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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酒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容易就把王广交出去了,好像有些不太厚道,于是梗着脖子道:“县令大人真的不在这里,不信你问这屋里的人啊!”
红姑娘打量了她两眼,然后看见了正在斗嘴的阿林和曲黎,伸手扯过阿林便问:“王广呢?”
阿林刚才虽然是在和曲黎吵嘴,可是这边的事情一点也没落下,十分惊讶道:“县令大人?没看见啊!”
红姑娘愤愤地把阿林推开,又揪住曲黎,问道:“王广呢?要是你撒谎我就用鞭子把你这漂亮的脸蛋打花!”
曲黎眼中泪水盈盈,几乎就要哭出来:“没见啊,真的没见,你不要打花我的脸,不要啊!”
红姑娘愤愤地松开了曲黎,深觉这酒馆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有担当的,忒丢人。
红姑娘又走到了柜台前,和王广只有一块木板的距离,眼中闪现出几丝蔑视来:“你就是这酒楼的老板娘?”
阿酒不知她为什么这样问,只好点了点头。
红姑娘伸手捏了她的下巴,左右挑剔地看了看,道:“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王广总往你这里跑,这酒楼的老板是瞎了眼不成,自己的老婆在这里招蜂引蝶的也不管管?”
阿酒有些委屈,她十分想告诉红姑娘,其实这王广还是谢春深找来的呢,可是怕自己说出来,红姑娘一个大鞭子抽过来要了她的小命。
阿酒还正在想法子应付红姑娘,谁知门外却进来一人,风尘仆仆,却是眉目疏朗:“姑娘说谁是瞎子?”
阿酒一见来人,立刻使劲儿掰开了红姑娘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冲进了那人怀里。
红姑娘没想到刚被自己说成是瞎子的老板竟然回来了,微愣之后便讥笑道:“说你是瞎子。”
谢春深拍拍阿酒的肩膀当做安抚,抬头对红姑娘道:“我怎么瞎了?”
“你老婆天天在这里和王广幽会,有伤风化,不守妇道,你竟然都不知道,不是瞎是什么?”
谢春深低头去看阿酒,伸手捏住阿酒的下巴,眼睛眯了起来:“阿酒,你可是像这姑娘说的在这里偷汉子了?”
阿酒眼睛睁得老大,表情也无辜委屈得很,几乎都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没有。”
事实上,阿酒的另一只手已经在狠狠掐谢春深的腰了,难得谢春深的脸色竟还是温和的,只是他的牙咬得有些紧了吧……
谢春深迅速地点点头,抬头对红姑娘道:“你看阿酒说她没有,我是相信她的。”
红姑娘一听,眼睛都要瞪出来:“说你瞎,你还真瞎,你老婆在这里不守妇道……”
谢春深打断她:“不守妇道也是我们的事,和姑娘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
红姑娘憋得满脸通红,却不知该说什么。
谢春深忽然满脸惊讶的表情,道:“难道姑娘和王广有什么关系?”
“谁和他有关系,你才和他有关系!”红姑娘愤愤地走了,若是没有看错,她的脸好像是红了。
红姑娘一走,谢春深便蹦了起来,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腰,喊道:“阿酒你个没良心的,下手太狠了!”
王广也终于从柜台里爬了出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多亏没让她找见我,不然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我扒了!”
阿林见了忍不住讥讽:“你怕人家红姑娘就别去惹人家啊,干什么还要抓人家的手下!”
王广挺起了胸膛:“我身为安平的父母光,为民除害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大堂里的人没一个理他的,让他也觉得有些假了。
“我看这红姑娘怎么有些眼熟?”谢春深又抱住了阿酒,似乎在回想在哪里见过红姑娘。
王广咳了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也扭到了一边:“她不就是以前和我打仗的红辣椒么。”
“是红辣椒啊!原来是她!”王广这么一说,谢春深也想起来了,然后便笑着看王广:“都这么多年了,你大概不会是为了报复她以前骑在你身上打你的事要报复人家吧,你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王广脸色此时已经恢复正常,拍了拍袍子上沾染的泥,对几人拱了拱手:“王广公务缠身,先行离开了,后会有期。”
然后便窜出了酒楼,谢春深眉头微挑:“后会有期个屁。”
*
晚上阿酒和谢春深一起吃饭,阿酒本来是不想吃的,可是硬是吃了些,谁知吃完便吐了出来。
吐了之后还是难受,谢春深便硬是带她去看了大夫,谁知这一看才知阿酒有喜了。
谢春深像是疯了一般,上蹿下跳的,见了人就告诉人家说他要当爹了。回了酒馆还是这个样子,大家自然也跟着高兴,可是谢春深这股子高兴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让大家嫌弃了。
晚上甚至高兴得在院子里跑,跑累了就进了阿林的屋子里,和阿林说他要当爹了,说孩子以后如何如何。
阿林哈欠连天地听着,然后忽然惊觉,谢春深怕是没有停的时候了。
“谢春深,我累了,你走吧,我明天还要干活。”
谢春深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阿林恼了:“谢春深你个没出息的,不就是当个爹吗!至于这样么!至于么!”
谢春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还是喋喋不休,阿林终于败下阵来,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又抱了被子到宝贵屋子里睡去了。
阿酒有喜之后,谢春深便更加舍不得离开,可是德县那边的生意已经开始了,总不能放手不管,于是只得再打理些日子。
临走前谢春深那叫一个依依不舍啊,又是叮嘱阿酒不要吃生冷,又是叮嘱不可以干活儿了,又是叮嘱别中暑了,让阿酒都有些烦了。
阿酒自从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之后,所有的心思便都放在了肚子上,想谢春深的时间便少了一些,所以并不觉得日子难熬。天气凉爽一些了之后,阿酒便开始能吃能睡,闲时做些小衣裳,却并不好看,只是能穿而已。
这日谢春深快马加鞭地回到酒楼,天还没亮,阿酒还在睡觉,他不舍得吵醒她,也不舍得离开,于是也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里。
阿酒睡得香甜,谢春深也累了,两人便一起睡了起来。等谢春深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阿酒正睁着眼看他,也不知是看了多久。
“什么时候醒的?”
“你回来我就醒了。”阿酒捂嘴打了个哈欠,好像比谢春深还累的样子。
“那怎么不和我说话?”
阿酒指了指还没有突出来的肚子,道:“我醒了,可是他没醒。”
谢春深也低头去看她的肚子,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
谢春深把德县的店安置好了之后,就没有再张罗开店,回到安平去陪阿酒。
阿酒的记性变得很差,有时候甚至手中拿着针线找针线,谢春深看着偏不告诉她,直到她自己发现了,然后便要对自己的肚子数落谢春深欺负自己。
*
四个月的时候,阿酒开始显怀,也变得十分能吃,一天吃八顿饭还是喊饿,让谢春深十分怀疑她肚子里不是怀了一个孩子,而是一只小猪。
阿酒吃的东西都迅速地囤积在她的肚子上,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肚子在长。谢春深自然是高兴。可是这天他和阿酒在刘芸处吃饭是,却见刘芸愁眉苦脸的样子,阿酒没有注意,可是谢春深却放在了心上。
他趁阿酒出去的功夫悄悄问了刘芸,刘芸看了他两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阿酒的骨架小,生第一胎应该本就是困难,我看她的肚子,才五个月便有八个月那么大,我是担心啊。”
担心什么刘芸并没有说,可是谢春深已经知道了。他先前也听说过几个因为孩子太大而难产的事情,有的幸运,母子平安,有的不幸运,母亲和孩子都没了。可是谢春深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被刘芸这么一提,他也慌了。
“二娘那你说怎么办?”
刘芸愁眉不展地看着院子里的阿酒,苦道:“你也别和阿酒说,说了她害怕了反而不好。以后她要吃东西,你也不要太惯着她,不饿就成,可千万别让她吃多了,这都是为了她好,你别狠不下心。”
谢春深点点头,心中想着明天去医馆问问大夫,看看有什么法子。
当晚回酒楼之后,阿酒半夜又饿了,问谢春深要吃的,谢春深看着可怜兮兮的阿酒,硬是冷下了心肠,按着她睡了。天快亮时阿酒又饿行了,谢春深一看这样饿着阿酒也不行,于是到厨房弄了一碗小米粥回来。
阿酒看着那清澈如水的粥,又委屈又难过,可是有粥总比没有粥要好,她狼吞虎咽地喝了。看得谢春深心里都怪难受的。
第二天,谢春深又和酒楼里其他人说了,不要给阿酒吃的,每顿饭少给些米饭,多放些青菜,要是阿酒真的又饿了,就给她喝粥。
酒楼里的人知道了谢春深在担心什么,又担心阿酒,所以一个个都拉下脸来,无论阿酒用什么法子,他们就是不给阿酒饭吃。阿酒若是想吃饭,一定要谢春深允了才成。
阿酒一下子从天堂落入了地狱,每天饿得饥肠辘辘,再也没有先前那顿顿的饱足感。
谢春深去问了大夫,大夫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叫他让阿酒没事就多走走,也许有帮助。
谢春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除了控制阿酒的饮食之外,吃完饭还要拉着阿酒出去绕着安平县走一圈。
谢春深一个年轻体壮的人走一圈都累得要死,阿酒更是不用提了。走一会儿便要坐下歇一会儿,有时候累得走不动了,天又黑了,谢春深也不背她,只是拿着凳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十分有耐心的样子。
可是阿酒看着就生气,怨他不给自己吃饭,还逼自己走路,腿都肿了。
可是谢春深只是看着天,然后语重心长地对阿酒道:“天可就要黑了 ,我让牛叔给你留了莲子羹的,要是回去晚了,你就只能喝我煮的小米粥了。”
阿酒一听,哪里还顾得上抱怨,拉着谢春深就往回跑。
后来有人看见了阿酒拉着谢春深在街上奔驰,都说谢价酒楼的老板娘是最安平县最敏捷的孕妇了。
*
谢春深担心了许久,可是自从阿酒开始散步了之后,肚子长得好像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快了。谢春深怕饿着阿酒,便又给她加了些饭菜,肚子依然没有长得太快,只是还是比其他的妇人肚子大。
阿酒的腿每天晚上都是肿的,谢春深便每晚都给她揉腿,泡脚。阿酒嫌他不给自己吃东西,所以一会儿指这一会儿指那,总之是全身都痛。
谢春深知道她这是撒娇呢,便由着她,听她差遣。
再后来,谢春深已经俨然成为了阿酒的跟班,阿酒往东他便往东,阿酒往西他便往西。王广见了直称阿酒是个好样的,把谢春深指使得不得安生。
*
阿酌时常来陪阿酒,他觉得自己是个要当舅的人了,一种骄傲感油然而生,所以小胸膛挺得鼓鼓的,越发地像个大人。
有时还会趁阿酒午睡时,趴在阿酒肚子上,悄悄道:“大外甥,我是你舅,你快点出来啦,我让阿林哥带我们去玩!”
阿酒本就是装睡的,听到这里哪里能忍得住笑,笑得肚子都一颤一颤的。阿酌只以为他大外甥答应了他,高兴地满屋乱窜。
阿酒睡得晚,自己干躺着又没有意思,于是谢春深一睡着,她便把谢春深弄醒。让迷迷糊糊的谢春深给自己讲故事,谢春深讲着讲着便睡着了,阿酒便又把谢春深弄醒。如此往复几次,便是半夜了,阿酒这才有些睡意,乖乖睡了。
可是谢春深被这样一顿折腾后,却清醒了,干瞪着眼睛怨恨地看着睡得香甜的阿酒。他哪里干不让阿酒睡觉,于是只能这阿酒睡熟了之后,恼道:“没有好心眼的阿酒,明知我愿意睡觉还不让我睡,等你生完孩子,看我怎么办你!”
阿酒睡梦中翻个身,把谢春深吓得赶紧趴下了。待得知阿酒还睡着的时候,便又开始小声地数落起来。
*
再有一个多月,阿酒便要生了,谢春深更加担心,生怕阿酒难产。他日日夜夜地忧虑着,竟然清瘦了一圈。
这时德县回来一个伙计,说是德县酒楼的对面新开了一家酒楼,抢走了许多客人。有人还来酒楼闹事,砸了酒楼的酒窖。
谢春深不想离开,可是德县的酒楼里也有好几十号伙计,他们都要吃饭的。
阿酒看出谢春深在为难,便举手对天发誓,道:“你放心去吧,我保证不偷吃东西,每天都出去走。”
谢春深摸摸阿酒的头发,还是决定去一趟,但是他已经想好了,不管能不能解决事情,半个月后他都要回来陪阿酒。
谢春深临走时,又是叮嘱阿酒不要吃凉,又是叮嘱要多走路,整个人都像是一个话多的老妈子。阿酒为了让他放心,却是一一应下了。
、大团圆酒
谢春深离开后,安平县就开始下雨,一连几天都这样,弄得阿酒一直心神不宁的。
雨一直下了十多天,谢春深也没有消息。
这天阿酒刚到大堂,便见阿林正和一个伙计悄悄说着什么,那伙计阿酒是认识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