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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搡了他一把,说:“不行了,我得回家。”
“算了,今天睡这儿吧,你看你都有点儿醉了,你这样回去我哪儿放心啊?”
我笑着说:“你行了吧你?我又不是个女孩儿,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问题。”
麻西很认真地摇头,说:“我不是担心你的安全问题,我是担心别人的安全问题……”
8
麻西的担心并非是多余的。
当我抄长安公园里那条小路回家并又看见昨夜里那个扭着屁股走路的女孩后,我心里便升起了一团欲火,我有一种必须要把她强奸的欲望,我无法控制自己了。
她和昨天穿地是一样的衣服,走路的姿势也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走路的频率都和昨天一模一样。她的翘臀就随着两条长腿的摆动而扭动着,每一次扭动都让我浑身哆嗦一下。我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我不住地告戒自己,你醉了,而且你现在正在走向犯罪。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够控制住自己。我仿佛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演员,被导演控制着;另一个是观众,眼睁睁地看着演员表演而不能做任何的干涉。
空气似乎被压缩地到了很难吸入鼻孔里的程度,所以我不由地张开嘴喘气,我和她的距离在逐渐地拉近。
我就像一只狼一样,瞪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地跟随着自己的猎物。我的手脚都开始发热了,我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我浑身的肌肉开始强烈地抽搐,我知道我要做这件事情了,就在今天晚上。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止我做这件事情,我必须这么做。
那个女孩走路的时候很认真,所以她一直不知道我在她后面跟着她并且和她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她只是扭着屁股走路,从那扭动中似乎还可以看出来她应该挺开心。
我开始策划待会儿行动的动作了。我想好了,我要先跑过去,把兜里的手绢强行塞进她的嘴里让她出不了声,然后别住她的两个胳膊让她背对着,接下来我再从背后进入。这样是最万无一失的,因为她根本就看不见我长地是什么样子。我开始活动筋骨,并把自己牛仔裤的拉链拉开了,为的是过一会儿要用的时候比较方便。我的下身现在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用手压了压它向它示意现在先不要急,我要抓住机会。
我默默地策划着这一切,同时也不敢想象当时的我究竟还是否在使用自己的灵魂。我只是眼睛盯着前方的女孩,全神贯注地试图感受她的下一个动作,试图和她进行频率一致的呼吸,并且逐渐靠近她,靠近她。
正当我准备猛地爆发出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旁边的草丛中窜出来一下子把我前边的女孩子扑倒在地。那个女孩子叫了两声后就叫不出来了,想必是那个家伙用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嘴。然后那个家伙就把女孩子拖进了旁边的草丛里。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迅速,我浑身的力量一下子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压住了。我恍惚不知所措,我站在原地发呆,看着那月光下骚动着的草丛。
我瞬间明白过来了,原来自己没有成为强奸犯,另外一个人替自己去做了。现在好了,我自己自由了,我终于可以摆脱犯罪而轻松的回家了。我想走,可是却又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好象有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力量左右着我的四肢。我内心又起火了,可是我无法描述这种火的类型,我只是大步地跑上前去,窜进草丛,一下子扑到了那个正压在女孩子背上的家伙身上,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然后使劲地一拽。只听那个家伙凄惨地“啊!”了一声,猛地一拱身子把我顶出去两米多远。我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这个时候那家伙已经捂着自己的耳朵夺路而逃了。
我感觉到自己嘴里全是血腥味儿,并且发现那个家伙的半个耳朵也正在我的嘴里。于是我赶紧吐掉了它,并且一阵恶心。
那个女孩子蹲在地上,脸色吓地煞青,只是抬头看着我。借着月光,我们俩彼此可以把对方看地一清二楚。她长地特别清秀白净,好象是从牛奶里钻出来的小精灵一般。只是此时此刻,她的眼神恐慌到了极点,那种恐慌的眼神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其实我也恐慌到了极点,于是我撒腿就跑,什么也不顾地跑着,我想我得赶紧跑出公园并且以后再也不来了,这里太危险了。这里随时都可能发生战争。
实际上,这几天的夜里发生了太多平静的、激烈的战争,我被吓坏了,我预感生活也许会出现大的动荡了。
第 二 章 父 亲
9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慌乱地跑进卫生间里洗澡。我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于是我刷了三遍牙,我一边刷牙一边想,我以后再也不会吃猪耳朵了。
虽然事实上我救了那个女孩子,但是我心里却还是有一种罪恶感,非常深重的罪恶感。后来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就跑到厨房里找点心吃。找了半天才找出来两块桃酥,我刚要坐下来安心吃,我妈就推开厨房门进来了。
我吓了一跳,连声说:“妈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妈疲惫的笑了笑,我看见她的眼圈都青了,肯定是最近休息不好造成的。她走过来看了看我手中的桃酥,问我:“晚上没吃饭吗?”
我摇头,又点头,仓皇地说:“吃……吃了,和麻西吃的麦当劳,现在又饿了……”
“我给你做点儿吃的吧。”
“不用了,妈,你睡觉去吧,我吃两快点心就饱了。”
可是我妈终究是我妈,她本来就睡不着,现在听说儿子饿了估计就更睡不着了。不由分说,她把桃酥从我手里夺了过去,然后下厨房给我做了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我本来也是饿了,再加上这面确实香,于是端过来就大吃特吃起来。我吃饭的时候心里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不安,我越不安的时候吃饭就越快。我妈就坐在旁边看着我吃饭,看着看着,就“扑哧”一声笑了。
我满嘴都是食物地问她:“笑……笑什么?”
我妈说:“你和你爸年轻的时候吃饭一模一样。”
我满嘴都是饭的问:“什么样子?”
“像一头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的狼一样。”
我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又问:“我爸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好几天不吃饭?”
我妈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怀旧的伤尘,答道:“那可不?天天把自己关在暗房里冲洗照片,写文章,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吃饭。”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和你结婚之前不早就饿死了吗?”
“是啊,不过好在结婚之前我就跑到他哪儿给他送饭,才让他不至于饿死。当时我在银行是出纳员,下班挺晚的,但是下了班我就赶忙骑着自行车回家,一进家门就做饭,做好了饭自己都顾不上吃,就跑到他们宿舍去给他送饭。他们那一个楼都是男人,妈妈一个小姑娘哪里敢上去?于是就在楼道下面喊:‘钟天明,我是刘思洁,给你送饭了。’喊过几声,你爸傻地一脑子都是文章和胶片,哪里听得到?于是我只好又提高了嗓门地喊。结果就让你爸那一个楼的男人都知道了。下次再去,我刚往哪儿一站,一个男人就跳出来,见了我,立刻回头就大喊:‘钟天明,她是刘思洁,给你送饭来了’。于是一个楼的男人轮番地帮着我喊,一个楼四十个男人,喊了四十次,就是四十天啊。最后一次是你爸自己先看到了我,于是冲着我就喊:‘我是钟天明,你是刘思洁,你来给我送饭了’。”
我听完了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地直咳嗽。刚才那件事情在我心里留下的罪恶的阴影也顿时暗淡了学多。
我妈赶忙去拍我的背,说:“别吃着东西笑……你爸啊,现在我就是给他做出来满汉全席他都不会再眼睛红了。”
“为什么?”
“为什么……腻了呗,你想啊,一个人吃另一个做的饭,吃了二十多年,能不腻吗?”
我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像秋天的溪水,充满了怀旧的涟漪,弄地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我赶紧跑去接电话。我总是愿意在第一时间内接到电话,因为如果是我的同学找我而让我妈接到电话肯定会特别麻烦的,她会问人家问个不停。
我拿起电话,就听见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是钟天明家吗?这里是桥东区派出所。”
我心里一惊,说:“是……”
我妈走过来向我打手势问是谁。
我就把电话给她了,我说:“派出所……”
10
事情是这样的。
我爸酒后驾车,在桥东区被警察逮个正着,于是就给拉回派出所去了,并且扣留了驾驶执照。我妈找了他们单位的一个司机把我爸接了回来。
我爸回来后一言不发,满脸闷怒。他一身浓重的油烟味道,好象他刚刚从大饭店的伙房里出来一样。
我听见我妈小声问他饿不饿,他也不回答,只是摇头,然后就钻进自己的书房里不出来了。
我爸原来不是这样的,他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无精打采或者闷怒。
我爸最近的变化实在太大了,难道他真的是吃我妈做的饭吃腻了吗?
我不仅想起我和我爸之间的往事曾经。
11
他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爱吃他妻子做的饭的摄影师。他的好作品都获得过全国性的大奖,他也是中国摄影家协会的会员。
我爸有很多关于摄影的书籍,不过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那些人体摄影。那时候我还小,对女人的身体充满着无限的好奇。我特别喜欢翻看那些人体摄影画册,觉得那些漂亮的女人体好象就在现实生活中可以摸得到一样。和西洋女人体比较起来,我更喜欢东方的女人体。那种优美典雅的意境使我心情舒畅,同时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满足了我的潜在性欲望。我最记忆犹新的一副画的名字叫做《少女》。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是在一个闷热的下午,我偷偷地打开了我爸的柜子,发现了有一本新的人体摄影画册名字叫《中国山水人体摄影欣赏》。我信手翻开一页,就看见这副名字叫《少女》的照片。
在那张照片中,一个少女躺在一棵古树下的草丛中,乌黑长发散落在绿色草丛中,眼睛微闭,嘴唇略启。乳房上还有几颗晶莹的露珠,好象粘贴在皮肤上的珍珠一样。不过粉红色的乳头可以说得上是两颗略大一点的红宝石。少女的两腿是并拢的,两腿之间还插着一只红色的玫瑰花,使整个画面被这突如其来的艳红色弄的仓皇而性感。这张照片所具有的诱惑力实在给予了当时只有十四岁的我不小的撞击,别的人体画一般可以使我的阴茎勃起一分钟,而这一张使我的阴茎勃起长达十分钟,粗硬的牛仔裤都顶出了一个下不去的轮廓来,后来我用手拼命地压,甚至用熨斗熨一下裤子之后才得以展平的。
只看了这么一次,我似乎就再也忘不掉了。我在上课的时候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听讲,那副照片总是在我的脑海里晃晃悠悠的显现,闪着光芒,同时还散发着一定的冷气,使我精神几度紧张,无法放松。
后来在语文课上,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于是就拿出铅笔在自己的横格本上开始画起来。我把自己记忆中的那副画重新临摹了下来。我从小就学过美术,对写生素描什么的很在行。于是我这副画受到了我同桌的大加赞许。他说他一看到这副画下面立刻就直了,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我笑了,其实我心里清楚这副画其实并不是只让你下身直一下那么简单。然而,正当我自己陶醉在自己的临摹作品的时候,语文老师(班主任)的影子就把我的画覆盖住了。我吓坏了,手忙脚乱地要把这画藏起来,但是还是被手脚麻利的语文老师一把夺过去了。她把那画攥在手里,两只眼睛狠狠地盯住我,把我弄的心里发毛冷汗直从毛孔里向外喷,好象学校花园里的喷泉。
我受到了惩罚。我被班主任罚跑三十圈,绕着四百米的操场。我跑到第十圈的时候已经累地快死了,居然还听见旁边有人冲我喊:“喂!哥们!谁他妈的让你不是个女的呢?你要是个女的,你他妈的就说你自己痛经,老师就不罚你啦!”
我愤怒地扫视周围,想找出来究竟是谁在喊。可是我的周围居然有无数个人头在旋转,我根本分辨不出来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我开始头晕目眩,我一下子蹲在了跑道上,我不想跑了,我脑子里特别乱,我嘴里似乎在吐着白沫。
那副照片太美了,美地让我根本就不能控制住自己。我不恨罚我跑步的老师,我不恨刚才冲我喊话的家伙,我只恨自己为什么在偶然间看到了这副照片。我还恨那个照片中的女人,恨她为什么赤身裸体地躺在那里。
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当着众多家长的面把这副画举了起来,她说:“这就是我们学生在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