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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计然摇摇头。
林小路坐在沙发上做题听见了也问道:“她是谁?”
朱开四听并不是顾师言送的,也没有再问下去,帮他把书放在茶几上,转过头学着顾师言下午的语气对林小路说:“要你多管!”这才回头对李计然说:“你下午那招欲擒故纵、欲扬先抑,实在是太漂亮了。”
原来下午李计然指出那藏头的一句话时,朱开四早探头看到了。
李计然见他并没有打电话,又见他满脸愁苦之色,坐下来笑着问:“今天怎么没有打电话啊?黔驴技穷了吧?”
朱开四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今天去四中见她,满以为是个大惊喜,谁知她却冷冰冰的,我气不过,跟她吵了一下,现在正在想方设法去哄她呢。想起今天下午你那招,觉得实在厉害,你教教我吧。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谋划很久了的,故意引她去看,还跟我装。”
李计然心情颇佳,微微一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天将降桃花运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你们小夫小妻的吵吵小架,有什么大不了,你使出你的软磨硬缠功来,像鲁迅说的‘纠缠如毒蛇,执着如怨鬼’,再加上你的柔情蜜意话,还怕他不原谅你?用那种方法做什么?再说,那玩意也不是说有就有的,我想了好几天,也才凑出一篇来。”朱开四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强求,心里虽然觉得可惜,嘴上却什么也没说。林小路饶有兴趣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却丝毫摸不着头脑,见他两人都不说了,便埋头继续做题,做了一会,回到房间,恰巧天色不好,林暮晚上也没有出去,两人便谈了会话,不到十二点,都爬上床去睡了。
第二日,果然下起雨来。此后便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朱开四和石馨闹了没两天,便又和好如初了,每晚仍打到电话机发烫,这才停口。
第十二章
几日雨下完后,六中可能不知从何处集了些资金,四处机器轰鸣,学校的建设又如火如荼地进行了,随着像火一样的建设的拉开,像火一样的夏天也到了。
这一年的夏天特别热,热蜂拥着挤到了每一个角落,朱开四开始每个中午下午都待在有空调的网吧里,但不久又抱怨说:这个夏天,不坐空调前面热死人,坐在空调前面冷死人。
五一劳动节只放了三天假,李计然、刘浪和朱开四都没有回去。朱开四正翻看着报纸,忽然很感慨地说:“你们看,现在的报纸,到处都是什么黄金周旅游收入增加多少啦,哪里的景区涨价啦,哪里的酒店打折啦,又有几起旅游纠纷啦,好好的一个劳动节怎么就变成一个旅游节了?”
李计然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笑着说:“这张报纸就没有这些东西……”
朱开四眼睛一亮:“哪里?”伸手过来抓,李计然笑着说:“这里讲的是某某菜市场有两个妇女吵架;某某小区,老大爷被亲生儿子关在门外……”
朱开四一听兴致全无,缩回沙发里文绉绉地说:“没事消遣我。”
刘浪本也在一边看报纸,也感叹地说:“过两天就是五四青年节了,你看,这报纸上一点关于这方面的报导都没有,只有两三个空口号,什么‘大力弘扬五四精神’,究竟什么是五四精神都还没搞清楚呢。”
朱开四一脸严肃地说:“五四精神嘛,就是革命加爱情,咱现在不用革命了,所以所谓的‘弘扬五四精神’,就是要我们努力抓爱情,促生产。”说完又笑着说:“你别看才子整日一副无欲则刚的样子,我是知道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就是没有女人跟他好’,他这是在掩饰悲哀呢。”
李计然哑然一笑说:“四眼,你别扯上我……”
朱开四嬉皮笑脸地说:“我说的是小才子,陈煜。是吧,大牛?”一边向着刘浪挤着眼睛。刘浪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放下报纸向房间走去:“我也不管你说的是谁,我要看书去了,五一劳动节不能就这样荒废了。”朱开四碰了一鼻子灰,深恨刘浪不配合,伸了个懒腰说:“实在是太无聊了,我上网去了。才子,我在QQ上给我们班申请了一个班级群,你跟我一起去,加上吧。”李计然想了想说:“去吧,我也很久没上网了。”换了鞋,和朱开四一起走下楼来。
此时正是下午,又是假期,网吧里人满为患,两人找了半天,这才找到两个空位子,隔了十来个座位。朱开四坐到一个座位上说:“你去吧,打开QQ;一会儿我给你发过来。”李计然坐下来,打开电脑,登录了QQ,不一会,朱开四猪的头像闪了闪,发过来一串数字,李计然赶忙复制下来,搜索到一班的群,名字叫“反清复明”,估计是朱开四为了反抗严玉清政治上的压迫,经济上的剥削而起的。群里已经有了二十多个人,都没用真名,李计然想了想,也没用真名。
李计然正在浏览网页,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一串信息,要求加为好友,李计然同意了,发了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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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那人回道:“你不认识的。”
“那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缘分……”
李计然想了半分钟,在“反清复明”的群里仔细看了看,忽然笑了,发去一条信息:
“那敢问小姐尊姓大名,芳龄几何?”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会才回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女生?”因为她用的是个动物头像,资料什么的也是一片空白。
李计然笑着回道:
“我来自农村,自小与动物打交道,看得出来你用的头像,乃是只雌兔……”
“我才不信,你又在那里胡说了。”
“信不信由你,我从不强求。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我姓李,现在正是所谓的碧玉年华了……”
“诶,那真是太巧了,我也姓李啊。却不知名什么呢?”
“我姓李,名计然……”
“哇,那真是太巧了,我也叫李计然啊……”李计然叹了一口气说:“我差那么一点都要相信你是我不认识的了,只可惜你还是话太多了,又言多必失了。”
“李计然,你个混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你明明是第一次跟我聊天,却说我是‘又’在胡说,”李计然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我还在我们班的群里找到了你的号,恰好朱开四也在线,肯定是他告诉你我的号的吧?”
对面忽然沉默了很久,李计然正在奇怪的时候,顾师言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过来:
“算你聪明,本姑娘一时失策,真是智者千虑,总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啊。”
“你是前后矛盾啊,既说我聪明,又说我愚。前面的我照单全收,后面的我原话奉还。我这个人虽然虚怀若谷却从不否认自己的聪明,郑渊洁说了,幽默是智力过剩的表现。我要是否认了,岂不是顺便承认了自己很无趣?”
“你那不是幽默,是耍无赖……”
“根据我的研究所得,无赖是幽默过剩的表现……”
顾师言又沉默了,半晌幽幽地回了一条:“我本来想你不知道我是谁,可以多聊一会的。谁知道你偏偏又要耍小聪明,猜出来了。我要做饭了,以后再聊吧。”
李计然莫名其妙地赶忙回道:“难道猜出来了,就不能多聊一会儿了吗?”还未发过去,却见她的头像一暗,顾师言下线了。李计然只得把打好的字删掉,心中怅然若失。
朱开四玩了一会儿游戏,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便关了电脑,跑到李计然跟前,见他正在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怎么样,和她相聊恨晚吧?这都要靠我……不要用感激涕零的眼神看着我,待会儿请我吃晚饭就可以了。”
李计然“啪”地关了电脑,一巴掌拍到他头上说:“上次请的那顿你都还没还呢。”
朱开四脸一红,唯唯诺诺地推着他往门口走:“下次一定回请一个大的……诶,你说我们今天去哪儿吃比较好呢。我听说临江路那边有家新开的饭馆,你一定很想去吧……”
五一过后,六中校长在外旅游之余,忽然体恤起学生来了。五一放假刚回来上不了几天课,就又连着周末放了三天假。李计然想着很久没有回过老家了,便到李父李母处打了个照面,乘车去李家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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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村在县委县政府的统筹规划下,在村委书记村长构建和谐李家村思想的指导下,已经大变了样。李家山像是被剥了皮的Chu女,露出腥红的内里来。空气中漂浮着尘埃,山上推土机巨大的轰鸣声,惊得山下村长村支书的座驾都叽叽哇哇地尖叫起来。李计然看着难受,听着难受,想着更难受,两三天都只在李老太爷的书房里胡乱翻些书来看,并不出门。
到了星期天下午,李计然收拾好东西,正在屋里吃饭,忽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叫了几天的汽车警报声反被人的声音给掩盖了。
李计然懒得出去,李计然的奶奶颤颤巍巍地出去看了一下,回来略带惋惜地说了一声:“陈家的小儿子死了。”
李计然心里一惊,碗从手里落下来,跌在桌上。忙跑出去,只见李家山下已层层叠叠地围了几圈人,都在议论纷纷。李计然的旁边远远地站着几个胆小的妇女,小声地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李计然的脑袋一阵轰鸣,六指儿死了,陈家真的绝后了。他反复回忆起六指儿那张苦瓜似的小老头脸,那双时时惊恐万分却又单纯的眼睛,想起了山顶被他弄得像花园似的花花绿绿的垃圾山,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双用力钳着马铃兰的大手……
从李家村回来几天了,李计然都有些心绪不宁,这是少有的事。放了学,他一个人静坐在座位上,朱开四在后面打趣说:“怎么,想心静自然凉啊?”
顾师言也看出了他的反常,却以为是上次聊QQ时自己的一席话引起的,偏又心高气傲,不肯去问,放学了也没走,只是坐在一边翻着纳兰容若的词。刚看到“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不觉心有所感,抬头向李计然看去,只见他已双手抱头趴在桌上,似极苦闷,嘴里却模模糊糊地念着:“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曾知?”正在奇怪,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口哨声,忙不迭地收拾东西,朱开四向窗外望去,只见一个挺拔的背影在教室不远的花园边站着,左右晃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顾师言冷冷地盯了李计然一眼,轻轻推开朱开四的桌子走出教室。
朱开四拍起李计然对着顾师言远去的背影恨恨地说:“真是他妈的心高气傲,才子,不是我劝你,女朋友嘛,功能齐全就行了,何必要那么漂亮的?这种美女加才女,都是易守难攻型的,你去是自讨苦吃。”又压低声音说:“刚才教室外面的那个就是我跟你说过常跟她一起回家的,四班的,是‘盖帮’的老大,叫什么杨诚的。妈的,也是一个资本家,住在高新区呢。”
李计然惊讶地问:“那不是顾师言也住在高新区?”
高新区是C市的一个高档住宅区,住在那里的大都是来C市经商的外地商人们的家眷。
朱开四的惊讶不亚于李计然:“怎么,你居然还不知道?她老爸是浙商,很早就过来投资了,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浙财阀。”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六中里有几件事是我不知道的?别忘了,她还曾是我的重点追查对象。”
“哦。”李计然不知想起了什么,沉默了。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朱开四忽然问道。
“什么怎么了?”
“还装?要是没什么,你会这么颓废?正是‘问君哪得颓如许,唯有红颜祸水’来啊。”
“看来你又猜错了,我的心情确实不好,不过却不关她的事。”
朱开四露出狐疑的眼神,却什么也没有问,反而笑了:“不管你们有没有问题,现在情敌都赶到家门口来了,你要御敌于国门之外啊。要不要我卖你两招,保管收拾的他服服帖帖。”
“我也很想买的,只可惜这些我已经不用学了。”李计然笑着摸了摸眼角的细鱼纹,这已经几乎成了他的习惯:“倒是你,管好令阃才是正道。”
没想到朱开四居然猜出了令阃是什么意思,笑嘻嘻地说:“我们家那位,早就已被我收拾地服服帖帖了,怎么翻得出我的手掌心。女人嘛,大不了就是一哭二饿三睡觉,四喝毒药五上吊,小女生更是容易对付的很。”他脸上露出明显的忧愁之色,叹着气说:“你不买我的高招,看来今晚我又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