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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金展帝为防四系位高权重会生出狼子野心,所以给每一系都下了物克咒,让每一系都被一物所克,但能克四系之物是只有历代君王才有权能知晓的最高机密。金九霄也是在阴错阳差之下对墨霜钟用了草绳,却不想草物是能引发墨系心底最深恐惧的东西。一切皆是天意使然。
“你以为我在恨什么?恨你害我没了夫君吗?四皇兄,事已至此,我不如实话告诉你,你就算把他押回金翅国,这个投敌卖国的混账也定是被我手刃。我恨的是……”她恶狠狠地瞪着金九霄,“你剥夺了属于我的权利!从小到大,只要是我的东西,只有我不要它,从来不允许别人毁灭。你以为我天天亲手为他熬羹是为了什么?亲手为他缝制每件衣裳又是为了什么?因为他是属于我的,我不允许他身上沾上其他人的气息。可你倒好,竟然轻描淡写的一声‘意外’就把他给弄死了。他凭什么就这样死去!就算要毁了他也该由我来毁!”
“就像你儿时的那些宠物吗?”金九霄脑海中已经淡忘的片断又纷纷被忆起。那些金叶珍爱得别人看都不许看上一眼的金丝鸟,却只因为啼声不合她心意而被她冷冷掐断咽喉。他没想到她的这种任性竟然发展到今天这样可怕的地步。
“对。就像那些宠物。”金叶冷声应道,“你剥夺了原本只有我有权利剥夺的东西。所以直到我从你身上拿回相应分量的东西,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金九霄正想开口,却忽然觉得五脏六腑的热度在不断上升着,他怔了怔,很快唇角就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你还是在酒里下了毒。呵,一定要从我身上拿回一条命才能释然对吗?”
“你以为?”金叶露出一个冷笑,“四皇兄,你不会死,你会活得很好。至少今晚,你会快活得很!”金叶那抹笑的弧度越来越深,“你不是一直在调查那两个婢女的死因吗?据我所知,那两个婢女死得相当离奇。更可怕的是,她们额头竟然有着被皇族玷污后才会生出的金莲花纹。”
金九霄只觉得原本在五脏六腑间燃起的那团火开始往四肢百骸蹿去,不像是会致命的侵袭反倒像是某种蠢蠢欲动的蔓延。
“四皇兄你因为墨霜钟的死而成了举国闻名的大英雄。我真想知道,当明日宫内有婢女的额头又出现了金莲花纹而那个罪魁祸首竟然就是你时,百族子民会怎么看待我们大义灭亲的四皇子,那两个死去的婢女的账又会算到谁身上?”
金九霄猛地打了一个寒战,这才明白自己身上那股热量是什么,更在此时方才醒悟金叶是想用什么办法来报复自己。
“已经想明白了吗?”金叶由金九霄的表情中读到了答案,“不错,你刚才喝下的是掺了紫金情露的酒。”
金九霄无法置信地摇头,“为什么?恨我直接杀我便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杀你?那你还怎么体会我的痛苦?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从我手上剥夺过属于我的东西。四皇兄,你该死!”金叶翩然起身,用眼角含笑扫了眼金九霄,“今晚你就好好享受吧。明天,四皇子将成为比墨霜钟更令人唾弃的罪人。”起步欲走的人,又忽然停住了脚步,“对了四皇兄,十府内不少婢女不知听信了什么谣传,正在路上准备取悦你以换来皇子妃的身份呢,你可千万要好好忍耐才是。不过兄妹一场,我劝你还是别忍为好,否则明日日出之时,你就会因欲火攻心而丧命。”
伴着那串尖锐的笑声,金叶已张扬离去。
金九霄垂首坐在桌边,双手已因为极度的忍耐而紧握成拳。他的嗅觉忽然变得异常的敏感,轻风送来的婢女的体香引得他有想扑上去的冲动。
紧咬着自己的牙关,拳头重重地捶上桌面,震翻了一桌的酒菜。
“都给我滚开!”怒吼声自他牙缝中发出。
他听到婢女们惊惶离开的脚步声,一声声都像踏上他强烈的心跳一般。这多像是猎物四蹿的声响,而他觉得自己分明就是一只贪婪地想着征服的花豹。
“呼——呼——”不自觉地沉喘了两声。他勉强地支起自己被欲望牵扯着的身体。
他必须赶快回府,在自己理智尚存的时候。他不可以,不可以被紫金情露所控制,就算是死也不能。
他强忍着不去寻找那窈窕的身影,不去嗅那暗动的浮香,不去听那轻盈的脚步声。一路上,他已忘记了有没有无意撞上自己的娇软身体,有没有轻轻呵向颈窝的香甜气息,有没有媚若无骨的轻唤声……他摇头,不可以,一步也不能停留,一停便是无底深渊。
那些婢女不清楚,他却很明白地知道,金系男子一旦与五系之外的女子有染,那女子额间便会出现象征着不能孕育皇嗣的金莲花纹。这些女子不仅不会得到任何礼遇,更会因企图混乱皇室血脉的罪而引来杀身之祸。
金叶,你的痛苦非要以别人的性命来陪葬才能释怀吗?
意识已一点点薄弱的人,在心中发出绝望的叹息。
第7章(1)
金九霄被月痕扶入石室的同时,整个人已几乎瘫软在地。
月痕刚想出手搀扶,已经被金九霄冷冷喝开:“不要管我。把门锁掉。不到明天日出时,绝不允许将门打开!”
“四皇子。”月痕望着金九霄额角沁出的汗滴和隐忍痛苦的模样,实在无法坐视这样的他被反锁在石室内。
“把门锁掉!听清楚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金九霄转头拒绝再看月痕,“不要再傻站在门口了!锁门!这是命令!”
他只听见自己的每声呼吸都变成了沉重的喘息。当听到月痕锁上大门的那一刻,他终于不再压抑,任由自己的喘息声狼狈地急促起来。
不会有任何人受自己所累了。即使他现在那么渴望能拥抱温暖柔软的身子,他也必须压抑和强忍。因为什么都不会有,这冰冷的石室内只有自己,撞破头挠破手也不可能出得去,心中的欲火烧得再炽热也不会引燃到任何无辜的人。
模糊间,金九霄似是听到了锁碰上门栓发出的声响。
快于理智的是对女子的渴望。他早在月痕刚才锁上门的那一瞬间已经任由所有的自制与理智坍塌,现在的他早就被体内的本能所主宰。
“四皇子。”
有娇柔的女声在他身后轻弱地唤着。他身子一颤,为这幻听的声音竟然这么像她!
他摇头,不允许自己竟然想到她。可是越摇头,脑海中越是清晰记起了她那红润到让人忍不住想贴上的唇,她那双动人的眸,还有她那玲珑的曲线……
有双手猛然缠上他腰间,那么突然的动作一下子惊散了他脑中的思绪。随之而来的,紧贴上他后背的那起伏的带着让人沉沦的温度的柔软身体却引得他胸前不禁剧烈起伏起来。
“九霄……”他听到她在耳边带着诱惑地轻唤自己。
他快被这一切折磨得疯狂了。为何会是她?他宁愿是任何一个刚才在路上自愿投入自己怀抱的女人也不愿不停地在想着渴望着的是她!
双圈住他腰际的手渐渐移至他微颤的双手,与他十指交握着引领他的双手向后,向后,再向后,直到他指尖触上那光滑如丝的肌肤。
他一颤,体内的紫金情露一下子像是点燃的热油般沸腾起来。
“月策。”那个名字不自禁地由喉间滑出,声音中分明带着最深的渴望。
“是我。”有温润的唇亲吻上他的耳廓,给他热烈的回应。
“不。不是你。”他心口不一地抗拒着。
“你不想看我一眼吗?”那勾起他所有邪念的唇由他耳廓移至他颈窝,在他喉间来回游移了几次之后,一路延着他英俊的下颌来到他唇边。湿濡的舌尖代替檀口描绘着他完美的唇形,一遍遍,如同蝴蝶扇动的翅尖、金鱼轻摆的尾裙、轻轻落下的羽绒,将他一颗原本已经无法安分的心彻底调逗起来。
他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这只是一场幻梦,双手一点点向前收拢那个早已由背后移至自己怀中的身子,直至将她整个紧拥在怀。
一双因欲色深浓而变为暗金色的双瞳直直地不再闪避地对上了怀中那张脸孔,那张他早在心中吻了千百遍的标致脸孔。
俯下身,深深吻住她双唇的同时,舌尖也缠绵绕上了她的舌。
他要她。这个被他抱在怀中的女人。他渴望得浑身都在疼痛。她不该进来。即使不想因为紫金情露的驱使而碰她,却已经完全没法控制自己了。
“你不该进来。我会害了你。”他的唇在她身上疯狂侵略着,由唇间迸出的却仍然是抗拒的话语。
“九霄。”她在他耳边轻轻喘息着,“一想到你今晚会在其他女人额上留下印记,我就宁愿你把印记留在我身上。”
他有力的十指因这句话而不再顾虑地直直插入她指间,紧紧扣住她双手,将它们牢牢固定在她身子上方,暗金的瞳直直着她仿佛要望进她心里一般,“对不起。明知该放开你,却根本没办法阻止自己要你的冲动。”
她妩媚地望着他,那深浓的不舍被深深地掩藏在了诱惑般的笑容背后。
原来天已经亮了。
青染仰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许久才又垂下头来。
昨晚……
那是她人生中最为放浪形骸的一晚,她此生此世或许也不会再这样不知廉耻地不断向一个男子去索求恩泽了吧。可是她真的很怕,怕他体内仍有余毒未尽。对男女之事根本就是无所知的她,除了不断地索求直到他昏昏睡去之外,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她轻叹了一声,是离开的时候了。小心退出了他的怀抱,痴痴望着他沉沉的睡容,才干的泪复又涌出眼眶。
他这一夜,整整一夜,都在不停地说着抱歉。即使是昏睡过去之后,仍然一遍遍唤着她的名,一遍遍诉说着他的歉疚。
她好恨!
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苦?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他没有争权夺利,更没有投敌叛国,他只是自得其乐地窝在他的四皇子府内简单地生活着简单地相信着,可他们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每一次都不取他性命便誓不罢休。
她咬牙,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她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她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痛了!
既然想做个太平皇子这么难,既然想置身事外还是会被拉回漩涡,那就索性放手一搏吧!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替他把那顶皇冠给夺来的!她要让他成为举国跪拜的君王,让任何人哪怕是动一动取他性命的念头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才小心翼翼走出石室,身后已传来沙哑的声音:“月策姑娘,小心天凉。”
渐渐亮起的天色间,在门外守候了一夜的月痕静静来到她身边,递上早已备好的披风。
她没有去接,只是冷冷地看着月痕,“月痕,我要让金九霄成为这金翅国的帝王。”月痕的沉吟不语早在她预料中,“你可以只当我是痴人说梦,可在我帮他夺得帝位之前,请你替我好好看守他。”
“看守他原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月痕哑着声道,一张从来谦卑低视的脸孔首次渐渐抬起,“你难道不准备邀请我一起加入到你的夺位之争吗?”
青染惊讶地望向月痕,他刚才的沉默让她以为他只想明哲保身,却没想到他会主动加入。对上月痕的视线,恰好第一道晨曦由东方亮起,那双从未看清过的瞳中红色的精光四射而出。
“你……你是赤系?”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在渐渐亮起的庭院中,那昂首而视的人瞳圈的赤色却分明越发纯正起来。
月痕幽幽望着青染,“石室里的那些刻在石墙上的字你应该看到过吧?”
青染点头。
“那是我刻的。在你之前,金九霄的侍官就是我,赤系的系主赤冕。”他面色沉静地直视着她满脸的意外,“我当年遭同辈赤系的暗害,误入宫中,阴错阳差成了金九霄的侍官。”
赤系擅玩权谋之术,同辈间发生此类事件想来也实属正常,“可侍官不是只能有一个吗?如果你是金九霄的侍官,我又为何也会成为他的侍官?”
“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他的侍官了。”月痕说到这里,瞳色微微一动,似是被牵扯出了心底的某处封印。
“怎么可能?血咒不是只有死才能解除的吗?”她猛然想起月痕当年记在墙上的那些话,“莫非你已经找到了解除血咒的方法?”
“可以这么说。”月痕凄然一笑,笑声异常刺耳,“呵。想知道我是怎么摆脱锁侍金环的吗?”
青染迟疑地望着月痕,忽然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这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算你动了这个念头,我也不会允许的。”月痕望着青染,神情渐渐激动起来,“解除血咒,解除血咒必须以施咒人折寿为代价!”
“折寿?你是说金九霄以折寿为代价替你解除了血咒?”
“那个笨蛋,明明被我害得奄奄一息了,竟然不忍见我活活被血咒的无形之火烧成灰烬而宁愿折寿放我一条生路。”月痕说到激动处,虽拼命强忍着几近哽咽的情绪,双手却已紧握成拳,“那个笨蛋,总是轻易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