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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惦念的。”
安妮对他这好态度都有些去坠云里雾里的了,直瞅了君轶几眼,眯着眼“扑哧”地一笑。叶朗忽的想起一个问题,问安妮道:“对了,那张明信片上写的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嗯……我妈临终前只对我说了两件事,一件是让我好好长大,另一件就是让我按着这个上面的地址每年的11月寄过来,一定要在感恩节之前寄到。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做,那上面的字只有两个字母——el。”
叶朗愣了好久,才再度问道:“那你今年有多大?16岁有了吗?”
安妮好笑地看着他,“劳伦斯的姑父,我现在是美国加州大学的学生,只比你女儿小一个月而已啊。”
叶朗今夜注定无眠,对于床上那件事,竟然也冷淡起来,君蓓蕾意识到今天的他古怪,也不敢惹,只好闷头睡去了。
实在是烦躁地不行,叶朗只好披了衣服起床去外面透透气。五六月的天气还有些寒意,但夜里微起的风似乎是不能够减退了情侣之间的情热。花园春花睡去之处,叶朗站在门口花廊下看着,只看到人影交叠、唇齿交缠。
叶朗远远注视着那张迷醉在爱恋里的年轻姣好的容颜,竟不知心中是一种什么滋味,他并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这一张脸,看到二十年之前,甚至是三十年之前的那个女子……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远远将那她抛在前尘里,而今才知,她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安妮挽着君轶过来,二人看到叶朗的时候都一些愣。君轶想起方才和安妮的举动不由有几分不自然,安妮却没有丝毫僵硬,笑笑地问道:“劳伦斯的姑父,你也来散步吗?”
叶朗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嗯,你是小轶的女朋友,那就叫我叔叔吧。”
安妮眨了眨眼睛,“呃……”
叶朗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旁边拼命挤眉弄眼的君轶,又带着那种不知是什么滋味的心情道:“我姓叶,你叫我叶叔叔就行。”
安妮依旧没有什么反应,顺水推舟地喊了声“叶叔叔”,可是叶朗还是觉得这个心里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叶朗以夜间气温低的原因让两人跟着自己进屋,大厅只亮起了几盏灯,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安妮碍着君轶坐着,捏捏君轶的胳膊,有对君轶皱了皱眉。君轶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安妮接着捏君轶的手臂,手劲好似不轻,君轶竟也再没理她。
叶朗一旁看着,问道:“安妮,怎么了?”
君轶赶忙捂住她的嘴,安妮张口一咬,当即把君轶吓得撤口,安妮亮着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得像得意的大白鲨。君轶说:“没什么,姑父。”
叶朗看向安妮,后者秉着不委屈自己的立足点说:“今天下午茶没赶上,晚餐也错过了……”
叶朗只好将菲佣叫了起来,这回厨房也亮起了灯。
这回安妮安静下来,开门见山地说:“叶叔叔,你想知道什么?是关于我母亲的事?”她见叶朗点头,又道,“可是你还没给我证明你是我母亲的朋友呢。”
这还真要证明?叶朗纳了闷,心道这些年过去了,自己当初能找出来和安雪有关的东西简直屈指可数,还不一定能找到,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里去找?
君轶觉得安妮刁难太过,圆场道:“妮可,姑父不是以前那样的人,不会存什么不好的心,你就说给他听,不会有事的。”
安妮瞪了君轶一眼,不置可否地埋头吃面,竟是十分倔强坚持。
君轶把剥好的虾放进安妮的碗里,抬眼看了看安妮,侧过身对叶朗小声说:“不好意思姑父,在妮可的心理,安夫人实在太重,她也是小时候被吓怕了,才不敢轻易把安夫人是事情说出来的。”
叶朗听他这么说,不由问道:“她小时候是有因为安雪的事情受了什么苦吗?”
君轶张了张口,似是不知从何说去。反而安妮抬起头,微微地一笑。那动人笑颜几乎让整张清秀的脸都变得柔媚起来,偏偏她眼中没有一丝暖意,这样的组合落在叶朗眼中,只觉得分外触目惊心。
安妮说:“叶叔叔,我6、7岁的时候,我妈刚过世没有多长时间,我的养父把我送到一间寄宿学校,那里的学生都是贵族,不然就是家里很有钱,就像你女儿那样啊。他们整天没有别的事情,尤其喜欢探寻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突然转学而来的我更是上心得不得了。渐渐的,他们探听出来了,还喜欢在我经过的时候大声的议论我的身世,我残缺凋零的家庭令他们感到新奇而怪异,尤其是我的母亲。”
“你如果真的想要知道一些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妈在我5岁那年就病逝了,她的祭日是在每年六月,小时候她和我要生活在布拉格,每年的那个时候我都会去布拉格祭拜。”
“你母亲真的是过世了吗?”叶朗一开口便举动自己这话蠢极了,于是改口道,“你们一直生活在布拉格吗?”
“是啊,母亲说那里的环境不错,生活节奏也不像美国那么快,是很好的居住地。”
“那……你今年几岁?”终于问道重点,叶朗也不知自己是想听到些什么。
安妮没他那般思绪,只是据实以告:“距离我20岁的生日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距离我21岁的生日也还有大半年。”
“你和小雅一般大……”
“是。”
叶朗注视着正埋头吃宵夜的安妮身上,愁眉紧锁似在纠结些什么,到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说:“今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拜祭你母亲吗?”
安妮依旧是那句话,“证明。”
第29章 第四章 三月 海蓝宝石
叶朗最后的证明是现任圣安集团HR主管做的,那个女子,英文名coco,她是安雪一手提拔起来的,手中有关安雪的东西多了去。只是她在证明叶朗与安雪是“朋友”的时候觉得自己良心分外不安,但在一旁叶朗眼神的压力下,她又不能再多说什么。
安妮倒是没有注意,似乎也不再把叶朗当做什么人来防备,因为第二天她就要返回加州。
安妮倒是没有想到她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来的,回去的时候竟然会有那么多人相送。君轶当然会来,叶朗竟然也来——叶朗来,君蓓蕾就肯定来。而coco也跟着来了——coco打第一眼看到安妮就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说:“太像了!真是太像了!”能一直说到出机场前。
安妮好不容易挣脱了coco的语言束缚后只剩下一点点时间跟君轶告别,动作极尽缠绵,话语内容极尽没营养。
君轶叮嘱:“上飞机记得吃东西,不能挑食!”
安妮捧起他的脸,“诶。”
君轶撇开她的手,再叮嘱:“下了飞机要给叔叔打电话,就算是夫人一起来的也不能跑。”
安妮心不在焉地把头顶着他的胸口,“啊。”
君轶双手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再再叮嘱:“不许夜不归宿。”
安妮瞪着他的眼睛,“夜不归宿!都是因为你在我才夜不归宿的!而且你还没让我干成夜不归宿该干成的事情!”
君轶的脸色有点点泛红,说道:“你……”
安妮捏了捏他脸,“这种事是不能随便解决的——人家说解决失恋的方法是新欢和时间,我又没失恋!”
君轶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可是机场工作人员已经十分“温柔”地向她提出终极提醒,表示她要是再不登机飞机就要起飞了,安妮才恋恋不舍地挥别众人。
君蓓蕾望着叶朗一脸凝重的表情,对着自己侄子调侃道:“你们是什么开始的?还在热恋中吧,就像小雅几个月前还不认识萧禹呢,就是在热恋的时候结婚才有激情。”
君轶不自然地小声说:“这个时间具体不记得了,反正妮可一直是这么有活力。”
君蓓蕾皱了皱眉:“一直对你这么热情?”
“是。”君轶点了点头。
那怪不得。君蓓蕾哼哼道:“你不是说她5岁就父母双亡了吗?怎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能活到现在安然无恙,还这么嚣张?”
“妮可她的性格是有点阴暗,但她不是嚣张。”君轶为安妮辩护道,“只是因为叔叔——她的养父十分宠爱她,一直觉得之前她受了苦,所以助长她的脾气而已,她其实很可爱的。”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的女孩也叫可爱?那我家小雅这样温柔美丽优雅的女孩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君蓓蕾不屑地再哼哼。叶朗却突然问道:“小轶,妮可的养父和妮可的母亲有什么关系吗?”
君轶想了想,含糊道:“可能有吧,应该是以前认识的朋友。据说是妮可的母亲临终前将妮可托付给了叔叔,也就是妮可的养父。可是叔叔赶到布拉格的时候妮可的母亲已经去世好几天了,之后叔叔就收养了妮可……嗯,曾经我和妮可都一直认为叔叔就是妮可的亲生父亲,只是后来叔叔极力否认,妮可为此还伤心了好一阵。”
“你之前不是说妮可是父母双亡的吗?”叶朗问。
君轶回答:“这么说其实不准确,只是妮可曾经一再向她母亲求证自己的父亲是谁,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后来妮可跟着叔叔以后也就再也没有提过父亲的事情。在妮可的心中,她不是父亡,而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有父亲。”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父亲吗?叶朗黯淡了下眸光,轻声问:“那她的养父是谁?”
君轶笑道:“叔叔他也是出身名门,对亏了叔叔妮可才能在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母亲之后平安长大的。”
coco凑了上来,一双眼睛定定瞅着叶朗,叶朗对君蓓蕾道:“你和小轶先去拿车吧,我有些事和coco说。”
男主外女主内一直是叶家的规矩,故而君蓓蕾管管今天晚饭吃什么还可以,但是插手圣安事物是断断不会。
Coco看着君蓓蕾对叶朗言听计从的样子忍不住再一次对叶朗表示钦佩。然后问道:“叶总,您觉得安总当年出走是因为什么?”
叶朗看了她一眼,“你心里没有答案吗?”
Coco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您觉得呢?”
“觉得什么?”
“安妮小姐今年和叶雅小姐一样大,叶雅小姐甚至比她要再大大半个月。叶总,您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
Coco被叶朗的态度弄无语了,只好明说:“安妮小姐跟说过,她是早产儿,当年差点活不下来……叶总,这样你还不明白?”
叶朗微微一笑,迈步往机场外走,“你的业余爱好倒是真多,今天当起私家侦探来了。”
“叶总!”coco赶在后面追,一边说道,“安总当时怀孕了,她怀的是谁的孩子难道还用我明说吗?”
叶朗停下脚步,“你就那么确定是我的?喜欢她的人不是没有!”
Coco不再追赶,她面对着那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背影,忽然觉得那种压迫性的绝望感铺天盖地而来,时隔二十年,她再一次对这个男人的良心绝望了。
叶朗再度“偶遇”安妮的时候是在六月五号,地点,布拉格广场。那是,安妮穿了长款毛衣,底下一件咖啡色的呢子裙,蹬着一双长靴坐在草地边的座椅上,阳光半洒她的身,柔顺的发垂在她的双肩,风一吹便在她静美的脸侧舞得活泼飞扬。
这一刻,叶朗几乎错认为他穿越了时空,与那个失踪了二十年的女子重逢。他愣着。反而是休息够了的安妮发现了他,走过来打招呼。
“叶叔叔,你也布拉格旅游?”
叶朗看着她,缓缓道:“我不是跟你说今年要一起来拜祭你母亲的。”
安妮咬了咬唇,说道:“既然你在这么执着我就带你去好了,不过要先去买花。”
花店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肥胖妇人,她和安妮似乎颇为相熟,两人一见面就热络地谈话。安妮的捷克语说得很好,倒是叶朗跟看戏一一样置身事外觉得有几分失落。
应该是熟客的关系,花店也不忙,老板手脚麻利地把花束包装好递给安妮,安妮微蹲着接过,神情有些悲戚。老板摸了摸她的额头,轻轻和她说了句什么,泪水都快落下来的。
安雪的墓地在高高的山上,安妮包了出租车过去,还跟司机一路上唧唧歪歪了好一阵,表情败坏。叶朗问:“怎么了?”
安妮抓了抓头发,嘟着嘴道:“没什么,就是司机说只能包去不能包回。”
叶朗道:“回来的时候我叫车来接就行了。”
安妮摇了摇头,“没事,我也可以叫车来接。”
叶朗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郊外的墓地和市内的路程虽远却道路平坦,司机也轻车熟路走得倒也不慢,用不了多久就到了。今天的安妮一直很安静,话都不曾多说一句,叶朗跟在她身后,注视着她的背影,也注视在她怀中一大捧洁白玫瑰,便也觉得怅然起来
沿着山路阶梯向上走,安妮也不说话,只这般默默走着,仿佛那山路没有尽头一般。忽的,安妮停了下来,侧过身去却不是对叶朗说话,而是对前面的树说:“妈妈,今天我带来个人来看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