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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的石头很快到了底,并伴随铁器受撞的声音。杜美美爬过去,点着火折朝下照,看到陷阱不深,才两丈左右。但任何人跌下去都不容易起来了:那洞底密布着铁刺,且闪着油光,一点没锈,尖端处似针尖般利,可以轻易刺入人体。就是这人身怀十成“铁布衫”或者“金钟罩”的功夫也没用,因为离洞底丈高处,还横伸出锋利的刀刃,把出路封死——只要是个人,他就没法一直保持巅峰状态,迟早铁刺入身。
方才落下的圆石,这会已经滚到了一个角落,有几根铁剌的尖端在石头掉下时撞断了。
冬儿也爬到了陷阱边,往下一看不由毛发倒竖,失声叫道:“我的娘,邪魔歪道也没有这等狠法!瞧瞧铁刺的长度,没武功的人也不会马上死掉,这要花多长的时间,挨多久的苦楚才能进阎王殿呀!什么厉鬼安下此等机关?”
一个火折点完,杜美美又点着一个火折,仔细地朝下看。
冬儿帮着张望,言:“没血迹,连干了的血迹也没有。姓赵的没有掉下去,此前也没有人掉下去过。”
[正文:第三十章 步步惊心还敢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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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美美注视着陷阱:“附近没有水,就是有水,这样一个陷阱也不大方便清洗。假如有人跌下去过,顶多把尸身移开,血渍是不大可能搞得干干净净的。也没必要弄干净,再一次有人掉进去,这人最不会计较的就是陷阱干不干净了。”
“应该有机关。”说着话冬儿便在左右搜开了。高焕生、杜美美也动起了手——赵成从此处通过又没落进去,最大的可能是在通过时锁死了这个机关。
约莫找了大半个时辰,那机关终于给找出来了。陷阱被重新关上,冬儿又按了下机关,杜美美再用大石头去试,地面果然没再下陷了。
杜美美领头走了过去,然后是高焕生。冬儿没有马上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头无人守着机关,谁知道暗中会不会有只手把它打开?因此她又拣了个西瓜大的石头滚到路中间,再施展轻功,足尖在那石上点了一下,落到另一头。
三人继续前行,杜美美走的十分小心,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界上。
这也难怪,布置机关的人显然很高明,肯定不会布下一连串同样的陷阱,每一次应该都是不同的,只能随机应变。
走着走着,前头出现了微微的亮光,那不是夜明珠或水晶石发出的光,也不是太阳光,它呈蓝绿色,有点似磷火,却又不见飘动闪烁。
沿着赵成身上散发气息,转过两个弯,杜美美看到了亮光的来源——来自石林尽头的石壁,石壁上开着一道门状的洞口。门洞高丈余,但窄窄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里头全是幽蓝泛绿的光晕,好像是鬼的世界。
杜美美想走近些看个仔细,却忽然给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了进去,她全力运功抵抗,但根本抗拒不了,连惊叫都无法发出。
当她停下来时,发现自己贴在离石门不过两尺远的石壁上,手腕因为猛撞了一下,阵阵发麻,脑袋也给撞得嗡嗡作响。她试图脱离石壁,然后发现佩剑和头上的饰物均被紧紧地吸住,身上的小刀、缝衣针等也像要穿过衣衫飞出去一样。
她明白了,这洞中的石头全是磁石,于是赶紧用另一只没挨撞的手把佩剑解了下来。
剑立即就紧贴着石壁。她又匆匆将头上的金属首饰解了下来,再将小刀等物取出。每样东西一解下,它们就飞过去紧贴石壁,飞动的速度是那么快,若不是她相当小心,没准伤着自己。
总算重获自由,她试着走了几步,不再有什么不宜。于是又试着去取磁石上的物什,但即使发出十成功力也取不下来。这时她发现,磁石的表面长着一层苔鲜,蓝绿的光芒便是由这些苔鲜发出的。
正待细细观察,有一人手朝前飞入洞门。杜美美急闪,闪向石壁做肉垫——来者高焕生,他身上的铁器虽然只有一把刀,但他带了好些竹筒弹,极有可能一撞炸开,连带洞中的她一块儿飞上西天。
“松手!”的喝斥中,高焕生放开了那把舍不得放弃的刀,却一家伙将美人紧紧搂在怀中,头一低吻了下去。
杜美美急偏头,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下。这小子却更加兴奋,吻落在脖间朝下滑,动作飞快地到了胸前,狂热地吮吸,活脱要色不要命。
杜美美咬碎银牙,欲给他一个大教训,顾忌洞中凶险,必须保有己方战斗力,只得在臭小子的敏感|穴位上狠刺了一下。
高焕生刹那醒过神,尤舍不得放开。
杜美美低吼:“松手!”
这一声冷得刺骨,高焕生郝颜遵命,眼望美人想说点什么,杜美美看都没看他,衣衫都没整理,头一掉便出洞去迎冬儿。
冬儿比高焕生警醒多了,早停在石林中,见养母寻来方迎上来:“我听到两下动静,怎么回事?”
杜美美扬手制止她前行,把磁石洞的情形说了一遍。冬儿便将身上的短剑佩刀统统解下扔了,口中道:“像是一个专门缴械的地方,难不成咱们快要见着正主儿啦?”
这一层杜美美尚没有想到,不由暗赞冬儿心思敏捷,也庆幸自己的暗器索带不含金属成份,要不然还真要赤手空拳了。
冬儿伏身拣石子儿往兜里揣,一边道:“总不能束手就擒。不管黑道白道,最忌的就是被人闯进密道。照孩儿看,咱们今天就算一根草都不拣,没一番血战也休想囫囵出去。”
这时高焕生也从磁石洞出来了。他已经从色迷心窍中彻底苏醒过来,神情有些慌乱,换用21世纪的国语冲冬儿说:“那些苔鲜中恐怕有微生物,才会发出那么古怪的光,我们会不会染上怪病?”
冬儿亦是一凛,此地处处透着怪异,因为不了解,对他们来说,比死亡谷不知凶险多少倍。她转向养母道:“焕生说苔鲜很怪,会不会令我们染上病或中毒。”
杜美美忙周身运气,片刻道:“好似没有不妥。可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妙。”言罢取出三颗碧绿的药丸,分别扔了一颗给高焕生和冬儿,笑道:“这是紫姑配的万应避毒丹,可说不定咱们遇上的是第一万零一种毒。再进去时注意周身布气,不要让肌肤沾着苔鲜。”
“若是洞过长,中途非得换气落地。”冬儿弯腰拣了两块石头,用掌风削成扁平状,绑在两只脚上。
高焕生穿越时的那双波鞋早磨烂了,和冬儿一样脚穿草鞋。怕不安全,他也拣了石头削成“鞋底”绑在脚上。
这里磁石洞果然不算短,有一里多长,中途没有再遇到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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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的尽头是一个大石厅,全部由坚硬的花纹大理石构成,可容纳数十人。北江一带并不产大理石,很显然是从别处运来的。大厅之顶是“夜空“,有几近乱真的“月亮”和点点“星辰”。但这些光亮不灿烂、不绚丽,落在久走江湖的杜氏母女眼中,一眼判断出“月亮和星星”仍是用特殊水晶石和夜明珠做的。
石厅的地面相当平整,如果在这儿放上一些家具,会是一个舒适又奢侈的起居处,可它空荡荡的,连石桌石凳都没有,给人的感觉也就格外诡异。
忽闻一声招呼:“贫道恭候多时了。”
[正文:第三十一章 狐狸门马屁神功]
杜美美遁声望去,大厅中凭空多出一个人。
这人自然不会真的凭空冒出,只能是从石壁或厅顶、地下通过机关出来的。以她的功力竟会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光这点就足够让人冷汗直冒了。
那是一个年三十许,胸前飘三咎长须、身材修长的道士,面目儒雅,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打量她的时间稍稍长了那么一点儿,且目光在她高耸的酥胸、纤细的蛮腰间略停了那么一停。
行行色色的男人杜美美见多了,当下便明了自己该摆什么态势。只见她脸上神色变得比立了牌坊的贞女还要贞女,脚下却是莲步轻摆,整一个烟视媚行,一身绿衣无风而飘,好像可以轻易地一把扯下来。
接近磁石洞出口的高焕生偷眼朝里一看,光那背影便令他血脉膨胀呼吸急促,几乎要冲过去。背后一只手及时卡住了他的脖子,这手虽然小,却绝对能一举将他扼死。
高焕生顿如凉水浇头,明了此时处境。但闻冬儿尖细的声音钻入耳:“天杀的丕种,骨头三两轻,鼻子插葱出尽洋相!想死本丫头先打发了你……”
自打被冬儿收为徒,他没少挨修理,可不想在大敌当前时领教,慌忙转移该师注意力,用传音入密询问:“那道士是啥路数?”
冬儿认真思索了一阵,简短地回答:“唔,是敌人。”
高焕生一阵失望,什么烂答案!他原以为小狐师傅对江湖中的事无所不知,原来也有撞板时。
那边杜美美已深深地福了一福,极端庄地开腔:“小女子杜氏,贸然闯入仙府,请仙长怨罪。敢问仙长道号如何称呼?”
“贫道久居世外,早不用那些俗号了。”道士手捻长须,沉声问:“女施主来到鄙处,意欲何为?”
这个问题答得好就好,答得不好前功尽弃。杜美美心思飞转,神色不变,淡淡道:“仙长明知故问了。”
得,皮球踢了回去,且看对方如何应对。
道士微摆手中拂尘,目光如电又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正色道:“姑娘之貌非福是祸,若留在人间只会引发无数血雨腥风,还是深藏海底隐于深山好。不管你来此有何目的,即来了就留下吧,也是缘分。”
会说话,打谱生扣下大美人,居然是为了造福人间!高焕生算是真切地弄明白了什么叫“道貌岸然”,柳小子的那点门面功夫跟人家比,提鞋都不配!
道士朝出入口扫了一眼,淡然道:“世间福祸皆自惹,该来的躲不了。施主请现身吧。”
冬儿忙在高焕生背上拍了一下,这位毫不犹豫,昂首挺胸走了出来,大踏步走到杜美美身边,摆出英雄救美的架式,冷然道:“晚辈高焕生。”
道士冷哼:“施主本事了得,超度了本洞黑豹,贫道多谢了。”
轻轻一句话,把杜美美插的那一剑忽略不计了。高焕生听的明白,心里更加瞧不起,傲然一笑:“它要吃我,我自然宰它!”
道士脸浮怒意:“施主吃豹肉,本洞黑豹却不吃人肉。你可以放心,你的肉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升天的那一日。”
高焕生大奇:“难不成它跟着你这道士,竟转了天性改吃素?”
道士冷冷道:“它们吃什么,不劳施主费心!”
乖乖,看来洞里还有黑豹!三个闯入者皆心中一凛,由此及彼地想到该洞只怕还有其他不好相与的玩意,说不定黑豹是最好打发的!
道士声调如冰:“另一位施主不现身,是不肯赏面么?”
冬儿想做缩头乌龟也做不成了,只得打着哈哈钻出来:“仙长目光如炬,小丫头五体投地,今儿得见仙颜福份不浅。恐只恐小丫头粗钗陋质有碍观瞻,冒犯了仙长。我师兄不懂说话,又错手伤了宝洞仙豹,实是罪大莫极!仙长大人大量,尚祈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曲予包涵,饶命超生。”
高焕生从来不知道狐师说起谄媚之词,跟骂人的本事一样大,更奇怪怎么自己眨眼就辈份攀升,变成了她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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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道士的神色明显和缓下来,似乎十分受用,矜持地摆手曰:“小施主不必担心,它即去了,乃命中劫数。贫道是不会杀生的。”
冬儿“咚咚咚”叩下头去:“仙长大慈大悲,小丫头没齿不忘仙长的恩典。日后小丫头当奉仙长的长生牌位,将仙长的仁义传扬入世……”
道士起初手捻长须面露微笑,听到后头却皱起眉来:“不敢承当。你们不能离开此洞,但你们不用发愁,这里什么都有,会生活的很好。贫道精研歧黄之术,也正需要人手帮着做实验,你们来的正好。”
冬儿吓了一跳,什么“帮着做实验”,分明是拿人做实验!这号勾当千年后的那个世界太多了,演绎无数人间惨剧。宋代也有活版,紫老太婆最好干这种勾当,且腔调和这臭道士像得紧:“帮手做个事儿”,仿佛是帮她拿只碗盛碗饭!
道士不知小狐狸心中把他骂翻,兀自笑吟吟曰:“小施主伶俐乖巧,就是这张脸长在姑娘家脸上太平常了些,贫道可以替小施主改改。”
冬儿差点跌一交,整容听起来美妙,但做整容而丧命的事时有发生,她可没有为了美丽勇于牺牲的精神!
眼珠儿乱转了两下,她满脸赔笑道:“不劳仙长费心,不劳费心。冬儿对自个这张脸没啥不满意,并不想和娘一样好看,多谢多谢。”
“你娘?”道士看了杜美美一眼:“这位女施主不会是小施主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