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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正的夫君,她感觉眼前发黑,头一阵阵地疼,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脑子里五彩缤纷的似乎什么都在往里钻。睡过去吧这一定是梦,梦醒了就好了。
“阿苧!阿苧!”秦子竣看着眼前的人,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一下子似全身无力般软倒下去,他快步借住晕倒的人,急的呼喊的声音都变了,“来人,快叫大夫!”
他抱着晞苧到卧房中。轻轻放下,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眸,心中仿佛跳一下便停一下,愧疚后悔充斥在脑海与心间,不应该这么直白地告诉她的,应该再缓一缓的,再让她多接受自己一点之后,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生气了,是不是就会如自己一般感觉到幸好拥有的是对方的幸运了?
可是他也不想再欺骗她了啊,他想让她知道自己爱上的是怎样的一个夫君,而不是顶替着别人的身份来享受她的爱,她的温暖。
每每一想起,他的阿苧,爱上的‘他’是一个叫‘梁冉’的男子,而不是他秦子竣,他就会想着说了吧,把一切全部都告诉她。特别是越到后来,他发现她对他越来越贴近,不再一见他就脸红,不再用带着敬畏的眼神看他,不再用小心翼翼地向下属对上级汇报事项与他商讨家中事物,而是偶尔会反驳他,虽然之后还是会怯怯地看他一下他的反应,偶尔会不经意地向他撒娇,虽然之后也会害羞,可他还是很高兴她的转变,也越加担心若是告诉了她真相,她是否能够承受,这一切的幸福会不会突然崩溃。
因此,他迟迟开不了口,造成了今日终于还是被她无意撞破了的局面。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可是他也被她逼着没有办法了,终究,不想再骗她了。
直到大夫被跌跌撞撞地拖来,他还抱着她沉浸在对自己的责备中。
“公子,夫人是怒极攻心,一时气血上涌,才会昏迷,我为夫人开几贴凝神静气的药,待夫人醒来服下便可。另外,这一贴,是安胎药,夫人腹中胎儿尚小,往后还得好生保养,切忌大喜大悲,否则胎儿恐怕承受不住啊。”陈仕陈大夫是整个蜀州府最好的大夫,被秦子竣的叔叔秦明铮招入将军府中,此番是秦子竣身边的随从秦木特意到将军府中请了过来。
“什么?她有身孕了?”秦子竣刚有一丝喜悦,又看到床上的人还人事不省,那一瞬的喜悦带来了更加铺天盖地的愧疚。
“嗯,夫人已有孕三月有余,只是,夫人年岁尚小,定要好生养着。”大夫声音中带着些责备。
“多谢陈大夫了,秦木,送陈大夫出去。细语,去为夫人熬药!”秦子竣谢过陈仕,吩咐了秦木送大夫出去后便坐到床边握住了晞苧的手“阿苧,你快醒来吧,我们有孩子了。你这个小迷糊,自己都有孩子了怎么都不知道呢。”
躺在床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秦子竣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平静的容颜,守着她。
直到秦木来报,说秦明铮已经到他府上了,他才唤来梨语照顾晞苧,等细语药煎好之后,若是晞苧还未醒来,便将药用水温着,务必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劝她将药用了。
秦子竣到书房之后,发现秦明铮正站在书房的窗旁望着窗外的落叶。
他快步上前:“叔父!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听陈仕说,晞苧那孩子有身孕了,但是被气晕倒了?”秦明铮转过身来,看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矮的侄子,威严的声音中有着令人不可忽视的不满。“当初是你说有了意中人,要等她长大,我便也没逼着你娶妻生子,后来你信誓旦旦,我才允了你去做那件事。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叔父,阿苧知道我不是她该嫁的那人了。”秦子竣偏过头,看着一片金黄的叶子轻盈地从枝头跌落地面,语气中带着落寞和懊悔。
秦明铮一怔,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秦子竣。
“她,很生气,很难过,叔父,我该怎么办?”
“子竣,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她如今知道此事也好,你这段时间便好好陪陪她,终归你们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她也是拜了我秦家高堂,入了我秦家族谱的人,现在又有了秦家的血脉,你好生劝着她些罢。”
“叔父说的是。”
“还有一件事,我要先告诉你。阮氏封后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这几年皇帝的身子越发不好,阮氏封了后,皇帝允她上朝,我得到的消息是连奏章有些都是阮氏在帮着皇帝批复。时机已经成熟了。”
“是,子竣必不会以私碍公”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
送走了叔父,见晞苧还未苏醒,他将一干侍婢唤到外间,留下他身边的一个婢女照顾着晞苧
“夫人有孕,你们竟然不知?”秦子竣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地问跪着的侍女。“细语,梨语?你们是贴身服侍阿苧的!”
“公子,奴婢们确实不知,夫人起居作息与平时一般无二,想来是小公子体贴夫人没有闹腾,况且夫人葵水去岁刚至,时有不稳定。最近几次未来,我们也劝夫人叫大夫来把一把脉,夫人说不用麻烦大夫了,这都是正常的。”细语辩解道。
“够了,你们都下去吧!”秦子竣想这确实是晞苧的性格,现在再向下人追究也没用了,该是他的错吧,若是他再关心她一点也许会发现的。
下午未时一刻,晞苧终于悠悠醒转。听见自己已有身孕,脸上一惊,神色复杂地看了守在床边的秦子竣一眼,安安静静地喝下细语端来的汤药。
此后,再没搭理过秦子竣,她想她需要时间静一静。
只是,他总是会来向她解释。
“阿苧。你还记得这个吗?”秦子竣坐在晞苧床前拿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布巾来,蓝色的布巾微微泛白,显示出它已经被放置多年的岁月。
“阿苧,这是你绣草吧!”见晞苧仍是闭着眼不理睬他,他苦笑一下,摊开布块,露出那一丛银色的小草并旁边的一个‘苧’字。
“你怎么会有这个?”晞苧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认出了自己的手笔,惊道。从那尚显稚嫩的绣工,年岁已久的蓝布可以看出,这还是她小时候的作品了。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小时候与他有过怎样的交集。
“大约在九年前,当朝太师秦犁之被奸人陷害,皇帝忠良不分,下旨满门抄斩太师一族。太师以‘狸猫换太子’之计将其嫡孙救出,那个小男孩在暗卫的保护下一路南下欲投奔其叔父,将至太州府时,被奸人追上,暗卫舍命引开追杀,小男孩独自逃入太州府中,就在那一日,他第一次狠狠地瞪了一个小姑娘一眼,因为那个小姑娘对他与别的小孩子抢一只包子的行为充满了好奇,小男孩觉得很愤怒,坐在精美马车里的她怎么能够理解一个逃亡多日的人。可没想到,当天下午他再次遇到了那个小姑娘,在一片桃花林中,她与她姐姐一同行来,那个小男孩很紧张,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被人发现,就算他动作再敏捷最多也只能,制服一个,他看着那个小姑娘向他走来,思考着出手的时机,出乎他的意料,那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竟然替他隐瞒,虽然演技有些拙劣,呵呵。”
似是想起来当时的场景,秦子竣不禁笑了笑,可见到如今憔悴的晞苧没有半丝动容,他心中暗叹一口气,敛了笑容接着道:“原本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因为那个小男孩知道百年之前,当他的祖辈生活在泰州时,曾在太州府西山慈恩寺中埋下一条直通城外百里之遥的密道。他为了摆脱追杀,不得不用掉这条密道。寻到密道竟又是在那个小姑娘的厢房中,看见他进来,小姑娘也只有短短的时间惊讶,让他又一次钦佩于这个姑娘的胆色,改变了原本想杀掉厢房中人的打算,也是那时,小姑娘看见小男孩身上的伤,给了他装满药的包袱,再次救了那个小男孩一命,至此,那个小男孩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寻到那个姑娘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晞苧沉默不语。
“阿苧,九年前,你还在太州府时,曾随你母亲到西山慈恩寺祈福,还记得吗?我就是当年那个被你救了的男孩,我一直在找你,后来找到你后,见你生活得很好,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报答你,只是在一旁看着你长大,你生活的每一点一滴我都了若指掌。直到,我叔父要求我娶妻了,我才明白我想要的妻子只有你,可那时你还小,我得等你长大啊。况且我秦家与大燕已势同水火,你父亲必不会将你嫁与我。我不想让你嫁给别人,他们都配不上你,恰逢此时梁家前来求亲,逼不得已,我只好出此下策。在途中,将你劫了来。”秦子竣轻声道。
他一直感激当年的她,救命之恩必是要好好报答的。待叔父分了他一部分权力之后,他便开始派人回太州府找当年那个小姑娘,幸亏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否则茫茫人海,倒真是不好找。
找到后,他派了暗卫混入她身边,便是后来柔语走了之后,提拔上来的细语。细语时常向他汇报晞苧的日常生活,他从那些平铺直叙的汇报中,默默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勾勒着那个看似胆小懦弱,实则谨慎聪慧的小姑娘。越是想她,越是喜爱她。喜欢她的孝顺,喜欢她的文静,喜欢她偶有的活泼,喜欢她不时的狡黠。
他长到十五岁,叔父开始为挑选妻妾,因他是秦家这一辈唯一的子侄了,传宗接代的任务全压在他一人身上。他也顺从地看了蜀地的几户贵女,只是,没有感觉。叔父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为妻,他说不上来,脑中浮现的是暗卫传来她的画像,他怎么能对一个小丫头有感觉呢,她还那么小。
可是,第二天,他还是去回了叔父,他要的人还没长大,再给他与她几年时间。若是旁的家族,大概不会允他这样的要求,至少也得要他先挑几个侍妾,留下血脉。可他们秦家并不如此,因着一般族中人都是‘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当然若是一定要纳,也是可以的,但秦家人大多遵守这一惯例。他的二叔父也是如此,虽然五年前那场大祸中,他的二婶与堂妹终是没有逃过,但他的叔父认为自己已有妻室,再娶便是辱了他的妻子,亦不愿百年之后,他们夫妻团聚时还要多出一人来。他的叔父自然准了他的请求。
待她可以出嫁了,她的父亲接二连三地为她订下亲事,幸得那几户人家都遭了意外,他不在乎她‘克夫’的名声,他是不在乎这些的。他只是在想着要如何才能将她娶过来?明媒提亲绝对是不可行的,难道借用他人之名?就在他踌躇不定时,她竟然又定亲了,他去调查了她的未婚夫,竟然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病秧子。她的父亲怎的可以让她嫁给这样的人,这是要她以后都守寡啊。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在送嫁途中偷偷将人马调换了。
他传信给细语,让她在路上找机会给送亲的人下药,再派了自己的人装成送亲的人,接替那些人的位置。一出‘偷龙转凤’便在那个夏雨骤歇的傍晚完成,而当事人毫无察觉。
只是,事情还是在让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暴露出来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报答?让我名声扫地?让我背上与人无媒苟合的罪名?你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听着他讲完,一直沉默的晞苧突然暴躁起来,因为听完他的话,她心中竟冒出一丝甜蜜,这是不对的!她烦躁地谴责自己,并把这烦躁向他发泄了出来。
“阿苧,阿苧,你别激动。。。。。。”秦子竣想要抱住她,被她剧烈的挣扎吓得松开了手,担心她伤到腹中的孩子,伤了自己的身子。
“出去!”晞苧双手推他。
“好,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秦子竣无可奈何,只好退了出去。
晞苧整个人缩进被窝里,黑暗中,她感觉到自己的枕巾无声地湿了一大片。
这些天来他一直守在她的床前。她是知道他的心意的,特别是今日他讲出那一大片过往。可是那又怎样呢。终归他不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那些往日幸福的日子就像是海上的虚幻蜃境,越是美妙,在消失之后越让人觉得心痛。
她没有想好事情到这一步应该怎么办。若是学那些《女戒》,《女则》上写的女人,恐怕她是应该要直接自尽了事。可她肚子里有了一个小宝宝,她舍不得,还有她不愿承认的是,她也舍不得她的夫君,有时候她甚至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要是没有嫁给他或者婚后他对她不要那么好,也许她就不会喜欢上他,不会为难了,既然让她真正感受到了为□□为人母的幸福,为什么又要让她发现自己嫁错了人!
可惜没过几日,她就不需要烦恼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秦子竣了。原本上次被攻占的靖州府有人叛变,秦明铮直接派了他作为将军率两万人马前去平定叛乱。
走之前,他去看了她,坐在床边。
“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我是爱你的,等回来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给你一个交待。”短短的一句话说完他就走了,而晞苧则蜷缩在床上面朝里,至始至终也没有回过头来。
秦子竣走后两天,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