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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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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的时候宣王该入京了,如果到时候陛下也没找到证据证明是宣王的话,是不是还要上演一场鸿门宴?”
夏小花直视着我,胸口起伏几番,但是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我觉得这话还是说的有点狠了,于是又开口劝慰。
“你既然已经选定了立场,就不要再伤神了。”
夏小花脸色又白了些,我觉得这劝慰好似效果不大,干脆直白了说。
“他们终究是要分出你死我活的,先帝就是这般培养得,两个帝王之才总不能相容。”
夏小花白脸慢慢言道:“你这一阵见血的分析法子我还未见过,在朝上听惯了先是一番废话的言官,这样听着反倒是有些不习惯。”
“我也是替你着想,你当年为自保将他断袖之癖告诉了先帝,先帝属意传位于他,临了改了主意,他怎能不怨你,你还护着他,皇贵妃是你母妃我就不说什么,但是宣王实在不值得你护着,他只怕在听到遗诏的那一刻就有了杀你的心。”
夏小花低叹口气:“毕竟先生教的不是杀伐之道,我帮陛下治世习得是宽宥待人,总是希望天家存着几分良善,倒是不如你看得透彻。”
夏小花将眼神定在了我身上:“小三,我倒是很好奇,先帝到底教你的是什么,总觉着你也习过帝王之术一般。”
我吃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番,想罢才将东西都咽了下去。
“严格来说先帝并没有着重教我什么,帝王之术我听过,为臣之道我也知道,上书房的师父不会着重引导我的思想让我思考,我只是,都知道而已。”
夏小花似是还要问什么,我一挥手打断:“先让我将菜都吃完再说。”
他终是笑了,替我将菜都夹到碗里,自己却是没吃多少,如是这番我也将一些菜放了他碗里,我怎么会好意思承认我不爱吃~
“对了,恭亲王,你还没说。”夏小花又问。
“先帝的弟弟,你也知道后来造反死的,唯一我知道你不知道的就是,他们都似乎爱慕一个人,后来嫁了先帝,这人出现之前他们关系可是不错,但是之后,就出了造反的事儿。”
夏小花睁大了眼:“皇后?”
我摇摇头:“皇贵妃!”
夏小花脸色更是不可置信了些。

☆、十里红妆逝昔兮

作者有话要说:哀莫大于心死,我已经写憔悴了,你们看吧~
待我听得第一声炮竹响,恰恰螺子黛勾勒出远山眉的最后一笔,艳红桃花新做的口脂晕开,将孔雀碧绿与水蓝结合得美轮美奂的那只翎羽簪别上,并上羊脂白玉的那朵玉兰簪,耳垂石榴石打造的流星式坠子,画笔轻点,用金粉在额角画出一半青燕,这妆容,便成了。
穿上一袭薄纱罩面锦缎铺陈的天青曲裾,将玫瑰色亮金漆过的软鞭缠腰,回视铜镜,天真烂漫二八年华,用手指斜斜又匀了匀眉,就找不出差了。
“师姐,裴小姐的车架到了,容王的车驾也到了,我去回了谁的?”
凤翎从外面进来,问我。
我将那颗从来未用过的南海半面粉珠挂上脖子,又正了正夏小花送我的那串珠子,打开自己的香粉盒子挑出一味从海外商人那儿寻来的玫瑰露,抹了些在耳垂后面,才思量好。
“去拒了容王,留下裴纤纤的车驾。”
穿上芙蓉十二色花蜀绣鞋,摸了摸一丝不乱的鬓角,才动身和一一往外走。
“你看我这身可是合乎礼仪?”我问了自家丫鬟。
“小姐再没有比这身更合礼仪的时候。”
我默了默,带头出去了,今日举国同庆,十里红妆花满天。
今日,是萧爷大喜的日子。
上得马车,裴纤纤一如既往盛装华服,倒是她见着我的时候讶了声,仔仔细细将我打量一番,那眼里的神色倒似是不认识我般。
“半面珠?”裴纤纤一眼就盯住了我脖子上闪亮的贝壳。
“合着你额上的那颗是一同回来的,只不过夏小花送了我这颗,而陛下赐了你那颗。”
我坐下,拿了紫檀小几上为我泡的一杯茶吹了吹,然后为裴纤纤解惑。
裴纤纤啧啧几声,不忘挖苦我:“你这倒是看着将身家行头最值钱的都搬出来了,虽然还是够不上妆容的标准,但是较之你平时可是实打实有了大变化。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京里哪家新贵的美人。”
“可不是,这妆我可是坐了足足半个时辰弄好的,这辈子嫁不了萧爷,总算也能在他成亲的时候穿的明亮些,也算看在我们一段过往的份上,总不能素面朝天就去了。”
裴纤纤想来最近糟心事也多,我这顶她一句她也没有奉还回来,实在是让我有些侧目。
一路上马车里倒是安静,我撩起车帘看了看外面,正道上全是撒了合乎时节的花瓣相迎,这御赐的亲事,照理花嫁得绕京里走上三圈,充分昭示与民同庆的旨意,联姻事关重大,花嫁是从皇宫中出来的,一路锣鼓,我看着纷扬的彩纸,心里安静得诡异。
贵人们这段时间都在往萧府去,府外还得摆上一条街的流水席,任由百姓来相贺,而受邀的官员则是进府相贺。今日陛下主婚,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官员,若不是因公务熬得只剩下半条命的还有最近不得圣心狠了的,都是要来参加。
萧家的那宅邸,足够大,都装下是不成问题的,而若是要找那么大的场地,那应当是萧家中部的花园差不离。呵,我对那里,可是熟得很。
“你这笑,我听得渗人得紧。”裴纤纤说了句。
我放下车帘,眉眼放平:“哪天你和陛下到了我和萧爷这番境界,你也是能领悟一二。”
裴纤纤眉眼一蹙,颊面含怒,扬起食指对着我点了点。
“张山水,你这是咒我!”
“咒你作甚,反正下个月萧风晴照样进宫。”
裴纤纤咬了唇,那本来还是愤怒的容色几番转变,最终侧了头,抬手抚了抚眼下,指尖有些水泽微闪。
“你好,倒是会和我说这些刀子话了。”
我放平呼吸,也觉得有些过了,便柔和了些口气:“什么话都与你说过了,人心莫测,我只希望你不要踏上我这条老路,非得伤得狠了才懂怎样放下。”
裴纤纤越发有些难过了,直拿手指捂住眼睛。
语气还有些哽咽:“以往老是骂你不争气,现下里倒是和你一般。”
相对无言。我看着裴纤纤将泪水小心拭去,然后让自己大丫头给自己又补了补香粉才好。我有些想要宽慰她,但是想着那日凤翎来和我说的话,又觉着她是清醒的,只是放不下罢了,遂又缄默。
我们一道到了萧府,下得马车,迎面就见一人立在门口等着,夏末的天还是挺热,额上浮起薄薄一层汗水,见了我们,先从头到脚打量我一番才面色不济冲我们点了点头。头上那顶玉冠显是我前几日送的,又着玄色的衣,竟是衬得人更加白皙了。
我也冲着夏小花点头,并没有多的言语。
一行人正要走入正厅,突然夏小花停顿了下步伐,冲我使了个眼色,基于从小长这么大,我深深记得这种眼神出现的时候,譬如我摔碎了太后的佛像,不小心弄脏了我爹写的奏折,前进一步是屁股春暖花开,后退一步是人生海阔天空时,我还未来得及从这深沉又多年不见的眼色中回味过来,一行人已然是踏进了正厅。
……
我见着陛下和萧风晴相谈,甚欢,了些。
果然,和我生死沾不上边,我抹了把额头,我就是说若是是我的事情夏小花怎会反应如此不灵敏,简直愧对了我们狐朋狗友自小的情分。
我这不打紧的紧张中缓下来才觉得怎么有些违和,我缓缓侧了脸,才发现如今裴大小姐正在我身边,目不转睛看着前方那对奸夫|淫,哦不,前面那对郎才女貌。我试图拉一拉裴纤纤,但是大小姐气场太强,我觉得我被一股怨气震开来。
前方那对鹣鲽情深显是感觉到了什么,陛下的眼光看了过来,一时大厅沉默了些,裴纤纤的目光就那么一瞬不瞬盯着陛下看,我看夏小花一眼,夏小花摇了摇头,意思当然是叫我少管闲事。陛下回转头又去和身边的大臣说话了,裴纤纤脸色不善和我们一齐上前去请安,我只觉着陛下这人真是忒不得月老喜爱了些,每每开一朵桃花都甚是艰难,而且现下就萧风晴这朵水仙寒碜的都开不出来~
话是这般说,我却还是得顾及着裴纤纤,本想请安了之后拉着裴纤纤去花园转悠一圈,哪知裴纤纤请安之后就稳稳立在了陛下身边,脸上含笑,眼风却是时时不落陛下周遭。
我劝她是劝不动了去,于是还是眼不见为净自打自去人稀少的地儿,夏小花跟着我身后,一同在花园里找了个亭子坐下,满目青藤绕着这个亭子,隐隐透出一种隐世的错觉。我还是回了这个亭子,说不出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选了此处。
“以前常来?”夏小花问我。
他顺势坐在我身侧的石凳之上,打量着这亭子,一边还用手拭了拭额上的汗,像是漫不经心的口吻似的。
我点点头,想罢还是说:“但是前年他生意忙,我总不常见他,因此来的也少,本想是今年来多玩玩,哪知一回首都已经没有时日了。”
我顺手摸了摸那青藤,笑了笑:“这还是驱虫的藤,是我从师父那里独独要了来的。”
夏小花环顾完了似是感慨:“是个好地儿,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在王府给你扎个秋千架在回廊里玩。你觉得怎样?”
我被夏小花这盈盈一笑弄得愣住了,像是一泓清水晃开,在这炎热的天气里透出丝丝凉意舒展了筋骨熨帖了皮肤。像是,极淡的桃花瓣,淡到了樱花的那种不染烟火气,纷飞落下却有些躲避不开这张花网。
我暗自道一声品味降低,才点了点头,想罢又加了句:“再扎一个吧,裴纤纤来了我还不用让。”
夏小花诚然道:“我觉得她要进宫的可能性大些。”
……
一阵锣鼓响彻,我和夏小花对看了眼,这锣鼓这时候响起来,是萧爷带着新娘子到了!我站起身,深呼出口气,就和夏小花都朝着主场走了去,越往人处走越是花瓣漫天飞舞,我估摸着这大约是他们高丽的习俗。走得人群里,夏小花一路披靡开道,我在后方走得就甚是顺畅丝滑,待走到陛下近处,只见萧风晴还是浅笑着恰好在陛下身侧,这时却没裴纤纤的身影,这高低真是立显。
要裴纤纤学我这套估摸着是不行,我也不急着寻她,倒是让一一去看,我和夏小花时不时说上几句,也和周围的人说上几句,陛下不时望望我,待得一一回我说裴纤纤就在这儿的一处时,我便会意地摇着尾巴告诉了陛下。
陛下甚是欣慰点了头。
过了会子,沸腾的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我看着人群如水流分开,当头一人全身正红胸前一朵红花,本是不太白皙的肤色,但硬是合着眼角下那颗泪痣将这红演绎得倾国倾城,他微微笑着,媚骨天成。我被这红刺痛了双眼。
仓皇后退一步。
刹那发现这红不是为着我,那身鲜亮也不是为着我,我慢慢看着萧爷手中牵着红色的缎带,一步一步向前,缎带那方一只柔荑轻握,红盖头掩风流,我似乎听到了那凤冠上的珠宝微晃相击清脆作响,那霞帔也随着新娘的步伐晃着,红色一荡一荡。
我被这红刺痛了一颗心。
萧爷笑着一步一步走上前,我看着萧爷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我处。
曾几何时,我无数度遐想着被萧爷牵着喜悦着走上一路花嫁,曾几何时,又是满心喜悦开怀挑着嫁衣的尺寸样式。呵,曾几何时呵。
我觉得我的心随着楚立的步子一步一步被踏碎了去,他用无数个美人一步踏碎,他用数度风流一步踏碎,他用郎情妾意一步踏碎。我的心,随着他的步伐,裁碎成一朵冰花,盛开出绝望的美艳。
我看着他走到我齐身处,步伐顿了顿,我以为他会停一停,或许会为我停一停,奢望像野草,疯长在我脑海。
只是这么一顿,他又往前走去了,在我而言却是那漫长又撕裂的海枯石烂天荒地老,我甚至能清晰地看清他眯了眯眸子,泪痣颤了颤,这些景象凝成那一顿的静止。
然后,他踏出的步子,在我心的冰花上裁了最后最美的一刀。
我晃了晃身体,抬起沉重的右手扶了扶混乱的头,我以为,至少会唤一声我名呢,至少会发出些声响,至少会……呵……
我被这红刺伤了。
日头晒得我额头冷汗直冒,我仍旧是站着看着,周围都没了声音,世界安静得宛若哑然,陛下叫了什么我没听见,我只见着他们慢慢叩首交拜,低下头,起身,又低下头,又起身,又,低下头。
礼成。
一声太监的尖锐嗓子将我带出了混沌,我木然看着。
啊,是了,礼成了。
我又定了定身,咽下一口口水,宛若一滴水落入了沸水中,五感通明,世界又有了声音颜色和,喧嚣。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我仓皇扶住自己的婢女一一,一一惊了下,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那样搀着我。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都散了。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我慢慢将握紧的手松开了,散了,许诺,誓言,都被过往吹散了。
我慢慢将肩背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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