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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还是低估了那份爱在安雪心中的重量。满怀期待地去过安雪空荡荡的家,闹过圣安和叶朗动手,最后语音信箱里她淡淡哀戚和歉意的话语终是让他一面泪流一面清晰地明白——
她一直希冀着和那个人并肩挽手看黄昏,希冀着一起度过谎言般美的生活。她的梦想,是真正的做梦才能想的。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踏进星久,却是第一次着这么不清醒的情况下踏进来,以往的每一次来都是双目清明目标明确——谁让他爱上的是一个喝酒不上脸的女子,还偏偏酒量很差。
回想着每一次将安雪回去的时候,她总是那么柔顺听话,靠在自己身上像树袋熊抱着树枝、躺在自己怀里像一种慵懒着晒太阳的猫咪……那么可爱,那么可爱!
可是现在……老板看着他郁郁的脸色递过来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劝道:“少喝点,安姐还没来,一会儿她来了谁送她回去啊。”
对对,她痴心相对的那个人是从来不会妥帖地送她回家的!艾伦一口饮下半杯,心中苦涩非常,他不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也从来不相信安雪是一个受虐狂,可是偏偏她为了爱叶朗,就可以当一个受虐狂。
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这样的爱绵长地可怕。
老板握住他的杯子,还没开口艾伦便说道:“她不会来了。”
老板愣了一下,笑着说:“安姐最近心情不错吧,都好久不见她借酒消愁了。”
“她没有借酒消愁……”艾伦深吸一口气,“她以后再也不会愁了。”
“你说的什么意思?”
艾伦笑笑,拉了一下被束缚的酒杯,“反正我今天不用接人,你还不快去拿酒来!”
老板走了,艾伦还没喝两口,身边却又有人到来,他敏锐地问道弥漫在周身空气中淡淡的香奈儿五号的味道,却对女性拒之千里:“我今晚没空,小姐你还是找别人吧。”
“说话的时候不看对方的眼睛是一种失礼的行为——艾伦•;诺斯少爷,你的母亲黛莉夫人没有教过你吗?”
艾伦愣了一下,转过头再侧过身,低声讶然道:“华董事长?”
BOSS穿了一身靓丽的白色,衬得身姿修长,耳边闪亮的水晶耳坠在酒吧幽暗的灯光下流转着淡淡的光华。
艾伦惊讶了一下之后恢复平静,自顾自地转过身来继续喝酒,只是随口问:“华董事长有何贵干?”
BOSS道:“听你的语气似乎你对我有很深的成见?”
“当然有……如果当年不是你,安雪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后来又怎么会是那样的命运。”
BOSS打了一个响指,要了一杯白兰地,一边说:“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之后曾经无数次问过她这么选是否后悔,可她从来没有说过后悔。”
艾伦听着心酸,摇了摇头道:“因为她爱叶朗……为了叶朗,她什么都敢做。她的字典里的确是没有后悔两个字,也许,就算是时光倒流她依然会这么选择吧。”
BOSS看着他,“你很了解她。”
艾伦嘴角勾起一丝笑,“她也很了解叶朗。”
BOSS问:“你是不是觉得安雪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艾伦愣了一下,似乎被难倒了,只抿着唇不说话。
BOSS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轻噙了一口杯中液体,慢慢说:“你只是出于对她的爱护以及无限的怜爱和没有下线的包容。但如果你不爱她,你还会原谅她做的事吗?”
艾伦看了看BOSS,反问道:“那如果是您呢?如果是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您会不会原谅她?”
“我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BOSS微笑道,“所有我告诉你,她的确是可以原谅的,也是叶朗必须原谅的。”
“什么——意思?”
BOSS又转了下酒杯,眸中的光芒随着酒杯流转。她说:“当年我对安雪说——如果你不按着我说的去做我会去找别人,那么,你还是你,还是一无所有的。安雪说她不在乎。我见她这么坚定也起了兴趣,便威胁她说‘如果你不按着我说的去做,我就连叶朗也一起杀了,反正和未婚妻殉情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他一定愿意。’——那一刻,安雪被吓得脸煞白,她几乎是立即就答应了我……”
“为什么?!”艾伦打断了她的话。
“为了一些一定要固有的东西。”
“不,我是想问——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艾伦凝视着面前被誉为商界神话的传奇女子,却没有一点怯懦,“为什么不告诉叶朗!”告诉他,让他懂得安雪的苦楚,安雪就不会走!
“这些事我永远不会告诉叶朗。”BOSS笑道,“这世上要是还有一个人是配知道这些往事的真相,那么,就只有你而已。”
“我不明白”
喝了有大半杯,BOSS眼波有些许的摇曳,声音在酒吧蓝调忧伤的音乐里蔓延着醇酒一样的韵味,“所有的伤悲和苦楚只配怜惜她的那个人知道,其他人,就算是她爱极了的那个人知道,那些所谓的真相让后悔了、心痛了才学会原谅了,那都不过是糟蹋了她的那颗心”
艾伦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站在巅峰的女子,这个被别人评定为虚伪冷酷无情的女子的另一面一定也是可爱的。
她也同安雪一样有着骄傲着的不为人知的疼痛,有着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诉的往事,有着一身的傲骨宁愿什么都不说。
“华董事长……”
BOSS笑了笑,举杯过去,“你还想知道别的吗?所有有关安雪的事情,只要是别人不知道的,我知道的,我都乐意告诉你。”
寂寞如雪、安静如雪,她是一个如雪般安静寂寞的人儿。
她从19岁开始就为她幻想中的的爱人牺牲着,从来没有一丝怨言,从来没有想要说出自己的委屈。
她总是淡淡笑着,想尽一切办法去取悦她爱的那个人,无论到头来的结局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总是喜欢把自己修饰地很美,用一切诱惑的姿态去拥抱那个人,哪怕下一秒就会被推开,哪怕她越是这样做那个人越是会嫌恶她。
她永远不懂得一个道理——有时,我们爱着的不是现实里的那个人,而是回忆里的他。
酒吧里的灯光明明灭灭,他在记忆和酒意中混乱着听完了所有的一切,耳畔突然传来了BOSS淡淡的问:“你为什么爱她?”
爱,还需要理由吗?他笑了一下,说:“安雪很美丽……”
“只是以貌取人?”
“我爸说——”他道,“女人都是因为可爱而美丽的,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是我见过的所有的女人中最可爱的一个,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比她更可爱的女人。”
下卷·花葬
第26章 第一章 五月 祖母绿
经过萧禹三年来坚持不懈的努力,叶雅这朵最最出名名媛之花终于花落他家,定下今年五月二十日的婚期——这是近二十五年来本市最大的盛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对男女的喜结连理不仅仅只是一场婚礼,更是萧禹身后的华亿集团和叶雅代表的圣安集团展开交集的讯号。
当然,婚礼中的男女主人公本人完完全全忽略了这个寓意,他们只想着在那一天共同携手,踏上美好未来的路程。
婚礼当天,作为新娘母亲的亲戚,即使是旁系,君轶也是不得不来,不过,他除了来参加这个据说是自己堂妹的婚礼的同时也是此次婚礼策划的辅助摄影师,左右,他是逃不了了。
所谓的辅助摄影其实很简单,就是拍照片和换胶片,几乎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儿——这对于一个专业摄影记者来说是非常简单的,而他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于是从进场开始就一直不停地在观望什么,就连他那个传说中的姑姑走到他面前了他都没有注意。
君蓓蕾一看那个跟拖油瓶一样被扔到自己手上的大男孩脸就黑了一般,但好歹在自己丈夫面前维持一下自己优雅的形象,只好轻咳一声以提醒那个不专心的“猴子”!
君轶回过眼神,意外地发现了眼前的一对璧人,随即微笑着打招呼:“姑姑姑父好——”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面前那个风闻已久的叶朗。
不管外面传言对他的私生活有多少指摘,但是无论送哪一个角度去分析,眼前这个已过而立之年的成功商人实在是有那样让人迷恋的资本。
叶朗注意到他的目光,说道:“听说你从小在美国长大的,这次回来正好能赶上小雅的婚礼,实在是不容易。”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相机,“听说你是摄影记者?”
“嗯,刚刚从大学毕业,正在一家杂志社实习。”君轶说道。
“是什么杂志社?”
君轶踌躇了一下,那边君蓓蕾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她轻轻推了一下丈夫的手肘,说:“别问了,小雅就要出来了,有什么话下面再说。”
叶朗淡淡扫了她一眼,她便敛了声。君轶却识大体地笑道:“姑姑姑父你们去忙吧,小雅出嫁心里肯定会有些紧张,还是去安慰她一下好些——免得一会儿新娘落跑就不好玩了。”
君蓓蕾彻底黑了脸,但碍于丈夫在侧,低斥道:“怎么说话呢,还新娘落跑!玩什么,婚礼是来玩的吗?我——”看了看身侧男子略带不悦的神色,她只好把那句噎在嗓子里的、积怨了十几年的“我当年还没有举办过婚礼呢!”给咽了下去。不过叶朗也再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好好玩便与妻子相携而去招待客人了。
送走两尊大佛,君轶顿时大松一口气,下意识四处远望,心中不由带着几分焦急:妮可怎么还没到?!他正念着,眼角忽的撇到那花园洋房雕花铁栏外正匍匐着一个奶白色的身影,眼前立即一亮,收起相机疾奔过去。
下午五点,婚礼正式开始。婚礼的地点设在了萧家为这对新人特地选定的郊外别墅里,从别墅门口入场的嘉宾都会穿过九道用白色或是淡暖色鲜花装饰的拱门。而从拱门之后的二级阶梯连接着从别墅内铺出的红毯,那红毯上洒满了颜色雪白、象征纯洁的白玫瑰花瓣,而红毯的周边间距平均地树立着白玫瑰花篮,当新娘由父亲从别墅里挽着入场的时候,守在每个花篮旁边的伴郎和伴娘们还会将手中捧着的玫瑰花瓣洒向天空,洒向新人。
身穿奶白色抹胸裙的女孩扒着君轶的手臂围观在一旁。伴着耳边悠扬的婚礼进行曲,看着花童、捧戒指儿童、拿蜡烛儿童前导进入会场,看着新娘叶雅被父亲叶朗引领者走过铺满鲜花的红毯,走上迫不及待等候在台阶之上的新郎所在之地,女孩满眼艳羡,几乎是赞叹地再说不出话来。
叶朗将女儿带着纱织手套仍然能感觉到内里颤动的手交到新郎萧禹手上,叶朗十分郑重地对即将成为自己独女的女婿说:“今天,我做出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决定——没有之一。那就是将我的女儿叶雅交给你,希望在她今后的人生里,你能一直呵护着她、爱护着她。”在这样的时刻,即使是叶朗也不禁有些因激动而潸然。待萧禹郑重承诺着接过了叶雅的手后,他退下仪式台与妻子并肩而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一对新人在牧师的面前宣誓。
奶白色女孩在君轶耳边问道:“劳伦斯,这个新娘就是你的表妹吗?”
君轶说:“是的,只是我从来没有回国过,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她。”
“很漂亮。”
“嗯,她的父母都是俊男靓女,她当然也不会差。”君轶说着话的时候突地感觉到胳膊上的肌肉一痛,他连忙加以解释,“当然你比她还漂亮!”
被称为“妮可”的女孩用一种“那还差不多”的哼气声表达了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多余计较的意思。然后接着问:“她看起来也不大,她多大?”
君轶皱了皱眉,迟疑道:“好像比你大一个月还是二十天来着。”
“二十?”妮可道,“好小……那么快就嫁人了,诶诶,还有父亲亲自送到新郎手上,不知道我以后结婚的时候,叔叔能不能送我到圣坛。”
君轶假装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只是避重就轻道:“会的,叔叔会送你的……”意料之中,他又被掐了一下,但很明显这一次比上一次要狠得多。君轶咬牙坚持的同时心道自己回头一定要去医院看看胳膊有没有骨裂的倾向。
他们说着话那边戴戒指宣誓吻新娘等等繁复的流程已经结束,因肃穆而停止的音乐再度响起,新人退场,宾客们欢呼着向他们抛去花瓣。
新人回房去换晚宴装去了了,新人双方的父母开始寒暄,然后双方父母一步一错地跟着宾客们寒暄,渐渐地向君轶妮可的方向走来。
妮可打了个哈欠说:“你还要在这里呆着吗?”
君轶说:“当然,我可是女方亲戚,肯定不能中途退场。嗯,你就要走了吗?”
妮可道:“嗯,我一会儿就要上飞机了,诶,你什么时候回加州?喔,不是,你什么时候回纽约?”
君轶想了想道:“也许是一个月或是半个月之后,我还要将我爸爸骨灰迁入君家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