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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二太太不仅仅没有,反而计算得周全。
赵家将来在明益、明尔堂兄弟手上可以分家,这也是老爷子临终前说的。二太太现在不过是帮明尔提前占了家产。
这样一来,二房的家产,全部在明尔头上。
二爷可以从公帐上提钱,才却只能像不分家一样,拿二房一年的例钱。
和旁大的家业相比,一年的例钱值什么?
二爷拿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能拿走多少钱?不过是二房家业的九牛一毛。
可是二房的产业,全部分在了明尔帐下。
二爷可以再娶亲,可以再生子,但是赵家这一脉的家业,是半点都分不到二爷和姜锦华孩子头上。
当初赵家娶二太太的时候,明媒正娶,二太太是正妻,她这个要求根本不算过分。而且她只是要求大爷保障不把二房的钱和产业给二爷,要求全部留给明尔。至于家业的经营,和家庭的生活,照样跟从前一样,她绝对不染指,否则就不得好死。
这是她的毒誓。
大哥提醒的话,让大太太和赵嘉林恍然大悟。
“二嫂这个要求很靠谱!”赵嘉林明白过来,立马道,“明尔又不参与公司的经营,赵家还跟从前一样,对老爷子的遗言没有违背。只是,二房的产业是明尔的,这个必须定下来,否则二嫂当年三媒六证嫁给二哥、现在却要和姜锦华分做太太,这个不公平!我同意,大哥大嫂、老太太、小四,你们同意不同意?”
帮着二太太给大家施压。
大哥的意思,分明就是同意了。
要是不同意,他就不会问阿蕙的嫁妆如何算。
老太太道:“这是应该的!二房的家产,原本就应该留给明尔的!后来欣暖再生了儿子,也是明尔兄弟的,我没有意见。”
一句话也不提二爷,只当二爷不存在。
大太太心里对二爷一向没有好感,而且二爷错在先;二太太的要求,根本不损害赵家的任何利益,还是和从前一样,只是保障明尔的唯一继承权,大太太岂有不同意的:“我当然同意!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看明日就着手准备吧。”
保障了明尔对家产的唯一继承权,哪怕法律认定姜锦华是正妻,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个外室。
男人添了外室,还弄得一本正经,旁人只会觉得姜锦华可笑。
二太太打了手好牌。
“我也同意。”阿蕙道,“只是,未免以后有纠纷,还是请大嫂娘家人、二嫂娘家人一起,再请咱们赵家族长来公证,把这件事公开说明,免得以后二哥赖账!”
法律是不可靠的。
唯一可靠的,只有抓在手里的东西!
二太太替自己和明尔用这种方式争取了最大利益,自然要最大化保障这种利益。
父亲临终前为什么交代不准分家?那是因为怕抽空了公司里的周转资金。
既然二太太答应经营权和公司里、家里的钱都原封不动,赵家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趁着现在把家分了,以后慢慢过渡,把家产也彻底分了。
分了家,各自有了小家,才有了奋斗目标。
赵家也许会更加富饶。
大家都觉得阿蕙的提议靠谱。
很快,赵家就大张旗鼓分家了。
分家又不是什么丑事。正常人家,父母都不在了,分家是最正常不过的。父母在的时候分家也是有的。
赵家分家动作虽然挺大的,却没有引来旁人的非议。
分家之后,大房的产业记在大哥头上,二房则记在二侄儿赵明尔身上,三哥那一份由大哥保管,阿蕙将来的陪嫁,从三房头上平摊。
有心人终于从中嗅出了蛛丝马迹。
“怎么赵家二房的产业,是记在孩子头上?二房的男人呢?”
“听说去了北平,不会是在北平出事了,人已经没了吧?”
“不是啊,我听人说,前不久在北平还见过赵家二爷,身边有个老漂亮的女人跟着呢。”
“那赵家分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了这样的疑问,不少人纷纷求证。有人和赵家的人熟悉,就公开问赵家;有些人和赵家不熟,就设法打听赵家二爷赵嘉俊在北平的动向,看看到底有什么异常的。
很快,二爷和姜锦华在北平结婚的消息,茂城就人尽皆知。
“听说是他们家老太太的妹妹…有人用艳羡的语气说道,“赵家的继母可是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她妹妹更加漂亮,赵嘉俊果然是艳福不浅。”
“怪不到这样分家,只怕是老太太的主意,用来堵住二太太的口。”有人猜测说。
“哎,他们家老太太才不会这样!赵家都这样分家了,那个什么姜锦华还洋洋得意登报结婚,有什么意思?她那边才结婚,这边赵家就把二房的家产给了二太太的嫡生子,那个什么姜锦华,连个外室都不如,这不是打脸吗?他们家老太太应该不会如此主张,只怕是忍气吞声。”
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流言蜚语。
这件事一定下来,二太太心情大好,对老太太也没了怨言,还跟从前一样,跟着大嫂找老太太摸牌。
老太太正怕二太太生她的气,见二太太跟从前一样,她自然不会去计较。
她妹妹伤透了她的心,老太太现在是提都不愿意提起姜锦华。
分家的事很顺利,除了按了手印把二房的产业给明尔之外,其他没什么变化。
宋家对大爷这样行事很满意,虽然二爷让宋家有些生气,可都不及实际利益给的安慰来的更妥帖。
只要明尔和二太太没事,宋家自然不会多追究。
家产给了明尔,谁还认姜锦华是正妻?
事情定下来之后,大爷给北平的二爷发了封电报,把分家的意思大致说了,又说:今年家里改了规矩,二房一年的例钱,早在正月就给二太太拿了,现在大爷也没钱给二爷。
又说:赵家没有这样的规矩,二爷人在北平,照北平的规矩结婚,大爷不反对;大爷人在茂城,照茂城的规矩,弟弟纳妾是没有重礼的,只是汇了一百块钱,祝福二爷。
大爷这件事办的,让家里对二爷不满的人都痛快极了。
阿蕙对这样的结果也甚欣慰。
宁嫣然再次请阿蕙去宁家玩的时候,宁太太就问阿蕙,赵家那样分家是谁的主意。
阿蕙照直说了。
宁太太对二太太赞不绝口:“这才叫兵不血刃!你们家二太太是个高人!”
“也是大哥好心,愿意成全二嫂。”阿蕙笑着道。
她的意思是,赵家还是愿意遵循传统,只承认一个太太的。
宁太太就笑着不再多言。
不过,往后的日子,宁太太去赵家打牌,跟二太太说话也越来越多,甚至邀请二太太到宁家做客。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二哥另外再娶的闹剧落幕之后,三哥终于决定,去戚海久的报社上班了。
宁嫣然知道后,很高兴,非要拉着阿蕙去戚海久的报社看看。
其实阿蕙也想见见年轻时候的戚海久和欧阳幼睿,便同意了。
宁嫣然主张偷偷摸摸去,给赵嘉林一个惊喜;阿蕙则主张先问问赵嘉林的意思,倘若真的不方便,还是算了。
最后,宁嫣然战胜了阿蕙。
到了二月中旬,茂城已经是繁花似锦的温暖春日。
阿蕙和宁嫣然都是一袭中袖旗袍,围着披肩,玻璃袜配上高跟鞋,偷偷去了戚海久的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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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恨是有理由的
戚海久的报社并不那么难找。
他的报社开在法国租界。
车子进了租界,阿蕙让司机一问,戚海久的报社在哪里,对方就会反问,是不是海关总长公子的报社,然后给阿蕙和宁嫣然指路。
显然,戚海久那家报社,没有刻意低调。
很快,阿蕙他们便在街角找到一处办公楼。一楼是照相馆,馆主与有荣焉告诉阿蕙他们:“…戚少的报社就在楼上。当时很多家房产商愿意给戚少提供办公楼,戚少偏偏看中了我这里的房子。风水好,地段也好”
宁嫣然已经不耐烦,跨步往楼上去了。
阿蕙歉意微笑,跟着上了楼。
保镖陆通跟在阿蕙身后。
木质的楼梯并不宽阔,宁嫣然和阿蕙都穿着皮高跟鞋,把楼梯踩得吱吱呀呀。里面的人早就听到了动静,只是不知道来客是耍
报社的办公室有四五间,一块白玉雕刻而成的牌子贴在门廊上,写着“新声音报馆”。
新声音…宁嫣然好笑,不过现在很多新派的报社都叫这种类似的名字。
最外面一间办公室是小编辑和后勤人员的,摆放了四五张办公台子。
里面几间,分别是社长和几位主笔的办公间。
知道阿蕙和宁嫣然是来找赵嘉林的,其中一个小编辑接待了她们,请她们往里头走,跟她们说:“我们这间办公室只能坐五个人,所以赵编辑现在跟夏主笔一间办公。”
说罢,他还打量了陆通好几眼。
陆通曾经是名人,每家报社都报道过他的案子。
戚氏报馆去年成立,陆通案情是他们报道的第一个新闻,所以这位小编辑觉得陆通很眼熟,忍不住打量了他数次。
陆通不苟言笑,跟着阿蕙身后,又有凶神恶煞之气,那小编辑又连忙挪开了目光。
宁嫣然却笑道:“赵编急
她觉得这个称呼很好笑。
阿蕙和宁嫣然在第二间主编室找到了赵嘉林。
他坐在夏主笔身后的一张办公桌上,正在埋头审稿。
而夏主笔,把有些脏的皮鞋搭在办公桌上,身子靠着椅辈,有些不羁的在写稿子。他似乎卡壳了,想半天才写一个字,表情很不爽。
看到小编辑带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过来,他眉头轻蹙,问:“又是什么事?不是跟你说了,咱们这里不招女编辑?”
他语气很不好,是对领路的小编辑吼的。
戚海久是海关总长的公子,他开报社又是租界人尽皆知的,估计不少新派小姐来应聘编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这里才有不收女编辑的规矩?
也或者,是这位主笔瞧不上女人?
阿蕙在心里暗想,她的目光越过这位有些愤怒的主笔,落在他身后的赵嘉林身上。
赵嘉林才上班几天,却习惯了夏主笔的吼声,头也不抬继续审稿。
宁嫣然看着他伏案疾书的背影,心都酥了。她很喜欢嘻哈玩闹的赵嘉林,更喜欢勤奋的赵嘉林。这样用心的他,别样英俊。
她脸上不由浮动着甜甜的笑。
那位主笔吼完,发现这两位姑娘,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傻傻的笑,更加迷惑了,脚却放了下去。
领路的小编辑忙解释:“不是,不是!这两位小姐是来找赵编辑的。”
身后的赵嘉林这才抬头,看到了阿蕙和宁嫣然。
“你们俩干嘛来了?”他起身,笑着问道,然后跟夏主笔介绍阿蕙和宁嫣然,“是我妹妹和朋友。”
夏主笔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就吼了人家,现在知道误会了,也挺不好意思的,淡淡说了句:“两位小姐好。”然后看了看表,对赵嘉林说,“还有十几分钟就是午餐的时间了,我先出去吃饭。”
主笔是可以迟到早退的。
当然,他把办公室让给赵嘉林会客,倒也挺绅士。
赵嘉林笑着说慢走,又说:“那条新闻,我下午上班之前就能译出来。”
夏主笔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等夏主笔一走,宁嫣然就围着这办公室四处转悠,把房间打量了个遍,一边翻赵嘉林正在译的稿子,一边问赵嘉林:“怎么样,上班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很累?”
赵嘉林道:“又不是在码头扛麻包,哪里会累?你们俩怎么找到这里的?下次别来了,上班的地方,访客来不方便。”
他很守规矩,这一点很好,有上班做员工的觉悟,不把自己当少东家一样不收公司的制度。
阿蕙和宁嫣然都心里高兴。
“下次谁还来?”宁嫣然故意和赵嘉林斗嘴,“我就是来瞧瞧。没什么有趣的,下次请我我都不来的”
“那我请,宁小姐来不来?”门口,传来一个年轻含笑的声音。
阿蕙和宁嫣然望过去,就看到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穿着亚麻色西装,深麻色马甲,怀表链子璀璨挂在胸前的口袋上,映衬着一张年轻又自信洋溢的脸。他身量修长,衣着得体,偏偏佳公子,是戚海久。
阿蕙见到戚海久夫妻俩的时候,戚海久已经三十岁。那个时候的他,褪了青涩稚嫩,成熟稳重。可如今一瞧,他年轻时就有种持重,和后来遇到的那个男人,除了肌肤更加白皙,神态没什么两样。
原来他一直都是这样,自信、斯文、客气又富有才华。
戚海久身边,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比戚海久高一点,穿着青稠布长衫,倒手而立,放佛后世年画里的民国学者。
居然是沈永文。
阿蕙有些吃惊。
脑海里灵光一闪,她又暗骂自己:当年和戚海久夫妻认识,那是因为戚海久是沈永文的朋友。
怎么只记得后来和戚海久夫妻很好,却忘了最初相识的过程。
她心里不由苦笑。
“这是我们社长,戚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