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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爱点头道:“嗯,就在皇陵旁边,他的一处园子。”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提到皇陵这个词的时候,太皇太后的眉头又轻微地皱动了一下,只是马上就舒展开了。
太皇太后不无担心地笑道:“一去就去这么多天,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哎呀,怎么会那么容易出事啊。”
太皇太后咬着牙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前几天下了那么大的雪,你们又去了山里,怎么不让人担心。”
明神爱想起了在照心园的那段时光,嘴角就忍不住绽放出一个笑容来。“是下雪了,好大的雪,比山南的大多了。我们大家在一起打雪仗堆雪人,跟小时候一样好玩。”
太皇太后警觉地侧头过来看她:“你也跟着一起在玩?”
明神爱的脸垮了下来:“没有……我坐在一边,他不让我下去。”
她口中的他很明显是指代的谁,太皇太后白了她一眼之后笑道:“还好平陵王细心,要都由着你的性子,可怎么得了。”
明神爱心中不平,将头使劲地在太皇太后肩膀上蹭来蹭去表示抗议。
太皇太后好笑地拿手抚摸她的脸,宠爱道:“好了,奶奶还是最喜欢你的,谁都比不上。”
明神爱这才嘻嘻的一笑,抬起头开关切道:“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奶奶你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到底怎么了?”
见太皇太后面上马上沉了一点,明神爱心中咯噔一声,小声试探道:“是不是小纪姐怎么了?”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眼睛幽幽地望着远方。“桂兰没什么事,近来都挺好的,是朝廷里的事情让人烦心。”
明神爱好奇道:“朝廷里怎么了?”
虽然她一向不了解朝廷,但是眼见奶奶这么忧愁,她理当分忧。
太皇太后像是没听见明神爱的问话一样,一个人静静地盯着外面看了很久,最后又把眼神收回。“朝廷里最近……”她的声音很低沉,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显露出她心中的焦虑。“在为你祖父的封号争吵不休。”
竟是这事。
“吵什么呢?”明神爱还是不懂,哥哥是皇帝了,那他给祖父上个封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这样的事也要吵来吵去。
太皇太后心中像是十分气愤,手上无意识地就握得紧紧的。“朝中有些人偏偏拿着礼法说事,说你祖父当年是被高祖皇帝亲自废为庶人的,现在要是给他封号,无疑等于是否定了高祖皇帝当年的决定……这些老家伙!”
明神爱皱眉道:“要是这么说,那哥哥这个庶民的孙子,怎么能当皇帝呢?既然哥哥被迎回来了,祖父也被重新安葬在了皇陵,就说明他们早就承认了祖父的身份啊,现在在这件事上还较什么劲。”
“有些人就是不想让你痛快。”太皇太后的拳头越捏越紧,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我都做了太皇太后,他怎么就不能被封个皇帝的封号。”
太皇太后现在的表情,除了有满脸的阴沉愤怒,竟然也还有一丝明神爱没见过的无奈与痛惜。她不知道奶奶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勉强地安慰道:“……奶奶,你总说咱们现在做事不能急,既然他们不同意,那就不要太急,这种事以后总会办成的。”
难得明神爱竟然还懂得说出一番道理来安慰自己,让太皇太后心中多少有些欣慰,只是这并不能完全平复她心中的焦躁不安和急切。“怎么不急,马上就是你父母的忌日了……到时候霄禹要去太庙祭拜的,可是司礼太监一唱出来,你父母都有封号,你祖父却什么都没有,这……!”
说到最后,太皇太后几乎快要说不下去了,想到最后的结果,她简直无法忍受。
明神爱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只好陪着她一起沉默了。
祖孙两人一齐在大殿中叹气,最后还是太皇太后稍稍振奋了一下精神,对明神爱道:“我下午还有点事,不能总陪着你了,你可以去桂兰那边玩一玩,晚上过来我这边用膳。”
明神爱点点头,也不想再让奶奶心烦,乖巧地离开了寿元宫。
她到漪澜殿的时候,纪桂兰正在喝药。见她进了门来,连药都暂时放到一边了,忙上前来牵住她的手,一脸的笑容:“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我这边了啊!”
明神爱笑着装委屈道:“奶奶和哥哥不让我乱跑。”
纪桂兰低头瞧了一眼她的肚子,又伸手摸了摸,笑嘻嘻的:“鼓起来了一点哦。”
明神爱也摸了摸对方的肚子。“比不上你的。”
纪桂兰的肚子是真大,让她现在走路都无比的吃力。整个人也比之前要富态了很多,脸上都有双下巴了。
好不容易才在宫女的搀扶之下安稳地躺在榻上,纪桂兰这才端起桌边的药碗准备喝。明神爱抬眼看了一下那药,问道:“你喝的是不是代野的那个方子?”
最近明神爱天天被逼着要喝,已经对那个味道很熟悉了。
纪桂兰也是个长痛不如短痛的性子,一口就干脆喝完,然后被苦到直嘶牙,将碗放到了一边,拿帕子抹了抹嘴唇才算你是缓过来。“不是,是太医重新开的。”
“怎么就换了一个?不是连太医都说那方子有奇效吗。”
“我最近一直都睡不好,新开的这个里面有安神的药材,喝了就能睡。”纪桂兰边说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明神爱仔细瞧了一下她的脸色,确实很显疲惫,就如同晚上根本没有休息一样,眼圈浓重。
她轻轻握住了纪桂兰的手,温声问道:“听说你之前的心情不是很好,还经常哭,是怎么回事啊。”
纪桂兰沉吟片刻之后马上又轻轻一笑,仿佛她说的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怀孕了随便哭一哭都是很正常的,你难道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吗?”
明神爱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状态,确实有一段时间不是特别好,有谢简之陪伴在身边,心情也会特别的低落,完全是无由来的。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有过类似经历的,纪桂兰又是一笑:“看吧,怀孕了都这样,也没什么事,我现在就很开心啊。”
见她的情绪不错,明神爱也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0 章
纪桂兰想起了什么,冲她笑着不停地眨眼:“我记得快到你生日了吧,没几天了。”
明神爱一笑:“我不过生日,你知道的。”
纪桂兰笑着在她手上狠狠拍了一下,有点怨她弄不清楚情况的意思。“你自己不过,难道还不兴平陵王陪你过啊。”
“过什么啊,那天我要跟着奶奶和哥哥去祭拜太庙……”话虽这么说,但是她心中也不是没有失落和遗憾的。
“傻子!”纪桂兰瞪了她一眼,怎么这么不开窍。“去祭拜一会不就马上回来了吗。”
“哪有心情啊……”明神爱喏喏道。
“那之前或者之后也可以啊,这种日子平陵王肯定会有所表示的,结果你现在的态度,让他连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明神爱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他之前是说过要给我办个宴会什么的庆祝一下,我跟他一讲清楚……他就带着我去皇陵祭拜了一圈。”
纪桂兰摇头直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宴会还是要办,可以不选在那一天嘛。”
“哎呀,”明神爱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以前从来没做过的事情,现在让她开始做,多少有些手足无措。“算了,什么宴会不宴会的,我们多的是机会聚在一起,不在乎这一次。”
纪桂兰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嘴中直道:“傻姑娘。”
不傻又能怎么样,谁让那日期这么凑巧呢。
纪桂兰的哈欠越来越多,渐渐就连眼睛都开始迷糊起来。明神爱也像是被她传染了一样,开始觉得脑袋里昏沉沉地想睡觉。她摇了摇纪桂兰:“我也困了,要不咱两挤在床上去一起睡吧。”
纪桂兰眼睛一亮,笑道:“行啊。”
两人上次睡在一起那还是小时候的事了。
天气寒冷,两人挤在热乎乎的被子里好不舒服,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些悄悄话之后,便都陷入了睡梦之中。
十月二十清晨,明神爱便跟着明霄禹和太皇太后一起去太庙里行香祭拜,规规矩矩地给父母的灵位磕头。太皇太后则眯着眼睛在一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们祖父的忌日是腊月十七,到时候怎么也要将封号的事情敲定。儿子孙子都是皇帝,自己倒是一介平民,哪有这样的道理。”
明霄禹点头不语,明神爱瞧见两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勉强一笑生硬道:“事再急也要一件一件的办,心急了反倒不好。”
明霄禹讶然笑道:“怎么几日没见,觉得神爱懂事了不少啊?”
太皇太后哼笑一声,拿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了一下。“她都十八了,该懂事了。”
过了今日,可不就是十八了么,明神爱暗自轻轻一笑,也不说话。
三人走出正门,外面天气正好,天高云淡,只有冷风呼啸。太皇太后瞧着这样的好天气,心情也似乎好了一点,握住明神爱的手,罕见地对她说道:“你早些回去,让平陵王弄点好吃的给你……”
明神爱头一低,小声道:“什么好吃的呀。”
明霄禹也跟在一边点头:“神爱也是运气不好,碰上这么个日子。虽然我和太皇太后不好陪你,但以后有别人陪你了,早点回去吧。”
明神爱鼻子有些发酸,这两位最亲密的家人从来没陪她过过哪怕一个生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也不是有意忽视自己的。他们也知道她心中的苦闷,所以今天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神爱回到王府的时候,还未进门就听见有人禀告她,说长平侯来了。听见了这个消息,明神爱喜不自禁地快步往里面走,这家伙不是在军营里受苦了,怎么今日有机会回来了。
正厅里,一个一身铠甲的人坐在那里,正背对着她在跟谢简之说着什么。谢简之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明神爱,唤了一声。
那人也转了过来,明神爱定睛一看,真的是纪成云!
她惊呼一声:“你怎么这样了!”
才一个月没见到而已,他已经黑了好多,明明最近的太阳没有那么强烈。脸上还有些红的青的伤痕,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明神爱忙上前去仔细查看他的脸,“被人打了?”
纪成云哈哈地笑:“哪有,我这是训练的时候笨手笨脚被自己给打的。”
明神爱的眼睛又盯上了他的手,以前明明是白净的,现在粗糙了好多,有些地方还被磨破了皮。
她有些担心地坐在一边,“你在军营里还习惯不?我看你好像很辛苦啊……”
纪成云忙挥手道,“是很辛苦,每天累得要死,但是也很有意思啊。”
谢简之在一边笑道:“我今天是特意请了他来陪公主吃饭的,不然他现在还在训练呢。”
真辛苦。明神爱心中忍不住叹,用手拨弄了一下他的铠甲道:“虽然穿着挺神气的,但是都回来了干嘛还要穿着,这么沉的家伙穿着能舒服吗。”
纪成云忙摇头道:“这可不行,我下午还要再回去呢。”
明神爱双眼大睁:“只有半天啊!”
谢简之道:“我那个营里的人,一年都只有几天假,像他这种新人,起码得半年之后才能请假,今天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明神爱听了,整张脸都忧愁地皱了起来。“你还熬得住吗?”
纪成云叹了口气,但脸上依然还是笑着的:“刚开始几天,确实被折腾得够呛,经常摔这摔那的发脾气不想干了,不过最后还是挺住了……坚持了这些天,也差不多都适应了。”
谢简之一笑:“新人就是要磨砺,不磨不成器,他还得磨。”
明神爱不开心地道:“你对他好一点啊。”
谢简之脸上变得严肃了一些,“我所掌管的军营,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这样军士们才能同心协力。”
“对对对,”纪成云也在一边搭腔,“现在我周围的人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了,这样也挺好的,军队嘛,本来就不需要那些假惺惺的东西。”
明神爱又将纪成云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发现他身上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说话时的样子比以前沉稳了不少,现在也是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不再像以前那么没形状了。这样的纪成云她从来没见过,一刹那竟然有些陌生感。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很小声的,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以前的纪成云好歹能和自己一起打打闹闹,毫不拘束,而现在总觉得离他越来越远。
纪成云听了她的话,脸上马上就浮现出了以前常见的嫌弃她的表情,还不停地拿指头一下一下地点着她:“你啊你,难道你哥我换了身衣服就不是我了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他的话当然是开玩笑的,明神爱也知道,她笑着把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指头打开:“我还以为你变得多好呢,还是一副痞子样。”
坐着的三人全都大笑了起来。
谢简之今天是特地把纪成云请来为明神爱庆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