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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颓的花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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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计然支着脑袋,花了一节课的时间写了一封信出来,信不长,整封信顾师言却只认得五个字,称呼“吾子”,落款“李计然”写得颇为工整,其它的字龙飞凤舞,张牙舞爪,似是而非。

  “喂,你就拿这个东西应付我啊?别把字写得跟甲骨文似的,就装天书,以为别人看不懂。”顾师言看着那封短信笑着说。

  “还真是被你看出来了,这些本来就是甲骨文。”

  “你会写甲骨文?”顾师言怀疑地将纸片来回看了好几遍。

  “以前看过,忘了许多了,也不全是甲骨文,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大小篆一类的字。”李计然解释说。

  “甲骨文?”朱开四奇怪伸手接过信纸看了一会,大叫道:“这上面我就只认得五个字,‘吾子’是什么意思?啊,我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他将信纸还给顾师言,赞叹道:“真是‘ 妃愁坐芝田馆,用尽陈王八斗才’啊。才子的脑细胞起码死了几百万了。”

  顾师言又翻来复看了一下,这才收起信纸笑着说:“还不知道他是不是胡乱写来冒充的呢?我下午先拿去博物馆鉴定一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似乎李计然就是一个造假份子,不容置疑。

  然而到了晚上,顾师言在网上荡了半夜,对照着甲骨文,勉强认出了几个字,另寻了一张纸来写,只见正文写着:

  XX;吾又妇顾,XX;余不刍于顾,屡获相 ,  终日,XX古语有言:雨注不息,政不和也。不其终夕雨?允有,其有来跟?XX余孽若兹XX。诞日霎天启,各易余爻,余凡皇以 , 异逆三舍,望不失所也。阳。XX

  ……

  百十个字,她看了半夜也没能看出什么意思来,赌气似的扔到书桌上。四中的云云本就是她随口胡编乱造的,只是想跟李计然开开玩笑,顺便看看他的“所谓的”的才学。这次却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搞这样的事了,自受打击。其实她也不知道,李计然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小时候因为好玩写过的甲骨文记得的本就不多,写的时候更是似是而非,胡编乱造,别说是她了,即使是送到国家古籍研究所去估计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立冬后,天气着实冷了一段时间,刚刚平静下来的朱开四他们却又接到一个消息:陈煜要走了。原来陈煜自高二后,成绩便一直很不稳定,总徘徊在二三十名左右,刘浪走后,陈煜成绩下滑得厉害,在校风示范校达标后不久的一次测验中,居然考到了与朱开四相差无几的地步。陈煜的父母一寻思,陈煜小时候学过绘画,还有人说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干脆让他报考艺术生算了,陈煜一直对父母的话百依百顺,自忖再这样学下去,可能重点大学也上不了,便答应父母,报名参加了一个半年的美术集训班。

  因为先前有刘浪悲怆地离开,所以对陈煜的走,大家倒并不特别悲伤。临走前,陈煜照例是请他们在楼下的餐馆里吃了一顿饭,然而一向酒量很好的朱开四,却喝得脚步浮荡,醉眼朦胧,他扶着林小路的肩膀,一边走,一边念着儿歌:“巴山豆,叶子长,爬山爬河去看娘……娘又远……路又长……,写封书信无人带,望着青山哭一场……”念到最后,醉腔里却带着哭腔。

  他扭头对李计然说:“才子……这下真的是高考临头各自飞了……妈的,先是刘浪,现在是陈煜,下一个是谁?”他用手指着李计然,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向前倒去,李计然忙上前帮助林小路拉着他,只听朱开四还在说着“高考临头各自飞”的话,陈煜听得心里发酸,小声地吟了一首凄凉的诗:“苦雨朝朝,离魂夜夜,人生漂泊如船,忽遇飚风,狂涛卷尽华年。”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一路上将泪水洒向道旁来不及枯萎的花草。

  第二日,朱开四醒来时,天已大亮,刘浪和陈煜走后,房间里立刻显得又大又空,让他颇不习惯,枕边放着陈煜的一封信,陈煜心细,走的时候给每个人都留了封短信,他给朱开四写道:

  知道你其实不喜欢我的诗,所以这次我就不写诗了。你是我见过的过得最快乐的人,希望你能这样一直快乐下去,并将这种/快乐传递给每一个人。

  朱开四捧着头,感觉要裂开似的,心想老子快乐个屁,还不是李计然说的:心上已满是荒芜,但也要躺在荒草丛中唱歌而已。嘴里模糊不清地哼着“越堕落,越快乐。”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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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还在11月份,但在这个城市中,气温下降得却如同树上不断落下的叶子,没有翩然,总是“哗”地一声掉下一大片,然后躺在地上等着腐烂。才几日,校园里已见不到穿单衣的人了,有怕冷的则早已翻出毛衣来穿,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拖沓的雨后,各色冬装开始在这个学校中展示了,李计然也忍不住将顾师言送给他的围巾围上,围巾上的名字绣得非常小,一如顾师言的字,一直无人发觉。

  朱开四自陈煜走后,便干脆将电话搬到了自己的房间,晚上就躺在床上抱着电话机和石馨聊,偶尔两人拌拌嘴,也歇战不了二十四个小时,便又重上战场,继续在电话里聊着各种无聊的话题。这晚两人又周期性地吵了架,朱开四心里一烦,挂了电话,便走出房间。

  林小路仍然是习惯于在客厅里自习,半个身子窝在沙发里做着一张卷子,朱开四走到他旁边坐下,也不吭声,低头沉思。林小路突然一拳砸在他的腿上,痛得朱开四几乎跳起来,大声地问道:“你干嘛打我?”

  “哦,没什么,我正在做一道关于青蛙后腿受刺激时神经反射情况的实验题。”林小路双手一摊,耸耸肩。

  朱开四站起来,干干地瞪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又一言不发地走到李计然房间门口,推门进去,林小路看着朱开四的背影,既莫名其妙又暗暗好笑。

  李计然正在翻看着中国历史,抬头见朱开四进来,放下书,问道:“刚才你们在外面嚷什么呢?这么大声。”

  “没什么,被一只老蛤蟆的后腿蹬了一下。”朱开四没好气地嘴里说着,坐到了李计然的床上。半晌又放平身子躺在床上,颇为自得地说:“这日子,躺着就是比坐着舒服……”

  李计然回头望了他一眼,左手支着脑袋问:“说吧,你跟四中那女孩又闹什么矛盾了?” 

  “没啥事,还不就是周期性地小打小闹。”朱开四一翻身坐在床边,晃动着两只脚说:“她以为她肚子里那点小九九能瞒得了我?老子上他的QQ空间,发现总有一群不认识的男人给她留言——别人是难得糊涂,我是懒得糊涂。”他的半边身子又滑下去,靠在床沿:“说说你吧,你跟顾师言进展得怎么样了?要不然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我总觉得你心里肯定有很多故事。”

  李计然笑着说:“原来你是来听我讲故事的啊?故事嘛,那就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要放眼未来,怎么能总汲汲于过去呢。”

  朱开四摇摇手指说:“此言差矣。爱因斯坦说过,我从不憧憬未来,因为未来很快就会成为现在。”

  “可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他的思想很超前的。”

  “这个……我的思想与眼光虽然超前,但拟定计划却总是基于现实。比方说追女生吧,既要有长远的想法,看得深看得远,又要有近期目标,步步为营。”一说到爱情,朱开四立刻激|情四射:“要在未来设一个灯塔让她有所憧憬,又要在附近建几个航标让她安心。举个例来说,我们的眼睛常常因为紧紧盯住一个物体不放而模糊不清,最终忽略这个物体,这就是所谓的‘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所以我们必须常常更换目标。”

  “哦……”李计然觉得有些意思了。

  朱开四站起身来愈发得意了:“在这里我要引入两个概念性名词,‘常规武器’与‘核武器’,所谓的‘核武器’就是最能吸引女生的东西,譬如我这张脸又或是你的才华,当然等到我们大学毕业,可能就会变为车、房、工作、家境、人际关系一类的东西,重点在质量上;而‘常规武器’就是指一般的小打小闹,送送花看看电影什么的,胜在锲而不舍的数量上。核武器虽然威力巨大,但不能常常使用,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风景问题,所以就需要常规武器来进行小小的弥补,我每天打的电话就是这个道理……”他看着李计然,奇怪地问:“你知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李计然笑着说:“我也正想问,你知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虽然才高八斗,但顾师言也不输你,光凭核武器是不能搞定她的,你想想,这么久了,你使用过常规武器没有?”  

  “我没有政府武装,没有核武器也没有常规武器,所以你刚才那段爱情宝典算是对我白讲了。”

  朱开四走到门口,掩上房门说:“下个星期一是她的生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的建议是请她看一部悲情大片,然后混着泪水摸鱼,这次应该叫‘重点进攻’,不要轻易放弃机会。”

  李计然看了看床头挂着的围巾:“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是应该送点东西给她的,但送什么呢?”

  朱开四拍着他的肩膀严肃地说:“别骗自己了,喜欢她就抓紧时间,我估计她下学期就要回浙江老家了,没有时间让你来放眼未来什么的。”

  李计然身体微微一震问道:“回浙江?你听谁说的?”

  朱开四笑着说:“这种事这么瞒得了我,她的户口没有迁过来,高考肯定是要回老家考的。”见李计然沉默不语,又说道:“毛主席说了,只争朝夕。争取在这学期就搞定她,反正你们成绩都那么好,以后考同一所大学就是了。”

  “爱因斯坦其实是个情圣,你知道他最大的贡献是什么吗?是证明了两个人坠入爱河,不关万有引力的事……”朱开四说着这话,打着哈欠向他的房间走去。

  
  “据说下个星期一是你的生日,你听说了没有?”李计然问道。对这种事,他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这是一节数学课,但对李计然来讲,所有的课都是一样的无聊,高中阶段所要学的就是不断地机械重复而已,而这套东西他从三岁起就开始厌倦了。顾师言正在认真地跟着屠夫的思路走,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朱开四眯缝着眼睛睡了一会儿,睁开眼见屠夫还在讲他入睡前讲的同一道题,颇觉无趣,只听屠夫讲道:“这里有两种情况,一是甲击中目标,而乙没有击中目标;二是乙没有击中目标,而甲击中了目标。”他郁闷地环视四周,发现很多人都在低头疯狂地做着笔记,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一个名词来:“拾荒者”。这个总结耗费了朱开四许多精神,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发散下去,便又支着脑袋睡着了。

  顾师言抽着空扔过来一个纸团,这是她的习惯,每次上课时李计然跟她说话,只要是不想回答;总是写张纸条给他,,尤其是数学这种课。李计然打开纸团,发现上面六个点乖乖地排成一个省略号,抬起头奇怪地看了一下她,便不再说话了。

  下课后,顾师言一把把笔记本推到李计然桌前:“上什么课你都要打扰我,我数学本来就不好,刚才都没听懂,那你给我讲啊。” 

  李计然苦笑着说:“我只是问一个问题而已……”



  “是又怎么样,本来就是我生日,什么叫听说?你又在胡说八道。”

  “我怕你也搞不清楚,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我生日那天,你送了我一条围巾,我想问一问,你生日那天我该送什么呢?”

  “你……哪有送别人东西还要问别人送什么的?”

  “这叫知己知彼,百送百顺。”

  顾师言将笔记本收回到胸前抱住,想了想忽然笑着说:“要不然你也送一条围巾给我吧,只不过——这必须得是你自己织的。”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哪会——那我回去叫我妈给你织一条。”

  顾师言的脸一红:“你又再胡说什么啊?我就要你织的……要不然——”她歪着头想了会儿说:“要不然你星期天请我去看越剧吧。”

  “越剧?我一窍不通……”

  “没关系,我不会嘲笑你的……不然你还是送围巾吧。”

  李计然心想,紧急避险的关键就在于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反正越剧听不懂,到时一言不发、只字不讲当是看广告罢了。便苦笑着说:“市里有越剧院吗?我估计我找不到。”

  顾师言说:“你又没去找,怎么知道没有?你别想让我帮你买票,既然是你请我,就要拿出点诚意来。”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响了,顾师言笑笑又紧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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