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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搜捕行动开展得不顺利,科萨韦尔虽然给了自己一个坐标,但人抓了、地方也封了,却始终查不出下文。剩下的两条漏网之鱼,就像是从巴黎消失了似的,了无音讯。另一方面,那只小白兔也不知藏哪去了,怎么也找不到。派人去使官探消息,都说不见其影。没了她,人生乐趣顿时少一半,心里空空又荡荡。
下了班,一群人跑去小酒馆喝啤酒聊天,背景放着不知名的女星唱片,听着那矫揉造作的歌声,他妈一阵心烦意乱。一口把酒吞下腹,他拎起啤酒瓶子,用力砸向墙壁,就听砰的一声,瞬间碎成渣。
无聊无聊,无聊透顶!
这一下动静惊动了他身边几个同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时间一滞之后,立即有人笑问,“头儿,你最近怎么了啊?要么无精打采,要么焦虑易怒。到底是谁让你心情不好了?”
库里斯拿起一支干净的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背脊向后一靠,胳膊搁放在沙发的转弯角上,道,“前几天被兔子咬了一口,到现在还疼着。”
“真的假的?”
“什么兔子这么厉害?连人都敢咬?”
库里斯皮笑肉不笑,嘴里不答,心里却在说,一只来自于中国的短毛兔。
见他紧绷着脸,坐在他身边的同僚安慰道,“别郁闷了,我们这周末去打猎,捉了兔子给你烧烤泄愤。”
他懒洋洋地问,“去哪里打?”
“楠泰尔。”
“什么地方?”
“巴黎近郊。”
他随手一挥,兴致缺缺,“不去。”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提不起精神,该不是女人玩多了,伤身了吧。”
库里斯但笑不语,也不为自己辩驳。
“好不容易有集体活动,大家都去,你别扫兴。”
“到时候再说。”他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白兰地,转了话锋,问,“对了,前几天收监的那几个修女呢?”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顿时露出暧昧的笑容,一哄而笑,“原来你好这一口。”
“修女么?”他笑得很是放浪不羁,拿起桌子上枪插在腰间,道,“我去看看她们,上帝的小羊羔。”
听他这么说,立即有人接过话茬,抱怨道,“羊羔们嘴硬得很,怎么也撬不开,死活不肯说,让那两只秃毛鹰(英?)逍遥法外。”
又有一个插嘴,“头,迷路的羊羔就靠你指引方向,我们在这坐等你好消息。”
库里斯接过对方递来的敬酒,笑骂,“一群不劳而获的东西。”
等他走了后,一群人继续喝酒聊天,其中一人道,“这抓人不是党卫军的工作,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了,头儿干嘛这么积极……”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截断,“所以说,我们同时军校毕业,现在库里斯已经上尉了,你还在中士的位置上苦苦挣扎。”
“……”
库里斯回到指挥大队,带了翻译,直奔军营大牢。
上次在音乐学院抓了两个法国学生,后来又接到密报,在修道院里逮到四个修女。指望从中挖出一点值钱的消息,好将那些间谍机构以及两只秃毛鹰一网打尽。谁知,沉默的羔羊们看似很柔弱,但脾气却倔强得很,任凭他们威逼利诱,就是死活不肯说。
元首虽然抓了不少神职人员,但逮捕的时候,是罪证确凿,名正言顺地送去了集中营,并未当着广大人民群众的面处置。更何况,几千年的宗教历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泯灭的,所以国防军里依然有不少信教徒。让他们上阵杀敌可以,可对于上帝的忠仆,到底还是不太敢大动干戈,怕遭神谴。所以,人抓来后,也就象征性地抽了几鞭子,吓唬吓唬。这不,皮不开肉不绽的,人家不买账啊!眨眼都快过了两星期,还是毫无进展。
让人将这六个人带了上来,库里斯一屁股在指挥官的位置上坐下。他歪着脑袋,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椅子的扶手,翘起腿,目光扫向底下的人。
没人说话的牢房里,显得得尤其安静。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因为不知下一秒即将面对什么,所以,底下的人局促不安,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脸上闪烁着惊恐的神情。
库里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放下腿,一步步地踱到几人面前,清了清嗓音,道,“不打算回心转意么?只要你们说出知道的情报,我就放你们回去。”
这句话被重复了无数遍,如果真有用,早就妥协了。不过,知道归知道,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先礼后兵嘛!
两个法国学生一个叫卡琳,一个叫安德列,都是唐颐的同门师兄姐。
闻言,安德列忍不住嚷了起来,“我们根本不知情,你让我们说什么?”
库里斯挑了下眉头,随即挑刺道,“不知情?你是不知道他们是英国人,还是不知道英德两国处于敌对状态?”
被他这么一堵,安德列顿时无语。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最后将手放在安德列的肩上拍了拍,轻笑,“你们还年轻,不要为无谓的事平白牺牲。不、值、得!”
卡琳哼了声,“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她的话立即引起了库里斯的注意,他转头望向她,一双绿色的眼睛中燃起一丝兴趣。他转头问自己的部下,“她叫什么?”
“卡琳。齐奥尔诺。”
卡琳随即朝他们啐了口,道,“你们不配叫我名字。”
库里斯伸手擦掉脸上的唾沫星子,并没动气,反而抿唇一笑。她眉宇间的倔强倒是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不同的长相,不同的人种,却有那么一点神似。
他掐住她的下巴,上下左右地仔细打量几眼,道,“你们都落在我的手里,最好还是收敛一点。上次没烧死你,不是上帝与你同行,而是我心情好放你一马。今天可就未必这么走运。”
卡琳仍然不甘示弱地回瞪他,用力一扭脸,挣开他的禁锢。
库里斯扬起嘴角,转身走到几个嬷嬷面前,笑容可掬地问,“你们真的打算反抗到底?”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他,修女们甚至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好吧。”他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一脸无奈地道,“这可是你们逼我的。神职人员不能虐待,那这两个法国人总可以吧?”
听上司这么问,底下立即有人配合他,附和了几声。
“去军医那里拿一把钳子过来,”然后,他举起手,随手一指,瞄准了卡琳,道,“把她的牙齿给我一颗一颗地拔了。”
卡琳一听,瞬间白了一张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见状,他笑得更加可恶,得意洋洋地道,“没了牙齿,看你还怎么嘴硬。”
命令下达后,很快有人照办。
大话嘛,谁都会说,嘴皮子一动不付任何成本。不过,真正到了生死关头,还能做到临危不惧的实在没几个。要她真能死撑住,他倒也佩服。
见到那冰凉的金属钳,卡琳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来。她双手捂着嘴,连连后退,拼死挣扎。
库里斯本来是抱着双臂看好戏,一脸无动于衷,可无意间的一瞥,正好瞧见女孩脸上惊恐交加的神情,这模样叫他心一动。也不知道在刹那间他想起了什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眼睛一转,望向站在她身边的安德列。
“拔他的。”
轻松一句话,就能改变别人的命运,这就是权利的魅力。
平时,牙疼看个牙医,都能疼死人,更别提这硬生生地拔牙啊!惨叫声络绎不绝,安德列痛苦地扭着身体,嘴里的血水,合着眼泪一起滚落,简直是惨不忍睹。
库里斯被他的惨叫声震得耳膜嗡嗡直响,有些受不了地掏了下耳朵,走回自己的位置。他重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好戏。
你看,有些人就是这么贱骨头。你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做,他们喷你一脸口水,非要你动刀子动枪,受苦受难后,才回心转意。
安德列的模样太惨烈,那些原本沉寂不语的修女,终于脱掉了面具,脸上渐渐动容,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她们可以为了革命事业献身,忍受一切煎熬,因为她们心中有信仰,主和她们同在。可是,既然心怀仁慈,又怎么能忍受别人因为自己,而遭受到煎熬呢?
扑的一声,伴随着一口血水,一颗牙齿掉到了地上。安德鲁捂着嘴,半跪在地上,浑身上下颤抖不停,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看见这场景,就连刚才还嘴硬的卡琳,也为之色变,不停地呢喃,“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库里斯懒得理她,直接问修女,“你们招不招?”
没人回答。
他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一挥手,道,“继续拔。”
终于,这四个修女中有人顶不住压力,失声叫道,“住手,我说,我说!”
库里斯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双手一拍座椅扶手,站了起来,“早点配合,皆大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德国夺冠,什么也不多说,今天双更!!大家给德国点个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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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为毛我一写库里斯,脑中就自动脑补出诺伊尔的脸。这是为毛,到底是为毛????诺伊尔其实一点也不鬼畜啊,看上去很憨厚的说,明明就是麦子款。
爱在硝烟下 第四十三章 热吻
同伴们去打猎了;难得休个假,库里斯不想摸枪;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独自偷闲。坐在大树底下,他一手枕着后脑;一手拿着一瓶啤酒;翘起二郎腿,哼着小调儿;悠哉悠哉。
天蓝蓝白云飘;风轻轻野花香,不远处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河水,这些人果然会挑地方。望着眼前宜人的景致;真是心旷神怡。一口气喝干啤酒,手指一弹;酒瓶碰的一声倒下,顺着树根歪歪斜斜地滚了一路,最后消失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他本想抽根烟提提神,摸遍了军装口袋,谁知,火机没找到,反倒摸到了一个尖锐的金属物体。手指被刺了下,他皱着眉头掏出来一看,是一女人用的发卡。
想到那天站在夜色中怒吼的人影,不自觉的,嘴角边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他的拇指轻轻划过发卡,若有所思,身体向下一滑,仰面望向天空。
云层就像棉花糖一样,轻轻柔柔,漂浮在空中,太阳一照,染上了一大片灿烂的金色。
云卷云舒,最后变成了一张脸,俏皮的、愤怒的、惊慌的、欢喜的、撒娇的……他举起手,阳光照在发卡的水晶上,折射出了一层耀眼的七彩色泽。
重新将发夹放回口袋,他闭眼睡觉。自从成年以来,就没再做过梦,可这一次,梦境竟然有了色彩。大海的礁石边有一条美人鱼钻出水面,黑色的长发,光洁的皮肤,诱人的锁骨……
场景飞快地一变,他看见自己带着部下冲进屋子,端着冲锋枪信誓旦旦地要抓人。可一脚踹开门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柔弱纤细的背影。她专注地看着琴谱,不为他们的突然乍现所惊扰,手指灵活地跳动,动人的音符随即从指尖流传而出,赛过任何一张他听过的唱片。
做着梦,他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小兔子,你藏哪去了?
库里斯就这样天为被地为铺地大睡了一觉,梦中正春意盎然,冷不跌,一个轻轻柔柔的歌声被风吹了过来。
……
我这颗小小的心,为你寝食难安,
它让我彻夜难眠,你的点点滴滴敲打在我心中。
我这小小的心,只为你而疯狂,
当你问起我时,只有一个答案,
是的,我属于你。
……
他虽闭着眼睛,可耳朵却不经意地动了动。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呐?
****
话说另一头。
老远就传来麦金托什的声音,“今天是星期五。”
“那又如何?”
“欧洲大陆的传统,每逢周末都要吃鱼。”
唐颐头也没抬,继续在画板上洋洋洒洒,“哪来的鱼?”
他压住她的手腕,抢过笔,随手一抛,一把拉起她道,“去河里抓啊。”
唐颐被他拉了个趔趄,不由纳闷,“你怎么心血来潮地想什么是什么?”
“这样的人生才精彩啊。全都计划好了,按部就班那该多无聊。”
被他这么一搅和,灵感全没了。拗不过他,只好回屋换上泳装,在外面套上一件轻便的连身裙。等她准备妥当出门,麦金托什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他抱胸靠在墙壁上,把她从头到尾地好一番打量,然后将鱼竿鱼线往自己肩膀上一扛,啧啧有声地称赞,“仔细看看,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嘛!”
“谢谢你的夸奖。”她没好气地白去一眼。
他呵呵地抱拳傻笑,“好说好说。”
唐颐看见他这动作,顿时好气又好笑,“哪里学来的怪动作?”
闻言,他立即扬起眉,“这不是你们中国人的问候方式?”
“是啊,但……”
不等她把话说完,他就抢过话茬,道,“从现在起,我就是中国人了。”
“……”
看见他笑嘻嘻的脸,她真是拿他没办法。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去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