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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捅刀子?不会,不会。”
我想我只会在法律层面跟你说话。本来还想说“只要你在法律层面做事,什么问题都没有。”
但又一想,阴立仁今天的意思明显是让我网开一面,说这些,不是对驴弹琴。
“那东西呢?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阴立仁好像懂不起,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别,别,我们是战友嘛。”
我说。
阴立仁哈哈一笑:“李果毅,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来这一套。”
阴立仁想了想又说,“好了,不说了。”
不说了就不说了,我心里想。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把简梅、杜习海和张思俊召集起来。我说:“我们来开个诸葛亮会,你们先说说你们掌握的情况。”
杜习海说,阴立家这边最近好像老实了许多。
张思俊说,听说阴立家的一个手下叫赵军的与旷山峰的一个手下,哎,叫王刚的发生矛盾,差点把王刚打死。阴立仁、阴立家与旷山峰又结怨了。
我问:“他们报警没有?”
张思俊说:“我问了指挥中心,他们没有报警。这些人处理这些事情一般都是喜欢私了。”
“让他们斗去,我们坐山观虎斗。”
杜习海说。
简梅说: “他们斗得越凶,暴露得越彻底。”
“话是可以这么说。”
我说,“但是,我们也要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现在J市的老百姓已经太脆弱了,连续的几个命案都还没有侦破,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在领导那里,在老百姓那里不好交差。所以,要把握社会治安大局平稳。”
我话音一落,简梅就接过来,“李大,领导不操心,你着的什么急”
我赶忙给她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冒靶。
简梅心领神会,话锋一转,“有些事情我们又不能把握啊。”
“同志们,你们看啊。”
我说,“‘2。20’案子已经有了眉目。”
杜习海急切地问:“对啊,李队,你给我们讲讲。要不然我们心中无数。”
“好嘛,”
我说,“2。20清水花园命案就像我们先前判断的那样,是阴立家一手策划的,也可以说是他干的。”
张思俊说:“既然知道是他做的,为什么不拘捕他呢,还让他逍遥法外。”
问题就在这里,我说,不简单。我把它提出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看下一步怎么办。同时要告诫大家,这个事要注意保密。简梅,这么久没告诉你,是怕你太冲动了,太太嫉恶如仇了,到时给办案带来不利的干扰。
简梅问:“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说了呢。”
我说:“因为我考虑了一下,光保密也不利于办案。下一步好多工作还要靠大家一起做,但保密是必须的。”
杜习海说:“那你快说啊。”
我说,阴立家曾经与杜晓倩拍拖、淫乱。杜晓倩那个男朋友马东吸毒,曾经敲诈过阴立家,但没成。后来杜晓倩谎称母亲病重向阴立家借了5万元钱,实际用于马东吸毒,从而惹怒了阴立家。
阴立家设计到杜晓倩出租房里淫乱,然后找了个替罪羊。
案子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几个人把杜晓倩摁住,使他动弹不得。然后找来一个蒙面人,这个蒙面人的身份、特点都不清楚,可能只有阴立仁、阴立家清楚。阴立家让蒙面人当着大家的面强奸杜晓倩,让人把杜晓倩的裤子褪掉,摁住她撅起屁股,同时把蒙面人的裤子也脱了,后面的人推,把杜晓倩强奸了。后来又让蒙面人勒死杜晓倩。在杜晓倩和蒙面人脖子上都套上绳子,然后把套杜晓倩脖子的绳子递到蒙面人手里,阴立家告诉他,你不勒死她,我们就勒死你。
于是,后面的人勒蒙面人,蒙面人就勒杜晓倩。蒙面人害怕被勒死,便拼命地勒杜晓倩。杜晓倩就是这样被勒死的——nul
正文 第九十三章 苏亮阴沉着脸(下)
大家听了后,纷纷说,那这个案子就奇了怪了,阴立家没有直接杀人,蒙面人是谁又不知道,现场又经过精心处理,不好办。
有人说,看来杜晓倩白死了。
有人说,反正她就是一个婊子,死了就死了。
我说,话不能这样说,婊子也是人,她的生命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张思俊说:“下一步怎么办,李大,你快安排吧。”
“下一步,我们这样。”
我说,“杜习海、张思俊你们还是集中精力盯阴立家,注意蒙面人的信息,同时,注意你们今天讲的赵军和旷山峰手下的矛盾。我和简梅集中精力盯阴立仁。分工是相对的,随时交流沟通。”
大家说好。
杜习海和张思俊说,出去找几个朋友聊聊,再到相关派出所去了解一下情况。
我说,好。
他们走后,简梅问我:“李大,我们怎么干?”
我反问:“你说呢?”
“我说?”
简梅说,“我说你又不让我说。”
“现在可以说了。”
“我们干起简直没劲,你不觉得吗?”
“怎么说?”
“就说上次吧。”
“哪次?”
“这么快就忘了?不会吧。抓阴立家哪次?那么大的动静,连许局都出动了。结果呢,203听成213,可能吗?哄鬼吧,能听错,百分之百是有意放走的。简直太猖狂了。这不是保护伞是什么,赤裸裸的保护嘛。我就不信了,J市永远都是某些人的天下。”
我不吭声。
简梅问:“让我说,又不听。”
“听着呢。”
我说,“我在想,那次那个事情是有些蹊跷。”
“那你怎么不敢说。”
“我在想许局。”
“想许局干什么?”
“许局在抓阴立家这件事,态度不好把握。这件事是他和我两个人定的。”
“他和你两个人定的?”
“对啊。开始他还是说时机不成熟,要再养养,养肥了再说。后来,又感觉阴立家太猖狂了,要动一动。开始没让苏局到现场,后来苏局主动请缨,结果就搞成了夹生饭。你说苏局是有意放走阴立家又没证据。这许局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没训人,也没发脾气,只是让大家反思。温水煮青蛙啊,那这个青蛙是谁啊?”
“啥子温水煮青蛙,我看是官官相护。换了别人,你看。”
简梅说。
我说:“我看不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左英兵打来电话:“苏局让你和我马上到他办公室。”
我对简梅说,说曹操曹操到,苏局让我和左支到他办公室去。下一步怎么办,你先想想。
我到苏局办公室时,左英兵已经提前到了。苏亮阴沉着脸,也不让我落座,直接就发开了脾气:“李果毅,你说说你说干什么吃的?从哪里又钻出来一个蒙面人?你听什么人说的案子是阴立家做的,证据在哪里?让你搜集旷山峰的犯罪证据你都做了些什么?重打队是不是成了你的独立王国了。”
我心里一惊,刚刚在队里安排工作,说的话,苏亮马上就知道了,难怪火气这么大。我急速地寻找着对策,表面不动声色,找苏亮对面的沙发坐下。然后说:“苏局,我没听清楚。你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反正我挨批已经习惯了,你慢慢批。”——nul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竟然出了内奸(上)
“没听清楚,我的话等于放屁。”
苏亮的火气越来越大,“你要造反了是不是?我的话你都不听。”
左英兵面带一丝阴阳之气,说:“果毅,你是怎么掌握的阴立家杀人,蒙面人又是怎么回事?有些事,不说报告,你总要跟我和苏局通个气嘛。”
“哦,是这么回事嗦。”
我说,“对不起,苏局,关于阴立家杀人我也感觉证据不足,蒙面人也只是一面之词,我还吃不准,所以没有给你和左支汇报。”
我心里想,没跟你汇报,你能把我怎么样?因为这件事我早就跟许局回报了的。
“李果毅,我看你的侦查方向有问题。早就给你说了的,阴氏集团是我市纳税大户,阴立仁又是市人大代表,弄不好要把我们陷进去,你就是不听。”
左英兵也说:“有些事不要听风就是雨,阴氏集团因为赚钱多,得罪了很多人。我们要确保正确的侦查方向,不要受其他因素的干扰。”
我不吭声。心想,原来你们都是害怕我动阴氏集团嗦。动不动它不是看它交了多少税,而要看它是否违法。按你们这种先入为主的方式,侦查方向才要出问题呢。
苏亮见我不说话,“李果毅,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得表个态啊。”
我想我必须忽悠这两个人了,要不然走不出这个办公室。于是说:“你们两位领导都定了,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啊。”
左英兵说:“就是嘛。”
苏亮又下了狠话:“不换思想就换人,你要想清楚。”
从苏亮办公室出来,我是十分的不爽。按我的脾气,今天是要顶牛的,但考虑到现在是破案的关键时期,我要履行给许局的承诺,在奥运会前彻底破案,所以必须韬光养晦。
更让我不爽的是,我们内部竟然出了内奸。我刚刚说过的话,苏亮马上就知道了。这怎么得了,以后还怎么工作,还这么破案?这苏亮也是,竟在自己内部安插内线,自己人搞自己人。我的人也不争气,不知为了什么?是无意识的打小报告还是有意提供情报?是为了巴结苏亮还是被阴立仁收买?一共四个人还这么复杂。哎。
他会是谁呢?不会是简梅,因为她嫉恶如仇,而且我说过话后,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不可能。那么就是杜习海和张思俊两人当中的一个了,会是谁呢?杜习海?张思俊?
我阴郁地走进办公室。简梅问道:“这么,挨批了?”
“你怎么知道?”
“脸上写着呢。”
“看了我以后也得有点城府了,不能溢于言表啊。”
“别管他,他批你,说明你就对了。”
简梅又问道:“都批你什么来着。”
“从哪里又钻出来一个蒙面人?你听什么人说的案子是阴立家做的,证据在哪里?让你搜集旷山峰的犯罪证据你都做了些什么?重打队是不是成了你的独立王国了。”
我把苏亮的话学说了一遍。
“哎,我们刚刚说过的话,他这么知道了,难道我们这里有内鬼?”
“问题就在这啊,以后还怎么办案?”
“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不是有人说吗,不要怕被自己利用,怕就怕自己没用。很多人削尖了脑袋等着被人利用呢。”
“一定是杜习海和张思俊他们中的一个,这两个兔崽子,看我这么收拾他们。”
“不行啊,”
我说,“这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跟苏局挂上线的人你能随便骂,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中的谁。”
简梅问:“那怎么办?”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说,“关键是你,不要像我溢于言表。一定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记住啦。要不然,我们下一步将寸步难行。”
简梅笑了笑,说:“哪跟哪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配合好你。”
我打开电脑,一看有一封邮件。是P5的——nul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竟然出了内奸(下)
邮件里说:“阴设计整旷,没整成。但他的一个手下赵军带人把旷山峰的手下王刚打了个半死,这两家现在是水火不容。前两天赵军的女朋友叶玫被人绑架轮奸,阴立家他们怀疑是旷山峰的人干的。”
我心里想,这旷山峰是怎么搞的,跟阴立仁对上了?横生枝节嘛,横插一根嘛,添乱,你这不是以黑治黑,以暴制暴吗?
他们的宿怨我说知道的,都是因为温雪玉。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怎么现在炒陈饭呢。对了,听说温雪玉住院了,作为老战友,我也应该去看看。想到这里,我给旷山峰打通了电话。
“山峰吗,最近忙什么呢?”
旷山峰显得很惊讶,“果毅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能忙什么,瞎忙,不像你,都忙的是大事。快说吧,有什么事?”
“听说温雪玉生病住院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问。
“怎么不知道。”
旷山峰说,“我一手安排的。”
“你们又好上了?哈哈。”
“什么又好上了。”
“那好,明天下午你有没有事,陪我一起去看看温雪玉。”
“没问题。”
“太好了。明天,不见不散。”
第二天下午,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了,然后带上简梅前往医院。我买了一束鲜花,买了一筐水果,然后等旷山峰的到来。
在医院门口,旷山峰走下车,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老战友,咱们都在一个城市,难得见上一面啊,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