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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杨烟烟牵着孩子的手也来凑热闹,“赶紧画呀。”陆哲陶转身去看秦棉,她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他认了,谁让人家现在是一家人呢。
画就画。
陆哲陶画的时候,梁辰拿过小孩手上的画也拿起彩铅笔添了几笔。
在N市,陆哲陶也算有点名声的爱玩。唱歌,跳舞,钢琴,高尔夫,桌球。他大多能应付自如,可这画画他也就秦阳那点水平。硬着头皮画了那么几笔,就熬不住地扔了彩铅笔。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梁辰手下,陆哲陶探了个头过去,倒吸了一口冷气。
“爸爸,你画的真好看。”秦阳已经把陆哲陶这茬抛到脑后,一脸崇拜地看着梁辰。
“陆叔叔画好了。来,我们把他的画也变好看了。”秦棉和杨烟烟顺着梁辰伸过去的手看,两人都没憋住笑。说和秦阳一个等级的,那是贬低了秦阳的水平。
梁辰执着笔,一笔一画地教孩子画。没几笔,原来毫无结构和层次的图画就立体饱满起来。孩子咯咯的笑着。杨烟烟站起来拍了拍陆哲陶的肩膀。
“连我从小画画都比不过我哥。他5岁就拿过全国少儿图画比赛的金奖。”
陆哲陶挂着张脸凑到杨烟烟耳边小声说,“他有什么不会而我会的吗?”
杨烟烟做思考状。“他不会动手术。”
“除了这个。我还不会盖房子呢。”
“那好像就没了。”
伤自尊了。还是在自己的女朋友,好朋友和干女儿面前。陆哲陶郁卒的拥着杨烟烟离开了这片让他无比伤心的土地。
这样的一天1
梁辰从浴室出来进卧室时,秦棉正靠在床上看书。一行字她看了很多遍也没看清抬头的字是件还是间。她想她有点紧张。以至于她都没有看到梁辰在进卧室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小沙发。
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被子里有股风透进来。书放到床头柜上,台灯关了,吊灯关了。房间就黑了。
“为什么你要给事务所取名叫辰梁?”
“当时注册的时候有点赶,没来得及好好想名字。直接用我的名字太招摇了,就把名字反过来用了。”
“还是挺招摇的。”秦棉平躺着说话,梁辰慢慢翻了个身,侧对着秦棉说话。
“以后有机会改一个。”说话间梁辰挪了身子凑近了些。秦棉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可以不拍婚纱照吗?”
“你不想拍?”
“嗯。”
“那我们带着阳阳一起去拍好了。”
“还是要拍呀。”
“要做就做全套。”说这句话时,梁辰呼出的气息已经能直接的打到秦棉的脸上了。她觉得有些痒,便伸手把耳边的头发弄开。同时磨砂了几下有些发热的脸庞。
“我已经和陆哲陶说过了,让他做伴郎。”
“你给了他多少红包?”
“没给。我让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啊?”
“我让烟烟也做伴娘。”
“伴娘可以有很多个吗?”
“可以呀。我还叫了萧正凡做伴郎,正好凑成两对。”
“那我可以再加一个伴娘吗?不过我找不到伴郎了。”
“行呀。伴郎我帮你找就是了。”
“嗯。”
“伴娘几个都可以,只要新娘在就行了。”秦棉发现了,在黑暗中的梁辰一点都不像白天的那个。会说这些逗趣的话。她转过头去看一眼,正好对上他在黑暗里越发明亮的一双眼睛。
“秦棉。”
“嗯?”
对于20岁的梁辰,遇见王敏是顺其自然的爱情。没有复杂,纠结的情感,只是喜欢这个人,然后想要和她在一起。他花了10的时间去验证一个人是否能永远爱一个人。最后输得不是他,也不是王敏,只是他们忘记了最初的美好。30岁的梁辰,遇到秦棉却是偶然的意外。假使那一晚他没有喝醉,假使他没回国,假使孩子长得没那么像他,假使父亲没有看到孩子,假使秦棉不在N市,假使她在这5年间结婚了。那么他和她依旧是两条向着不同方向前进的射线。但梁辰深信,让他们相交的却不仅仅是那个小太阳般的孩子。
或许是孩子轻轻埋在他的腿间叫一声“爸爸”时,秦棉脸上终于卸下的不愿。
或许是清晨天还未透亮时,她从沙沙的电话中透出来的深深无助。
或许是她在屋子中穿着睡衣,阳光从窗户打进,照在她身上的层层耀眼。
或许是坐在他身边,她说那些话时的细密呼吸。
或许是A4纸上宋体四号字的5年时光或者更多。
或许是那杯王敏从来不会注意到的不甜的糖水。
或许是他说要一起回H市时落在他肩膀上的眼泪。
或许是……
或许都不是。
爱情与他已经是买不起的奢侈品。30岁的梁辰屈从于现实厚重的温暖和真实。
“谢谢你。”过了很久,梁辰才突然将脑袋凑到秦棉正上方说。
“不客气。”
最后一个气字最终落在了梁辰的吻中。秦棉一只手慢慢攀上梁辰的肩膀。她想,她什么都不想了,不想想为什么要吻她,不想想爱情什么的,不想想以后,不想想过去,不想想怎么会这么快。她只是本能的想要回应他。和他在一起。
依旧很痛。和当年生产一样的疼痛。杨烟烟问她痛不痛。她说不痛。可怎么会不痛。血染红了整条床单。她的头发一直没有干过。她晕过去又被痛醒又再晕过去。
不过这次她攀附在一个精装的身躯上,这次她再也不会觉得恐惧和迷惘,这次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战斗”。
迷迷糊糊间有不再细嫩的手指在脸上流连,梁辰慢慢伸出手抓住,张开眼睛。秦棉背对着自己睡着,双手遮盖在暗色的被子下,有不短的细碎头发遮盖了大半的脸。
原来只是个梦。
梁辰轻轻地拨开那些发丝,露出依旧有些潮红的脸庞。挪动身子靠近些,再靠近些,直到能感觉到身体因为呼吸而细微的起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真的已经没有20岁年轻的体魄,秦棉醒转过来,习惯性的想要伸展四肢,却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酸疼。
“妈妈,快起床。”孩子穿戴整齐的爬上床来摇晃着秦棉,秦棉一口气提到胸口,慢慢呼出。
“阳阳,别晃。”原本只觉得酸疼的身子被孩子晃着晃着又晃出些散架的意味。
“妈妈,你懒床。”
“你先下去,我马上起床。”秦棉用了些力坐起来。“今天怎么穿这件衣服?”杨烟烟送的昂贵套装,秦棉放在孩子衣柜的里层,并且说过平时不穿的。
“爸爸让我穿的。”秦棉走几步进了浴室,孩子也跟着进来。
“嗯。爸爸呢?”
“爸爸在做早饭。”秦棉拿着牙刷刷牙,孩子立在一旁帮她拿毛巾。“爸爸说太阳都晒屁股了,让我叫妈妈起床。”
洗漱完,秦棉拍拍孩子的头,示意她先下去。
换衣服的时候,秦棉才想起杨烟烟的安排表上今天的内容。
戒指,婚纱照……
顺手便就拿了件红色的外套。
这样的一天2
大学的时候和同寝的室友一起看《蒂凡尼的早晨》,闫清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一定要嫁给送她蒂凡尼钻戒的男人。前两年她结婚,秦棉应邀去参加时,有室友说起这件事。闫清也只是笑歪在她做土木工程师的丈夫怀中替他开罪起来。“他是潜力股,蒂凡尼会有的。”
秦棉想闫清用几年的时间找到了比蒂凡尼更加耀眼,坚硬的爱情。那么蒂凡尼就不过是一枚在阳光下闪耀的石头。
确实很闪。从秦棉走进专卖店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各色珠宝手链整齐成列在柜台中,炫彩夺目。就连站在柜台后面,梳着统一发髻的柜员也都是一溜烟的精神奕奕。
孩子不懂这些,只觉得好看,进了店就开始东张西望,秦棉拉紧孩子的手,生怕她一松手她就闯了祸。
婚戒的款式很多,柜员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秦棉把孩子抱紧在自己胸前,一双大手握紧孩子一双小手。梁辰拿起一枚戒指,摊平手示意秦棉把手伸出。秦棉放开握着孩子的手。孩子便快她一步把手伸到梁辰的大手中。
大家见状都笑起来。梁辰捏了捏孩子的小手说,“阳阳,这个是给妈妈戴的。”
孩子便抬头看秦棉一眼,抓了秦棉的手去给梁辰。周围又是稀松的几声呵笑。
连着试戴了几款。柜员在一旁做着详细到生产时间的讲解。梁辰依旧只是很认真地去拿下一个戒指,抓住她的手,慢慢替她套上,放开她的手,仔细端详。
“你喜欢哪一个?”
秦棉望了眼她试过的那些戒指,其实在她看来都一样。她便指了指看上去最低调的那款。梁辰又去问正端详着那些好看石头的女儿,“阳阳你觉得妈妈戴哪个最好看?”
孩子看了看秦棉,又看了看那些漂亮,会发光的石头,指向了柜员最希望她指的那枚。梁辰凑过去摸了摸孩子的头,“我也觉得这款好看。”转身向柜员,“就这款吧。”
“我……”秦棉张嘴想说些什么,梁辰已经伸手过来示意把孩子抱过去。“阳阳想要什么?”
这奢侈的珠宝首饰,梁辰抱着女儿像她在超市挑橙子一样的挑来看去。她跟着他们的身后,承受着一众店员的阳羡和狐疑。
“这个怎么样?”梁辰拿着一个小小精细的吊坠转过身来问秦棉。
“她还是个孩子。她都不懂这些是什么,只当是好看的玩具罢了。”是很好看的吊坠,蒂凡尼一贯的奢华简约设计风格。秦棉低沉着声音有些不悦的说。
梁辰放下吊坠,点点头。“嗯。”
“我……”梁辰才和孩子相处了几个月,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缓冲就已经结结实实的被一个5岁大的孩子叫爸爸。秦棉想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她只是不想梁辰太娇惯孩子了。她用了一种错误的方式去说一件对的事情。
秦棉随着梁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光鲜亮丽的杨烟烟。站在一大排同样光线亮丽的婚纱前,只一个简单的举起手向他们招手的动作都因为影楼特有的暖色格局而分外的动人起来。秦棉一只手牵着孩子想,以后她的孩子也会是这样美丽的公主。她微微抿了点笑容出来。
原本定的是拍外景的婚纱照。梁辰和摄影师在一旁嘀咕了一阵,便变成了在棚里拍全家福。这样杨烟烟就有些不平了。她托了好几层关系才预约到N市最好影楼里最好的摄影师,为的就是想给梁辰和秦棉一套完美的影集。可现在倒好,她老哥一句话,改成拍随便哪家影楼都能拍的全家福。
哼,有孩子就了不起呀。
不过虽然这样,杨烟烟还是转身就去给她的小侄女挑好看的衣服和配饰去了。
秦棉拍照容易表情僵硬,有名的摄影师耐着性子一遍遍重拍。最后连孩子都在道具沙发上睡着了。秦棉有些尴尬地在一旁补妆。杨烟烟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咖啡。她接过去慢慢喝了几口。她没有告诉杨烟烟她其实已经对咖啡免疫了。前些年通宵熬夜赶图,她一杯杯的灌黑咖啡,后来咖啡对她就只是一般的饮料了,更何况是这加了奶和糖的咖啡。转身,梁辰握着电话有些不悦的说着话,回头后再回头,他已经走向摄影棚。
秦棉便放下手中的咖啡也走过去,梁辰半蹲着给孩子盖上毯子。秦棉立在旁边没有说话。梁辰抬头冲她淡淡的笑,似是在安慰她一样。一张脸慢慢的也就放松了下来。
和他们一家三口从影楼出来,杨烟烟挥手上了陆哲陶的车。刚坐定就迫不及待地翻看着从摄影师那里拷贝来的第一手照片,一个劲地说:“摄影师抓拍的那几张最好了。果然还是无意中的东西最动人。我都不知道我哥还有这么销魂的时候。”
“给我看看。”
男人半蹲在地上,一只手还搭在熟睡孩子的身上。一只手自然下垂在一侧,眼睛望着斜前方的女人,嘴角浅浅的笑。女人立在沙发旁,低头似是望着孩子又似是看着男人,一张脸上有着无数好看的光晕和柔和。
这一刻,陆哲陶才真的相信:他们这两个看似天涯海角的人要在一起了。
那边,秦棉挂了电话看向正专心开着车的梁辰:“你真给骆晓大红包了?”
“嗯。”
“我还以为她开玩笑的。”
“她是开玩笑的。不过我答应给他们杂志做一期独家专访,她这个季度的奖金应该会很丰厚。”
“怪不得她说你给了她一个大红包。”还说了你一大堆的好话。
天已经黑下去了,秋天的落叶洒了一地在车道上,保洁员扫了一层又下来了一层。车子压过叶子,沙沙的声音一路到车库。
梁辰是约了骆晓亲自见面的。
骆晓和他说了很多话,他一般都静静地听着。间隙会就某一点提几个问题。自然,他们的话题始终围绕着秦棉展开。
他空降出现,如今又想着要和秦棉,孩子认真生活。除了陆哲陶,骆晓是很不错的信息来源。当然作为回报,他牺牲自己给他们杂志一个独家采访也是可以的。
很多年后,骆晓对秦棉说:“那时候要他给我们杂志社做独家采访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要不是那次报导反响那么好,我也不可能被调到经济版块去,要不是我去了经济板块,我也不可能再遇到大齐。可就是因为那篇报导,也间接拆散了你们。我……”
秦棉看着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