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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顿的催我去相亲了。”
“晓晓,难道你就打算这样下去?”
“看吧!遇到了就嫁了。”
“你自己心里有打算就好。别为了一个盛和误了这一辈子。”
“还说我呢。这都过了快半年了。你是真的铁了心不告诉他吗?”
“不说。”
“我听说自从他回国后,天天晚上在酒吧泡着。估计这次王敏把他伤得够深。”
“别人的事。关心这些干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听,那我也就不说了。都是些小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看着也不像个荒唐的人。”
“明天把小丫头送过去。你让你爸别烦心准备什么。挂了。”
“嗯。再见。”
那些小道消息,秦棉是知道的。来木易找她的同事,多少都说到了些。也无非就是自己办了个事务所,叫辰梁。每夜都拉着旧时同学朋友一同去酒吧喝酒玩乐。本就是长的妖孽的人,又玩得那么招摇,俨然已经成了老街上一个顶顶出名的人。N市玩得厉害的漂亮女人都想方设法的追着他跑场子。
如此这般又怎么不是一个荒唐的人。
午夜一场梦醒,抹一把额头全是汗迹。翻身起来去厕所掬一把水往脸上洒。用毛巾轻轻擦干,喝一口冰箱中的凉水又躺了回去。
却依旧陷入那场梦中。那场过往烟云。
孩提时奶奶将自己抱在怀中,轻轻的拍,慢慢的唱着那一曲悠扬婉转的《长生殿》。再大些,妈妈开着小摩托车载着自己在种满合欢的车道上跑。成排的树往后退,六月的时候,合欢开出淡粉色的花。停在树枝捎上,飒是好看。高考放分,她打声讯电话的时候,奶奶,妈妈,爷爷都陪着她守在电话机旁。等成绩出来。她挂了电话,就抱住妈妈,口中不断的说妈妈我考上了,考上了。9月D大的校车上,她抱住妈妈的肩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下了车,看车子开出很远,才有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画面转到那些时日,她突然回家,跪在家中,不断抖着肩膀哭泣。妈妈的房门就是一直没有开过。她和5年前一样拖着行李出了家门。却再也没能回去。
她在小区街心花园慢慢蹲下,吐得胃里什么都不剩。一支刚冒了苞的芙蓉花探在她的眼前,娇嫩欲滴,美好年华,如同那巧笑倩兮的曼妙女子。
分娩那时,刚开春,医院病房外的白玉兰刚刚冒了个花骨朵出来。那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身体中,回荡了那整一个春季。
秦棉慢慢坐起身,她拧开床头一盏台灯。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那些过往那么熟悉,真真切切,欢欢喜喜,悲悲痛痛。
骆晓话里话外都觉得自己不值得。就算是陆哲陶,知晓了整件事,也说她傻。可她从来都不后悔。或许那人只知晓她的名字,连她的家乡都不曾知道。那又如何,她和他有着这世上最亲密的联系。她因为他有了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一个完全依着她而存活下去的生命。她会在她难受的时候轻轻得缩在她的身边说:“大棉,今晚我们一起睡觉觉。”她会在她熬夜赶图的时候早早的自己睡了下去,不用让她催促一分一毫。她会在她生气她调皮捣蛋的时候,腻在她的大腿上唤自已一声:“妈妈,我错了。妈妈。”
陆哲陶有一次盯着秦阳很久,起身便问:“要是让你再选一次,你还是会选择生下她吗?”
“阿陶,给孩子取名字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阳。她是我的小太阳,照亮了我原本灰暗单涩的生命。我若是选择放弃她,走原本那条路,我现在也不过只是为一个普通的男人洗衣烧饭,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当然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可到底他们都不会是我的这一个阳阳了。”
“你总是想得比我们透彻。看的比我们开。想要的,不想要的,该要的,不该要的在心中都分门别类的码放整齐着呢。”
“我只是认为人生只有一次,与其不断后悔,不如享受过程。兴许多年后再看,也就不后悔了,没遗憾了。”
别人家的孩子
王达这些天有点看不懂老爷子了。天天坐了车出去,又让人停在离司令部不远处的地方,自己下车走不知去了哪里,还不让跟着。回来时总是笑的一张脸异常的生动。政治部的刘部长找了他好几次一起去钓鱼,他也都推辞了。
今日又要出去了。
“老爷子,您这几天忙乎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小王呀,你们家那位怀的女娃娃还是男娃娃呀?”
“还不知道呢。不过家里长辈都说该是个男娃娃。”
“男娃娃也好。活泼。家里有个娃娃多好呀,热热闹闹的,还给你背背唐诗宋词,唱唱小曲。”
“是呀。看来梁大哥得赶紧加油努力了。”
“他呀,欸!在这停车吧。小王,你今天先回去吧。”
“老爷子,这。”
“没事,我待会儿要去找阿辰。我让他送我回来。”
“是。”
老人走进孩子说会来玩的公园没多远,就见到孩子一个人在沙坑堆里玩的开心。
还未等老人先走过去,女娃娃间隙一个抬头就眼尖的望到了自己熟悉的人,丢下手中的工具就跑了过来。
“解放军爷爷,你又来看我了。”
“爷爷特地来看看阳阳有没有长高。”
“爷爷,你看。”女娃娃跑过来,噌到老人身边,用手不断的比划着自己的身高。“高了,高了。都到爷爷这里了。”
“爷爷,你为什么一直来看阳阳呀?”
“因为我是爷爷呀!”
“骆爷爷也是这么说的。”
“骆爷爷?”
“他是骆晓阿姨的爸爸,骆晓阿姨说她和妈妈是好姐妹。我现在就住在骆爷爷家。”
“你妈妈呢?”
“妈妈出差了。”
“你妈妈一直出差吗?”
原本女娃娃拉着老人在公园的林荫道上走着。说到这里,却停下了脚步。转身两手抱住老人的大腿。“爷爷,我想妈妈了。”
那年六月,杨蔓菁从文工团表演回家,那时的车还没现在这么多。却还是遇到那一起特大交通事故。等他领着阿辰赶到医院,早已只剩下硬挺着的一口气。那个年代表演,脸上会画大红的腮红,她在后台都未能清洗干净就急着去接下学的孩子,此时脸上沾染上更艳的血红。却依旧那么漂亮。她死前也只得说了一句:“照顾好阿辰。”
当年,家里人都不同意他娶这一个资本家的俏小姐,说长得这般好看的女人注定要是个祸水。可她为了他放弃优渥的家庭,放弃大小姐的身份,放弃和她弟弟一起出去留洋,随着他一起参军干革命,风里来雨里去,哪里有一点祸水的样子。终于日子好些时,一张原本娇俏的脸上已隐有皱纹。她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却无奈战争年代结束后38岁高龄才得了一个儿子。她把儿子当成女儿养,他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全都随她去。
这一生,他铮铮铁骨,最对不起的人,也就唯她一个。
可那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8岁的阿辰已经记事。伏在自己母亲的床边哭泣了许久。被警务员强行拉起时,已全身都没有力气。印象中那孩子也就哭了那么一回。后来即使下葬那天,也只是穿着一身已经偏小很多的粉色套衣笔笔直直地站在那里很久。他过去搂他说回家吧。他也就随着走了。
等晚上回到那一幢空空荡荡,再也不会有蔓菁的房子时。阿辰回转过身,也是如这般抱住他的大腿,说一句:“爸爸,我想妈妈了。”
老人望着这如此相似的脸。一时心中百转千回,悄悄转过身去,用手捂了捂脸。他一生戎马,浴血战场半辈子。战友牺牲时落过泪,国家解放时落过泪,蔓菁离开时落过泪。怎么现下临老,一个女娃娃一句话就惹得他有些红了眼眶。
“阳阳。”
“骆爷爷。”
有半百了头的老人朝着他们走来,眼中写满狐疑。方才那一幕场景,阳阳抱着那老人的腿侧着脸枕着。那老人一手拂着孩子的头,边也是转过了头的似在怀想什么。
“阳阳,他是?”
“骆爷爷,他就是我说的那个一直来看我的解放军爷爷。”
老人今天出来穿的普通军绿色裤子加一件短袖迷彩上衣。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是个上将。
“阳阳,你去那边玩会儿,骆爷爷和解放军爷爷说说话。”
“哦。”
骆其辉做了一辈子的老师,练就一身识人的本事。阳阳口中的解放军爷爷一眼望去,虽穿着普通。可那站着的姿态和脸上的神情倒是不同与普通人,且这个年纪还穿着军装的老人在部队中的品阶怎样都不会太低。倒是个有些来头的人。
“阳阳这孩子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挺乖的这孩子。”
“是呀。从小就听话。”
“听说她没有爸爸?”
“据说出国了。这么些年反正是没见过。不过这孩子也实在听话。小时候乖乖吃饭睡觉,别人家3;4个月大的孩子天天晚上闹得不行,她就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估计是知道她妈妈一个人带着又要工作太辛苦了。”
“她妈妈一个人怎么带大这孩子的?”
“白天工作的时候雇了个阿姨带着,下了班就自己带着。我见着那2年她都瘦的不成形了。”
“那是挺不容易的。”
“也不知道那孩子的爸爸是怎么回事?孩子这没病没灾的,长得这么漂亮机灵,都5岁了也不来看一眼。”
“或许他不知道吧!”
“诶,谁知道呢。问她妈妈也不说,只说在国外。老哥,你说我们这辈子图个什么,要是我女儿也给我生个这个听话乖巧的孙女,我这辈子就满足了。老哥,你有孙辈没?”
“还没。”
“我也是,天天说我女儿她也不听。这别家的孩子看着,也真是怪难受。又不能天天把她带在身边。这不她妈妈出差了才在我家住上几天。”
“是呀。”
“老哥,你看我这话唠的性子。一说把时间都给忘了。我该带孩子回去吃饭了。你要没事,一起凑个热闹。”
“不了。还有点事。”
“那我们就先走了。阳阳,走了,我们回家吃饭了。”
“哦,爷爷再见。”
“再见。”
老人保持那一个远望的姿势好一会儿,才将将背手抬步走出公园。别人家的孩子又不能天天带在身边,看着真是难受。这一句话萦绕在老人心头一路。
别人家的孩子。
这个是真相?
老人还未拐出公园门,随身的手机便响了。
“老爷子,赵主任来说有事找你。”老爷子身居要职,这门市一直热闹着。一般来找的人王达能挡也就挡了。这情报处的赵成林,老爷子前段时间才主动寻了他,老爷子最近定是有事让他做着的。王达便马上请了进来,还难得的主动挂了电话给老爷子。
“你让他等我会儿。我现在马上就回来。”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来吧!”
老人在军队谋职,一直坐的军车,出入自由。除了自己儿子的车,已经很多年没有坐过社会车辆。王达听闻老人要自己打的回来,惊出一身的汗。这几日,老爷子怎么就转性了。平日里不是最不喜这不知多少人坐过的出租车吗?
社会车辆也就只能开到军区家属大院的门口。守卫的士兵见来人居然是首长。马上敬了个礼。老人也便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王达一早就守在了院子门口。看见老人的身影就迎了上去:“赵主任在二楼客厅。”
“你打个电话给阿辰,让他今晚务必回来一次。”
“是。”
“小赵。”
“老爷子这是出去散步了?”
“没事出去走走。”
“您托我办的事有结果了。这里是一些资料和照片。”
“麻烦你了。小赵。”
“老爷子客气了。老爷子容我好奇问一句:这女娃娃长得倒和阿辰有几分相似。莫不是?”
“到底是做情报工作的。依你看这种可能性大吗?”
“那孩子父亲的资料几乎空白。我外头的朋友用了很多方法,透过很多途径都找不到一点资料。这就只有两种可能。”
“你说。”
“第一种就是有人故意把那些资料抹掉了。第二种就是压根就没有资料。照理说只有涉及机密或者对方有很大的实权才能将这么些资料全部抹掉,以至于我们都找不到一点的线索。可看样子,那母女也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至于会做到那一步。所以照我推测。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
“阿辰5年前出国。那孩子隔年就在军区总院出生。老爷子,这样看来,一点资料都没有留下也不是没有可能了。”
老人手中还拿着赵成林方才递过来的资料,眼睛却盯着那张摆在书桌上旧时的相片。
“小赵。这事就到这吧。”
“是。老爷子这是好事。”
“是呀。好事。”蔓菁是你看我老头子一个人太可怜所以让这女娃娃来陪我的吗?
“我先走了。您老保重身体,有事就尽管叫我。”
“嗯。”
蔓菁走后,阿辰变得寡言起来。每日也就回来吃饭,做作业,睡觉,然后第二日起床,吃饭,上学。如此重复到上了大学。蔓菁原本就让他许了说不让这唯一的孩子参军,志愿也就随着孩子填了D大的建筑设计。后来他才知道这孩子填建筑设计是因为小时候和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