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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今天是按照自己的作息时间表来的:在房间里看书,接下来弹一会儿琴。
燕云霄知道她会弹琴,也早就看到了屋子一角的筝。但是,当她真正坐在琴边上,普通的琴弦在她指尖拨动,听着那些叫不出名字但优美动听的旋律,这个图像,简直美得像幅画。燕云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是如此贫瘠,万分之一所不能表达。
燕云霄走过去,坐在她不远处,“没想到你还这么有才情。”
“谢谢夸奖。”她停了琴,笑得有点假,说实话,她可不喜欢被刺客夸赞,这很惊悚。
“你弹的什么曲子,很好听。”
她淡淡笑着,回答道:“燕落九江。”
燕云霄平日里对这些其实不感兴趣,但对象是白飞飞就不同了,“我想,你的琴一定是这个国家弹得最好的?”
她刚刚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听了这话差点被茶水呛到,边咳边笑,“高人多的是,我不过雕虫小技而已。”
早晨的阳光下,那带笑的眉眼……燕云霄忽然伸手,却在空中顿了一下,才拐弯转向一边的茶杯,“你过谦了。”
“我向来没有谦虚这种美德,实在是超越我的人太多了。”她实话实说。
他一愣,莫名觉得想笑,可是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反而笑不出来,索性起身去了外室。
这时候,那两个人也回来了。
“你说,那个行刺的人找到了?”燕云霄声音有点冷。
“是!派人关押着……”阿博回答道。
凶手是燕云霄出事后,半夜在一个小客栈里被抓到的。
“什么来头查了么?”
“呃……”阿博有点说不出口,怎么说都仿佛是在阴沟里翻了船,“此人是死士,问不出话来。”
“你都问不出来?”
“是。”
“那就在他身上划上口子,加料,丢进黑树林。”燕云霄阴测测道。
人受了伤,抹上蜜糖,丢进黑树林,那什么蛇虫鼠蚁都会往他身上爬,听起来轻描淡写,看过这一景象的阿博却觉得脊背发凉。看来主子这回火气很大啊——
“是。”
燕云霄还要吩咐什么,却看见一边阿义的脸色有点发僵,视线看着他身后。他向后看去,白飞飞正站在帘子边上,冷冰冰地看着自己。
《》第4卷 复仇的火焰 被美男赤果果的威胁了
听到这些话,她心里打了冷激灵,觉得背后毛毛的,但是理智又告诉她这些都跟自己无关,随便他们要打要杀去好了,可问题是——他们现在可是在她的房间里,讨论杀人事宜。
这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一早上的轻松心情就这样莫名消散了,心有点乱。原本已经忘却的记忆,那无数可怕的画面忽然从脑子里划过,迫得她不得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让发软的脚步稳定下来。心里虽然说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可是脚步依然带着点虚浮。
杀人,还是用很残忍的手段,这让她不由自主想到在午门发生的一幕。虽然为了报仇,她早已决定摒弃良心和道德,甚至也对想要陷害她的那些后院女人下了手,只是——这男人身上有很浓重的煞气,原本被他俊朗的外表所掩盖,这时候听他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要怎样折磨一个人,便全展露了出来。
这是她的地方,可对方显然将这里当成了议事堂。
那两个侍卫冲她招呼般的点点头。
突然想到弟弟被摔成肉泥的那一幕,她觉得自己的胃在翻滚,想呕吐,燕云霄立即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病了?”他走近她,“我们吵到你了?”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没有……”
她在说谎,燕云霄皱眉,她的脸色看起来真的特别不好。
她看着他,外表风度翩翩,俊美无比,可谁能想到……跟轩辕昊天一样,杀人不眨眼。
“我没事,只是需要躺一会儿。”她转身,进了内室。
燕云霄若有所思的目送她离开,一脸高深莫测把阿德叫过来,“刚刚……都发生什么了?”
白飞飞躺在床上休息,从理智上讲,她知道外面的人敢在王府逗留,绝对不简单,况且他们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现在这种情况下,明哲保身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她没有办法当作今天那幕没看到,可是她厌恶这些人在这里逗留不去,讨厌在自己眼皮底下做杀人的事。每天下午,阿墨都会来院子里浇花的,也许那时候……
……
燕云霄伸手将纸条念了一遍,看着脸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她,坐下来,语气甚至算得上轻柔,“现在,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她感觉失望,奇怪的是,并不害怕。
他将纸条丢在她的面前,房间里一片静谧。
“我在等你的解释。”燕云霄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但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十二月严冬。
为什么?为什么她求救的纸条会被发现?她明明已经是小心再小心了。
她知道了他们要杀人,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会怎么对她呢?
杀人灭口?
“说!”
“没什么好说的。”白飞飞淡淡地道。
燕云霄欺身捏住她的下巴,软软的下颌触感极佳,“我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或者我可以自夸,我还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我想你应该对此有些体会。我那些手下也没对你做出什么无礼的事吧?”
她只好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燕云霄的语气很平和,绝对没带质问的意思。“你看,考虑到你可能讨厌我们当你的面杀人,我让他们将人秘密处理掉了,并没打算让你知道,如果不是你自己听到了的话。”
这人挺可笑,一个人闯进你房间里来变相将你软禁然后还商量着如何杀人……她便笑了:“难道你希望我说,被软禁我很愉快很荣幸吗?”
“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个,”燕云霄又起了一个话头,“但是那个人,就是那天持刀行凶,伤了我的刺客,我若是这样简单放过他,以后谁还会尊重我。”燕云霄低头看她,她却已经把头别开,“这种事情,既然他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没什么好讨论的。就算我不介意身上的伤,我的手下也不会放过他。明白么?”
“所以,你今天做的事情,我不高兴。”燕云霄下定结论。
“我还要让你高兴?”她奇怪地道。
“当然,你是主人,主人应该让客人在这里过得愉快。鉴于我这几日都会在这里逗留,我想有必要说一下咱们相处的规矩。”燕云霄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遵守一点:乖乖的,听我话,便什么麻烦也不会有。明白么?”
她:“……”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如果她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恐怕当场要被他吓哭出来。可是她只是哼了一声,算是明白。
他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突然逼近:“怎么,不愿意?”
她推开对方的手,刚想站起来,却是一阵头晕目眩。
“阿德,来帮她看看。”燕云霄下令道,一直沉默的阿德立刻走过来,接过他家主子递过来的手腕,搭脉。
白飞飞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可是竟然抽不动,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阿德,冷汗。这个人,
阿德说道:“这位姑娘,你气息稍乱,似心肺有损之状,请别乱动。”
白飞飞一愣,心想莫不是那无忧的后遗症?可是很快,阿德的脸色凝重起来,探了好久的样子,松开手,又示意她伸出另一只手来,再探之下,他赫然放了她的手,竟然沉默了半天。
“到底怎么回事?”她奇怪问道。
阿德道:“我不敢妄断,还是请尽快找个高明的大夫看一看吧。”
他是不想说,而且分明是知道了些什么,白飞飞清亮的双眼带着固执,眼底一抹坚决看得燕云霄一震:“是你们非要给我搭脉的,既然看了就必须告诉我实情。”
“老实说。”燕云霄很是困惑,阿德并不是吞吞吐吐的人,莫非她真得了不治之病不成?
阿德无奈颌首,斟酌着说道:“这位姑娘实在不是生病,而是身中慢性毒药。”
白飞飞听了便微仰头闭了闭眼,眼里并无惊诧之色,“是无忧吗?”
燕云霄听了太阳穴出青筋直突突,一把抓住阿德肩膀问道:“你说什么?”
《》第4卷 复仇的火焰 热血沸腾去捉奸
主子一双大手如钢钳一样夹得阿德胳膊生疼,他痛得眉头高皱,紧张地回道:“主子,她的脉像显示确实是中毒,但却不是无忧。”
“不是无忧?”
“据我所知,无忧是一种大内秘药,只是用来控制人,只要定期服用不会害人性命,可是姑娘体内这种毒,却是性命攸关的。”
“解毒的方子呢?”燕云霄追问道。
“情况不算很糟,她只是微微地中毒,这毒原就是慢性,毒性并不重,只要停了毒,再每日服下清毒剂,不出一月,应该就可以清除。”
燕云霄定定看着白飞飞,道:“你是得罪了什么人?”
白飞飞在阿德否认是无忧之毒后便在仔细思考这件事,直觉告诉她,那个幕后之人定是柳梅无疑。
阿德和阿义一个奉命去药铺抓药了,一个被派出去盯着外面的情况。白飞飞心中觉得好笑,这帮匪徒似乎还很有人情味,对她这个肉票很不错,不但帮她看了病,还负责抓药送货上门,真是太——尽责了。
“我是不是该问问贵人尊姓大名?”
“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燕云霄微笑着,好整以暇地坐下喝茶,动作优雅天成。“我是大朝的四皇子。”
白飞飞闻言倒还真是一愣,大朝民风彪悍,人人佩刀,喜好争斗,尚武崇强。大朝四皇子燕云霄是前任皇后之子,自幼丧母,和后来的皇后不和,中间似乎发生过一些事情,几次被害。他本人天资出众,八岁屠狼,十二岁立下战功,十五岁屠杀了大权在握的皇后全族,于是被大家传为暴虐,但大朝皇帝倒是非常喜欢他,三年前,自请来轩辕皇朝做质子,此事轰动一时。
燕云霄——她看着他,露出一丝微笑,若从表面上看,他是轩辕皇朝的敌人,可实际上,他算是轩辕昊天的劲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你不自我介绍一下?”他不满地看着她,她便笑了,这个人,带着上位者的习惯,高高在上,“我的身份,你不是都应当知道么?身边有那样两个神通广大的护卫,我的底细你应该摸得很透彻才对。”
“我是知道,可是所见未必是事实,别人说你对杀父仇人摇尾乞怜,你是吗?”他一字一字地道,目光炯炯。
她一愣,突然发现很少有人会这样当面问她,这个问题,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紫衫正端着食盒要送进去,却突然见到柳梅气势汹汹地带着不少婢女仆妇进了院子,忙道:“柳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柳梅露出端庄的笑容,道:“王爷不在,你家主子又是紧闭门扉,我来看看,她是否哪里不舒服?”
刚才她手底下的人来回报说,白飞飞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出过房门,吃的都是送到门口,这实在是怪异,虽然这位侧妃一般也不轻易出院子,但也不至于大门紧闭不让婢女们进去吧。她立刻起了疑心,轩辕昊天不在,这个女人莫非在跟情人私会?毕竟有了宁玉的例子,这个猜测令她热血沸腾,若是被她抓住了把柄,若是这个屋子里真的有男人——哪怕她当场处置了白飞飞,王爷回来也没话说。
不等紫衫和其他奔过来的婢女开口拒绝,她砰地一声推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扬声道:“王妃,我来看看你。”
屋子里,一片寂静——
白飞飞坐在书桌前,拿一双冷清的眼睛看着她,可是再三看了一遍,屋子里根本没有别人,她脸上一热,讪笑:“王妃,我还以为你身子不适,特地来看望。”
“哦?”身子不适?特地来看望用得着带上这么多人做见证?当她是傻瓜还是无知,这个柳梅做的真是太过分了。
“既然来了,也别急着走,正好我有事要请教一二。紫衫,去把大管家和丽娘还有府中的窦大夫都请来。”白飞飞淡淡道,丢了书,面色冷冷的。
柳梅一愣,原本想要走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管家是第一个赶到的,额头上还冒着汗珠,丽娘第二个到,见到这里面的情景,有些发愣。窦大夫离这里不远,也很快就到了。这样,人便都齐了。
白飞飞看了一眼自己的婢女,紫衫神色很镇定,眼睛里有些疑惑,而一个在屋子里负责打扫的婢女躲在一个身材稍胖的粗使婆子身后,一双大眼滴溜溜地转着,很不安心的样子,白晰的额头上也沁出密密的汗珠,白飞飞心中一凛,这丫头的神情不太正常啊。
这个婢女,叫做碧桃,是她回府、绿荷走后,王府重新安排过来的人。
白飞飞伸出手给窦大夫,“请看看。”窦大夫一愣,赶紧上去把脉,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转过头对管家道:“王妃中了毒。而且,那毒至少在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