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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还有谁出去?倪好赶忙翻身下床,看到倪准正站在院子里抽烟。
“谁出去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倪准没回答,开门径直向外走去。
镇上的小路并没有路灯,倪准却是轻车熟路走得非常快。倪好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几次差点摔倒。她本想让哥哥慢点,可惜几次尝试都没追上。
最终两人来到了镇子外的一座小土丘,还没靠近就能听见凄厉地哀嚎声。倪好摸了摸胳膊,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倪准站住脚指着土丘顶上的人,说:“你嫂子在那儿,常常会站在土堆上望着外面。”
倪好不由皱起眉头上前几步,借着月光模糊能看到付齐娜正站在那里抚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喊着:“可可,你在哪儿啊~我的孩子,快回来~”
声音荡漾在空旷的原野中,很快就消散了,得不到丝毫的回音。
倪好不由的捂住了嘴,眼泪夺眶而出。孩子带走了一个人的心,付齐娜如今犹如行尸走肉,她在哪里喊得不仅是可可也是自己的灵魂。
这晚倪好和大哥就站在那里,听着付齐娜一遍遍喊着,直到声音变得嘶哑。然后倪准就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付齐娜扶起来往家行去,一路无话。
跟在后面的倪好默默地想着,原来这就是大哥大嫂现在的生活,原来这就是地狱的生活。
第二天倪好一早就做了长途车回金朔了,走之前付齐娜没对她说过一句话,只是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下了长途车倪好就直接去上班了,忙碌了一天后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沈柏东的家。谁知一进门就意外地看到程诺坐在沙发上。
倪好进门放下包,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程诺赶忙站起身来,看到自己并不受欢迎,尴尬地说:“是沈柏东让我进来的,他……刚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结束
倪好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落脚的地方,不用说这肯定是沈柏东干的好事。她瞥了眼放在客厅里的婚纱照,想起来是今天她要沈柏东去帮自己拿的。
“来得正好,把这些东西拿走吧,放在我这也没用。反正也都是你花的钱。”倪好连看也没看,将婚纱照递给程诺。
没给程诺任何余地,因为除了侮辱,他还给了自己威胁。这是倪好完全没想到,那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竟然可以用其他年轻女人的优势来要挟自己。
程诺看着倪好坚决的背影,苦笑着说:“你知道我有多难么,我妈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不和你分手就要跟我断绝关系。”
倪好心里毫无征兆的抽动了下,这句话无疑是给自己和程诺之间的关系判了死刑。她很倔强地没有回头,努力忍住不哭出声音。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绝情,那就让我下地狱吧。”程诺声音中毫无生气,像一缕孤魂飘出了房门。
看着程诺的背影,倪好忽然感到自己是那样的失落与无助。她趴在沙发上很想哭,却发现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只觉得自己胃部猛烈地抽搐着,这才想起来从早晨到现在只吃了碗面条。
晚上沈柏东大概知道自己越俎代庖惹得倪好不开心,于是一回家就装作热情洋溢的样子,拉她出去玩。倪好知道好友不过是替自己着急,并没有拆穿他。
两人一到夜总会,沈柏东就探着脑袋四处寻找。倪好知道他肯定又在寻找目标,也懒得理他,只蜷在沙发里吃着小零食。望着舞池中热情洋溢的年轻人,倪好莫名地感觉自己老了,好像心底再也泛不起激情。
没一会儿沈柏东就拉着个女人走过来,倪好与之对视一眼,两人面上表情都顿了顿。沈柏东不明所以,笑着说:“怎么不认识了?上次见过的。”
沈柏东拉来的女人正是给程诺当秘书的肖庆娜,倪好笑了笑说:“怎么不认识,你的女神嘛。”
肖庆娜倒也大方,索性坐在一旁说:“我们是同事,你的哥们可是我上司的未婚妻呢。”
沈柏东恍醒地点点头,又叫来一打啤酒。最后倪好缩在沙发里呆呆地愣神,沈柏东就拉着肖庆娜一会儿去跳舞,一会儿又下来划拳,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肖庆娜冲发呆的倪好努了努嘴,故意问:“你哥们怎么了?”
沈柏东瞥了眼倪好,摆了摆手说:“不用管她,咱们玩自己的。”
肖庆娜似乎对倪好很有兴致,摆开沈柏东的手,凑上前去拍了倪好肩膀一下。
倪好回过神来,勉强支起笑容:“怎么了?你们玩不用管我的。”
肖庆娜脸上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表情,说:“你自己呆着多没劲,我们来玩猜拳扇耳光的怎么样?”
倪好略皱了皱眉,望着肖庆娜,似乎明白什么,冷笑道:“你们小孩子玩的东西,我没兴趣。不过我建议你也别这么玩,否则恐怕最后伤心又伤身。”
说完倪好起身走了,沈柏东望着两个女人似乎闻到些火药味,满脸茫然。
程诺夹在固执的未婚妻和母亲之间,感觉疲惫不堪。虽然他深爱着倪好,可现在那种激情似乎被烦躁取代了。如今这场婚礼陷入了僵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分手是他绝对不想的,可是结婚似乎又遥不可及。
但让他欣慰的是,身旁有个懂事的秘书,总能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将事情做的尽善尽美。
其实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何尝没有。程诺隐隐感觉肖庆娜对自己的帮助可谓是无微不至,有时候甚至超越了上下级的关系。比如早晨除了咖啡还会替自己准备份三文治,又或者买些点心放在那里,提醒他加班的时候不能饿着肚子。
甚至有时候会拿网购多买一件就能包邮为借口,而帮自己买衣服。可显然,那些衣服、领带上根本还带着商场的标签。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程诺倒也习惯了独立生活。但有了肖庆娜以后,他觉得生活变得滋润许多。有时候程诺在想,究竟爱情是什么?能维持多久?许多相爱的恋人,结婚后会开始互相伤害。
只是他爱倪好,且认为爱她胜过爱自己。这种感情至今没有变过,但为什么到最后是这样的局面。靠在椅子上,程诺抚摸着额头,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中。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老了,还没到秋天,却总悲悲切切的。
冯秋最近要在公司里做销售计划,所以暂时没有出差。虽然工作依然繁忙,但总有时间去医院探望。有时候张梅香清醒,婆媳俩也能聊几句。
冯秋感觉上苍待自己不薄,那么多人家都存在的婆媳矛盾,在他们家是没有的。张梅香是个退休的小学老师,善解人意又通情达理,把冯秋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每次看到儿媳妇,都心疼她又瘦了,怪她没好好照顾自己。只要回家,就会做一桌子的好菜好饭。就是公司有急事临时招她回去,张梅香也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所以对这个婆婆,冯秋也一直想做些什么来报答。杨凯的建议她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她觉得目前选择生孩子是非常不理智的选择。张梅香这边需要人来照顾,两人的事业也正处在急速上升时期。
张梅香满眼爱意地看着替自己削苹果的儿媳,虚弱地笑道:“那么忙,也不用每天都来。”
冯秋削好苹果,又拿小刀将其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用牙签插着喂婆婆吃。
“最近还好,反正没出差就有时间过来看看。”冯秋看了看张梅香,话在嘴里忍了忍还是说出来,“妈您可得好好治病,我和杨凯打算生个孩子,还得指望你帮忙带呢。”
张梅香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随之又落了下去。清醒的时候她还是很明白事理的,知道儿子媳妇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她拉着冯秋的手满怀爱意的拍了拍,说:“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什么事情都替妈和杨凯着想。但是你今天的成就都是心血换来的,现在怀孕会不会功亏一篑?妈虽然老了,可以一点也不落后,这个年代医学那么发达,四十几岁的人都能生孩子,你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冯秋故意自嘲着说:“我都三十岁的人了,再不要孩子恐怕真要不上了。”
张梅香微微笑道:“你心里想什么妈知道,但是妈最大的心愿是见到你和杨凯幸福。”
冯秋眼眶中染满了泪水,这个通情达理的老人就是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也是仍然在为别人着想。她不想就这样放弃,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再试试看。
冯秋找到张梅香的主治医师询问相关事宜,医生给出的结论也很忠恳。张梅香颅内的肿瘤虽然是恶性的,但目前还未扩散,完全可以动手术去解决。但考虑到她年龄的问题,加上肿瘤的位置长在神经密集的地方,所以国内还没有类似成功的病例。但现在美国的肿瘤技术非常发达,倒是可以去尝试。
冯秋对于医生的建议很重视,又上网搜了几家国外的网站,发现的确有不少术后患者还健康的活着。周末杨凯回来时,她迫不及待的跟丈夫商量。
杨凯沉默地听冯秋说完,阴着脸问:“你就真的这么在乎自己的事业?我妈待你也不差啊,你就为了给自己找借口而忍心让她那么大的年纪还去冒这个险?”
冯秋觉得丈夫简直是不可理喻,完全是在替婆婆着想的事,为什么到他嘴里就变了味了。
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冯秋说:“我不跟你吵,今天是来找你商量的。拜托你能理智地去想想我的提议。”
杨凯点了支烟狠狠抽了两口,似乎有些激动,“理智?对,那不是你的亲妈所以你才可以跟我谈理智。那我请问你国外究竟有多少患者治好了?就网站上摆着那么几个病例就能说明全部问题吗?如果治愈率只有百分之一,那么我妈就要冒百分之九十九的风险。她已经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要她去受那个罪?开颅手术将会遭受怎样的痛苦你想过吗?做完手术还要化疗,那是生不如死的。”
“可这就是现实,如果妈有这个勇气,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
“如果我妈可以用药物控制,再好好地多活几年不是更好?”
“你觉得妈现在的状态,还能好好地多活几年吗?”
“如果我们生了孩子,至少她在精神上有支柱了。医学奇迹不是没有,这种假设不是没可能的。”
“杨凯!你怎么这么愚昧?”
“不是我愚昧,而是你自私。为了你的工作和事业,你就自私到要将一个濒临死亡、疾病缠身的老人送到冰冷的手术台上,让她遭受非人的痛苦。”
冯秋望着丈夫,觉得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两个人结婚后,从来没有吵过架。虽然没有其他夫妻那种肉麻的甜蜜,至少在生活上还是互相关心的。
但今天的杨凯就像个疯子,完全不可理喻。
冯秋站起身来,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停下了说:“我是为了妈不是自己,希望你能想清楚。”
冯秋暂时搬到公司宿舍去了,她觉得已经没办法再面对杨凯。一个相濡以沫的男人,怎么可以将自己歪曲成这个样子。
晚上冯秋约了倪好吃饭,两个生活都乱成一团糟的女人面面相觑,倒都不想说话。只是沉默的坐在那儿,都好像只是需要个陪着吃饭的人罢了。
沉默了会儿,冯秋忽然笑了说:“算了看咱们俩这苦瓜脸,也就别互相倾诉了,省的烦上加烦。”
倪好点点头,忽然说:“要不咱俩自驾游去西藏吧,把这所有的纷扰全都抛在脑后。”
冯秋愣了下,哈哈笑道:“看出来你是够烦的,我才不陪你去西藏。万一最后你最后遁入空门,我上哪儿给程诺弄个新娘啊。”
提到程诺,倪好脸上又泛出几分苦楚。忽得她看到什么,目光定在了餐厅的一角。冯秋见状顺势看了过去,见程诺和一个年轻时尚的女孩坐在一起吃饭,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冯秋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看得出倪好的脸色很差。赶忙说:“没想到程诺也在,和客户吃饭呢吧。”
倪好也没回答,两只眼睛死死望着那边。忽然古怪地笑了下,垂下头来猛烈将白饭扒入嘴里。
冯秋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意识到目前是什么问题,赶忙说:“算了都吃得差不多了,咱们结账走人吧。”
倪好像是没听到似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拨过去。冯秋见远处程诺起身站在一边才接起电话。倪好说:“我决定了,咱们两个就别这么互相折磨了,分手吧。”
冯秋听了一惊,赶忙扯她的袖子。倪好像是铁了心似地,拨开她的手,接着说:“既然你也找到了可以取代我的人,那就别墨迹了。反正也没有结婚,更谈不上什么财产分配了。过两天我就去收拾东西,还请你让屋里的其他人士避让一下。”
程诺只在那边喊了一声:“倪好。”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站在原地焦虑地转了两圈,忽然看到倪好从餐厅的里面走了出去。
肖庆娜不失时机的上来,佯装满面抱歉的样子,惊慌道:“是不是我害的嫂子误会了,程部长您快去看看吧。”
只是她越这样说,程诺还越不好意思去追了。于是挥了挥手回到座位上去,继续吃饭。
但程诺远想不到,今天的事并非完全巧合。冯秋约倪好吃饭,就在他们公司楼下随便找了个餐厅。而肖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