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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小孩们的积极性更高了，举起来的小手就像一座森林……
十多个问题过去，那几篮子苹果分发完毕，在座的小孩几乎人手一个，却都修养良好，捧着苹果咽口水。
沈依依拍拍手，“大家表现的很好，现在，一边放《小苹果》，一边来吃苹果吧！”
于是，小礼堂里洋溢着神曲，和小孩们啃苹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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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永嘉今天本来另有安排，要跟厂商谈代言，但想起昨晚上偷窥的正太日记，有些踌躇——
“我好希望每天都有《男神老爸》的录影，这样老爸就一直是老爸，虽然不太笑，但会跟我一起去各个地方做游戏，会跟我说很多话……而不是结束录影回到家，只顾当男神不理我。”
些微的内疚持续到下午，某人终于良心发现，跟厂商的会面推后，自己抽身去了儿子的学校。
育才小学今天是亲子日，但又有爱牙日活动，为了怕家长影响小孩注意力，特意在活动尾声才开放礼堂。安安在这间小学的事并没对外宣传，这里的家长大多非富则贵，忽然见到明星也不会太失礼。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洛永嘉赶来时正好听到礼堂中外放的歌曲，这两句听得眼神怔忪，嘴型无声的凝聚了两个字，却在看到台上那个陌生的女子时，眼中恢复了清明。
他不禁苦笑一声，真是魔怔了，不就是一首烂大街的所谓“神曲”吗。
正在欢乐吃苹果的小孩中，忽然有人哇了一声，“我的牙掉了！”
第十章
大家望过去，只见一个小萝莉手中的苹果啃了几口，上面嵌了一颗牙……
围观的家长忍不住了，冲进来搂着女儿，“这是干什么啊？怎么把好好的牙齿给磕坏了？”
沈依依忙说，“没关系的……”
“怎么没关系？平时在家都舍不得让她啃苹果，偶尔吃一次，都是让阿姨切小了用牙签串起来的——”
沈依依心想，怪不得这群孩子对苹果的概念都停留在爱疯上面呢，看刚刚啃苹果的兴奋劲，估计都没怎么啃过完整的苹果吧。
“就是因为现在的小孩子吃的东西太精细了，牙齿和颌骨得不到足够刺激，所以会有很多乳牙滞留的情况，然后小孩子又害怕拔牙，家长也舍不得，松动的乳牙长期留在嘴里，反而影响咀嚼，降低全身营养吸收效率，很多家长说小孩怎么还不换牙，其实让孩子多啃点苹果、啃啃骨头也就不用上牙科了……”
沈依依不疾不徐的说着，那位家长的脸色好看了些，低头问女儿疼吗。
小萝莉说不疼，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乳牙。
在一旁围观的牙医总算上了线，掏出一个小盒子，帮女孩把掉了的乳牙放进去，再顺便检查了一下她的口腔，“嗯，对面这颗也快换了，换牙期更要注意口腔卫生……”
其他家长也纷纷拎着自家娃挤过来，“也帮我儿子看看，好像牙齿松了，拔好还是不拔好？”
幸亏那个牙医还带了检查工具，于是立刻利用小礼堂，做起了口腔检查。
沈依依松口气，不管怎样，总算是有惊无险。那名牙医虽然有些内向，但检查起来也比较仔细，其他孩子排队等候的时候，沈依依也没闲着，就着小礼堂的白板画起了图，跟刚才牙医那枯燥专业的解剖生理图不同，她是用的小孩子能接受的卡通画风——
“我们的牙齿看起来很坚强，但它有一颗脆弱的心……”
小孩们被吸引住了，爱疯也不玩了，七嘴八舌的问——
“真的比钻石还硬？我可以回家啃我妈妈的戒指吗？”
结果到了后来，排队轮到的孩子都舍不得去检查，怕错过了沈依依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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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永嘉在家长群中静静围观，只见台上的女孩用彩色笔画出一个个形象生动的画面，笔调简单，没什么高大上技巧，却配合着她讲述的故事，透出一种活泼的童趣，不只小孩子目不转睛，连他都被吸引住了。
记忆里，也有一个女孩，很会画画，比她会画多了，而且专业……
那个女孩还会偷偷写情诗，虽然他知道是翻译的歌词——
你是我穷世的极奢
我所拥有都愿割舍
只盼你亦爱我
直到沧海干涸
直到绿洲变为荒漠
千里桃林不再结果
直至彼时我仍爱恋你
你是我穷世的极奢……
——那样的一个女孩子，他已经彻底而完全的失去了。
等他回过神来，爱牙活动已经结束，牙医收拾工具，那个画画的女孩子也不见了。
洛永嘉甩甩头，怎么这阵子想起她的时候多了……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遗忘。
小孩们看到家长，都欢快的跑过去，迫不及待的分享刚刚学到的知识。洛永嘉没看见安安，反而被几个萝莉正太盯着瞧，只得微微一笑，走开去找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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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完满结束，虽然拉不到单子等于白来，但沈依依也没太气馁。跟小孩子的互动让她感觉自己还是有闪光点。
因为现场效果不错，学校的领导希望再多开展几次活动，沈依依说要先回去请示，聊了几句，沈依依走出办公室，到了拐角，正看见安安，还想上去打个招呼，却见安安旁边还有个小胖子，堵在安安面前说什么。
“把这个给我。”小胖子叉着腰，恶狠狠的说。
沈依依吓了一跳，什么情况啊这是？看清楚他说的，原来是一只小牙膏，刚才沈依依做活动的时候给安安的。
安安不给，小胖子上来抢。
“沈姐姐给我的，我不给你。”安安护住那只小牙膏。
“你当明星了不起哦，谁都认识你对你好，”小胖子“呸”了一声，“上电视你了不起哦，还男神呢，假惺惺的，最讨厌了，才不想跟你一个班呢……”
沈依依有些尴尬，想不到那点可怜的小赠品还闹出这事，看不得安安受委屈，本想上前阻止，但心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呢，不过是刚好来做活动的路人而已，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世界，贸然上前干涉也不好吧？
踌躇间，小胖子已经推了安安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当你的明星去，能不能滚出育才小学啊，以后被那些粉丝知道了，天天跑来围观，肯定吵死了，还念个p的书。”
沈依依有些惊讶，想不到小孩子也能如此阴暗。虽然导医里面一堆“男神粉”，但她也知道外面世界并非对他们全然推崇，网上各种黑言论也不少。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另当别论。
小胖子骂骂咧咧的，“就打你个没妈的，你没妈还了不起了，到处装可怜——”
安安瘦，刚开始被小胖子压着打，但听了这句话仿佛被点燃的炸药，顿时力气大了好几倍，反压着小胖子打起来，边打边说，“你才有妈生没妈教！”
沈依依听不下去了，连忙走出来，“别打了别打了。”
虽然嘴上做着和事老，但实则帮安安挡了不少那个小胖子的拳脚。
小胖子见到安安来了帮手，嘲讽的笑道，“又一个想给你当妈的？”
“又一个”？沈依依一雷。
这小胖子也太欠揍了吧——
沈依依说，“是啊，安安没妈不要紧，想给他当妈的能从这里排到地铁七号线，随便他挑呢；至于你……”
她看了小胖子一眼，“还是多珍惜你现在的亲妈吧，有个你这样的儿子也挺糟心的。”
有熊孩子就肯定有熊家长。
小胖子闻弦音而知雅意，仿佛被戳中痛脚，“我妈怎样要你管？”
安安闲闲的道，“听说你爸妈在闹离婚？外面还有个三岁的弟弟？”
小胖子气炸了，想不到家丑被抖出来，但自己一对二显然不占上风，只得恨恨的跑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沈依依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怎么大欺小、跟小孩子过不去？
但想到小胖子刚才的言行，还是不后悔，这么熊的孩子是欠教训，她就当做善事了。
“沈姐姐——”安安见到她笑起来，但还是没藏住眼圈的一抹红。
看来小胖子刚刚说的什么“没妈孩子”，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
正待安慰几句，忽然听得身后有人说，“安安，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爸爸！”安安喜出望外，甚至揉了揉眼睛，才确定出现在面前的真是自家男神，连忙扑了过去。
洛永嘉蹲下来接住飞过来的小炸弹，“对不起，有事来晚了。”
安安乖觉的眨巴着眼睛，“我知道爸爸很忙，很辛苦赚钱。”
看到煽情一幕，沈依依在旁边快要石化，觉得自己这个路人甲横在父子天伦之间太过突兀，就想悄悄的走开。
“在这里等爸爸一下，”洛永嘉安抚了儿子，站起身朝沈依依走过来，“你就是那个‘沈姐姐’？”
“额……”这几天沈依依被该人洗脑，电视上看的，耳朵里听的，超市拿的，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存在感，饶是脸盲也不会认错，这会儿近距离接触真人，有些不真实的恍惚。
“谢谢你对安安的照顾。”洛永嘉说。
“不谢不谢……为男神服务。”沈依依呆呆的回答。
洛永嘉眉毛一挑。
男神洛神什么的，他在节目上爆红之后就被打上这些标签，现在听沈依依说出来，本能的把她当成了脑残粉这种生物。这个“沈姐姐”跟安安数次相遇，虽然说是她职责所在，但……好像也太巧了一些。
沈依依也不知道怎么舌头打滑说出这么失心疯的话来，看洛永嘉表情显然有些不对，连忙说，“哦安安找到了就好，我有事先回去了。”
——她再也不吐槽那些男神粉了，因为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被美色迷惑心智。
见她忙不迭的落跑，洛永嘉在她身后轻轻问了句，“七号线？”
话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沈依依头皮一炸，知道他必定是把自己刚才那句更加破廉耻的话也听到了，自己只怕已经成为他以为的那种别有用心的女人。
第十一章
数日后的晨会上，咨询部的主管总结了这次推广活动，特别点名表扬了拉到大单子的几个人，包括朱敏在内，她去的xx银行跟紫荆牙科签了合同，旗下数千员工都办了会员卡，另外一个导医去的xx保险公司也考虑把他们纳入保险合作范围。
沈依依心想她们转正肯定是没问题了，想到自己未卜的前途，又有些不服气，觉得这两笔大单子里面未必需要她们这些导医之流出多少力，毕竟紫荆牙科作为h市民营齿科的龙头老大，宣传又那么多，但凡抛出点橄榄枝，也有的是人愿意合作。
想不到主管也没忘了她，“还有，我们沈依依去的进才小学，因为活动现场效果很好，不少家长都打电话来咨询，其中不乏大公司老总、外企高层……更惊喜的是，我们的小代言人安安就在那里上学，洛先生也对我们的活动、尤其是沈小姐的表现很满意，他很愿意专程抽出时间，来我们这里补拍代言宣传片——”
这话一出，全场炸了锅。
xx银行、xx保险公司立刻化作浮云，因为搞定了进才小学，就等于搞定了n个银行、n个保险公司，更别说还有……男神！
沈依依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原本公认的垃圾单反而让她捡了漏，而且，她还没用到什么贵死人的水晶牙模，什么高大上的平板app，她只是就地取材的征用了几盘苹果……
她迎接着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心中却想，转正没太大问题了吧？
俞小凡羡慕嫉妒恨之余，恨铁不成钢，“咱能有点出息吗？你就只有转正这点小奢望？”
沈依依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呢？还不是就呆在健身馆办个卡、换个钥匙？”
在她看来，这位贵人舍友也是个谜，明明是个有丘壑的，能看无字幕美剧，还能在她吭哧吭哧背东西的时候指点几句，却甘于一份做一休一、简单到几乎无脑的零工。
俞小凡一愣，随即笑道，“哟，现在有男神给你撑腰，说话也敢大声了哦？”
沈依依心想自己住人家的，吃人家的，于是有些讪讪然。
俞小凡也没真心计较，转回电视屏幕，“现在只有我相信你真的是偶遇洛神了吧？话说你咋这么好的运气呢？我打工的健身馆也是业内魁首啊，洛神也可以来玩啊，咋就轮不到我给他开卡换钥匙呢？”
沈依依忽然灵机一动，“对了，他们要来我们店拍广告，到时候你装作客人混进去呗。”
俞小凡电视也不看了，“真的？”
“那是，”沈依依想要报答她很久了，终于找到点机会，“虽然我是新人没啥大优惠，但也能搞张员工洗牙卡，只要三折，这个我还买得起，你就去瞻仰男神顺便洗个牙嘛。”
俞小凡得了便宜卖乖，“那你帮我挑个手法好的医生。”
男神来拍片，当然成了紫荆牙科近期重中之重的大事。
听说，请来了首席团队打造广告桥段，稿子被毙了一次二次三次；老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