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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摇摇头。
我正要对他露出感激的笑。他又说:“不是有点,是很糟。”
我立即郁闷地皱紧眉头,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必要请他吃饭了。这家伙尽打击我了。
“本身是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不常常笑呢?”他看着我,认真地说道,“一脸灿烂地面对客户,他也会被你的青春和热情感染的。心情一好,自然下单就快了。”
我忍住心里突然感到的愉悦,坐直了身子专注地听着他。
“要将工作跟生活尽量区分开,尤其是像售楼这种需要与人打交道的工作,”他继续说道,“很多出色的女孩子,你始终看到的,都是她明媚阳光的笑。真的没有烦恼吗?不见得。但是会隐藏、会掩盖伤痛,转而积极投身工作的女孩子,身上总有一股特别吸引人的味道,跟一天到晚傻呵呵或者怨天尤人的其他女孩是不一样的。”
我听到这里,嘴角扬起的弧度轻轻收了起来。感到心底的某个地方被悄悄触动了一下,因此更加认真地看着他。
“聪明的女孩子往往是主动地生活,而不是被动地应付,”他看看我,露出惯有的好看的笑,“我想,你应该不是笨的人。”
觉得自己的视线在他身上放久了一点,我赶紧收了回来,轻轻笑笑,由衷地说道:“谢谢你的建议。”
“也许稍短一点的发型会更适合你,”他看着我突然说道,“下巴尖尖的,很好看。”
我的心突然激烈地跳动起来,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看他,尴尬地笑了笑。
一直以来,我心底都会不断涌起对沈威的思念。每做一件事,每看到一个人,都会想到如果他还在我身边的话会是什么样子。想像着那样的画面,沉浸在幻想带来的虚无的愉悦里,我就这样逃避着已经跟他分开的事实。以为会好过一点,却在每次清醒过来后感到更强烈的疼痛与哀伤。
“怎么了?”对面的韩可已经吃好了,正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请我吃饭,让你感到很心痛吧?”
“不是,”我回过神来,朝他笑笑,“本来就该感谢你的。再说,我对钱没什么概念的。”
“是吗?”他怀疑地打量着我。
“嗯,”我点点头,“常常不知道自己口袋里到底有多少钱。对我来说,够生活就行了。”
“我看你不止是对钱没概念吧?”他好笑地看着我,“你似乎对很多事情都没有概念啊,才会考虑不周,埋下隐患吧。所以可能不是运气不好,有些是自己的问题也说不定。”
他的话让我愣了足足有一分钟。
“等一下,先不说别的,确认一下钱包里的钱吧。”他又笑起来。
“啊?”我不解地看着他。
“不会根本就忘带了,结果变成我自己请自己吧。”他说。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由笑起来:“放心吧,这个倒不至于。”
走出餐馆,韩可抬头看了看天空,转向我时若有所思地笑着:“学会计较一点吧,可以考虑从钱开始。”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说这话的意思。
他抿嘴笑了笑,惬意地呼了一口气:“活得太谦让就没意思了。”
我眨着眼睛想了一想:“你的意思,是要准备跟我计较罚单的问题吗?”
他愣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呵呵笑起来。我也笑了,感到心底隐隐涌动着一股新奇的力量,与迷茫和伤痛混合在一起,五味杂陈,却别有一番滋味。
我坐在理发店大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长长的头发垂在两边,发梢已经有点干枯分叉了。头顶新长的头发略显弯曲地蓬松着,以前打理的层次也没有了。
“看起来真的很没精神啊,”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难怪会被抛弃。”
“真的确定要剪吗?”发型师走过来抓了抓我的头发,“完了别后悔啊。”
我偏头认真地看了看,“是该改变的时候了。”我对自己说。
“那样的发型会好看吗?”我抬头问他。
“你的脸型很好看,剪出来的效果应该很好,”他肯定地点点头,“只是真的就差不多齐耳了啊,下面这么长都没了?”
我想了想,闭上了眼:“剪吧!”
大片大片的长发掉落在地上,我不忍心看,只敢偶尔半睁着眼睛瞟一眼。剪得差不多后,发型师用又药水梳理了近半个小时,冲洗干净后,他又细细地修补着一些地方。
“好了,大功告成!”几个小时后,他终于收起了手上的工具。坐得腰酸背痛的我也终于直起身子能仔细看看效果了。
“怎么样?我说效果会很好吧?”发型师满意地打量着我,“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了。”
我的眼睛也不由被镜子里的自己吸引住了。里面的人真的是我吗?头顶闪耀着柔顺光滑的质感,俏皮又不失端庄的齐耳短发造型。亮出来的额头和下巴竟然真的显得光洁又好看,眼睛似乎也变得更有神了。
“真漂亮,”另一个发型师走过来,“这种有点复古味道的短发造型蛮适合你的。”
“真的吗,谢谢。”为了配合新发型,我刻意笑得很矜持。但心里早已开始欢呼呐喊了:“我果然是个美女!怎么早没发觉呢!”
三千五来接我的时候,也微张着嘴愣了半天。
“原来我一直以为是自己长相问题,”我坐上他的车就开始喋喋地说着,“后来以为是搭配问题,再后来以为是气质问题,”
我在后视镜里又照了照,三千五一直含笑开着车,没有说话。
“结果这些都不是问题,”我转向他,认真地说道,“原来只是发型问题!”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下巴,好笑地看我一眼,没有打断我的激动。
“没想到发型这么重要,一改变,好像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我将一边的头发卡在耳朵后面,“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他转头看我一眼,又笑起来:“哦,是啊,很好看。”
我得意地笑笑,这才规矩地坐好。
“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他说。
我的心突然轻轻一颤,再次想起了沈威,这个我还深爱着的男人。如果早让他看到现在的我,他还会离开我吗?当然会了,我自己回答,仅仅改变一下外貌就能抓住他的心吗?别幼稚了。
这样的联想让我的笑容不由变得有些牵强,又多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买水果干吗?”三千五疑惑地看着我提着一大袋水果回到车上。
“给你家人的啊,”我关上车门,“帮我那么多忙,不该感谢一下吗?”
“你干吗啊,突然这么殷勤,我妈他们会认为你对我有什么想法的,”他斜眼看着我,“你还真奇怪,剪个头的后遗症至于这么严重嘛?”
“以前觉得很多事都是理所当然的。理所当然该倒霉,理所当然会不顺,”我看着前方轻声说着,“反正注定是糟糕的人,也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就凑合着一天天过吧。对别人一再的帮助也觉得理所当然,比如你哥哥,不是帮忙找了好几次工作吗?还有你父母,这次要不是他们,我估计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呢。”
三千五缓缓眨了眨眼睛,确定我说完了后,转头郁闷地看着我:“我注定就是容易被忽略的那个人吗?我不是你多出一个的朋友吧,你怎么跟我妈他们似的因为超生就忽略不计我了啊。”
我好笑地看看他,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你是最重要的角色,我不能没有你。”
他微微嘟起的嘴这才满意地扬起来。
“不过,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他想起什么似地转头看着我,“这是折腾的一个方式吗?”
我只是笑,没有说话。我知道我还是原来的我,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糟糕的现状并没有丝毫改变。深爱的感情还在,分手的伤痛还彻骨,未来的一切还迷茫,新的工作未必能胜任,新的环境未必就比以前好。
可是,改变不了周遭的我,就先试着改变一下自己吧。虽然知道告别糊里糊涂和茫然无措可能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从现在起,尽量擦亮眼睛保持清晰的头脑面对未知以后吧。像韩可说的,学会对自己计较一下吧。
“得对得起自己漂亮的发型啊。”我在心里偷偷想着,不由浅浅笑起来。
“你女朋友呢?”我转头看着三千五,“最近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啊。”
“分手了。”他淡淡地说道。
“怎么?”我有些惊异地看着他,“怎么就分手了,一点迹象也没有啊。”
“也没有要交往下去的迹象啊,”他看我一眼,无所谓地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突然不喜欢那个型的了。”
“是吗?”我转回头,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男人都这样吧,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喜欢。不喜欢了,也就是真的不喜欢了。”
“你在说废话啊,”三千五瞟我一眼,“有必要不喜欢还装着喜欢吗?都什么年代了。”
“所以也没给她理由吧?”为了掩饰突然涌起的忧伤,我微微低下了头,“就说分手了。”
三千五皱起眉头看我一眼:“喂,你别举一反三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带。每个人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她反正也觉得无所谓。”
“没事,这样也好,”我轻声说道,“让我明白这个道理,我也可以说服自己接受沈威的变化。不爱就是不爱了,没必要去胡猜到底什么原因,那样反而搞得自己很辛苦。”
“你猜过什么原因?”三千五问。
“可能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我苦笑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猜。现在听你这样说,也可能只是纯粹的感情消退了。这样甚至好一点,没有跟另一个人比较的挫败感。”
“本来也是,”三千五说,“感情的事是不由自主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我点点头:“对,没有就没有了。”
新工作正式开始之前,公司安排了为期一周的项目培训。我是新人,对这个行业又知之甚少,因此更加不敢怠慢。一大早起床收拾好一切后就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刚进公司就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谈笑声,我有些疑惑地推开门走进去,嘈杂声顿时停顿了片刻,一群亮眼的美女都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集中的美女,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在她们集体关注的眼神下,我无比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你找谁?”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打破僵局,好心地向我问道。
“哦,我是,是来参加培训的。”我小声地应道。真是的,看见她们怎么就突然没了底气呢。
听我这么一说,那些或坐或站的美女都微微有些吃惊,有的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说着什么了。
“哦,你是新招进来的吧?”还是那个女孩,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
“是,是啊。”我赶紧进去找了个角落站定,极不自然地对她们笑笑。心底却在偷偷叹气,天知道我现在就已经开始自卑了,在一群醒目的美女中间。
“那会安排几个人过去啊?”旁边的一个美女问她的同伴,“我们原来的人数刚刚好。没听说要招人啊。”
“不知道,”同伴回了一句,转头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什么。她们立刻交换了一个眼色,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其他女生挑剔地打量我一会后,又开始各顾各地说起来,很自然地将我晾在了一边。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不理我都比全看着我好,至少不那么尴尬啊。
我低头摆弄着手机上的小熊,等待着接下来的安排。
大家突然安静下来,我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张总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天到晚看起来无所事事的韩可。
他怎么又来了,我暗自在心里想着,不用上班的吗。
“哇,全是美女!这么好!”他一进来就睁大了眼睛,毫不掩饰地在张总身后大声感叹道。
女孩们看见他都微微一怔,随即低头浅浅笑起来。
“那是谁?也是新来的吗?好帅啊!”我身旁的一个女孩小声说道。
“不像呢,看起来像是张总的朋友。”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张总接过前台小姐递给他的人员名单认真查看着,韩可则在一旁乐呵呵地大饱着眼福。
视线扫过我时,他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又轻轻笑起来。我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头发,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向他笑笑,很快又低下头去。
“好了,都来会议室坐一下,拿好本子和笔。”张总对大家说道,然后转头跟韩可说,“你在我办公室等一下。”
“好!”女孩们齐声回答道,纷纷站起来熟门熟路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很自然地先被挤在中间,很快又被挤到后面。韩可侧身为女孩们让路,经过他身边的女孩都含笑窃窃私语着。两个女孩才从洗手间回来,手拉手慌乱地跑着,却猛得一下将我撞了个趔趄,我肩上还未拉好的包碰得一声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手机、镜子、纸巾、化妆品杂七杂八地散落了一地。韩可听见声响,转过头来一看,顿时充满遗憾地看着我。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张总在会议室里喊了:“其他人呢,快一点,别磨蹭了!”
两个撞到我的女孩只回头看了一眼,又急急忙忙地跑开了。我赶紧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拣起来,一股脑全往包里塞着。塞好后,又慌张地朝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