单独让你过来,你可知缘故?”
孟叶垂首道:“据四殿下说,是出征之事。”
安森微笑颌首,语气却蓦然一冷,“孟叶,你是什么时候得知北弥国来侵一事的?”
孟叶见他突发质问,不知他什么意思,心下有些惶惑,不由怔了好一会儿,才如实道:“北弥国骤然来犯,四殿下第一时间便召集在京将领商议对策,我也是那时知道的。”
安森半咪着眼,冷冷道:“那时才知道?难道孟万里竟没有事先告诉你么?”
孟叶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到父亲,不觉有些愕然,“皇上的意思是……家父事先便知道了么?”
安森不动声色的睨着他,“你说呢?”
孟叶虽说不明就里,然而听安森这般逼问,也不由紧张了神色,慌忙跪下道:“臣实在不知皇上所指,还请皇上明示!”
安森疑虑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良久。孟叶深深低着头,他纵然问心无愧,却也不免被这利刃般的审视逼得额上冷汗涔涔,朝露阁的空间有些幽暗而狭小,越发透出局促之感,压迫得孟叶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安森一句:“罢了,你既是不知,朕也没法再问什么了。”安森神色稍缓,接着道:“言归正传,此番东北之战,朕打算任命你为将领之一,与罗冰、杜克,还有安诺并列。你手中兵力不够,朕会将孟万里手中的兵力分上一部分与你。”
孟叶顾不上细想,连忙道:“谢皇上信任。”
安森一双明眸深幽如潭,唇角却淡淡莞尔,“自然是信任的。孟万里年事既高,也不便劳他出征。他手上那统帅三军的重权,朕本可以给旁人,但是朕给你,自是相信你会不负所望。”
孟叶擦着额上汗珠,勉力撑出笑容,“臣必会竭尽全力。”
“如此甚好。”安森盯住他略显窘迫的神色,缓缓似自语道:“若是孟万里知道朕忽然削掉他大部分兵权,不知会恼火成什么样子,还好朕是分给你,想必他不会有太大异议。”
孟叶一向对权位之事不甚上心,此刻却不得不跪在这里,听安森反反复复的拿此做文章。他不觉心中腻烦,叹道:“皇上言重了,臣并不在意权位。”
安森似笑非笑,口气淡如云烟:“朕差点忘了,你家的爵位可是世袭罔替。生而拥有的东西,自然是不那么在意的。只是世家子弟虽不识人间疾苦,但你那亲手打下家族荣耀的父亲,却不会这么认为。空爵和实权的区别,孟万里再清楚不过了,若他知道你将执兵之权视如土芥,也不知会怎样捶胸顿足呢。”
孟叶无言以对,只得讪讪垂首,“是,臣失言了,还请皇上恕罪。”
孟叶离开曙翠园之后特地去了曙涵宫找吉如丰,悄悄问道:“此事麦羽知道么?”
吉如丰一连“哎哟”了两声,“孟将军,眼下这火烧眉毛的时候,还有什么事儿能更打紧么?除了奴才,还有包括孟将军在内的四位领兵将领之外,还没有任何人知道皇上这事儿。”
孟叶剑眉深深蹙着,微一抬头,却只觉曙光城这一片金色晃得人头晕目眩。吉如丰见他脸色煞白,连忙拉他到一旁,低声道:“孟将军忘了那日奴才说过的话了么?大战在即,孟将军却在这儿为旁的事情牵挂伤感。若是给皇上或者四王知道了,将军要如何自处?”
这几日阳光十分充足,一扫连日来的凄寒,似乎还隐隐有了几分早春的景象。这厢,东北之战的部署亦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三日后,朝廷顺利集结精兵十万,浩浩荡荡的朝着东北出发了。
临行前一晚,麦羽将一个平安扣放到安诺手心,“这是我在咱京城香火最旺的大佛寺求来的,经大师行了开光仪轨,我排了好久的队才讨来的。据说在战场上佩戴此物,便能刀枪不入,大杀四方。最重要的,可保佩带者平安。你出征前将记得它系在身上,直到你凯旋归来,一刻都不许取下来。”
安诺含笑低首,见那羊脂玉制成的平安扣润白无暇,只用一条红丝绳系着,底下垂着流苏,简单却别致。安诺欢喜的合拢手掌,“大多数战士出征前,妻子都会送上一枚亲手缝制的平安符,保佑丈夫能平平安安回到自己身边。羽儿,你是这个意思么?”
麦羽含羞一笑,握过他的手来,“我一直不擅长针线活儿,亲手缝制实在是不能了。不过这个吉利结至少还是我亲手打的,虽然粗陋些,可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勉为其难的系上吧。”
安诺忽然想到安森那方绣着羽毛的丝帕,心头不觉又紧了一下,可面上还是笑的,“你的心意我自是欣然接受的。我一定会回来,你放心,我也舍不得你啊。”
麦羽鼻子无端一酸,忽然就扑到他怀里,泪光盈盈道:“不但要回来,也不许缺胳膊少腿的。”
安诺笑着点一点她的额头,“傻瓜,你竟舍得这样咒我。”
麦羽含着眼泪仰起头来,“你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安诺忖度着道:“我们事前做了周密的策划和部署,打算半月左右拿下。交战时间虽然不长,可是这样的大队人马行军东北,一趟过去便得耗上近一月时间。我估计,若一切顺利的话,三月之内可以回来。”
他认真回答的模样极是迷人,麦羽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脸,他五官深邃分明,俊美绝伦,深幽蓝眸中,却惟惟倒映出她的身影。麦羽痴怔的望了他许久,终于极力敛了泪意,亦是认真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打算着,等你一回来,我们就成婚,好么?”
安诺怔怔的望着她,似是不敢相信。麦羽嫣然笑着,等他的目瞪口呆终于化作欣喜若狂,这才顺着他紧揽过来的手臂依依投入他怀里。安诺拥了她好一会儿,又不放心的握住她手臂激动摇晃,连声道:“真的么?是真的么?你真的想好了么?可不许反悔的!”
麦羽含着笑轻轻点头,柔声道:“对不起,过了这样久才答复你。”
安诺惊喜交加,几乎要掉下泪来,紧紧抱着她颤声道:“羽儿,为了你,为了你的承诺,我一定会平安无事。你等着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凯旋
朝廷出兵东北之后,朝中诸事便交由几位内大臣代理,因寻常事宜皆有交代在先,各内大臣倒也无需多费心思,只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如此,百姓的日子也自是平静且安宁。这般一日日的过着,冬日的积雪不知不觉已消融殆尽,却是春回大地,桃红柳绿,莺歌燕语,万象更新。直到四月暮春,终于是传来了御驾的消息。
平定东北的捷报自是要赶在御驾回京前张榜告民,除此之外,通政司的文官们也将皇帝如何回归的始末以最为冠冕的语言描画渲染,一并昭告天下。这样的好消息,一经放出便迅速传遍了东曙国的大街小巷,百姓惊愕之余,更多的却是欢忻鼓舞,甚至自发的歌功颂德。皆言历经这半载动荡,却惟有如今的皇上才能为东曙国带来和平。
麦羽闻此消息,在家中足足闷了两日,任凭家人怎么急怎么问,都始终一言不发。
故而这日晚上,待家里人齐齐睡下了,麦娇便悄悄溜到麦羽房间。房间里尚有幽暗光线,烛台上火苗一跳一跳的闪着,麦羽只茫然躺在床上,两眼直直望着床顶雕花,一阵阵的发呆。
麦娇往她身边躺下,轻叹道:“班师回朝就在这几日了,你打算怎么办?”
麦羽微微闭目,“姐姐早点休息吧,我也累了。”
麦娇见她不欲理睬,不觉越发焦急,掰着指头连连发问道:“若皇上知道你和四王的事,他还会接受你么?你答应四王归来便成婚一事,如今还算数么?皇上能让你们在一起么?此等种种,你怎么也该打算着啊!”
麦羽眉心蹙了几丝纹路,遂即睁开眼来,侧目望着麦娇,“那姐姐觉得,我该作什么打算,才是万全之策呢?”
麦娇语塞片刻,“万全之策……自是没有,不过是二者不可得兼,孰取孰舍罢了。”
麦羽秀眉越发紧锁,反是凄然苦笑:“孰取孰舍?我如今可还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你方才说的那些问题,不是没有在我心中浮现过,然而我什么也不敢想,也根本想不下去。”
麦娇沉吟着叹道:“其实……这也主要取决于皇上的态度……”
麦羽目光一跳,却红了眼眶,声音亦哽咽了,“我日日夜夜的思念他,却也不敢奢望他真的能回来……而事到如今,我本是该欢天喜地的迎接他,却因自己一念之差……我……我还有什么颜面见他……”
麦羽背过身去,以被子蒙着脸,凄凄的哭着。麦娇见她这般,也不觉难过,只得安慰道:“罢了,是姐姐不好,不该逼你去思考那些难解之事。想来本也是世事难料,难免随波逐流,岂是一己之力、一厢情愿可以抗衡的,顺其自然吧。”
麦羽愁肠牵动,已是越发不可收拾,哭得语不成句:“我实在想他,我多想去见他……可我哪里还敢见他……”
麦娇轻轻按拍着她的肩头,叹道:“看你的意思……是后悔同四王在一起了么?”
闺房的本就熹微的烛火最后跳闪了两下,终于是彻底熄灭下来。麦羽不闻不问,只顾死命揪着被子,蒙头痛哭,再也不作回答。
御驾归来那一日,京城振奋如同过节一般,旌旗蔽日,鼓乐齐鸣。森严齐整的御林军于城门两侧分道而立,御林军身后,俱是京城夹道迎接的雀跃民众。凯旋归来的大军诸将,便在这空前拥簇中,策马依序而行。
安森一身戎装登上城楼,早已等待多时的百官立刻上前行跪拜大礼,紧随其后的安诺将一册墨敕交至立于百官前列的左都御史袁肃手上,袁肃当即展卷宣读。
那是安森亲笔写好的御诏。一则论功行赏,对本次参战的将领兵士,皆赐爵一级,外加数额不等的金银嘉奖;二则恩惠天下,以慰百姓颠沛之苦,除免去全国各家各户均一年赋税徭役之外,更开国库济民,对普通百姓亦行银钱田地、布帛谷物等各色赏赐。
宣读完毕,臣民齐齐叩拜,三呼:“吾皇万岁!”
同时站在安森身边的,还有他事先已安排人接回等候的母亲和妹妹。十年后的家人重聚,更是要一一册封来诏告天下:原为先帝婉妃的母亲尊为庄仪太后,妹妹安伶封为孝和长公主,胞弟安诺则封为承佑王。至此,自是各归各位。
当晚曙光城张灯结彩,大摆筵席。庆功宴设在曙涵宫正前方的广和殿,安森主位而坐,太后坐在右边,安诺和妹妹安伶则坐在左边。太后虽年近不惑,然而昔年倾国倾城的风华却依旧不减,反是多了时光积淀后的淡然和沉稳。长公主安伶已近桃李之年,早已生得如花似玉,明艳绝伦。中间的安森和安诺,亦是风姿俊逸,耀如春华。而兄弟俩此刻同坐一桌,那如出一辙的容貌身材却依旧教人浑然难辨,就连近在咫尺的大臣们,也只靠服饰的不同来区分彼此。一家四口这般端然而坐,俨然已是这宴席上最是美不胜收的风景线。
随后大臣们轮番上前敬酒,安森兴致不错,自是一一赏脸。一轮应付下来,多少也有些醉意了,此刻身子已斜斜靠在御椅扶手上,一手支着额角,微微出神。
而这时,白天在城楼上宣读御诏的御史袁肃,也带着儿子袁光正走到安森面前预备敬酒。安森一见是这两人,倒也坐直了身子,含笑端杯道:“麻烦了袁卿这十年,朕实在该要好好谢你。”
袁肃慌忙委身道:“皇上的嘱托乃臣的荣幸,怎敢当‘麻烦’二字。臣这十年间,一直按皇上暗中的吩咐,将太后和长公主安置府中,万事小心,唯恐辜负皇上信任。别提外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