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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问题。
“不好说,不会罚的太轻,应该也不会太重。”元国公也思考起这件事来,把苏家的事情放在一边了。反正就算和苏家的婚事黄了。他儿子也不会娶到老婆。
但是苏家现在就有些焦头烂额了。苏娴妃的举动。固然是出自自主,但是苏家也是默许的,不然苏娴妃一个深宫嫔妃,就算再得宠也不可能顺利的做到。要说苏娴妃的计划也没有什么疏漏。篡改圣旨的人欠了苏娴妃一条命,忠心上没什么问题,而且他行事也挺谨慎严密,如果不是细查的话,是不会查到他身上的。
而去颁旨的人除了太监那位薛大人是薛咏诗的族亲,却不是她苏氏的亲戚,只要当时逼的林钰死了,回去复旨的是薛大人而不是元江庭,只说其畏罪自杀就是了。或许还可以攀咬一下别人。齐王府那边,不过是个义女,又不是自小养大的,能有多少感情,又在如今这个情况下。齐王肯定不会为之出头。殷素素?她昏迷不醒,更不会有什么作为了?只要困住了林钰,就是群龙无首……
但是,他们漏算了两点,齐王虽然有些犹豫,但是青青却很坚定,他最终还是决定去宫里求情探问,第二天尤其致命,殷素素根本不是昏迷不醒,而是在蛰伏。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何况他们输了不是一着。
林钰是按他们计划中死了,可是带来的麻烦可比她活蹦乱跳着大的多了。且不说必然带来的报复等等,就是宇文成那边,他们就说不过去。再隐秘,这件事惊动的人也挺多,真要细查下来,谁能保证哪个环节都不出纰漏?
苏家人想了半天,只能将问题向苏娴妃身上推了,便说她因为嫉妒才对林钰下手的,万不能牵扯到整个家族身上。他们家和宇文器那边已经是翻了脸了,而且苏家对宇文器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的意义,可替代的人选太多。若真要被宇文成所厌弃处罚,整个家族可就真没有出头之日了。
苏娴妃本是个精明人,虽然苏家不会派人来说,你已经成了弃子了,万不能攀咬家族,最好一个人承担了责任。但是姓薛的没回来,齐王去找了宇文成,这样的消息她还是知道的。就算深宫消息传递不便,但是她既然也盯着这件事关重大的事,自然也会想尽办法来获取消息。
所以比别人慢了一点,她在当天半夜也知道了基本全部情况,当时就惊的愣了,她哪里想到会有那么多衍生出来的后果?不过是一个过气的没什么背景的小郡主而已,还是宇文成亲自下令查的,先朝临川王之乱时候死了那么多王侯贵族,不也一样嘛。
其实她对宇文成的性格把握的真的挺准,如果没有齐王出面,没有殷素素冲关,宇文成既然已经心存怀疑,听了林钰畏罪自杀后,反而会认定她真的有罪,绝对不会再细细追查她的死因。
可是多数时候,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人力终究有尽时,谁能保证一直算无遗策?殷素素那也的妖孽因报仇后放松了一下,还接连输了两把呢。若有人真能永远胜利,那也只能说老天特别的眷顾他。
这样危险的赌博,本来就是赢了收获丰厚,输了就会赔掉一切,包括生命。苏娴妃其实不怕死,但是她担心她的儿子。
宇文成那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去碰触他的权柄的,苏娴妃心里明白,如果事情一旦被拆穿,自己是死定了。唯一的可能是苏家,苏家想法子瞒住这件事,或者推到别人身上,自己还有一条活路。
但是以苏家的那德行,绝对不会这么做,说不准还会主动去推到自己身上。不过如果那群蠢货真的那么做了,那就等着死吧,宇文成脾气确实暴躁,可不是个蠢货,苏家真敢这么做的话,他回头还是会收拾他们的。
他们死了不算什么,她和苏家毕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说不上有什么感情,可是她的儿子,她还真是不放心啊。
“四皇子呢?”她想到自己的孩子,有些想落泪,但是很快又忍住了,叫来贴身宫女来问。
“这个时候,皇子已经睡下了啊。”竹语叹了口气,看看苏娴妃,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作为苏娴妃的心腹,她知道事态到了多糟糕的情况。虽然当时她并不是很同意那么冒险的行为。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她却也不能不同舟共济。
“陪我去看看他吧,我还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呢。”苏娴妃穿着华美的锦裘,黯淡烛光下,这件银红色的衣服也隐隐的在发光,和她脸上的黯淡形成了相应的对比。
这样的一个提议,竹语难道能拒绝?她陪着苏娴妃到了四皇子的寝宫,看着苏娴妃落了泪,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儿子的面庞,也不忍的红了眼眶。
“娘娘,未必到了那么糟糕的地步,那件事,究竟是很严密的。”一出来,竹语安慰她道。
“不用说这样的话,就算有那冲天的运气,咱们也不得不未雨绸缪。”苏娴妃倒是挺平静,“这件事上,我是难以逃开的,但是四皇子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估计是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会极力撇清你,然后以后四皇子就靠你照顾了,希望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上,别辜负了我的心。”
“娘娘……”竹语哭了起来。
“别哭了,现在你就走。”苏娴妃长叹了一口气,“其实,如果不是来不及,我更想把几个孩子送出宫,且不说宇文成和那位谁输谁赢,我要是被处死,几个孩子在宫里,也未必有在外面过的好。”
“不会的,皇上素来都很喜欢我们皇子,而且或许皇上会看在四皇子的份上,既往不咎呢?”
“他最恨别人碰他的权力,我这次犯了他的忌讳。”苏娴妃看了一眼天上,依旧阴沉沉的,昨天说要下雪就没有下雪,也不知道明日会不会下雪。
“我现在就安排人,竹语,以后几个孩子,你就多替我照看一下吧,万万别让他们走上歪路。”
“奴婢晓得。”竹语也知道这不是寒暄的时候,跪下砰砰磕了三个头,然后按照苏娴妃的吩咐做起来了。
好在竹语虽然是她的贴身亲信,但是平日公共场合上,她却算不上最亲近的,安排起来难度不算很大。安排好了竹语的事情,苏娴妃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也不愿意束手就擒,又做了一夜的安排,竟是一夜未睡。
第二天,宇文成果然查到了苏家身上,然后苏家非常利落的把这件事推到了苏娴妃身上。宇文成的震怒可以想象,但是他同样也不相信苏家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联,而且他还联想到了长孙氏和其子的死。
此时,苏娴妃却传了消息给薛咏诗,这件事薛咏诗也是有搀和的,那个禽兽不如的薛大人就是薛咏诗的族叔。如果苏娴妃她逃不过,薛咏诗难道能脱开身?
然而薛咏诗却在看了信后,轻轻一笑,便将那封短信付之一炬,似乎完全不在意。
第586章 唤醒
苏娴妃对薛咏诗还是抱有一定期望的,薛咏诗身后是卢家,虽然卢家已经被流放,但在京里尤其宫里残余的势力应该还是有些的。
“薛氏什么反应?”看着她派去的人回来了,苏娴妃带着几分急切的问道。
“薛氏,薛氏她……”宫女神色有些愤懑,更有些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说了什么?”苏娴妃看着那宫女的神态,心下已经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看着那宫女犹自吞吞吐吐的,恼火的道,“你倒是说啊!”
“薛氏说,娘娘自己的事,何必问她?”那宫女被苏娴妃一吓,利落的说了出来。
砰!是花瓶被摔碎在地上的声音,苏娴妃也想过薛咏诗会自保为上,但是没想到她这么快的翻脸不认人,顿时大怒了起来。
“贱人!明明是自己上赶着过来,这会儿倒是推得干净,那姓薛的可是她族叔,想要脱身可没那么容易!”苏娴妃发了一通脾气,终于咬着牙拼命平静了下来。
其实这事,苏娴妃还真进了薛咏诗的套,她总觉得自己和薛咏诗有着共同的利益。但这有个前提,前提是薛咏诗的目的是争宠。可是薛咏诗虽然在尽力讨得宇文成的欢心,最终于的目的却不是争宠什么的,她的目的是在后宫兴风作浪,跟宇文成拉后腿。
因此,她和苏氏合谋害了长孙皇后之后,又因着苏娴妃进了自己的套,要说她一个人可能还难说动,但她还有一个帮手,柳氏现身说法,强调了子嗣的重要性。此时看着苏娴妃要倒霉了,薛咏诗她自然不会和苏娴妃同舟共济,转眼就对着苏娴妃翻了脸。
而她也不怎么担心苏娴妃用那位族叔攀咬自己,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就算当日青青没有杀了那姓薛的禽兽。她也会找人干掉那位族叔,嫁祸给苏娴妃。
接了苏娴妃信不久,苏氏还在发怒呢,她便跪在宇文成面前,声泪俱下,梨花带雨,十分可怜的道,“皇上明鉴,那位姓薛的大人虽然是我的远方族叔,可是我自小便被舅家收养。和那位族叔并无来往。更何况。我那时候在薛家。倒是被欺负的多,关系并不好,怎么会和他勾搭在一起?”
“朕知道。”宇文成早就让人查了薛咏诗和那薛大人的关系,发现之前两人的确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他疑心重,也不愿意轻易放过,“但是,这件事朕并没宣扬开来,你怎么知道的?”
“是,苏娴妃,她派人来说,说臣妾已经在这件事中脱不了身了,倒不如鼎力帮她脱罪……”薛咏诗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晶莹的泪珠。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宇文成又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啊,我干嘛要害简慧郡主?我和她又没有什么仇怨。而且卢家已经是完了,能保得性命就是皇上开恩了。也用不着去眼馋简慧郡主的家财啊。”
卢家用不着,苏家用得着啊,苏家作为最近崛起的新兴贵族,想要继续崛起,巩固地位,钱财势力可不可少,宇文成一开始还没想到这一点,倒被薛咏诗给提醒了。他看了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哭的让人心疼的薛咏诗,也确实觉得她实在没有牵扯进来的必要。
她本身就很得宠,而且是没有资格竞争皇后的,要是林钰那种性格当了皇后,她的日子应该好过才是。更何况明眼人应该看得出来简慧郡主应该不会进宫,很没必要去铲除情敌,就算她有心铲除情敌,卢家现在基本已经完了,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势力。也正因为卢家已经完了,她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帮卢家争夺地盘,更没有陷害简慧郡主的必要了。
至于那姓薛的禽兽,倒是真的和薛咏诗没有什么来往,反而和苏家人交际不少,保不准就是苏家准备的替死鬼,多半和薛咏诗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宇文成心里已经基本信了薛咏诗的无辜,但是他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你放心就是了,若你无辜,自然会平安无事。”
薛咏诗却是个精明人,抬眼看宇文成神色,就只道他对自己的疑心去了七八成了,心下松了口气,“皇上必然会明察秋毫的,臣妾自然放心。”
苏娴妃还不知道薛咏诗跑到宇文成面前表演了一番,还期望着用哪个已经死了的薛大人来咬住薛咏诗呢,没想到她等到的只有对她的处理决定。
宇文成深恨有人去碰触他的权柄,也是杀鸡给猴看,不愿意给苏娴妃一个痛快,命人先狠狠折腾了苏娴妃好几天后,才命人勒死了她。在这期间,他甚至没有看过她一次,待苏娴妃死了,便命人用草席裹着,趁着夜里运出宫门,蓬头垢面的烧了埋在乱葬岗上。
苏娴妃也算是得宠一时,儿子更是深得宇文成看重,死前几日,宇文成还在考虑要不要培养她的儿子,哪里想到最后落到这么凄凉的下场。宫廷如此无情,属于苏娴妃的痕迹几乎迅速消失,两三日好像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连被宇文成命令监督处罚的薛咏诗,倒是看着苏娴妃断了气的,即使对方临死前眼神如此饱含恨意,也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一样,每日侍奉皇帝之余练舞读书,日子过得很是悠闲。这段时间宇文成事情多,其实也很少召见后宫,她的空余时间更多了,还有时间在树下抚抚琴。
最近宇文成的确是焦头烂额,京城里这么个情况不用说,齐王府闭门不出,因着简慧郡主的死,许多人原本偏向他的也开始有些打鼓,更别说那些原本就摇摆不定的,深恨他的更不用说,又多了一条可以骂的理由。名声和人心的问题尚且还算是小问题,前线那边也没有传来好消息。
殷素素当日冲出城外,扬长而去后,并没有人能拦住她。因为是急行军,她去西北的路已经只剩下一大半了,同时她命令她名下的资产生意等开始帮助四皇子。那毕竟是她花了十年时间经营起来网络,一旦运转起来,不但解决的是宇文器经济上的问题,更弥补了宇文器的大缺陷,金钱人脉等等攻势下,短短的几日,光县城就被策反了三个。
前线那边,陆平之原本能力就比宇文器差一些,但是好在人多势众,粮草充足,此时殷素素一转向,全力支持宇文器,顿时觉得压力了,又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