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对他的逼近,阿诺不否认心中有些顾忌,但她仍倔强地昂起头冷笑一声。笑话,她阿诺岂可轻易屈服在恶势力之下?她退后一步,脸上的讥讽表露无疑,「的确!我不应该跟一个自以为是的人讨论什么叫人权,因为他根本不懂,他肤浅得以为用钱就可以买得起全世界!」
她语中的讥讽激怒了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诊所中的屈辱加深了他的怒意,他用力捏住阿诺瘦削的下巴。
纵使被捏到她挨揍的痛处,阿诺还是咬着牙倔强地不吭声、也不讨饶。她忍着痛,睁大眼睛与他对峙。
见她不妥协的眼神充满怨恨地望着自己,使他怒气急速上升,嫌恶地用力推开她。
未料,他的力道却令阿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她的身子在撞倒餐桌后倒地。由於大力的震荡,桌上的微波炉被地心引力吸了下来,恰巧朝着阿诺倒楣的右脚砸了下去,巨响淹没了阿诺的惨叫声……可怜的阿诺!
这声巨响令丁介心中一惊,他立刻奔向阿诺,搬开压在阿诺脚上的微波炉;阿诺则趁机轻轻挪开自己的脚,痛楚几乎令她昏厥。
丁介低下头,想查看她的脚。不料,才伸出手,阿诺立即像触电般用力大吼:「不要碰我!」
他陡地缩回了手,她脸上的苍白令他心中一悸。略微犹豫一下,他再一次试着伸出手,却被她一手挥开。
「不用你假好心。」
「让我看看。」他低声下气地道:「你的脚……伤得不轻!」
他的手再度伸向阿诺,但她却像躲瘟疫似地将双手支在地上立刻向后退,震动触及脚踝的痛处,让她痛得冷汗直流。「我说不要碰我!」
她的反应又再度激怒了他。心一横,他立即起身,「随便你!」随后,砰的一声进了房间。
见他离开,阿诺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先前的武装换上一脸的痛苦。
她靠在墙上虚弱地喘着气,脚踝的痛处已到了她所能忍受的极限。她累得连查看伤处的力气都没有,折腾了大半夜,她真的受够了!倦意迅速笼罩了她,顾不得受伤的右脚,她蜷缩着身子靠在墙上,沉沉地昏死过去。
晕黄的月光把丁介颀长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身前,静静地审视着她。月光下,阿诺苍白的脸上明显的红肿仍在,他歉然地望着沉睡中的容颜皱眉。
天啊!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凝重地望着她,心中的歉然更甚。他动作轻柔地抱起缩在墙角的阿诺,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并动手脱掉她脚上的鞋袜查看伤势。他的碰触令她不安地申吟了一下。看着又红又肿的脚踝,丁介的心纠成一团。
自己生平最痛恨的不就是欺负弱小吗?怎么自己……他摇摇头,对自己失去了平日的自持,而对她所造成的伤害感到愧疚与不解。
自冰箱中取出家中常备的冷敷袋,轻轻地放在她的脚上。他拿起自客厅中携入的急救药箱,重新为她清洗伤口,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或许是有一点「弥补」的心态吧!动作之轻柔,令他自己都倍感意外!
他执起阿诺的手,想把方才为了方便上药而卷起的袖子放下,但,阿诺修长纤细的手却令他心头一震。
想不到这么凶悍的女孩子会有这么一双纤细的手?
他神情恍惚地盯着阿诺如玉葱般的手,脑中浮现出酒吧中她掌掴林宝宗的那一幕。这么纤细的手竟能有如此的力道……也许全凭主人的勇气吧!
他轻轻一笑。眼神自她手指处往上游移,定格在阿诺白瓷似的脸上。稚气未脱的脸庞此时不协调地皱起了双眉,他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想抚平她脸上极不协调的线条。但她突然的一声呓语令他如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怎么回事?刚刚,他到底想做什么?
丁介疲惫地一笑,一夜无眠的确会让大脑产生幻觉,自己刚刚竟然对她有些眩惑?
他颓然地倒向床上。自己真的是累了!原本只打算暂时闭眼休息一下的他,终究抵不过睡神的召唤,沉沉地睡去。
这是他第一次与女人同榻而眠,在自己的床上!
阿诺睡到中午才悠然转醒。一恢复意识,她对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有着茫然。
她翻开棉被准备下床,这一动,全身骨头几乎要撕裂般的痛苦,令她几乎哀鸣出声。忍住浑身的不适想直起身子,不料,来自右脚的剧痛却令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正在客厅看报纸的丁介,在阿诺的惨叫声响起时立刻反应,他冲到房间扶起摔在地上的阿诺。
「你没事吧?」
五官几乎已扭曲变形的阿诺一见到丁介,变形的脸更加狰狞,她当然想起是谁把她的脚弄成这样。「你走开啦!」
她推开丁介试图帮她的手,挣扎着要起身。但尚未站稳,另一个踉跄又至,她慌乱地抓过丁介的手保持平衡,丁介的手也牢牢地固定住她。
「你一向都这么爱逞强吗?要面子也得看时候。」
脸丢大了!才说不要人家的帮忙,却又不争气地握住人家的手,她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她故意偏过涨红的脸不去看丁介戏谑的眼神。
「怎么?想去哪儿?洗手间?」看出她的窘迫,丁介收起笑。
见阿诺没有答话,他抓住她的手,让她靠着自己的搀扶一拐一拐的跳到浴室前。他的房间是套房式的,整套卫浴设备与卧室连在一起。
阿诺从浴室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后,恼怒地猛盯着镜子。
这批流氓太可恶了,竟然把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揍成这样!到底有没有王法?可恶!
她胡乱地洗洗脸、漱漱口,突然好奇起丁介是如何摆脱那群臭流氓救她脱身的。不过,好奇归好奇,她可不打算感谢门外那个可恶的傢伙。那傢伙害她的腿变成这样,这笔帐还没算呢!
她用力拉开浴室的门大喊:「我要回家!」纯粹是未考虑后果所说出来的话,她只是无法再忍受与那傢伙同处一室。
等在门外的丁介只是扬眉淡扫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的话。他对她伸出了手。
「我说我要回家。」她对他伸出的手视若无睹。
丁介微扯动嘴角缩回了手。
「请便!」他恢复先前倚在墙上的姿势,气定神闲地准备看她如何「走」。
原以为他会诸多刁难,没料到他回答的竟然如此爽快。她反而一呆,随即,了解他脸上的笃定笑容,她恼怒地道:「喂!你没看到我行动不便吗?」
「又怎么样?」丁介摊摊手。「你不是要回去?请便。」
「你……」可恶!
阿诺恨得牙痒痒的。但,恨又有什么用?行动不便是事实,杵在浴室门前的她依旧进退两难。
看出她的窘迫,丁介嘴角的笑容更加扩大。他走到阿诺面前。「局势很明显,你对我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利。走吧!」他向她伸出了手。
阿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争气的手还是拉住了他。
他让她安坐在床沿,随即打开衣柜,取出一件衬衫抛向她。
「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下,等会儿我带你去吃饭看医生,你的脚不能再拖了!」他下了一连串的命令。但才刚走出一步,随即又回头道:「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他命令式的语气简直令阿诺反感到北极海去,她对着他的背影吼出一句:
「我要打电话给自然。」笑话!谁要和他吃饭?
丁介回过头,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后,走了出去。
阿诺马上抓起床头的电话拨了宋自然的电话号码,但铃声响了好久,电话那端依然没有人接听。她气愤地摔下话筒。死自然!跑哪儿去了?
看着丁介抛下的衬衫,再看看自己身上污损的衣服,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所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暂时忍耐吧!
她动手解开上衣的钮釦,不料才解开第一颗,丁介却突然开门进来。她惊呼一声,抓过丁介的衬衫护住自己,惊恐地望着他。「你……怎么可以不敲门就进来?你……这个大色狼!」
看着她惊慌的模样,他的嘴角浮起一个坏坏的笑容,「这是我的房间,为什么要敲门?」
阿诺恶狠狠地盯着他。
「我只不过想提醒你,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请把握。」
去死吧!她泄恨地朝他丢枕头。
丁介接住枕头,哈哈大笑的走出房间。其实他也不知为什么,面对着她,心中就不知不觉地起了促狭的念头,这完全与他的个性不合。他耸耸肩,懒得深入探究。
虽然生气,阿诺却也不敢再迟疑,解开釦子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当丁介再度开门时,她已换好衣服端坐在床上。
初见到换上自己衣服的阿诺,丁介形容不出心中的震撼。好娇小!这是初见到她时脑中浮现出的印象。
「娇小」两个字一浮现脑海,他失声一笑。这么凶悍的女孩竟会让他感到「娇小」?真是讽刺!他盯了她几秒,想不到自己的衣服穿在手长脚长的她身上会是这么大。
他挥掉心头的震动,走近阿诺。经过昨晚,他不可思议地发现,对她的厌恶正一点一滴地消失。
床沿的阿诺则在他的凝视下,不安地缩了缩身子。
到停车场的路不算远,但阿诺却感到有如几世纪那么长。在电梯中,身边紧挨着讨厌的他,心中实在有着说不出的不自在。
车子滑出停车场没多久,便见身旁的阿诺痛苦地捂着嘴。位於驾驶座的丁介察觉到了。「脚很痛?」
阿诺白着脸、没有回话。突然,一阵强烈的噁心涌上来,她抓住丁介的手急急地道:「停……停车,我……我想吐!」
想吐?丁介眉头一皱,赶紧将方向盘一转,车子倏地停在路旁。
未等丁介帮她开门,顾不得肿得像木瓜般的右脚,她跛着腿迅速地走到路旁,就着水沟大吐特吐起来。
随后下车的丁介倚在车旁,纳闷地看着她痛苦的背影。不会吧!他的驾驶技术如此地差劲吗?
已吐得七荤八素的阿诺,靠在路边的一辆车旁奄奄一息地喘着气。
他自车内拿出一盒面纸递给阿诺,她苍白着脸接过。
「不要告诉我你晕车。」
她虚弱地白了他一眼。「谁晕车啦!要不是你车上有那么噁心的味道,我也不会……」一想起他车上那股强烈的柠檬味,噁心的感觉又至!她忍住作呕的冲动。
噁心的味道?他不解地蹙起两道浓眉,「什么噁心的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我对柠檬严重过敏,我讨厌柠檬。」
对柠檬过敏?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车上那瓶柠檬味道的汽车芳香剂让她吐成那样!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存心嘲笑她。但……这世上竟然有人怕柠檬?对柠檬过敏?哈哈!这个女孩……真是太有趣了!他很没风度地哈哈大笑。
他的表情严重侮辱了阿诺。这人竟然当面嘲笑她?不可原谅!她决定要恨他一辈子!
「可以知道你怕柠檬的原因吗?」他噙着笑问道。
「不能。」她寒着脸,斩钉截铁地拒绝。童年那段不愉快的经历,是她这辈子最不愿回想起的记忆。
察觉到她的怒气,他稍微收住了笑,「对柠檬过敏吗?这好办。」他弯下身子将车内的芳香剂取出,丢入路边的垃圾桶中。
「好了!可以上车了吧?」他笑着催促阿诺。
阿诺杀气腾腾地上了车,一路上,她没有正眼瞧过丁介一眼。
吃过饭到达骨科诊所时,已差不多下午三点。
「羽康,怎么样?骨头有没有断?」丁介对着专心凝视X光片的赵羽康道。
赵羽康是他高中同学,考上医系后专攻骨科。服完兵役的他,在家人的资助下,开设了这家位在精华地段的骨科诊所。诊所原本周日休诊,但丁介突然的电话徵召,令他放下难得的假期与嘟嘴的妻子,火速赶来,给了丁介十足的面子。
「嗯……」他沉吟了一会儿。「照片子来看,骨头是没断,但骨头表面有轻微裂伤。」他指着X光片中一处。
随他所指,丁介把目光移向该处。
「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要相信你同学我的技术。」看着丁介凝重的脸,赵羽康以为他担心她的伤势。「半个月,我保证她又可以活蹦乱跳,你不用担心她会藉机缠着你、向你勒索敲诈。」
原本怕赵羽康问东问西令他难以招架,丁介索性告诉他,他不小心撞上骑机车的阿诺,紧急之下才把她带到这儿麻烦他。
老实的赵羽康不疑有他,全盘接受丁介随口编的故事。
「真是不好意思!难得的假期还要你跑一趟。」同样是医生,丁介知道假期的可贵。
「算了!」赵羽康摆摆手。「真要谢,就要拿出诚意,早点让我喝到你的喜酒才是真的。」丁介的不婚理论在他想法中一直视为相当无稽。
丁介不以为然地摊摊手。
「说真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坚持不结婚?」赵羽康揽着丁介的肩。「老朋友,别撑了,三十三岁啦,也该玩够了!」
丁介连眉毛都懒得动。由此看来,赵羽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