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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衫“哎”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不必那么麻烦,我不用胭脂水粉。”
丽娘不赞同道:“白姑娘,我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吓人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太虚弱,出去了也会被赶回来,难道你还想要他们强迫你休息?”
她一面说,一面将一枚团花锦簇粉晶步摇插在她的发间。
她说的没错,现在她的脸色太苍白,平白出去吓唬了人何必呢?于是,她好脾气地由她装扮去了。
丽娘匀出胭脂在手掌上,调匀了色,用大拇指下的掌侧匀在她脸颊上,左右端详了一下,转到她身后,正对着镜子叫她看。
她望那镜子里,果然镜子里的人眉目秀丽精致,淡妆衬着她的五官,不同于刚才的苍白冷漠,如雨后彩虹,一下子熠熠生辉。
她不自觉的漾起一个微笑,回身道:“多谢了。”
紫衫都愣了愣,觉得她的眼睛波光潋滟,简直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丽娘一拍紫衫的肩道:“好了,别傻站着,去把药拿来,让姑娘喝了药再出去。”
紫衫像回魂了似的,呼出一口气道:“侧王妃真是太美了!”
突然一阵眩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丽娘拉了出来:“不是说过吗,王爷不在的时候,不要叫她侧王妃。”
丽娘的声音隐隐约约,剩下尴尬的绿荷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白飞飞淡淡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走出了院子,一路向着琴室走去,一路上婢女随从都停下手里的事情,盯着她看。她突然有点后悔,苍白点有什么不好,惹人注意才是麻烦的事情。
路上与温夫人碰到,她冷冰冰地看了自己一眼,一言不发带着婢女离去。
白飞飞并不在意,她确实训斥了对方的女儿,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后悔的。来到琴室,雅兰和雅如两个小姑娘正坐着乖乖练琴,她微微一笑,投入到教课之中。
安明远从窗前走过的时候,就看到,漆木窗内,清丽无匹的白飞飞一边拿着琴谱,一边弯下腰纠正雅如的动作,嘴角挂着一丝柔和的笑容……
他想了想,终究没进去打扰,转身离开。
他的身后,安明风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场景,神情怨毒无比。
第二日一早安明远便出府,直到傍晚才回来,他刚从轿子里下来,就见管家候在门口。到了无人处,管家低声道:“府上出事了,温夫人中毒了。”
安明远吃了一惊,略略想了想,一言不发快速走进门去。
路上,他匆匆问道:“怎么回事?”
管家禀道:“下午的时候,温夫人的丫鬟来禀报,说要看大夫,因为夫人突然腹痛难忍,后来渐渐不支,大夫来看过开了药稍微好点,但人还是昏迷不醒,相爷要去看看么?”
“大夫看了之后怎么说。”
“大夫说——应当是被人下了毒,我已经将夫人屋子里的人全都关起来了,防止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套口供。”
“仔细审问,另外,派人去把明风请过来。”
《》第3卷 地狱来的复仇天使 中毒的秘密
“是。”管家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夫人的丫鬟屏儿一口咬定是白姑娘害了夫人,为了防止她乱说话,我将她单独关着。”
安明远沉吟片刻,问:“白姑娘可知道这件事?”
“还不知道。”
安明远顿了顿,道:“那就将所有人带到我的书房。”
她这种性格,情愿当面对质也不会愿意别人诬陷,既然如此,不如一次说个清楚。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到齐了。
安明远看着白飞飞,她也略带疑惑的看着他。安明风和雅如前后脚进来,雅如的眼睛都哭肿了,进来的时候还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得到了消息,而安明风却似乎刚从外面赶回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屏儿进来的时候,哭得眼睛红红的,跪倒了擦眼泪。安明远直接问她:“屏儿,你说白姑娘对夫人下了毒。有什么证据?”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雅兰雅如,都不敢置信地看着白飞飞。
她毒害温夫人?白飞飞皱眉,这丫鬟疯了不成?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对温夫人下毒?
屏儿抬了头,说:“夫人上午还好好的,下午突然开始腹痛如绞,我报了管家,说要请大夫。大夫看了之后,说夫人是中了毒……”她拿了张绢子又要抹泪,安明远看她这架势就皱起了眉头。
屏儿哀哀哭了一会儿,指了白飞飞道:“她仗着是小姐们的老师,对夫人从来都不敬重,见了面也不行礼,夫人宅心仁厚从不计较。上次她斥责了如小姐,夫人还特地去感谢她管教有方,谁知被她拒之门外。中午的时候我去给夫人取银耳粥,路过走廊的时候听见碧玉叫我,我将银耳粥放下,回头去和碧玉说话,再回来却看见她从走廊穿过,一定是她下了毒。”她说完又哭。
安明远转了头不看她,叫管家:“去问问碧玉可有看到这一幕。”
管家道:“问了。她说只顾着和屏儿说话,都没注意到白姑娘是否从那里经过,也问了当时附近的其他人,都说没瞧见。”
“他们倒是睁眼瞎。”安明远向屏儿道,“夫人今天都吃什么了?”
屏儿想来想去说:“夫人早上吃了一碗清粥,中午胃口稍好了些,用了些通花软肠、金银夹花平截、凤凰胎和几块升平炙,一口暖寒花酿驴蒸,下午夫人就唤肚子痛了。”
管家在旁边插话道:“我已经派人查了厨房,食材各个院子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问题。”
安明风显然恼怒之极,上前就要去抓住白飞飞问个究竟,却被他大哥一句话钉在原地。
“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动白姑娘一根指头就立刻逐出安家。”
安明风不动了,眼神愤恨地看着白飞飞,她自己倒是无所谓,没有做就是没有做,没什么好担心的。
安明远问她道:“白姑娘今天去过走廊吗?”
她还未说话,丽娘代她答道:“姑娘上午在琴房,快午时了我过来叫姑娘吃药,她便出来了,下午在房间里稍事休息,就又赶去琴房教琴。”
“我有证据!”屏儿突然说道,从袖子拿出一个翡翠簪子丢在地上,“这是我在走廊边上捡的,是白姑娘的没有错吧!”
“琴房的路正好路过走廊!”安明风一字一字的说,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安明远便问她:“怎么回事?”
白飞飞好整以暇地告诉他:“不小心丢了。”
“哪有这么容易丢,别人走来走去怎么不丢?还偏偏丢在了那碗银耳粥的旁边?”安明风咬牙切齿。
她微微一笑,道:“凑巧。”
安明远一愣:“怎么就凑巧丢在那里了?”
她神色诚恳,说:“大概是地上滑,不小心摔了一跤,簪子便丢了。”
那一刻,安明远确定,白飞飞纵然跟温夫人的中毒没有关系,也必然知道点什么。不,或许是她看见了什么。
“你先是凑巧从那里经过,再凑巧不小心丢了簪子,怎么会那么巧合!”安明风冷冷追问,片刻不放。
“不也凑巧被这丫鬟捡到了吗?而且也凑巧就被她当做证据来指证我!”她淡淡反驳道。
盘问她其实是一件艰难的事情,无论什么理由她都能这么轻描淡写反驳回来,让你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明风的眼神几乎想要把白飞飞一口吞掉,恶狠狠道:“她说不定很早便在我娘的饭菜下了毒,然后又赶回琴房去。”
白飞飞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我上午下了毒?事实上,我上午一步也没有离开琴房,这一点,雅兰可以作证,哦,要是你不信,也可以问你的妹妹雅如。”
安明风一愣,看向屏儿,屏儿赶紧道:“夫人从昨夜起就不舒服了,今早上起来精神也不好,中午就腹痛难忍,昨天也曾碰到过她,说不定她那时候就施展了什么诡计。”
白飞飞冷冷道:“照你这么说她昨天就不舒服了,这是暴病,怎么叫中毒。”
屏儿急了:“不是的,是夫人说一定是她!”她手指着白飞飞,“夫人没病,是她用毒把夫人弄伤了。”
安明远骤然打断她道:“夫人病得糊涂了才说这样的胡话!念在你是太过伤心,有些心志不清,暂且不问你的罪。管家,你找人把她看起来,要是她还这么说胡话就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屏儿还在挣扎,管家却已带着外院的侍卫把屏儿拖了出去。
屏儿叫道:“二公子救命!……”她的话有些耐人寻味,为什么不叫安相,不叫小姐,偏偏去叫什么二少爷。
安明远冷冷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姨娘那边还需要人照顾,再派两个老实可靠不乱嚼舌根的丫鬟过去。至于原先姨娘身边的人,都好好把住自己的嘴巴,若让我听到一句风言风语,立刻拖出去杖毙,
等所有人都走了,他留下了白飞飞,终于开口:“你说今天的毒是谁下的?”
《》第3卷 地狱来的复仇天使 心狠手辣的安相爷
“你的弟弟和那个婢女不都异口同声说是我下的吗?”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莫非,你信任我?”
“当然不会是你。不过到底是谁,我相信你知道。”安明远墨色的眼眸深深看着她。
她便笑了:“不光我知道,你应该也猜到了。”
“我是猜到了,只是我不敢相信明风会毒害亲娘来陷害你。”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上次他派人来陷害你不成,因为被我撞破,便记恨上了我,后来命令丫鬟将我推入湖中想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又没死成,他一方面恼羞成怒,另一方面也担心我将一切泄露出去,自然想要进一步陷害我,就算不能一击致命,也能将我赶出府去。”
“但温夫人是他的亲娘。”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们母子二人串通好了的?”她挑高了眉毛看他,神情有一丝讽刺。
“若我今日不信你呢?”他避而不答,却反问道。
她沉默片刻,道:“第一、到贵府之前我从未见过温夫人,与她无冤无仇,没有暗害她的理由;第二、我在走廊亲眼看到你那兄弟将毒药放进了碗里,也正是那时候我遗落了簪子,我不当面说破,只是怕你为难;第三、我做任何事只出自本心,不受任何人的指使差遣。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怀疑我,贵府确实不是我容身之所,只能告辞。”
“好在我并未对你有所怀疑。其实我已经派人查看过,的确是银耳粥出了问题。那粥里有毒,不过量很少,不足以致命。”
她终于侧过头来:“你既然一早知道是你弟弟,为什么不说?”
“我只是不想家宅难安。”
“怕只怕你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笑了,面容清丽无匹,令人动容。“你不觉得自己的处境十分糟糕么?”
“有么?”他淡淡笑了,“我现在只想着怎么让他明白,敢动我的客人,就要有觉悟。”他说得果断而坚定。
安明远并非说说而已,他很快开始处置这件事,先是将屏儿第一个打发了出去,接着让安明风去京都护卫营报到,平日无事不得进府,最后更将温夫人身边的所有婢女随从轮番挑选,十五人只留下三人,其余人等全部打发出府,这样一来,连她的左膀右臂都断了。
府中的老人们见安相这些做法,纷纷说这两年二房母子两个确实闹得不太像话,正应雷霆手段整治,方得保安家富贵平安。还有脑子没转过弯来的,比如温夫人,她听说最得力的屏儿被赶出去了,身边其他人也散的七七八八,就连亲生儿子都要离开自己身边,她哪里舍得亲生儿子被丢进护卫营吃苦,听闻这个消息,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哭哭啼啼地找上门,要安明远改变主意。
安明远一边写字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不想明风去护卫营?”
温夫人道:“他身子羸弱,哪里经得起那里的训练啊!”
安明远顿了顿,问:哦,他不是一直说自幼便想为国家效力,进护卫营不正是验证他一片赤胆忠心的机会吗?
温夫人涕泪滚滚:“他当初那么说也是希望你能为他在朝中谋个差事,为何非要从戎呢?”
温夫人不敢说自家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又整日里闹事,原本想托安相的关系进去朝中捞一个有油水又轻松的官位混饭吃,只好哭着这么说。
“在军中挣功名,报效圣上,也可光宗耀祖,比科举经商或是整日游手好闲要强得多。”他写下一笔,淡淡道。
温夫人大哭:“军中功名不好挣,那是用脑袋换的啊,这孩子今年多大?进京城军营几个月只怕就要脱层皮!”
她流着泪,颤抖不已,摇摇欲坠,“明远,就算是姨娘求你了,不要让明风去那个地方吃苦啊,再不济你帮他找个其他地方呆着,姨娘我绝不多说半句!”
“姨娘言重了。”安明远微笑着抬起头,安慰道,“既然他有报国与光宗耀祖之心,姨娘又不喜欢护卫营,不如我奏请陛下,给他封个小官,再调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