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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他笑嘻嘻的脸,她真是拿他没办法。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去河边,这里是塞纳河的上游,一路上都没有工厂,所以水流清澈见底。麦金三两下将自己扒光了,只剩下一条小裤衩,摇头晃脑地松了松筋骨。然后,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他从水里钻出来,一甩头发,抹了把脸,对岸上的唐颐招手叫道,“来啊,一起下水游泳。”
唐颐虽然穿着泳装,可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袒胸露背的,总有些不好意思,便推脱道,“你自己玩,别管我。”
闻言,他嗷嗷地叫了起来,“你该不是不会游泳吧?”
她不置可否地将钓鱼装备拎到栈桥尽头,岔开话题,问,“你打算怎么抓鱼?”
他在水里鲤鱼翻身似的窜了几下,游到她面前,然后双脚一蹬,站直了身体。这里的水也不算深,刚过他的肩膀而已。他伸出*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拉了下,半真半假地道,
“把你扔进河里头,自然就有鱼上钩了。”
“我又不是鱼饵。”她皱了皱眉,跺了跺脚,挣开他的手,盘腿在栈道上坐好。
“不是鱼饵,却比鱼饵更诱人。”
唐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忽视他的调侃。
他一脸认真地道,“其实我有更好的办法。”
“是什么?”
“扔一颗手榴弹下水。”
唐颐终于忍不住了,抓了一把鱼饵撒向他,道,“闭嘴!”
他一缩头,轻轻松松地躲过,嘴里叫冤,“在部队里的时候,我们经常这么干。这是至今为止最有效的方法!”
“哪来的手榴弹?”
麦金托什用胳膊撞了撞她,一脸暧昧地笑道,“要不然你去问那天来的德国少校借一个?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
“没有,我和他没有关系。”她声音平静地道。
见她拉下脸,他忙举起双手投降,“好吧,你是为了我才吻他的,其实我才是你的真爱。”
唐颐用鱼竿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道,“我就是喜欢麦克斯,也不会喜欢你们。”
“我们?”他顿时捂着心,“我代表全体英国人表示心碎了。”
说不过他,便撇开头不去看他。
麦金托什终于不开玩笑了,“好吧,既然弄不到炸弹,那就只好徒手叉鱼。”
闻言,她用力踹了一脚,将敦克尔的鱼叉踢下水。
麦金托什举起三叉戟,叉他的鱼去了。走了没几步,突然回头一笑,弯起眼睛,问,“你觉得我像谁?”
“我怎么知道像谁。”
他挥了挥鱼叉,忽略她的态度,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叫道,“海神波塞冬啊。”
唐颐瞪去一眼,啐道,“不要脸!”
他敛神微笑,笑得那个荡漾。
她决定不理他了,将注意力放回鱼竿上,钓鱼需要心平气和,正好培养她的耐心。
而那一头的日不落先生,还以为他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往水里叉半天,凭空搅浑一潭清水,什么也没逮到。不过,他的脾气也真是好,一次次的落空,却毫不气馁。
感受到她的注视,他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额头,微微一笑。然后,接着干活。
正想说什么,突然间鱼钩动了动,她吓一跳,急忙转动着齿轮,拉起鱼线。可是,钩子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鱼饵被咬掉了,鱼却逃走了,显然是她的反应不够快。
麦金托什看着她,翘起大拇指,还以为他在夸自己。谁知,拇指突然向下一转,表扬的手势顿时变成了鄙视。
唐颐哼了声,装上新的鱼饵,再接再厉。她的运气很不错,很快又有鱼来咬钩,这一次,她有所准备的,手上一有震动的感觉,立即收线。
果不然,一条橘黄色的鱼跃出了河面。鱼儿离开了水,立即晃动尾巴激烈地挣扎起来,溅了她一头一脸的水。
她有点架不住这劲道,忍不住叫道,“快来帮我啊!”
本来是看好戏,听她这么一叫,麦金托什才反应过来。他走到栈桥边,双手撑在木头上用力一跳,爬了上来。
他一把抓住挣扎不休的鱼,语气夸张地叫道,“哇,好小一条。”
听到他的评论,她不服气地反问,“你的大鱼呢?”
将鱼从钩子上取下来,又替她换上新的鱼饵,麦金托什脸不红气不喘地吹嘘,“还在水里游着呢。”
见他要摔死鱼,她不由叫了起来,“等等。”
他挑起一道眉头,无声地问,怎么?
她伸手指向远处的岸边,道,“去那里杀鱼。”
见状,他不由取笑她,“又不是杀人,怕什么?”
她别过脸。
麦金托什耸耸肩,光着膀子走到河岸,看着这条费劲喘着气的鱼,在胸口划个十字,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手指用力一掐,毫不费劲地捏碎了它的鱼鳃。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鱼顿时停止了呼吸,这样做虽然残忍,却直接有效,总比让它离开了水慢慢窒息而死地要好。
麦金托什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三两下将鱼给解剖了,取出内脏割去鱼头,然后蹲在河边清洗。这丫头力气不大,运气倒是不错,这一条应该也有一公斤了吧。晚上怎么吃呢?是油煎呢还是爆炒?
话说,日不落先生走后,唐颐继续垂钓。
没他在这里啰嗦,四周一下子恢复了清静。
在栈桥上坐了十来分钟,别说是鱼,连只青蛙都没再钓到。一开始,她还能忍着,可渐渐的,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有点熬不住了。伸手给自己扇了扇,探出脑袋往河里投去几眼,暗忖,这里到底还有没有鱼啊?怎么都不咬钩呢?
将盒子里鱼饵撒了一把下去,不出半会儿,平静的河面就有了波动。隐隐瞧见底下鱼鳞晃动,暗涛汹涌,看起来鱼还真不少。她顿时信心大作,举起袖子,打起精神,准备再大战一个回合。刚下定决心,不料,背后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
“你这算是在钓鱼,还是喂鱼?”
“当然是钓……”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不是麦金托什的声音,说的也不是法语和英语!她立即转头望去,只见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韵,在太阳底下,闪烁出了碧绿的光芒。
看清楚对方后,她的脸色骤然一变。来的人不是麦金托什,竟是她千方百计躲避的人,库里斯!她不禁气闷,为什么两人总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呢?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的原因,唐颐是想不明白,在这一刻,也没心思去弄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如临大敌般地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看见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他挑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弯下腰在她耳边道,“怎么?不想看见我?”
唐颐咬着嘴唇,心里却说,是的,不想见!
即便她不回答,他也能猜出她的想法,出乎意料地,自己不但没发怒,反而心情愉悦。他语气轻松地道,“我找遍了巴黎,原来你躲这来了。早知如此,就该积极点和同事一起来这打猎的。”
听到他的话,她再次暗叫一声糟糕,来的不是一只老虎,而是一窝狼群。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7月17
爱在硝烟下 第四十四章 热吻
唐颐很快从恐慌中镇定了下来;手一撑地;慢慢地站了起来,脸色平静地道;“你找我做什么?我又没违法。”
库里斯的目光在她身上晃了一圈,最后停在脸庞定了格。他上下嘴唇轻轻一抿;表面上倒是没显露出多少神情;可心里头却难免有点惊喜交错;偶然和同事出来打个猎都能在林间巧遇,这不是上帝的授意是什么?
他向前走近一步,一下子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道,“有没有违法,要查过才知道。”
“什么意思?”
“塞纳河边的那个修道院……”谈笑风生间,抖落一个炸弹,“是英国人设在巴黎的间谍机构,而有人见你频繁地在那里出现。”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让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麦金托什当初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这个机构隐藏得很好,可没想到还是被德国人顺藤摸瓜地查了出来。
库里斯见她咬着嘴唇不说话,便伸手指在她的胸口上戳了戳,扯出一抹可恶的笑容,问道,“你的心脏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她脑子转得飞快,嘴里也回得顺溜,“因为你在这儿。”
闻言,他扬起一道眉头,斜着脸看她。一双绿眼睛里,波光荡漾,被金色的太阳这么一照,更加熠熠生辉。
这话题,既然由他提起了,就不能随它烂在肚子里。有些话可以回避,但有些事却是非澄清不可的。她压下心底对他的畏惧,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推,看着他的脸,神情认真地解释,
“我的母亲葬在那个修道院的后院里,所以我一有空就会去祭拜她。”
她的手指带着些凉意,透过皮肤,钻入毛孔,叫人想忽略都不能。库里斯心间一动,伸出另一手想去抓她,谁知,被她灵巧地躲过。
扑了个空,他也不在意,顺势将手插。进了裤袋里,眯起一双绿莹莹的狼眼,问,“既然没做亏心事,那你为什么要逃离巴黎?”
“我没有,我只是来度假。”
“来这里,度假?”
听出他语气中带着嘲讽,她有些气恼,不服气地辩驳了回去,“你不也是来这偷闲的?难道只准你们德国人来?这里又没写犹太人不准入内,而且我也不是犹太人,你管我!”
一口气把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对他说话时,态度恶劣,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库里斯心情不错,所以面对她的冷嘲热讽,不但没较真,反而还觉得她这伶牙俐齿的模样挺生动的。他眉峰一挑,嘴唇一弯,浅浅地笑了。
这人真是喜怒不定,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唐颐局促地跺了下脚,低声问道,“你笑什么?”
“不用怕,”他随意地摆了摆手,“今天我不执勤,你说什么,我就当是什么。”
这话说得她一阵心虚,忍不住大声地强调,“我说的是事实,就算你执勤,我也不怕。”
“哦,是吗?”目光烁烁,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唐颐点头说是,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扫,远远瞧见,麦金托什扛着鱼往这边走来。
这一瞥,顿时叫她心悸,手里捏出了一把冷汗,不由暗暗叫苦。这家伙是上帝特意派来考验她人生的吗?
上次是少校,这回是库里斯!
麦金托什把鱼收拾干净了,意气奋发地走回来,张了嘴刚想叫唐颐的名字,谁知一抬头,竟瞧见了站在不远处栈桥上的库里斯。看到那身挺拔的制服,他脸上的笑容一僵,无语问上帝,这中国姑娘是花蜜做的吗?怎么总招蜂引蝶的,而且招来的还都是德国大黄蜂!
库里斯见她脸上神色有异,下意识地想回头。
麦金托什所站的地方没树没花没个遮拦,这要是让这位国防军上尉看到他,英国人的身份不暴露也就罢了,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啊!
千钧一发之际,唐颐没都没想,伸出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板正他的脸。
于是,他的视线不得已又转回了她身上,对于她这超乎寻常的举动,库里斯扬起了眉头,等着她的下文。
如果眼前的人是科萨韦尔,她可以把心一横,不计后果地亲上去。可是,在库里斯面前,这行为绝对是引火*,她是万万不敢尝试的。所以在他的注视下,她下意识地松了手,在脑中搜刮一个理由。
她灵机一动,用手扇了扇风,叫道,“天好热。穿那么多,难道你不热吗?”
库里斯挑起眉峰,眼睛里藏着一抹深邃,似乎在探究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一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见他起疑,又怕他随时会回头,识破自己的小秘密。衡量利弊,她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对着他嫣然一笑。
“天气这么热,我可不是想站着陪你聊天。”说着,便伸出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自己胸前的纽扣。
库里斯盯着她芊芊十指,随着衣襟的敞开,里面的内衣若隐若现。望着她,联想起之前在浴室里看到的旖旎春光,不由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扯开衣领。
她这是想干嘛?难道是要……
那一丝邪恶念头刚滑过心头,只见她肩膀轻轻一抖,连衣裙应声落地,穿着一身泳装,俏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
咳,原来是他想多了。
细细的肩带从胸侧一直绕到颈间,胸口系着一只蝴蝶结,衣裤一体,这是泳装中普通的款式,没有任何大胆的创新和裸。露,但还是让他感到惊艳。
对欧洲人来说,她的胸部实在不算大,可肌肤白皙细腻。尤其那小蛮腰,给人一种盈盈不堪一握的感觉,腹部平坦,双腿纤细修长,勾勒出撩人的曲线……没想到,看起来细细瘦瘦的一具身体,还挺有诱惑力的。
现在就是让库里斯回头,他也不乐意了,全部的心思和注意力都留在了唐颐身上。
见状,麦金托什赶紧跑到树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直到从这个角度望出去,完全瞧不到他的人影,唐颐才暗中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