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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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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合欢图时,柏芷兰稍稍一怔,逐将门关上,推开另一是屋子,摆设一模一样。
  慕云开懒洋洋的跨进屋,一眼就瞧见了合欢图,不由得笑道:“想不到那个好看的姑娘也收藏大画家周熙的画作。”
  柏芷兰挪了挪桌椅,将床榻上的被子放在地上,铺了个地铺。
  慕云开手托下巴欣赏着合欢图,笑嘻嘻的道:“柏妹妹,我府中有周熙画的许多合欢图,足有十二幅,等我们回京后,我带你看。”
  柏芷兰淡淡地道:“不看。”
  “为何不看?”
  “我不高兴看。”
  “我很高兴带你看。”
  “你高兴带谁看就带谁看,我很不高兴看。”
  慕云开想了想,又想了想,轻说:“柏妹妹,你若不高兴看周熙画的,我府中还有郭启画的”
  柏芷兰打断了他的话,道:“睡觉。”
  慕云开瞧了瞧外面,夕阳刚落山,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就说:“还早。”
  柏芷兰不知道诺大的百花山庄内都有何玄机,倘若有变故,敌暗我明,最好以不变应万变,不妨假寐诱敌。联想到百花山庄内的摆设,奇石、名花、良玉、贵木,奢侈程度远超皇宫,花朵儿身后若无强大的势力,她何来的如此多的财富?
  慕云开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柏妹妹,我去山中逛逛,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柏芷兰冷道:“睡觉。”
  慕云开想了想,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倒,喃喃自语的道:“好好,睡觉。”
  柏芷兰道:“睡地上。”
  慕云开眼珠子转了转,赶紧用被子裹在屁股上,以防她用剑身打他的屁股,鼓起勇气道:“我就要睡床上。”
  柏芷兰抡起剑身在床榻上轻敲了一下,道:“走开。”
  慕云开偏不,他索性把被子拿开,视死如归的道:“我就要睡在床上,你要打就打吧。”
  柏芷兰将长剑执在背后,问:“你当真不走开?”
  慕云开理直气壮的道:“在客栈里是你掏的银两,你可以睡床上,在这里你没掏银两,我怎么就不能睡床上?”
  柏芷兰仍要小心提防屋外,就不再与他计较,打算睡在地铺。
  慕云开缓缓的探头,见柏芷兰躺在地铺上,笑道:“柏妹妹,你想睡床上吗?”
  柏芷兰不语。
  慕云开懒洋洋的道:“你喊我一声慕哥哥,我就让你睡床上。”
  柏芷兰不语。
  慕云开想了想,轻说:“柏妹妹,慕哥哥把床让给你睡,好不好?”
  柏芷兰清淡地道:“睡觉。”
  慕云开只好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他毫无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柏芷兰自怀中取出青丝带,握住一端,将另一端飞出去,缠住了慕云开的胳膊,倘若有人向床铺上投暗器,她能在瞬间拉回青丝带,将慕云开移走。
  慕云开闻着青丝带上的淡淡幽香,心里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慢慢的,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浅笑,舒服的阖上了双眸。
  正在熟睡之际,慕云开只觉怀中多了个香香暖暖的佳人,房中除了柏芷兰,是不会有别的女子了,她的嗓间在发出轻轻的呻…吟声,不住的往他怀了依偎着。
  一层薄纱下,他的手掌可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不由得动了情,小心翼翼的拥着她,轻唤:柏妹妹,柏妹妹
  她轻轻扭动着身子,双臂无力的推着他,似要将他推开。
  他反身将她压在下面,温柔的亲着她的香唇,怎么亲都亲不够的轻唤道:柏妹妹
  怀中的佳人欲迎还羞,身子软软烫烫的,颤声道:你
  他的唇略有些慌乱,颤抖的滑到她的耳际,温言道:叫我慕哥哥。
  她轻语:慕哥哥,慕哥哥
  夜深人静,大大的床,娇柔香暖的少女和情窦初开的少年,何不一同醉于温柔乡,共赴巫山云雨巅。
  忽听一声伤心欲绝的哭泣,慕云开紧张地道:柏妹妹,别哭别哭,我轻点
  慕云开只觉的胳臂被扯了一下,逐听到柏芷兰问:“你说什么?”
  柏芷兰听到了从隔壁传来的女子哭泣,又听到了慕云开在轻声的说话,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话,又问:“你在说什么?”
  慕云开一下被惊醒了,竟然是一个春梦,他不好意思的把脑袋深深地埋在被窝里。
  隔壁女子悲痛的哭声响个不停,女子是谁?为什么哭的那么的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设有陷井

  黎明。
  柏芷兰微阖着双眸,静静的躺在地铺,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女子哭泣声。
  慕云开不忍再听,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轻说:“柏妹妹,我去看看她怎么了?”
  柏芷兰道:“不行。”
  慕云开不解的问:“为何不行”
  柏芷兰问:“你是想去为她欢呼?”
  慕云开坐起身,手托下巴,瞧着和衣而睡的柏芷兰,诧异的问:“她哭得如此伤心,我怎么能为她欢呼?”
  柏芷兰说的极轻极淡:“不管遭受过什么,一个人若还能哭得出来,比寻死强,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他们昨晚入睡时,隔壁分明无人,怎么在临近黎明时分传来女子的啼哭,柏芷兰觉得定是有诈,她自然不容慕云开出去。
  慕云开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逐懒洋洋的笑了笑。
  天已蒙蒙亮,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向她的脸颊,他竟是看得痴了,暗忖她的脸颊似染着日月清辉,忽一想到那场春梦,脸上微微一红,不由得打个激灵,忍不住笑出了声。
  柏芷兰一手握着青丝带,另一只手持着长剑,因他冷不丁的笑声眉头微蹙。
  慕云开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后,盘腿坐在柏芷兰的身旁,悠然说道:“我还没有见过女人流泪是什么样子。”
  柏芷兰腾地坐起,瞪着他,冷道:“你以后不准惹我姐姐哭。”
  慕云开吐了吐舌头,笑笑说:“你能不能流流泪给我瞧瞧?”
  柏芷兰不会笑,也不会哭,她的心是水做的,却总呈现出两种不同的状态,要么是像雾,要么是如冰。她不语,只是起身,拿起地上的被褥放回床上。
  慕云开也站起身,依靠在床栏旁,悄声说:“我母后说了,一个女人在幸福的时候,流泪的模样很美。”
  柏芷兰不理会他。
  青丝带还缠在慕云开的胳膊上,柏芷兰欲收回青丝带,慕云开连忙紧紧的抓住,并用力的一拉,她几乎要跌进他的怀里,她的鼻息间翩然飘进他身上自小未褪去的一抹淡淡的婴儿味道,温暖而柔和。
  他岂非也一直像个孩子一样?
  慕云开笑眯眯的说:“这条丝带好香,能不能送给我?”
  柏芷兰一怔,猛得将青丝带从他手里扯出,放回怀里,竖耳听着院外脚步声嘈杂,应是被女子的哭声引来的。
  慕云开想了想,讨好的说:“回到京城后,我用许多条青丝带跟你换这条,好不好?”
  柏芷兰根本就不理会他,持剑急步走到门前,静心的听着隔壁的屋门被推开。
  熟悉的声音传来:“许姑娘,发生了什么?”
  是花朵儿。
  女子哭泣的声音这才戛然而止,悲切的说:“我”
  应是一时语凝,被唤作许姑娘的女子声音呜呜咽咽的。
  慕云开饿了,他从包袱里捏了几颗花生扔在地上,用脚踩了一下,‘咔嚓’一声,壳碎了,他弯腰将花生一粒一粒的捡起来。
  抬头间,他看到了她的背影,倔强而单薄。
  柏芷兰蓦然回首,慕云开竟顿生紧张,柏芷兰用剑尖指了指椅子,不容拒绝的道:“坐着别动。”
  慕云开暗忖:我原以为天下女子都温顺听话,为何她偏偏总要让别人听她的话?
  就在慕云开刚坐在木椅上时,无意间瞧了一眼墙上的合欢图,不由得诧异,这幅和昨晚临睡前看到的那幅怎么不一样?
  叩门声响起。
  门外站着的是花朵儿,她一袭粉红的斗篷还未摘去,像是刚回到山庄。
  花朵儿美丽依旧,脸如桃花,笑得如明月,气质高贵,声音婉转温柔的说:“我就知道你们已经醒了。”
  柏芷兰持剑的手摆在背后,立在门前,并没有打算让花朵儿进屋,她扫了一眼院中候着的六名侍从,感觉到了杀气。
  花朵儿如初次见面般的说道:“我姓花,名朵儿。”
  柏芷兰道:“我姓柏,名芷兰。”
  花朵儿显得很惊讶,确认道:“你的爹爹可是柏杨大将军?”
  柏芷兰道:“对。”
  花朵儿露出赞许的笑,说:“久仰柏芷兰的大名,耳闻你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去年的阳州一战更使你威名远播,想那阳州城被许国的三十万大军围困住,你指挥着二万勇士坚守城门,足足坚守了一个月,直到柏杨大将军率领的援军解围,阳州城才被没攻占。”
  慕云开只知道柏杨大将军很厉害,想不到柏芷兰也很厉害。
  花朵儿上下打量着柏芷兰,啧啧称赞道:“天下女子我见过万千,比起容貌,没有一个美得过你的。”
  慕云开接了句:“我同意。”
  花朵儿瞧了一眼温润美玉般的慕云开,笑了笑,说:“我原以为你只有在战场杀人的本事,想不到,你找男人的本事也很不错,很有眼光。”
  柏芷兰神色不变的道:“你应该知道我此次为何来百花山庄。”
  花朵儿嫣然笑道:“百花山庄年年日日花开不断,你定也是来观花野游的。”
  柏芷兰道:“拿来?”
  花朵儿问:“什么?”
  柏芷兰道:“你手中的物件。”
  花朵儿扬起右手,晃了晃手中的太子令牌,问:“这个?”
  柏芷兰道:“对。”
  花朵儿笑了笑,朝屋中瞧了一眼,笑道:“喂,美男子,真正的男人不都应该站在女人的前面么,你怎么躲在女人的背后?”
  慕云开懒洋洋的笑道:“真正的女人可从来不会说让男人难堪的话。”
  花朵儿拍了拍手,媚笑道:“想必你应该见识过许多各式各样的女人了?”
  慕云在椅子上坐着,胳膊肘支着桌子,手托着下巴,面带笑意的看向门外,悠然说道:“你猜。”
  柏芷兰清咳一声,打断他们的话,冷道:“多言无益。”
  花朵儿微微的皱了眉头,叹了口气,道:“你呀,真是太不自信了,容不得别的女人跟你的相好说几句话,你瞧你吃醋成这样,可不好,容易老。”
  柏芷兰道:“你已经知道他不是我的相好。”
  花朵儿笑道:“我可不会神机妙算,你们同住一室,我们又是初次见面,我怎会知道你们的关系。”
  初次见面?花朵儿说得可是很自然,瞧不出她有半点说谎的迹象。
  柏芷兰看了一眼太子令牌,道:“你何不立刻物归原主。”
  花朵儿忽然变得很严肃了,正色的道:“我正要问那位美男子是否识得这个物件。”
  柏芷兰道:“对,是他的。”
  花朵儿吃了一惊的问:“他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柏芷兰道:“对。”
  花朵儿更为吃惊的拍了拍胸脯,骇道:“如此说来,昨晚潜入许姑娘的房中,将她强…暴的男子就是他,当朝的太子殿下?”
  柏芷兰一怔。
  慕云开更是一怔,昨晚昨晚分明是在梦中跟柏妹妹,怎么会是许姑娘?
  女子悲痛的啼哭声从隔壁屋中响起,由远及近,只见一个穿着一袭浅紫裙纱的少女缓缓的映入眼帘,她约摸十六、七岁,柔弱的宛如暴雨后的花,声音凄凉的道:“他他怎能这般对我。”
  慕云开好奇的探头看去,见那女子颇为伤心,身心疲倦的瘫倒在地,被两名侍从扶起。
  柏芷兰问:“你姓许?”
  许这个姓,就跟慕一样,是国姓。
  花朵儿正色的道:“她姓许,贵为许国的三公主,名为许清晨。”
  柏芷兰直言问:“你偷去太子令牌,嫁祸太子殿下强…暴许国的三公主,是何用意?”
  花朵儿对她的话显然很不悦,逐笑了笑,道:“说话可要讲理,可不能乱冤枉人。”
  柏芷兰目光清凛,冷道:“你说话若是讲理,怎会冤枉太子殿下强…暴她?”
  花朵儿怜悯的看了一眼许清晨,娓娓道来:“据许姑娘说,昨晚她正在熟睡,有一男子跳窗而入,强行施暴于她,男子在离开时应是太过慌乱,遗失了这块令牌。”
  柏芷兰知道在这时争论许清晨有没有被强…暴俨然很不合适,也已无意义,她郑重的道:“太子令牌这三日都在你的手中。”
  花朵儿微笑道:“口说无凭,证据呢?”
  柏芷兰迎视着她,威声道:“胆敢诬陷太子殿下,你又有何证据?”
  花朵儿道:“一是院外有人候着,没有外人进入;二是院内只有他是男人;三是”
  柏芷兰打断了她的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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