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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七五
“北京时间十五点二十三分;G市第一人民医院发生恶性爆炸事件,目前伤亡情况尚不明确,大部分患者已经被安全转移;请看前方记者在现场发来的报道”
车子戛然停下;付青洛难以置信地将音频声音调大;而后车窗之外,救护车一辆接着一辆;自他耳畔呼啸着疾驰而去,他有些木讷地侧目去看;然后;就看见警车与消防车自红色指示灯下绝尘驶过。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四处寻找手机准备打给杜柠。
却恍惚记得;她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连钱都忘记带了,回家的打车钱,还是从他这里拿去的。
慌了。
付青洛迅速发动了车子,踩着双黄线掉头驶入快速干道,紧紧跟在警车后面,被他突然截住的车子猛地停下,一辆一辆险些追尾,鸣笛声响作一团,有司机恼火地探头怒骂——
“赶着去死啊!”
“妈*的,开幻影了不起啊!”
他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祈祷她早已离开了医院。
他又在懊悔的不断责备自己,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时间,仿佛从来都没有这般漫长过,一整颗心都是空的,一面开车一面打给罗辛,却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通往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拥堵无比,许多私家车辆都被交警临时指引到路旁给救护车让行,付青洛打算掉头换条路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前方后方,已经全然动弹不得。
这条路是通往第一人民医院最快的路线,沿途已经有警务人员布置临时封道指示,恐怕今天之内,这条路都将专用于伤患转移。
付青洛薄唇紧抿,几秒钟后,他脱下外套,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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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二位患者没有出来!”
护士长手中拿着患者名单反复核对,平安转移到其他医院的患者姓名已经被做了清楚的标记,可是还有十二个人。
医生护士忙作一团,医院住院部里浓烟四起,不断有患者被抬上匆匆赶到的救护车,很多人都是受了严重的惊吓,身体并未受到伤害,但是有许多行走不便的患者,尤其是顶层的VIP病房,那一层住的几乎都是丧失意识的植物人患者。
付青洛跑到人民医院楼下的时候,衬衫已经完全湿透了。
这一段奔跑的路程,他想了很多很多,并不是他主观刻意去想的,只是回忆不受控制,一幕一幕,涌现得毫无预兆,他甚至来不及招架,便被生生撕裂开来。
伦敦的那一场大雨,他记得。
而她自大雨中狂奔而去的那一抹纤细背影,也早已在他的生命中定格。
那次车祸的事,他始终也没有听她提及过,可是,他其实是清楚来龙去脉的,因为想谢谢那些救了自己的人,所以在伤愈之后,便安排秘书去了那个农庄。
秘书回来的时候,还将准备送给他们的礼物也一并带了回来,因为他们怎么都不肯收,说是小姑娘已经支付过报酬了。秘书还绘声绘色地跟他报备了那些老乡们讲与自己听的事,他们看到杜柠的时候,她的身上浸了血迹,那时并没有人愿意随她去救人,因为素不相识,更何况还是这样滂沱的下雨天。她挨家挨户的敲门,因为着急,英文便也不甚流利了,许多乡民甚至都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后来,她跪在地上,在大雨中瑟瑟发抖地求着他们说,拜托你们,我真的不是坏人,我的朋友出了车祸,有生命危险,拜托你们送他去市区的医院。
她摘了脖颈上的项链,将它塞到一个男人手中,冷得几乎连话都讲不清楚地继续哀求说,我知道这很冒昧,可是我身上真的没有钱,拜托你们帮帮忙,帮帮忙。
其实付青洛后来差人从农庄将那条项链买了回来,只是从付唯钰自杀开始,他便一直都没能寻个机会将它亲手戴回到她的脖颈上,他将那条项链放在了伦敦的家中,没有想到这一耽搁,竟过去了这么久。
可是后来,他却再不想将那条项链重新戴回她的脖颈了,因为在罗辛的家里见到了那张四人合影,以及,一张杜柠头戴生日王冠,满脸幸福笑容的照片,许濯自她身后,为她戴了一条项链,她的食指轻轻托起项链上的水晶挂坠,看得失神而娇羞。
在得知了杜柠的真实身份以后,再次回到伦敦的付青洛曾仔细把玩过那条项链,跟照片中见过的,不差分毫,他那时又妒又喜,妒的是,从他见到她开始,这条项链就没见她摘下过,喜的是,她竟然为了他,将项链摘下了,还送给了陌生人。
那颗剔透的水晶挂坠中,是刻了字的,刻了一个柠,定制的东西,向来都是价格不菲,若付青洛从一开始便知道这是许濯送与她的,那么他说什么也不会花高价将它重新买回来,大不了重新为她定制一条,但是,车祸,项链,所有的事他都不曾听她提起过,她习惯逞强,他也是知道的,不然,五年前便不会不要命的替陶曼出头。她不肯提,他自然也乐得假装那条项链不存在,许濯曾盘踞在她生命中那么多年,若许濯肯回头,他付青洛便一丝胜算也不会有的。
四周太过嘈杂,付青洛四下寻找杜柠的身影,没有陶曼,也没有罗辛,他甚至没有见到陶曼的主治医师,他对自己说,柠柠一定一早就回到家里了,陶曼也被转去了附近的医院。
“还差七个人!”护士长激动得冲抬着担架奔跑出来的消防人员高声呐喊,满眼泪水。
到目前为止,全员医患大部分只受了轻微擦伤跟重度惊吓,没有任何死亡记录,每个人都坚信大家一定可以平安度过这次的难关的,因为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患者被安然转移出来,明火也已经被消防人员消灭殆尽,唯一的安全隐患便是没有人清楚是否医院里仍有爆炸装置。
已经彻底完全的失去了耐心,他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待在家里等着他回去。
医院四周停了多辆警车,就在付青洛决定滥用一次职权的时候,不远处一辆眼熟的私家车在停车的时候与停在一旁的车辆发生了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嘭响声,他循声望去,骇然发现自车上下来的人竟是自己的母亲。
付青洛怔愣片刻,随即大步跑向准备冲进医院正门的何玫大声急呼,“妈!”
医院门口有许多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卫,何玫进不去,但也没有听到付青洛的喊声。
付青洛不断越过熙攘的人群试图走到何玫身边去,只是他尚未来得及赶到何玫身边,就只见母亲泪流满面地跑到手里拿着一沓病患资料的护士长面前,扯住护士长的衣袖哽咽着大声问道,“陶曼是不是已经被转到其他医院了,是不是?”
有医护人员赶过来帮忙拉开何玫,护士长感同身受地立即低头帮忙在资料上查询,几秒种后,她满脸歉意地抬起头来,对何玫说了一声很抱歉,陶小姐还没有被救出来。
马上就要走到何玫身边的付青洛倏地停住了脚步,因为情绪几近失控的何玫再度冲向了医院大门,在被警卫人员拦下的那一刻她痛哭失声地喊道,求求你们放我进去,我女儿还在里面,求求你们。
付青洛僵愣在原地,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第76章 七六
付青洛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时候;接到了付唯钰打来的电话。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手机始终都处于刻意关着的状态,只是杜柠近来越发的没有胃口,他便想着,查些清淡营养的菜肴做给她吃;开机之后,凑巧付唯钰房间中的座机号码就在手机屏幕上闪了起来。
这个妹妹,再怎么令他失望,到底是于他手心长大的,若没有遇到杜柠,那么付唯钰,便会是他此生最在意的女人。其实;自付青洛发现付唯钰假装失忆的那一刻起,他便陷入了长久的自责,他在检讨自己过去对付唯钰漫无边际的溺爱,都说长兄如父,他无疑是失败的。
犹豫了片刻,他划向了接听键,然后付唯钰带着哭腔的嘶哑声音便传进了付青洛的耳朵。
“哥,你怎么还不回来。”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略略迟疑以后,他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好好养伤,别让爷爷跟妈操心。”一生中要取舍的事太多太多,这一次,他只想跟从内心罢了。
“哥,你快回来,”电话到床畔也只有几步的距离而已,可是对她来说,已经艰难得如同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地板很凉,她挣扎着下床费力走向电话的时候,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感觉到了凛冽的疼。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掩藏得极好,付家上下,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其实早已能够走路的事实。付唯钰低声啜泣,“哥,你快回来吧,妈要给陶曼捐肾,你回来阻止她好不好”
付青洛如闻惊雷。
“妈几乎每天都会出去,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付唯钰的声音里透着无助的绝望,“她每天都去医院看陶曼,了解陶曼的情况,听说陶曼肾衰竭似乎活不下去了,她就私下决定给陶曼捐肾,哥”
“陶曼肾衰竭?”付青洛迅速打断了付唯钰未完的话,“妈不会有事的。”立即挂断电话,转而打给何玫,付青洛的心矛盾到了极点。
付青洛不会知道付唯钰的用心,她只是单纯的希望陶曼能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已,无关其他。可是他却清楚,一旦陶曼情况恶化,那么他跟杜柠之间,便又多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
今时今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纵容付唯钰酿成的苦果,绝不应该轮到他们的妈妈站出来为这个错误善后买单,他已经做了不仁不义的事,又怎能再背上不孝的罪。
无人接听。
付青洛一面继续回拨一面解开腰间系的围裙,他那时已经做了去医院找母亲的打算,只是不曾想到,才一转身,便看到了僵直站在厨房门口,面色苍白如纸的杜柠。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发怔。
付青洛机械地缓缓将手机放下,不知道杜柠有没有听到刚刚他说的那一句话,他带着试探的情绪小心询问,“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可以”
“陶曼怎么了。”杜柠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付青洛,满眼慌乱。
来不及说出口的话悉数咽回,他颓然僵在原地,如遭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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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柠说,我没有脸去见陶曼,你就带我远远地看她一眼吧。
付青洛心如刀绞,牵着杜柠没有温度的手,踏入了医院的大门。
一路上她都没有开口说话,他将车子停好以后,她便说了刚刚的那一句。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这里看望陶曼了,一来是因为杜柠相信罗辛会将陶曼照顾的很好,二来是因为她还没有替陶曼找到证据,再者,就是她自己眼下的生活也当真是自顾不暇。
终于走到陶曼的病房,杜柠没有再继续向前一步。两个人各有心事,杜柠在心中反复祈祷奢求自己的肾能够救陶曼一命,付青洛心中所想,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母亲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病房的门关得密密实实,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罗辛许久也没有从里面出来,又呆站了一阵之后,杜柠转头看向身旁不发一语的付青洛,慢慢开口说道,“等一下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去忙吧。”
他本想回她一句自己不忙,转而想到付唯钰的话,便有了回去付家阻止母亲的打算。“打算在这里留多久?一会儿我来接你。”
杜柠摇了摇头,“不用再过来了,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会儿,”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似地朝付青洛伸出手去,“我忘记带钱了。”
还知道跟他要钱,付青洛的心稍稍平复下来。他也是希望她能多在外面走动走动的,整日蜷在屋子里,再健康的人也会困出问题。思忖片刻,他没有拒绝,拿出钱夹将一沓现金全部交到杜柠手里,杜柠盯着厚厚的一叠,有些莫可奈何地抬头望着付青洛。
“是希望我打个飞机回去吗?”她与他已经多日不曾分开过一刻,她能清楚地看透他眼下的担心,只是,毕竟只是短短一段时间不是吗,在没有遇到他的那些年里,她不是一样呼吸着,过活着。自他手中的那沓现金中抽了一张出来,然后微微扬了扬向他示意,“足够了。”
他点点头,将余下的钱重新放进钱夹。
他是真的心疼她,却没有办法替她生活,替她遭受种种不幸与苦难,不敢将她攥得太紧,因为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维系两人之间的那根弦会突然崩断,而今看来,他根本就是不懂得该如何谈情说爱的。
杜柠知道其实有很多事都在等着他处理,他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时刻陪在自己身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