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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总现在应该是开会时间,要不然跟他打电话确认一下也行。”他认真地说道。
“不用拉,再这么说我该不好意思呢。”我站在车旁笑道,一抬头却看见了正走过来的三千五。
“乐颖,”他快步走到我跟前,“你这是干嘛,真的要搬吗?”
我看他一眼,点点头,不想理他。
“他是谁?”他又看向周哥。
“朋友,来帮忙的。”我回答。
“我怎么不认识?什么时候交的朋友?”他追问道。
“我的事你全都知道才对吗?”我别过头,“你去管该管的人吧?”
三千五愣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接我电话,打电话去售楼部,她们说你今天休息,”他缓缓说道,“所以我就过来了。”
“不担心赵茜看到吗?”我问。
周哥看看我们,然后坐进车里等着。
“我跟她不是,我们没什么,”他焦急地看着我,“乐颖,我,”
“不管你们是什么,总之已经跟我无关了,”我冷冷地看着他,“朋友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刘洋,你真让我失望。”
他皱紧眉头,痛苦地看着我。
“该向着我的,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招人讨厌,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遇到什么样的伤害,都该向着我才对。朋友不就是这样的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向着我再说。”我斜眼看着他,越说心里越委屈。
他低下头,我看见他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不知道有什么把柄被她抓在手里,”我瞪着不争气的他,“懦弱的男人让我瞧不起!懦弱的友谊也是!”
说完我走向周哥的车,打开了车门。
“乐颖!”三千五在背后叫了一声。
我停了下来,周哥抬头看着我。
“我宁愿你感受我对你的伤害,”他在身后说道,声音突然小了下来,“比起其它,我宁愿你现在这样。”
我想懦弱的人都会有懦弱的借口和托词吧,于是我头也不回地坐上了车。
周哥一路上从后视镜里看我几次。我不好意思地扭开头看着窗外。
“男朋友?”他问。
我摇摇头:“不是。”
“那小子喜欢你吧?”他笑起来。
“以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解释,心底涌起一丝难过。
“算了,别想了,想多了人容易老。”他安慰我。
我感激地朝他笑笑,没有说话。
“对了,听说房子你还没看过?”他又问。
“哦,是啊,你知道那里吗?怎么样?”我打起精神。
他点点头,笑了笑:“韩总找的房子,怎么会差呢。”
“你是他同事吧?”我问。
“是啊,准确说是他的下属,”周哥边说边看我一眼,“韩总这人不错,年轻有为。”
我轻轻笑笑,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
“以前没见过你,你们也是才认识的吗?”他问。
“认识倒有些时候了,最近才成为朋友的。”我说。
“哦,我说呢,他的朋友我都见过才对,”周哥呵呵笑起来,又看我一眼,“他女朋友呢?也认识吗?”
我愣了一下,韩可有女朋友吗?怎么我一直没看出来呢。
见我有些懵,周哥又笑起来:“可能还没介绍你们认识吧,而且她在国外,偶尔才回来一次。”
“哦。”我应了一声,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不错的女孩子,两个人应该会结婚的吧。”周哥又有意无意地说道。
我笑笑:“是吗?那真好。”
一路无话到了目的地,是一处环境幽雅的花园小区,条件跟三千五那里差不多。
周哥又热情地帮我将行李搬上去,等东西都放好后,他又要赶回去上班了。
“那改天请你吃饭,你一定要来啊。”我也不好多做挽留,只好一路送到小区门口。
“哎,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周哥边说边跟我挥手告别。
我看着他远去的车子,脑海里莫名又闪现出韩可的样子。
“他有女朋友,我早该想到的。”我突然对自己说道。
我站在屋子里面对着一堆的行李和周围陌生的空间。有那么一瞬,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又将往哪里去。片刻的空白之后,我理理额前的刘海,开始动手收拾起来。没有人会告诉我答案,但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别无选择,其实也是一种选择。
房间里很干净,家具也很齐全,我只需要铺好床,放好东西,再到处擦拭一遍就行了。
“我得有自己的房子。”在将刚整理好不到两小时的行李又重新打散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声音。这让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第一次认真思考起来。是啊,这样颠沛流离的感觉愈发显得心底凄凉,要是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有了一个恒定不变的避风港,即使遇到再大的伤害,也会有最可靠的安全感包围我,不至于跌落到阴暗的深渊吧。
可是现在的房价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妈妈那里也不会有多余的钱支持我,所以现在看起来,这将是一场路漫漫其修远,需要我上下求索的远大目标。尽管这样,这想法却让我兴奋起来,似乎终于找到了人生目标。
“没错,郑乐颖,就这样干!找到一个目标,然后为之奋斗,不要再想那些没意义的事情了,最可靠的不是男人,不是朋友,也不是什么注定的命运,是自己!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害怕!”我用力地点点头,勇士般打起精神继续忙碌起来。
陈晨不再小心翼翼地看我,她跟其他女孩又成了好朋友,一起吃饭一起下班。我自然成了形单影只的那个。但我并不感到害怕和孤独,因为我宁愿她这样误会我,也不愿意她知道真相而痛苦。
突然,我想到了三千五,他也说宁愿,那么也跟我一样,有什么隐瞒吗?三千五痛苦的声音又回荡在我耳边,我的思维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下班的时候,我照例一个人听着MP3在站台等车。42路公交车终于姗姗来迟,我跟在其他人后面一步一挪准备上车,快轮到我时,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搭这趟车了,而是应该去对面坐另一辆开往相反方向的车。轻轻苦笑了一下,我又退回来走到斑马线准备过街。
“没关系的,”我对自己说,“谁能保证开往另一个方向的车不是通向幸福的呢?”
这样想着,我便化去了心底浅浅的忧伤,重新沉浸在音乐的欢快节奏里。
一个人在外面吃饭、闲逛,感觉有些累了我才朝住的地方走去。
手机提示有短信,拿出来一看,是三千五发的。“吃饭了吗?现在住哪里啊?”他问。
我瘪瘪嘴,回过去:“关你什么事?”
“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不打算跟我做朋友了?”他又问。
“是的,”我这样边走边回着,又觉得太刻薄,因此将写好的字删除,又重新写道:“你有把我当朋友吗?想想你自己是怎么对我的!”
越想心里越来气,刚刚把叹号打上去,还没摁发送呢,脑袋就碰得一声撞在一个物体上,我下意识伸手一推,才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堵墙。简直不敢相信会主动撞墙的我,痛得呲牙咧嘴地跳了两下,才发现自己在不熟悉的地形上该拐弯的地方却低着头走到了尽头。
“啊!真是的!”我捂住额头痛苦地叫起来,这毫无防备的一撞完全没有缓冲,硬挺挺碰上去,额头愈发火辣辣地疼起来,眼泪也下来了。
本来就委屈,加上一阵钻心的疼,我干脆就蹲在那里抹起眼泪来。幸好这时候住户们都在家里,没人经过注意到我。一个人待了一会,压抑的情绪也得到了一丝缓解,我这才起身准备回去。
我揉着额头回到屋里。刚把包放下,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陌生来电的音乐。以为是哪个客户打来的,我赶紧从包里将手机翻出来。当看见那串跳动的号码时,我整个人一下愣住了。
“我们见个面吧。”沈威在电话那头说道。
坐在约定的水吧,我的心依旧激烈地跳动着,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等待的时间里,心里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有兴奋,有委屈,有不解,有慌乱,还有隐隐的期待和惶惶的不安。他怎么想起我了?他会跟我说什么?对我觉得愧疚和抱歉了吗?看见我的样子会有什么反应?打电话之前跟我一样会有如此紧张激烈的心跳吗?就这样想着,我沉浸在自己胡乱猜想的思维里。当沈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在我对面坐下来时,我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哦,已经点好了。”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饮料,然后抬头看向我。
“嗯,你喜欢喝的,”我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再自然一点,“现在还是吗?”
沈威看着我,轻轻笑了笑:“谢谢你还记得。”
我却紧张得悄悄吐着气。再这么近距离地看见他,跟他单独在一起,这样的场面,不知道在我脑海里想像过多少次了。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头发剪得更短了,显得更有精神了。这改变,是因为陈晨吗?想到这里,我的心又紧了一下,一种难以明状的愁绪渐渐清晰地升腾起来。
“突然叫你出来不会耽误你吧?”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轻松笑了笑,“没约会吧?”
他的轻松让我更加不是滋味,我伸手轻轻摸了摸额头显眼的包块:“嗯,没事。”
以为他会注意到,他却面带微笑地拿起杯子喝起来,丝毫没有反应。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克制着心底的失落问他。
“哦,”他放下杯子,看着我笑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好久不见了,看看你怎么样。”
这么说,他还是没有忘记我的?“我还好,也没什么变化,就是头发,头发变了。”我边说边飞快地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继续我们的谈话,我幻想过无数次的谈话。
“哦,是啊,”他似乎才注意到,“不错,挺好看的。”
我笑笑,正准备问他最近怎么样,他却突然面露难色地挠了挠头。
“怎么了?”我问。
“乐颖,”他顿了顿,“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可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
我激烈跳动的心在那一刻一下凝固住了。
“什么,什么要求啊?”我不解地看着他。
“乐颖,你成全过我一次了,我真的,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他咬着嘴唇,艰难地说道,“现在,能不能,能不能,就当是再帮我一次。”
“能不能什么?”我看着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慢慢侵袭我全身。
“陈晨,”他飞快地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你们现在是同事吧?”
终于还是说到她身上去了,我的视线一下散乱起来,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没想到你们竟然成了同事,”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居然就有这么巧的事?”
“怎么?怀疑我什么?”我的心往下一沉,看着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不是,不是,”他赶紧摆着手,“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跟她说,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谢谢你。”
我没有回答,早该想到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当知道她说的好朋友就是你时,我也感到很吃惊,”沈威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用一种乞求的眼神,“乐颖,谢谢你没有说破。可是她现在因为失去你这个朋友感到很难过,我知道,我知道不能再要求你做什么了?让你们继续做朋友,对你来说也真的很残忍。我想,我想说的是,”
“我能不能离开,不要跟她做同事了?”我看着他,感到心里对他仅存的一点感觉开始瓦解,
剥离成张张碎片,每一个锋利的棱角都似刀片一样插在心上。
沈威埋下头去不敢看我。太了解他的我,看见他为了别的女生说出这样难以启齿的话,想起自己刚才可笑的期待,一种羞愤的强烈感觉瞬间笼罩了我。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低头默认,无法想像在他心里的我就是这么好说话,好让步的吗?
这个男人真的是我那么爱的人吗?他把我对他的爱和包容看成什么了?可以肆意要求的筹码吗?我们曾经的爱算什么?难道只是我单方面认为的美好吗?
所有这一切疑问从心底一股脑全冒了出来,无数个质疑声在耳边喧嚣叫嚷,看着对面沉默的他,习惯了仰视他的我,面前那个山一样高大的男人突然开始土崩瓦解般坍塌在我眼前。仿佛置身于烟灰弥漫的废墟中,耳边还有倒塌的轰鸣声,我这才缓缓留意到站在瓦砾中间的自己,因留恋眼前风景而差点忘我的自己。
“再成全你一次?”我看着对面低头不语的他,“一不小心又妨碍到你的幸福了?”
沈威抬头痛苦地看我一眼,动动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替她想,不想她难过,很好,这没什么错,”我自嘲地点着头,“我爱过,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听见这话再次难堪地垂下头去。
“可是凭什么要我牺牲?”我激动地看着他,“因为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吗?以为我没有自尊吗?因为要照顾另一个,就可以不管不顾我的感受了吗!”
“乐,乐颖,你不要激动,”沈威伸手拉住我,“我知道这很过分,可我也是为你着想,真的,你相信我。”
“为我着想?”我猛地甩开他的手,“为我着想,当初会让我蒙在鼓里那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