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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嬷嬷,求您救救小姐!”柔语声音带着焦急和哭腔。
“快来,这是怎么了?先把小姐带到我的房间,夫人和二小姐已经歇下了,叫大夫了吗?”甄嬷嬷还是挺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三小姐的,同为庶女却不像大小姐一样张扬。
“已经让祥护卫去叫大夫了,刚刚祥护卫来说有刺客,然后小姐的房里忽然起火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柔语哽咽着说,“我进房的时候小姐脚扭伤了,还没有出来,小姐就晕倒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在这里守着小姐,我去想太太禀告这件事,再去看看阮祥有没有找到大夫。别哭了,好好守着你们小姐。”甄嬷嬷帮着柔语将晞苧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对流泪看着晞苧的柔语道。
“是,谢谢嬷嬷。”柔语拿出手绢擦擦眼泪,在床沿坐了下来。“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您快醒过来吧。”
一刻钟过去。李氏过来了,虽然已经从甄嬷嬷处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又问了柔语当时的情况,柔语也不知晞苧在房中有没有看见刺客,但她是听见兵士大喊刺客往东边跑了的。便把这些都跟李氏说了。
知州家的女儿总不好住在下人房里,不知是否是巧合,晞萱因为刚到寺中,闹着不敢一个人睡,便跟着李氏睡了。
李氏让柔语抱着晞苧去了先前给晞萱安排的屋子,就在李氏房屋的旁边。
庶女出了事,她也不好在庶女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回去歇息,便让身边跟来的丫鬟竹香沏了一户清茶。坐在桌边等大夫。
此时,阮祥和甄嬷嬷也回来了,因为是在寺中,时间太晚不好下山去找大夫,只得先去求见了主持方丈慧耘大师,方丈因刺客事件并未休息,又听说后厢房起火已经吩咐了寺中僧人前去灭火,知有人受伤,因为本身会一点医术,就随着阮祥过来救急。
慧耘大师观察了一下晞苧的气色,把了把脉道:“小施主只是惊吓过度,又吸入了些许烟尘,才会昏迷不醒。并无大碍”又查看了一下晞苧已经发肿的脚伤,“脚扭伤得有些厉害,这几日要卧床静养,老衲开一副药方子,一日两次,服用两日,这是本寺的金疮药,外用每日早晚为施主外敷各一次,三天即可。”
“小女顽劣,多谢大师了。”李氏向慧耘大师道谢道,随即吩咐竹香跟着小和尚去抓药。
“阿弥陀佛。”慧耘大师双手合十向李氏还了一礼。“小施主已经无碍,老衲还有寺中事宜还未处理,先告辞了。”
“耽搁大师时间了。”李氏歉意道,“大师慢走,嬷嬷,替我送一送大师。”
甄嬷嬷送走慧耘大师回来,见李氏已经代替柔语坐在床沿,看着晞苧,便道:“太太,您回去歇着吧,这里有老奴和柔语看着,三小姐会没事的。”
“我可怜的孩子哟。”李氏又捻了捻晞苧的被角,“你们可要照顾好三丫头。我回去看看萱儿。”语罢起身回了屋。竹香已经把药和药方都交给了柔语。
“嬷嬷,辛苦您了,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这么晚了,您就不要和我一起守了。”柔语感激地对甄嬷嬷说。
“唉,三小姐这么小,刚来这里,就碰上这事儿,你也受惊了,这样吧,你去歇一歇,我先守着到子时,下半夜再换你守。这么多事儿,你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三小姐啊。”甄嬷嬷道“这里有老婆子我守着,你就放心吧。”
“嬷嬷,谢谢您!”柔语越发感激甄嬷嬷。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离西山桃林约十里之外的一座破庙中,正中的佛像发出沉重的‘吱咯’声,仿佛尘封多年的石门被推开的声音。佛像因多年没有人来,漆已经凋落得不成样子,周身铺满灰尘与蛛网。
一个面目普通,身高约有八尺的黑衣男子亦如寺中雕塑般站立在佛像前,手持一把三尺长的大刀,警惕地看着缓缓开启的佛像,那鹰一般的眼神让人毫不怀疑一旦有何异动,他会立刻扑上去一刀毙命。
“你的编号是?”佛像从中裂开了一丝缝隙,紧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传出来。
“属下雷部天干戊字号,雷二。”黑衣男自己清晰地答道。
佛像终于完全开启,一个一手捂着肩膀的十来岁小孩走出来。
黑衣男子见到衣衫褴褛的小孩,立刻收起刀,单膝跪在他身前,面无表情道。“参见少主。”
“嗯,起来吧,”这个孩子正是之前晞苧遇到的小乞丐。
他是知道自己家有暗卫的,都是从秦家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自己也有一名暗卫保护自己,才从满门抄斩中活着逃了出来。只是那名暗卫在逃出燕京时为掩护他牺牲了
虽然看装束已经能肯定他是前来接应自己的暗卫,保险起见还是询问了对方的编号。
“你们一共有几人过来?接下来,我们去哪?嘶——”小孩边说边将肩膀处的破旧衣带拿下来,打算好好包扎一下,虽然伤口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但干涸的血迹将破布与血肉连在了一起,强行撕开还是免不了有些疼痛。
“少主,请让属下看看您的伤。”雷二看着脸色毫无血色的男孩,语调不带半分起伏。
“没事,你帮我把那个包袱打开,里面有伤药。”男孩想到一天遇见三次,救了他两次的小女孩,想着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秦将军密令雷部四人前来接应少主,属下负责带少主经荆湖入蜀中。另外三人将模仿少主引开追杀,至于其行进路线,属下不知”
雷二把水壶中的干净的水倒了些出来简单清洗了一下他的伤口,又打开装满药的包袱,拿出外伤药撒在伤口上,再从用里面拿出干净的白色纱布把整个肩膀包起来。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包扎好伤口,男孩立即道。
连续七天不眠不休的赶路,终于进入了蜀中。
刚到蜀都的城门口,那紧闭的城门突然大开,一列骏马飞驰而出,在离男孩与黑衣男子约莫三米之外停下,动作整齐划一,一看便知是久经训练。
阳光照射在马上之人黑色的盔甲上泛出幽深的光芒。男孩眯着眼睛,想要看清背对着光的来人。
“子竣,你终于到了。”男子一跃下马,摘掉头上的头盔,大步向男孩走来。
“二叔!。。。。。。”男孩经过几日的连续赶路,已经非常疲惫,但一见到亲人却是一下子振作起来。
连忙翻身下马,看到向他走来的人憔悴的面貌,甚至已经微微发白的双鬓,顿时觉得心中苦涩异常,他二叔刚及而立之年啊。
两年前,二叔带着二婶和刚满周岁的小堂妹回京受封上将军,骑在高头大马上,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想起家中偶尔遇见他总是微微抿嘴笑的温柔二婶,想起古灵精怪的小堂妹,他一下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后,抬起头对他憔悴的二叔道:“二叔,侄儿不孝。。。。。。”
“快起来!我都知道,你能来,。。。。。。”男子见到前来的侄子,浑身落魄,亦是哽咽悲痛,又想到年轻的娇妻和可爱的女儿,心中充满了愤恨。
“天杀的狗皇帝,想我秦家,自□□时就帮他沈家打这天下,世代忠良,一心为君,如今竟落得满门抄斩,此仇不报,我秦明铮枉为人子,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二叔,子竣必随二叔灭了那皇帝以祭长辈在天之灵!”秦子竣沉声道。
十岁的小男孩嗓音中即使还带着些童音,也让人忽视不了其中的决绝坚定。
秦明铮见秦子竣累极摇摇欲坠的模样,阻止了他还想继续说什么的动作,抱起他送到了跟随而来的马车上,叫他好好休息,以后的一切都有他安排。
自此五年,秦子竣一直随着秦明铮学习武艺兵法,秦明铮为他请了蜀中最好的老师继续教导书文,命令麾下最优秀的谋士教导帝王谋术,连农桑等事,每十天都会有专人来教导。
他半点没有自己的时间,但他毫无怨言,他知道他二叔此生为了二婶并不打算再婚生子,而是把他当做继承人在培养了。
他本身身为长房长子,早已习惯了有压力的生活,如今灭门之仇在身,对叔父的栽培更是感激不已,也用尽了全力去汲取知识。
只是偶尔受伤擦药时,不自觉地会想起当年助他逃亡的小姑娘,想起她明亮的眼睛,胆怯又可爱的神情,不由在心中想象小姑娘长大的模样。
那块包伤药的布右下角被人用银线绣了一个小小的“苧”字和一片小叶子,他想这一定是那小姑娘自己绣的名字。他亲自将布片洗净收进了衣柜的最底层。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晞苧在寺中休养了半个月,那间烧坏的房屋还在修缮,她也不能一直住在晞萱的屋子里,慧耘大师便重新为她安排了一间屋子,只是离佛堂稍稍远了一点,没有与李氏在一个院子了。
虽然行动不方便,但她还是由柔语推着木头轮椅每天准时去佛堂为老太太念念经,下午则在自己房间抄抄佛经。
晞谨晞诺在第八天便已经回家。
阮远文在听说寺中招了刺客的第二日,派了人上山问候,并且与李氏说明了钟相的意思,刺客已经伏法,让李氏不要担心。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阮远文因为不是在休沐日,这次并没有亲自上山来接她们,只是将家中的大管家带了家中马车前来山脚候着。
摇摇晃晃着,临近午时才回到府中,兰姨娘和冯姨娘带着桂香梅香都在大门口等候当家主母的归来。李氏下了车,进去前对兰姨娘说,“苧丫头在后面的车上,你把她安顿好了你再过来请安吧,这些日子就让她好好休息,不用每天过来了。”
兰姨娘顿时感激地看着李氏:“谢谢太太!谢谢太太!”等李氏进门后,她才提着裙子小步向第二辆车跑去。正赶上柔语将晞苧抱下来放在轮椅中。
“苧儿,我的苧儿”看到女儿坐在轮椅里的样子,兰姨娘想忍着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哭,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流,扑上去抱着晞苧的肩膀,身子微微发抖。
“娘,我没事的,只是脚扭了一下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晞苧看着她随时都能迎风流泪的娘宽慰道。
本来自己的脚伤的也不严重,在寺中也修养了半个月。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为了尽快好起来,又有慧耘大师的嘱咐,才待在轮椅里,不要用脚力,以免二次受伤。
“柔语姐姐,推我进去吧,娘,我们一起进去。”晞苧不想在外面了,虽然这条街多为官邸,平日来往的行人并不多,但晞苧还是有些不自在。
“好,好,来,让娘推,柔语,你把小姐的东西都拿进屋里去。”兰姨娘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慌忙道。
晞苧这些天又过起了足不出户的日子,甚至比以前还要封闭,因为嫡母免了请安,一日三餐均有柔语拿进屋中,实在没有供她出门的理由了。
晞苧坐在窗下的书桌旁,拿起大姐姐让人送来的生日礼物,一支奇怪的笔,笔尖又硬又黑,大姐姐叫它‘铅笔’,不过她觉得应该叫‘木炭笔’比较符笔的外表。
这支笔对她来说比毛笔好用多了,写写画画多久也不会手酸。
她轻轻描出从窗外看出去看到的花园,不多时,一幅春醒图就跃然纸上,她又在右下角写了个小小的‘苧’字,画了一小片苧草叶。
放在一边打算作为明天刺绣的摹本。
拿出哥哥送的墨细细研磨,再拿过笔架上搁着的狼毫笔,铺好宣纸,慢慢抄写《三字经》,自从满了五周岁,她就开始跟着姐姐们一起去女先生处学习琴棋书画,只不过琴棋一直平平,倒是书画上的天赋,让这位女先生吃了一惊。
这几日闷在屋里,她就是这样过的了。每天写写字,画点画,绣几幅绣品。晞苧很是喜欢这样子宁静的生活。
日子就这般不咸不淡地过着,李氏看着阮晞菲已经虚岁十二了,也该相看人家了,便与丈夫阮远文商量着以后要更多地将她带出去认识认识,虽说是庶女也不能不闻不问地嫁出去,若是嫁的不好,旁人该传她刻薄庶女的闲话了。
阮远文并不管后宅家事,何况只是一个庶女的婚事罢了,再者他这几日还在为了协助钟相抓捕那个潜逃的刺客而焦头烂额。
上次抓到的刺客刚被抓住就自尽了,带回去的尸首经过辨认,根本不是他们要抓的那个。
这样一来,过失几乎都落在了他这个太州府知府身上,他不得不竭尽全力在城里城外搜查刺客踪迹,关键是上面的密令要求一切暗中进行,更增加了难度,阮知府觉得这十来天里,自己的头发不知白了多少去了。
李氏开始带着晞菲在外交际,没想到的是,晞萱知道后,竟然也吵着闹着要跟着去,李氏有些惊讶,晞菲平时可不是爱出门的人,平时更爱的是在家看看诗书,练练琴艺,最初要请女先生也是晞萱在三岁的时候吵着要的。
她本来想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奈何,她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阮远文,硬是请了一个秀才娘子来教他们诗书棋艺,她原本就请了太州府出名的女琴师来教导琴艺。
几年调教下来,小小年纪已经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势了。
李氏也非常宠爱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