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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生怕被她窥破什么(下)
温雪玉说:“山峰,莎莎在你这我就放心了。我待的时间不能太长,我该走了。”
“那我送送你吧。”
说着,我拿上摄像机后就和温雪玉往外走。
当我和温雪玉往外走的时候,有两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们,一双是沙依充满醋意的但又装着无所谓的眼睛,一双是温莎对我充满仇恨和敌意、对她妈充满爱意和温暖的爱恨交织的眼睛。
把温雪玉送到后我没有在她那里停留,回来后独自一人待在办公室里,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温雪玉到“奥运宝贝”来,我内心十分的紧张,生怕被她窥破什么,生怕温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当着她妈的面流泪,当着她妈的面骂我是地痞流氓。
这一关终于算是过去了。
要说有什么隐患,就数温莎那充满仇恨、敌意和警惕的眼神了。
这能怪温莎吗?不,要怪也只能怪我,我的无耻侮辱了一个花季少女,以至犯下了一个无法饶恕的罪行。温雪玉“莎莎在你这我就放心了”的话言尤在耳,回想着这句话,我的悔恨的眼泪就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我要没有做这事多好呀,那样的话,我就能十分坦然地面对温雪玉和温莎。而如今,我是人不人鬼不鬼,连自己苦苦思念了十几年的恋人都要设防,这不就说明我旷山峰今生是彻头彻尾地失败了吗。
我自问自己,山峰,你这么痛苦,难道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吗?一个声音从思维深处跳出来,说甘心甘心,另一个声音也从思维深处跳出来,说不甘心不甘心。
有句俗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本事再大也没天大。
正在我矛盾至极的时候,沙胖子在外面叫门。我急忙拿出湿面巾,把脸部擦了擦,然后叫他进来。
沙胖子是和王刚一起来的,他们来是为了汇报偷车的有关事情。
那天,我让王刚在阴立仁的内部打入一个楔子,里应外合,这样的话偷车就易如反掌。沙胖子和王刚进来时显得很兴奋,看来事情有了眉目。
王刚说:“首长,我按照你的安排找到了一个楔子,这人外号叫小强,是周围人用《大话西游》里一条狗的名字给他套上的,抽大烟,最近手头很紧,正缺钱花。不过他提出至少要给他5万元他才干。此外,正如你预料的一样,那几个值班的晚上没事,不是‘斗地主’就是喝酒,而且出车也比较乱,晚上两三点出车的事经常有,这就给我们下手提供了机会。”
“你没有暴露你的身份吧?”
我问。
王刚说:“没有,我也装成一个瘾君子,做出一副急着找钱买‘粉’的样子。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只是担心我事后不给他钱,我把胸部一拍,然后一顿对天发誓,他就相信了,可能也是让毒品给逼急了。我看完事后不给他钱也无所谓。”
“别这样干,咱们还是要讲信用。别人是提着脑袋在干,不容易,你想阴立仁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是,是。”
然后我又说,事情不能急,还要过细地研究一下每一个环节,要做到万无一失。时间就定在最近几天,主要视小强当班的时间来定,而且王刚这两天还要把这个应急车队的环境、路线侦察清楚。沙胖子这几天主要是找出手的下线,同样要防止暴露身份——nul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孤独是孤独者的通行证(上)
4月的J市,天气变化无常。热气流和冷气流在这里频繁的交织,一场并不突然的夹杂着雷声的大雨袭卷而来,大街小巷一下子堆满了刚刚长出的树叶,显得异常的狼藉,人们的心中徒然生出了许多对于冬天的畏惧。伴随着冷空气的到来,一场十分少见的雨夹雪突袭金市。这场雨大而猛烈,吹断了许多树枝,多处路面被冲毁,很多地段积水超过30公分,有的地方的下水道不仅不下水还往外冒水,河水也暴涨了1米多。街上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只有狂风凄雨在肆虐。
古诗云: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所以这样的天气是我等人的黄金时刻,让人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吉人自有天相也!
我叫来王刚,王刚一进门就说:“首长,我猜你肯定要说偷车的事。这真是个好天气呀,小强这猪今天要值班就好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小强他今天还就是值班。”
“真的吗?”
我问。
“首长,你看我敢骗你吗?”
“那你这两天把地形摸清楚了吗?”
“摸清楚了,把哪个车停在哪个库都弄得一清二楚,并和小强约定就开他们的那辆宝马。这是目前市场上最便宜的宝马,但也能值40多万。”
“那好,通知沙胖子做好战斗准备。”
晚上9点过,我们3人穿上黑色雨衣,各自带了一把短刀,把自己武装得既暖和又精干后,我载着沙胖子和王刚向目的地进发。
在离阴立仁的公司约300米远的地方,我将车停下。然后王刚下车,一个人向阴立仁的应急处突车队走去。他这一趟不是开车,而是取钥匙。小强按照我事先通过王刚传达给他的意思,在街上买了一大堆不值钱的熟食和3瓶劣质“二锅头”装在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里。他没有直接将东西提到值班室,而是放在了楼下的角落里。然后一摇一晃地来到值班室,一看几个人都在,便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这真是一个好天气呀,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有事了。这样的天气,要是,要是”
这伙人也一样巴不得刮风下雨,这样他们就可以放开玩了。小强这么一说,有人沉不住气了,要是什么?不就是缺点酒吗?要是来点酒就好了,暖和暖和,这个班值得也就有点意思了!
小强说,哎呀,是缺点酒,我怎么没想到呢?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就是说不出来。
你小子罗嗦什么呀?还不快买去。
好,好,我这就去买。小强说着出来,他在外面转了几圈,抽了两颗烟,然后提着买好的东西又进去了,大声嚷着,兄弟们快来喝酒呀,我请客——nul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孤独是孤独者的通行证(下)
众人皆说,小强你真是好样的,好兄弟。哎呀,这个天真冷呀,喝酒,喝酒。于是喝醉吃菜、划拳行令,只一会儿功夫,便喝得七倒八歪。小强趁大家不注意,将那辆宝马车钥匙和车库钥匙扔给了正在外面等候的王刚。
王刚拿到钥匙后返回到我的车上。因为时间尚早,我们顶风冒雨开着车把整个J市转了个遍,然后到“凯撒龙”吃了点夜宵。
还是有不少人在城里穿梭,汽车声此长彼伏。我恍惚听到了田野的蛙鸣。是啊,这样的月份如果不下雨,如果在农村,如果有一片稻田,你再独自一人走进了稻田,阵阵蛙鸣响彻夜空,振颤你的耳膜,与你记忆深处那缭乱的蛙鸣交织在了一起你就会情不自抑地边走边唱:“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
李双江的这首歌在那些年很流行,就像这时髦的蛙鸣。青蛙为什么鸣叫?为什么它们只在夜晚鸣叫?这些问题很多人弄不懂,就像当今污染日盛的城市,很多人会问,汽车为什么鸣叫,为什么汽车在晚上更喜欢鸣叫?当然,蛙鸣是原生态的。它就象是号角,使人的心声变得如此嘹亮。也有很多人认为蛙鸣令人烦躁,令人结愁,使人想起过去的寂寥的日子。在这一代上,汽车的鸣叫与蛙鸣有相似之处,它让我想起了过去的寂寥的空虚的堕落的日子。
曾经有美女问我:男人是不是总那么潇洒?我答:不,男人天生是个孤独者。
我们是人生的读独者,独步人生荒野,向心中那块幽静的森林跋涉。一切都是无名的静默,孤独与寂寥象一张挣不脱的密密的网把我紧紧罩住,仿佛要把我湮没要把我吞噬。
这时,喇叭放出了女高音:“远飞的大雁,请你快快,捎个信儿到北京”这本是一首赞歌;绝无伤感绝无悲凄;但这种赞美式的欢乐与人内心的孤独愁苦形成强烈反差,听着听着你的鼻子就会发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使自己没有从一个孤独者变成一个忧郁者。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有了这样一种印象:孤独是人生、情爱、价值的非线性嬗变,它赋予人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快乐是快乐者的墓志铭,孤独是孤独者的通行证。因之独步向心中那块幽静的森林跋涉的时候,我始终是那样害怕,害怕突然有个声音从苍冥之间飘过来碰撞我的灵魂之钟,就象那歌声一样,给我的孤独打上一个伤心的印记约摸深夜两点钟的时候,我们又来到了阴立仁的应急车队。这时雨还在不停地下,风还在不停地刮,一片肃杀的气氛笼罩着这个城市的一切。
我还是将车停在原来的地方,然后3个人从容地走向目标。 王刚居前,负责开车,我和沙胖子居后,负责掩护。
王刚向车库走去,捣了半天也不见把车库打开。我和沙胖子手握短刀,贴着墙,紧紧地盯着值班室。我见王刚开不了锁,十分着急,在心里骂道,这小子还是开锁高手,拿着钥匙都开不开,这样下去岂不坏事?我急得给他打手势,可他根本看不见,于是示意沙胖子过去帮他。过了10来分钟,只听得“当啷”一声,俩人终于打开了车库锁。开锁的声音异常的大异常的清脆,要不是刮风下雨,能将很多人从梦中惊醒。
王刚取下锁准备打开车库,这时只听见值班室的门“叭”地一声开了,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叫道:“谁呀?”——nul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小强称赞我们手法高(上)
这一声“谁呀?”
刺破夜空,但很快就被风雨声淹没了。只见一人穿着裤衩、光着身子,从屋檐下向外张望了一阵,然后嘟嘟哝哝地说:“是猫嗦,这死猫。这,这雨真,真大呀,这,这风真,真大呀,害,害得老子觉都睡,睡不好。”
说着到旁边的厕所拉了一泡尿,然后又进去睡下了。
当这个夜尿的家伙出来的时候,我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他如果真的看见了什么,要乱喊乱叫乱跑,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刀结果了他的?他也太无辜了,任随他乱喊乱叫乱跑,那我们又怎么办?要知道,阴立仁豢养的这帮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幸好这家伙并没看见什么,也并没听见什么,咋呼了一阵又睡觉去了。
要不然很可能他的小命休矣,我也要在自己的地痞流氓身份后面再加一个杀人犯了。虽然我的枪法、刀法很准,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真正杀过人。
这时,沙胖子和王刚向我靠拢,问我还做不做。我想了一下,小声说,做肯定有风险,刚才那家伙应该是听到了声响;但如果不做,同样还是有风险,这半拉子工程不好复原,车钥匙也还不回去了,怎么办呢?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做。要做的话,还得在这里再等10分钟,等刚才尿尿那家伙睡着了再动手。现在是2点25分,咱们2点35分准时动手。动手的时候要尽量减低声响,车库锁已打开,在库里把车发动好后再开车库门,这样声音会小一点。哥俩说可行。
然后,我们3人就蹲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这时间的流失。这是多么漫长的10分钟呀,冷风裹着大雨与我们进行着冷与热的较量,耐心挟着焦虑与我们进行着进与退的对垒。我看似不动声色,也许动了声色在这漆黑的雨夜别人也看不出来,而心里始终在做着权衡。心里就像被猫爪抓,耳里似乎也听到了猫叫。
先前,对于猫这种动物,我是叶公好龙,喜听其声而不愿沾其身。猫之声温柔,清亮,含情种种,听其声,仿佛是自身情绪的抒发。而猫之身,不管它是黑,是白,抑或是花,不管它是多么的玲珑玉致,也不管它是多少美眉的宠物,但它终归是动物之躯,与人体不同,所以我是喜远观,怕近抚,从来也没有,也不会为它玩物丧志。小时候,我往往会循猫声而趋之,逐其影看其逃循,观其虎形的脸,触其长长的胡须,而猫如果要向我身上扑,我犹恐躲之不及。
到后来,我干脆对猫声猫叫也讨厌极了。
起因是这样的。还是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加班,大约夜里一点钟的时候回宿舍。路上,我听见了一阵小孩的哭声,这哭声凄凉、悲状,在夜空中低回盘桓。我想,谁家弃婴了?一种人道主义的责任感促使我向哭声寻去。在一段下坡的路边,我看见了两只遁去的猫,哭声到此中断。而弃婴始终没有找到。这件事令我好几天耿耿于怀。后来,我在报上看见一篇介绍猫的文章,才知道母猫交配时,会发出酷似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