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接起事?”秦子竣一怔,他们筹备这么多年,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想要取得一个最好的时机,一举成功。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吗?
“你说说,若是我们直接起事的话,皇帝会是什么反应。”秦明铮慢慢道。
“派兵镇压。”秦子竣想到,几年前,皇帝也派兵来过,均是无功而返,不得已让他们有了喘息之机,进而逐渐壮大起来。那时,皇帝镇压不下他们是因为蜀州险峻易守难攻,远道而来的军队军力不济,从邻近州府调遣过来的军队则有些曾因‘换将’与他叔父并肩作战过,以至于有些也对皇帝作为不满又受过秦家恩惠的将领阵前倒戈。“靖蜀二已是我们的,建州府今年恰逢春旱又遇蝗灾,朝廷拨款被那群败类层层剥削到百姓手中恐怕已不到百分之一,大量百姓逃往邻近的靖州府,建州府应是征不到多少兵力了,他们军队中尽是老弱,不足为俱。太州府驻扎着王家军拱卫燕京城应是不会轻易离开。再往西北的豫州府是钟相的姻亲平西伯一家驻扎,虽然平西伯的长子是钟相的女婿,可他的次子却是娶了敏王家的小郡主,应属宗室一脉。北地现在的将军是当年王家培养出来的武状元,其对皇帝的忠心程度不下于王家,只是西北和北地离蜀中太过遥远,而且西北军必须要防着北狄人的进攻。所以如果我们这里发兵,皇帝最有可能的是调建州府的军队过来,那我们可以趁势攻下建州。皇帝不得不派太州的军队或者西北的军队前来支援,若是阮后想要对付钟相,一定会鼓动皇帝调遣西北军前来。可样以来,我们不就会陷入被动,得一座贫弱的州府,而面对凶悍的西北军。况且一旦西北军被调走,若是北狄人来犯,岂不能轻而易举攻破防线。”
“阮后是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在这种时候不仅要解决眼前的敌人,还会考虑一并潜在的敌人,王家军是在她除掉钟相后最大的障碍,我猜,她一定会以西北无人防守为由,劝皇帝把王家军至少调出一半去西北,然后安排自己信赖的人顶上燕京城的空位。”秦明铮道。
“可皇帝会同意?先调西北军再调王家军不是多此一举?朝中大臣难道会看不出阮后的意图,何不直接将王家军调来。”秦子竣道。即使皇帝被迷惑,朝中的大臣也不应糊涂。
“不,我们能想到这里是因为我们知道阮后真正的野心,朝中的那些老顽固他们从心底里是不会承认一个女人会比他们聪明。所以,他们仅仅会认为阮后是想要削弱钟相的势力,提升自己娘家而已。”秦明铮自从军以来未尝一败,是因他从来不敢低看任何一个对手,不管对方的年龄性别。他会从对方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联系自己所调查的资料,客观详细分析对方的性格,猜测对方的下一步在何处。“只是我们要让她完全按照我们所想的步子走,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好,若是阮后真的如此行事。待她解决了钟家,西北军必定全全倒向宗室,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只要能在西北军回京将燕京控制住就有了胜算。我们就坐观他们相争。”秦子竣道。于是他们就定下了直接起事之事。
因为秦子竣的上海没有痊愈,所以夫妻俩依旧是住在将军府中。秦子竣回到自己院中时,晞苧抱着景曜在小院子里晒太阳。
见到他回来,母子俩都很高兴。
秦子竣让人把椅子安放在晞苧的躺椅旁边,坐了上去。晞苧抱着景曜朝向他的方向,让他可以更好地看到宝宝。小景曜刚刚睡醒,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瞪圆了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爹。秦子竣忍不住伸手去碰碰他,逗他玩,半晌,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显得矜持极了。晞苧则在一边笑看着这互动的父子俩。时不时同秦子竣一起逗逗小宝宝。
景曜玩了一会儿就饿了,晞苧让奶娘过来把他抱回房中喂奶。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轻柔的阳光洒落在地上,正是秋天,靠近院门那棵老树时不时地掉落下一两片半黄半绿的叶子。风吹过,能听到叶与叶相碰的沙沙声。
“阿苧,近段时间内,我们会正式以蜀国的名义向朝廷宣战。”秦子竣看着晞苧道。“接下来,等我伤好后,我就会随军出征了。”
“我和你一起去。”晞苧想也不想地说。“这次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了。我可以随身照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开战
“不行!你若是跟我一起走,景曜怎么办。”秦子竣道:“他还太小,我可以带你去,可是不能冒险带他去。”他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敌人简直不要太脆弱!所以晞苧能与他一起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按照目前的筹备速度来看,待一切准备就绪,大军开发,小景曜至多不过四个月大,肯定不能带着他千里奔波吧。
“我。。。。。。”晞苧也知道被允许的可能微乎其微,只是一时担心之下,心中最想说的话语没有半分考虑便脱口而出。
“你放心,等景曜再大一些,我会把你们接到身边。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再分开。”秦子竣看着踟蹰不语的晞苧道。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我会想如果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我却无能为力,就像上次那般,只是呆呆傻傻地坐在家里等消息。那种煎熬我只想承受这一次,所以,我想要跟着你,这样,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够和你一起去担当。而且,我还能阻止你再做出以身犯险的傻事!”说着晞苧瞪了他一眼。
“阿苧!”秦子竣突然唤她一声。
“嗯?”疑惑地看着他。
“这次我一定好好保重自己,敌人来了我就躲,躲不了就逃,逃不掉就让秦金秦木先顶上。”秦子竣满脸严肃地说。
“噗——”晞苧没控制住笑出了声,连忙用手帕捂着嘴,抬眼看他身后三米开外站着的秦金秦木正一脸惊愕的表情来不及收回,显然是听到了。又想笑,努力忍了忍才把笑意忍下去,这样大庭广众张开嘴笑实在太不雅观了。秦子竣居然会开玩笑,她没有想过她的夫君会有这方面的潜质。“呐,你可不能只是这样说着寻我开心,秦金秦木和我这一大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嗯,我会保重自己的。”秦子竣再重复了一遍。保重是肯定的,谁叫他有了不能冒险的牵挂呢。
燕朝殇帝十八年秋,九年前叛出朝廷后既未独立也未受朝廷管辖的蜀靖二州府正式宣布建国,国号为蜀,原本的驻蜀州上将军秦明铮称帝,追封其父被燕朝皇帝下令处斩的太师为□□,封自己的侄子秦子竣为皇太侄,其妻阮晞苧为王妃。并历数燕殇帝不仁百姓,不尊国事,以致后宫干政,牡鸡司晨,天降大旱,以为惩戒,燕朝气数已尽,明主将诞于西南。
秦子竣带军取道靖州攻向建州府。因其本身蓄势多年,军队精良,沿途又提出三条招降令:凡归降大蜀之将领,若愿解甲归田者,其过往一概不究;凡投奔大蜀之平民,以人头计,每人可分得一亩原属建州府之荒地;凡愿参军之百姓,不论出身,均得与大蜀军同等待遇,且家中老小,每人可分两亩无主之地。
此三条命令一出,果然蜀军一路势如破竹,不愿抵抗的,无力抵抗的将领纷纷投了降,等大军开赴到建州府府首城外之时,军队人数甚至比出发时多了一半。建州府知府紧闭城门,再不准城中百姓出城,也不愿投降,勒令全城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必须接受编制,插入军队中交替守卫城门,等候朝廷支援。
果然如秦明铮之前所料,阮后以王家军需卫京城之安危,而西北军队勇猛强悍,此次惟西北军与蜀军一战方能得胜为名,说服了皇帝调遣一部分西北军前往支援建州府。并派了四品兵部郎中作为监军以及皇室代表随行。其用意是看这次对蜀军有没有招降的可能,皇帝的想法还是能招降还是不要打仗的好。
西北军守卫边疆多年,大大小小的仗打过不下百数,这次来平叛的虽然不是平西伯本人,而是其长子,也不能令人小觑。他并没有直接攻向建州府,反而采取围魏救赵的办法,带领大军直攻蜀州府。同时命令皇室代表扯着西北军的大旗从大路招摇着去建州,以迷惑蜀军,让他们加重建州之兵力,造成蜀州内部空虚的形势。
作者有话要说:
☆、宋裕
蜀州府被围与平叛军队兵力空虚两份探报同时被送进秦子竣的中军大帐。
蜀州府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与靖州府一水相隔。由此虽然同在西部,西北军要直接南下抵达蜀州府外也是颇为不易。更何况还要在士兵们都疲惫不堪之时,以远道而来的军队攻打坐守家门的军队。秦子竣简直觉得不能理解,就算蜀州兵力虚弱,西北军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蜀州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何况有他叔父坐镇,至少就平西伯世子那些人马,短或半年长至两三年是不可能被攻下的,而建州却已是摇摇欲坠,危在旦夕,若不是在等着京中援军到来,自己好与他们周旋上几日,让京城中的阮钟两家有机会鹬蚌相争,早就不仅仅是在城门外三十里处扎营示威的事儿了。
秦子竣觉得不能理解的事在平西伯世子周林处不要太好想。他只是高估了自己士兵的体力,低估了当年有着赫赫威名常胜将军秦明铮的实力,以为秦明铮多年未曾出征已是暮年。还在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在秦子竣心目中秦明铮已经算得上是‘战神化’了,只要是由秦明铮守的城,秦子竣就相信那里永远不会被攻破。所以,周林走这一步反倒让避开朝廷援军和建州城卫军前后夹击的秦子竣轻松许多。他是肯定不会回援蜀州的,周林的军队注定会陷入进攻无路,后退无门的泥沼。
只是到这个地步,既然人家打到自家门口了,自己不做点什么好像有些对不起别人的自作聪明了。
当天傍晚时分,一队轻骑兵在秦金的带领下借着夜色掩映出了蜀军。仅仅两天后他们就带回了还在路上的朝廷派出的监军。略略一问,呵!居然是亲戚!
秦子竣看着被绑着跪在地上眉清目秀的宋裕,殇帝十二年的状元,年纪轻轻的正四品兵部郎中,同时若是阮晞苧没有被宗族除名的话,他们算起来应该还是连襟。
“我听说你愿归顺于蜀国?”秦子竣淡淡问道,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怀疑宋裕投降的动机,一没骂二没打,刚刚被抓就表示愿意投降,实在不符合一个文人的自我修养,要知道文士最重气节名声,向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更何况是状元这个几乎称得上是天下文人之首。
“是!将军。”宋裕腰背挺直,似乎丝毫不为阶下囚所辱。“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燕朝积弊甚多,百姓困苦,燕帝沉迷修仙问道,不思朝事,阮钟结党营私,互相倾轧,阮后更以女子之身干政,实为裕所不耻。裕尝夙夜难眠,忧民生之凋敝,恨己身之无力,望上天以垂怜,得遇明主,成就大业。”朗声说完他竟就着被绑的姿态朝秦子竣‘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番连珠妙语说下来,既合了蜀国起义的名目,又突出了他自己忧国忧民的一番风骨,最后还暗暗奉承了蜀国之君为明主。
“你可知一旦向我们投诚,必将背负叛主卖国的骂名?”秦子竣心赞一声好口才,面上不显,看着他磕完头后,不疾不徐道。
“自古成王败寇,前朝天策将军程广率部夜投燕高祖皇帝,一生追随高祖辗转征战,为燕朝立下汗马功劳,被封高义王,如今世人皆敬高义王,却是不知前朝天策将军是为何人。裕虽不才,亦愿效仿高义王。”宋裕拿着前朝的叛将程广自比。
本朝的开国皇帝燕高祖当初本是地方望族,后见着前朝的皇帝越来越不像话,国库的银子都拿去修奢靡的宫殿,不够就向地方世家大族伸手,燕高祖一看这是让别人拿着自家的银子去享受啊,还不如自己去做皇帝,让自己享受心里还好受些。于是振臂一挥,停止上供,反了。
那前朝的天策将军实质上本就看不惯皇帝很久了,自己要军饷一天到晚喊没银子,可要是有个美人儿说,这地方风景不错,修个行宫以后偶尔可以过来乐呵乐呵,皇帝绝对二话不说让户部拨款,工部立刻开工。
所以一得到燕高祖的招降密信,程广没几天就悄悄送走了一家老小,又过几天就带着直系亲部投向了燕高祖,成了燕高祖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但他受世人尊敬并非仅仅因为是燕朝开国元老所以官方大肆渲染的效果。而是他确实行军有道,对自己的部下极为约束,凡是他所攻下之城,百姓绝不会担心会被进城的兵士烧杀抢夺,甚至还会开仓
放粮,他也是坚决反对以战养战之策略的人。以至于后来有传说,每当看到攻城的军队隶属‘程’,城中百姓就会争先恐后地去开城门。
“你有是否要拿出投诚的诚意来?”秦子竣听他以前朝叛将自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