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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酌眼睛都亮了:“真的可以吗?”
“当然。”
“姐夫你真好!”
谢春深胸中升华出了一种莫名的骄傲之感:“我也这么觉得,你可要多在二娘和你阿姐面前说我的好话呀。”
阿酌十分纯良地点点头:“我可没少说,每天都在二娘面前说呢,二娘都嫌我烦了。”
阿酌又和谢春深说了些书塾的事情,然后便到中午了,刘芸做了一桌子的菜,这对谢春深来说可是受宠若惊的。他不禁又想起了先前自己当长工的日子,只觉现在像是上了天似的。
刘芸如今看谢春深十分顺眼,倒是看着阿酒不顺眼了:“你以后好好练练针线活,要不以后谢春深衣裳破了怎么弄,你还绣个肘子上去?”
阿酒憋屈地应了一声,可怜兮兮地低头扒饭。
刘芸又道:“我说的话你都放在心上,别我说什么你都嗯嗯嗯的,然后回去就忘了。”
谢春深见阿酒被刘芸数落了,急忙解围道:“二娘,阿酒不会干也没关系,我酒楼里的阿林针线活好着呢,他又跑不了,要是衣裳坏了就让阿林来缝就是了。”
刘芸瞪他一眼,道:“你娶的是阿酒又不是你那伙计,凭着什么有娘子不用用伙计?”
阿酒一听谢春深被讽刺了,忍不住乐了出来。
谢春深一看,怒道:“阿酒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可是你却笑话我!”
“我没有。”
刘芸见两人你来我往,心中是十分高兴的,只是脸上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道:“成成成,你们两个感情好着呢,我倒是管得多了,以后我还不管了呢!”
“二娘你可千万不要不管,不然阿酒以后欺负我可怎么办,您还要给我撑腰呢!”
“我才不管,你们自己心里欢喜着呢!”
*
眼前是一座坟,坟上面都是青草。
谢春深拉着阿酒的手站在坟前,连风都是清新温情的。
“娘,这是我跟你说过的阿酒,我们成亲了,她现在是我娘子,她很好,想来看看你。”
阿酒看着眼前的坟,心中也是有些酸楚的,她紧紧握着谢春深的手:“娘,我是阿酒,谢春深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娘的儿子是最好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牵手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相思酒(上)
谢春深走了之后,阿酒就每天坐在大堂里。阿林和谢春深都不在,所以显得有些冷清,也有熟客问起两人去哪了。
曲黎也无精打采的,若是以前她一早便会和阿林开始吵嘴,如今却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恹恹的。
傍晚时候,酒楼里没有什么客人了,阿酒带着一班伙计把活儿干完了,便让他们走了。
她正要关门,王广却来了,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怎么,谢春深不在就这么没精神?”
阿酒有些不好意思,把王广让进了屋里,然后又沏了茶,道:“谢春深说是半个月后回来,可是桐县那么乱,我有些担心。”
王广摇摇头,道:“那桐县虽然乱,可是怎么也是有官府的,我和那桐县县令也算是有些交情,已经写信给他了,你不用担心。再说谢春深其实坏点子多得很,以前我俩一起不知做了多少缺德的事,主意可多半是他出的。”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阿酒问道:“佳婉还好吧?”
王广点点头,神色温和了些:“她昨天才来的信,说是在那边一切都好,他们两人本来也是吃着苦走了这么多年,所以日子也并不难熬。”
阿酒点点头,她对王佳婉也不知是怎样的心情,所以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王广沉默了一会儿,道:“谢春深娘亲刚去世的那段时间,谢春深很冷漠,别人问他话他也是爱理不理的,为这没少和别人打架,几乎每天都是鼻青脸肿的,我也跟着他挨了不少揍。可是没成想这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已经成亲了,度过了那么多艰难的事,以后肯定都是美好的事情了。”
阿酒应了声,又想起先前谢春深提起王广时说的话,道:“前些日子,谢春深还和我说担心你来着。”
王广惊讶:“担心我什么,我可是这县里最大的官,谁也关不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酒嗤笑:“他说你现在的岁数也该找个媳妇了,让我二娘多给你留意留意。”
王广没想到会是担心自己的婚事,所以整个人一愣之后,慌乱道:“我不急,不急,你也别让大娘给我留意了,我还赶趟。”
王广说得这么着急倒是让阿酒疑了心,可是却并没说什么,只是心中却想着以后多留心留心王广最近在干什么。
*
谢春深走了的第四日,阿酒觉得时间仿佛已经过了几个月,此时才知相思滋味。
眼看就快要入秋,人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阿酒以前并没有感觉出来,如今下了一场雨,阿酒却觉得冷了。
又过了些日子谢春深走了也有了半个月,想来这几天便要回来了。阿酒心中很是期待,每日都抻头往街上看。曲黎见了取笑她说都成了望夫石了。
这日一早,阿酒便听见院子里乱哄哄的,她想着大概是谢春深回来了,于是急忙穿了衣服出了屋。她一出门便看见阿林还有两个伙计正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和曲黎说话。
阿酒心中那个高兴啊,以为谢春深也回来了,谁知她里里外外地找了一圈也没有谢春深的影子,急忙拉住阿林问道:“谢春深呢?”
阿林先前顾着和曲黎说话,所以没注意到阿酒出来了,被阿酒这么一问就想起来了,道:“谢春深没回来你不用找了。”
“啊?他没回来,怎么没回来呢?”
“本来谢春深昨天想要和我们一起回来的,谁知那新店出了点事儿,所以谢春深便回不来了。”
阿酒心中正难过,却见阿林递过一个包裹来。
“谢春深怕你担心写了封信让我捎给你,这里面还有一身衣服,是谢春深心心念念想着给你买的。”
阿酒不接那包裹,很是生了谢春深的气,愤愤地转头走了。
阿林不明白阿酒这是在生什么气,谁知还没反映过味儿来,阿酒竟然又返回来把那包裹抢走了。
阿酒夺了那包裹却并没有打开,只愤愤地丢到了桌子上,然后就自己就坐在床上生闷气。
“臭谢春深!说话不算话,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阿酒的嘴撅得能挂个油瓶,眼睛也有点红,十足的可怜相。
可是谢春深又听不见,阿酒自己生了会儿闷气便趴在了床上,又数落了谢春深一会儿,便听门外曲黎在叫:
“阿酒,吃饭了,快出来了。”
阿酒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哼哼了两声,气道:“我被谢春深气饱了,不吃了!”
曲黎又叫了两声,阿酒都没应,门外便没有声音了。
阿酒猛地坐了起来,气冲冲地走到桌子旁边把谢春深的信拿了出来,展开逐字逐句地看了,却还是闷闷不乐:“臭谢春深!”
信上不过是说他遇到了些事,处理完就回来,让阿酒不要担心。
谢春深给阿酒买的衣服,阿酒只看了一眼,也没有心思穿。
中午的时候曲黎又来叫阿酒吃饭,阿酒还是没出屋。
很快天便黑了,阿酒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半梦半醒之间听门响了一下,她以为是曲黎便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那人竟人坐在了床上摸了摸她的脸。
阿酒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人,惊呼:“谢春深!”
来人笑笑,点了点头,阿酒便一下子窜起抱住了他:“你不是说回不来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怕你想我想得紧,赶紧把事情解决就回来了。”谢春深眉宇之间都是疲惫,人却温和得很,几乎能把阿酒给融化了。
阿酒神色委屈地摸了摸谢春深的眉毛:“你说话不算话,大坏蛋!说了半月就回的。”
“嗯嗯,我是大坏蛋,那我走好了,省得在这里碍你的眼。”谢春深作势起身要走,阿酒哪里肯让,两人撕扯成一团。
等两人都平静了些,谢春深把那包裹里的衣服拿出来,问道:“我给你买的衣服,你看了吗?”
阿酒把头一扭:“没看,我怕看了更生气。”
谢春深好笑地揉了揉阿酒的头发,把衣服递给她:“怎么跟阿酌一个样子。”
“我是他姐,自然和他一个样子。”阿酒接过那衣服,倒是十分好看,料子也好,便欢喜地试了试。
*
谢春深洗完澡的时候,阿酒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正坐在桌边等他。
他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连着喝了两碗粥才算是有了点底,这顿饭谢春深吃着格外香。吃完了饭,阿酒刚收拾完,谢春深便从后抱住了阿酒,声音沙哑而魅惑。
“我离开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阿酒脸红似火烧:“你才刚回来,下午不是还说累了么。”
谢春深吻了她的脖颈一下,道:“累了所以要活动一下,你只说你想没想我?”
阿酒羞涩地点了点头,声音像蚊子似的:“想了。”
谢春深听了一笑,然后二话不说就把阿酒抱上了床,巫山云雨了一番,交颈鸳鸯了一番,鱼水之欢了一番……
总之是,小别又新婚,磨人得很。
*
第二天一早,谢春深便又去找了几个伙计。桐县的店面已经定下来,地方也不错,只是缺几个管事的伙计,阿林虽然是去了,可是谢春深觉得还是让阿林呆在安平这边比较好。
毕竟阿林在他也放心,以后这边的酒楼就交给阿林干了,他当个甩手的掌柜。
他下次再去桐县的时候,就带上几个会酿酒的伙计,带上几个管事的伙计,桐县的酒馆大概就可以开张了。
可是阿酒知道他还要走了之后,足足一天都没理他,任他如何哄,阿酒就是一副委屈的小媳妇儿样,让他觉得自己的罪过忒大了。
可是谢春深后来便有些下流卑鄙了,阿酒若是白天不理他,他晚上便用一些下流手段来对付阿酒,直让阿酒讨了饶才算完,弄得阿酒再也不敢不理他。
谢春深去桐县的前一夜,也是不舍,硬是磨了阿酒到半夜才算完,弄得阿酒第二天都没能起身去送他,懊恼了好几天。
可是人已经走了,于是又开始漫长漫长的想念。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两更~
、相思酒(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春深在桐县和安平之间来回跑,有时候半月回来一次,有时候二十天回来一次,也没有个准信。
每次回来都是满脸倦意,有时枕着阿酒的腿睡着了,阿酒也不动,一睡一天,等他醒时,阿酒的腿都已经没有了只觉。
但是桐县的酒馆生意倒是不错,一切都很顺利。所以谢春深便又往远处走了走,在黎河以南的德县也开了店。所以离开的时间便更加长,有时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回来了却也呆不了几天,弄得两人都被相思折磨得不成样子。
倒是阿林回来了,每天和曲黎斗嘴,管管酒楼里的伙计,让阿酒没有太孤单。
阿酌也时常来,问问谢春深回来了没,说是想他了,要是他回来可一定要告诉自己。阿酒应了,觉得眼下的事情十分美好。
入了夏,阿酒便越发地觉得疲倦,每日也不想着吃饭,只日日坐在大堂里发呆,便能打发了一日。
这日她正在看曲黎和阿林吵嘴,便见王广从门外进来,脸上有那么几丝得意的样子。
等他坐下,便道:“阿酒,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干了件什么了不得的事!”
“什么事?”其实阿酒并不想知道,却还是厚道地问了。
王广仍旧兴高采烈:“我今天抓了城东那女流氓的亲信,为咱们这安平县除了一害!”
阿酒这一听,才有了那么一点兴趣。她前些天也听说了那城东的女流氓,商贩们都怕她,叫她红姑娘。说她要收保护费,若是不交,她还打人呢。
而且这红姑娘和王广似乎还结下了仇,只是不知是为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抓了红姑娘呢?”
王广脸上几不可见地一红,然后大义凛然道:“她一个女流之辈,我不屑抓她。”
阿酒险些没笑出来,刚要说话,却听门外一女声气冲冲地喊:
“王广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你凭什么抓小朱!”
王广一听,险些没从凳子上滚下来,急忙躲到了柜台后面放酒的暗格里。哪里有一点父母官的样子,简直是毫无威仪的落荒而逃!
王广刚藏好,那女子已经进了门,只见那女子一身红衣,手中缠着一条手指粗的鞭子,脸上几乎都写了一个“怒”字。
“王广呢?王广在哪!”此人正是那传闻中城东的女流氓,红姑娘。
阿酒却并不害怕,大不了就把王广交出去便是了,所以便沉下心来,道:“县令大人不在这里。”
红姑娘看了阿酒两眼,脸上明显的不信任,然后讥笑道:“不可能,我刚去的衙门,都说他到谢家酒楼来了,而且他以前也经常来不是吗?你想骗我小心我抽你!”
阿酒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容易就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