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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离不开这个东西了?什么时候开始,他需要借助这种东西来排解压抑在自己心中的苦闷的?
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身边,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一个七少了,所以,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未央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
人不是只有在老了之后,才会喜欢回忆过去吗。
可是,如果连这仅剩的一点回忆都没有了,秦未央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度过这漫长的生命。
他的耳边又响起了七少曾经的‘嘎嘎’的笑声,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是多么的喜欢这个声音,也许有很多很多的人都觉得她的这种笑声很不适合,但,真的,他无比的喜欢。就如同他同样的喜欢她笑眯的双眼。
能够那样笑的七少,其实大多数时候是开心的,高兴的。
当她笑的很美声音很悦耳的时候,往往是她最生气最气愤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宁愿她笑的丑一点,嚣张一点,开心一点的。
可是,除了这些,秦未央甚至很难再想起七少开心的样子了。
是不是后来的她,都没有好好的开心过?
还是,与自己相处,已经变成了她的一个负担?
事到如今,这一切的答案都没有意义了。
坐的久了,他站了起来,缓缓的向着床边走去。
这一路他并没有开灯,在这个已经住了五年的地方,即便是闭着眼睛他也能描绘出房间的样子,更别说窗外还有着隐隐透进来的月光。
初夏的天气并没有很冷,甚至,带着微微的暑意。
可是,秦未央依旧是掀起了被子躺了进去。
从离开的那一年开始,他就异常的怕冷,往往空调温度打的很高,可他依旧是觉得浑身发冷。
即便是现在,初夏的时节,他还是必须将被子紧紧的盖住。
他也曾去检查过,可是所有的医生都说没有问题。
因此,他也明白毛病是出在了他的心里,他并没有去看心理医生的打算,不过是冷一点,他将空调温度打高,多盖被子,也就过去了,这,并没有很妨碍他的生活。
刚刚躺进被窝,他就开始浑身发抖,这已经成了长久以来的惯例了。
一阵过后,那种冷冻彻骨的感觉也就消失了,这时,他才感到有些微微的热气,身体也慢慢的放松舒缓了下来。
可是,头脑中依旧是一片嘈杂,得不到丝毫的平静。
他又想起了初初知道七少遭遇车祸爆炸的时候,那种痛心彻骨的感觉。
那种感觉,人一旦经历过,就不会想要再去经历第二次了。
可是,偏偏他再次经历了,就在得知母亲跳楼身亡的那一刻。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一夕之间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从此后天涯两方。
五年后的今天,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又疼了起来。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七少会用那么决绝的方式来报复母亲报复他所做出的一切,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母亲也会用那么决绝的方式来拒绝即将到来的一切。
第一次,他深深的觉得仇恨的可怕,那样的深,甚至,以人的生命为代价,才终结了一场看不到尽头的仇恨。
现在,她还有着仇恨么?
他控制不住的去想。
要说恨的话,他是不恨的,毕竟,从一开始就是秦家就是他和他的母亲对不起七少,可是,要说释怀,他也终究是没有办法的。
毕竟,那是自己的母亲,前一刻还活生生的跟自己说着话的母亲,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间,让他怎么去释怀?
那么她呢,现在的她不恨了么,释怀了么?
他并不知道。
离开港城后,他就再也没有去关注过港城和运城的消息。
他并不知道现在的她过的好不好,甚至,他根本就不确定现在的她到底还在不在运城,还在不在继续着她未完的复仇。
一切,都如云烟一样的飘过他的脑海,却,没有办法风轻云淡。
他承认,自己终究是挂念着她的。
只是,这种挂念只能默默的放在心里,没有办法接受阳光的照射,一旦暴露出来,它必将枯萎。
夜好像已经很深了,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这些年来他也渐渐的习惯了晚睡,甚至,整夜整夜的不睡。
他喜欢就这样的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尽管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他觉得今天的自己好像想的尤其的多。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记忆开始有些错乱了,这一切,这曾经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存在过么,还是,这也仅仅是一个他所做过的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人回答,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回答。
即便是梦一场,他也认了。
至少,他心中多了一个人,这样,也就足够了。
足够他的后半生不会那么的寂寥,不会那么的孤独。
可是,他刻意的忽略了一句话:
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
模糊中,他又仿佛想起了最早的时候七少问过他为什么喜欢她,现在想想,好像真的是什么理由都没有,就这么喜欢上了。
难道,真的是非她不可么,别人,就真的不行么。
秦未央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尤其是在他出国的那三年。
他从来没有对七少说过自己的那三年,甚至,他怀疑七少是不是知道有那么回事。
当时的他,满脑子的都是怨恨,恨七少的欺骗,更恨七少的游戏心态,是不是,在她的心里,自己都只是一个不管开心时还是不开心时用来逗弄一下的玩具?
他的三年,就是在这满腔的恼恨中度过的。
那三年,并不轻松,甚至,很艰难。
秦家一向注重能力的培养,所以,即便是爱子如秦夫人,都没有给他任何的援助。
所有的一切,都由他自己进行,包括高昂的学费,包括高消费的生活费。
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过过那样的生活,尤其是刚去的那段时间,直到那时,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自诩不错的英语,在人家的口中不过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什么都得从头学起。
语言不通的他连打工都没有去处,好在他的长相多少为他赢得了一些服务生的机会,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整整的吃了两个月的杯面,以至于后来他一见到那个东西就会反胃。
那段时间是那样的艰苦,可是,他坚持下来了。
只为了,到时候能光明正大的与七少站在一起,携手并肩。
那段时间,他有着怨恨,有着恼怒,更多的,却是思念。
可是,现在想来,他真的后悔了。
如果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他是绝对不会选择那条路的。
好像又重复想了刚刚的事情了,果然,他已经老了,记忆力衰退了么?
越想越清醒的他索性坐了起来,却并不下床。
他靠在床头,拧开了旁边台灯的开光。
台灯并没有很亮,而且灯光暗黄,室内瞬间被铺洒上了一层黄纱,有种温暖的错觉。
他轻轻的咳了一声,最近嗓子总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要感冒了吧,他想。
可是,也仅仅是想想而已。
过了几分钟,他还是下床找了写感冒药吃了。
没有办法,他并不想在现在这个时节感冒,而且,不知道是身体变差得缘故还是什么,五年来,他一旦感冒,最终必然会落得住院的下场。
而且,相比较住院来说,他更讨厌的是一个人躺在那里,体会这别人的家庭温暖,这让他原本就因生病而有些消沉的心更加的郁卒。
所以,他慢慢的学乖了,但凡有了一点的征兆,他就会想找感冒药塞到自己的肚子里,尽管管用的次数很少,最终他还是要住院的,但,至少心里上是能够安慰自己的。
这样来回的一走到,原本已经有些温暖的他再度变得冰冷。
他不得不再次缩回被窝里,残留的温度瞬间席卷了他。
可也正是因为这温暖,他又控制不住的身体发抖着,慢慢的,抖着抖着也就平息了。
这时,他才重新开始他的胡思乱想。
好像又回到了刚刚的那个问题,真的是非她不可么?
他不知道,也没有办法知道这个答案。
他想,自己已经将最年轻的时间全都用在爱她上面了,如果再来一次,他可能连活的勇气都没有了。
更何况,他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再来一次。
曾经的少年得意,曾经的意气风发,都已经消散了,找不到了。
现在的他所做的,也不过是随便的找一个普通的公司静静的生活,过着从来都没有过的平凡。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让自己平静,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的虚无缥缈。
五年前,他带着母亲来到了这座小城,没有了大城市的喧嚣,没有了大城市的繁华,有的,却是独有的一番风味。
有的时候,他走在小城的街上,有种莫名的心安。
来来往往的人有的时候会打量着他,有的时候会无视的走过,这一切,他都觉得很安心。
也许,繁华的太久,喧嚣的太久,他所需要的也不过是那么一刻的宁静,那么一刻的平和。
可,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她,忘记那个自己爱了这么久的女人。
就像此刻,即便是强迫自己闭着眼睛,脑海中想到的也全是她的身影。
他疑心这世上是不是有那么一种蛊,种下就永世难逃,成为一场劫难,伴随永生。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慢慢的亮了起来,由最开始的朦胧,到后来的渐渐光亮,其实也不过是一段短暂的时间。
他的眼睛有些酸涩,毕竟一夜未眠。
想着白天还要上班,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尤其是在初来的那两年,整夜不睡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随意的梳洗了一下,他锁上门出去了。
小区的门口有着一家快餐店,早上有着一些常见的早点,他去那里随便的吃了一些,然后,慢慢的往公司走去。
来到小城的他并没有买车,他不觉得自己有用到车的地方,而且,刚来时候的他并不适合开车,所以,就一直这么搁浅着。
公司离他住的地方其实不近,走路也是需要半个小时的,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平时几乎没有什么锻炼的他刚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
可能是昨晚想的太多了,今天的他还是觉得思绪有些拔不出来。
他突然间想起了最后一次见七少的场景,那个时候她应该是被叫做萧七的。
其实那也不过是一场很普通的见面,只是,场所是在母亲的病房里而已。
即便是后来母亲受不了打击自杀了,他也是不怪她的,或者说,他根本就舍不得怪她。
他所恨的,也不过是他自己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的资格去怪罪别人。
走着走着,就到了他公司的楼下,他抬头看了看这座并不是很高的办公楼,今天真的要多找些事情做了,不然,真的不知道又会陷入怎样的思绪。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迈进了眼前的这座办公楼。
外面,太阳一直没有出来,天阴沉着,可能要下雨了。
祁寒清的番外
祁寒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的。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么一点。
所以,他才会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随着一声突兀的‘爸爸’,他的世界仿佛天崩地裂。
那场婚礼,那场在他看来无比神圣的婚礼,那场寄予了他无比美好希望的婚礼,就这样如同一场闹剧一般,嘎然中止。
他看着仍旧穿着婚纱的萧七,心里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想法。
萧七很美,今天的她尤其的美。
明艳的妆容,精美的婚纱,每一样都是顶级无比的。
不是说女人一生中最美的,不过婚姻么。
今天,是他和她的婚礼,他们已经一起站在了神父的面前,他也已经宣誓要一辈子对她好了。
可是,上帝为什么不再给他一些时间,为什么在最美好的时候,在他最开心的时候,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收回?然后告诉他,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玩笑?
他不怪萧七的,没有办法怪她。
怎么怪?应该怎么怪?
责怪么?怨恨么?
他爱她都来不及,又岂会怪她?
当他得知她就是七少的时候,那一刻他猛的想起初见七少和萧七时的情形。
其实,那时自己的感觉不就已经说明问题了么,两个人都如猫一样,尤其是那双猫一样的眼睛,透着精亮的光,摄人心魄。
也许,自己是从那一刻开始就丢了心吧,他这样的告诉自己。
可是,谁又能来清楚的告诉他这所有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一夕之间她就叫自己的父亲为爸爸,为什么长辈们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吃惊沉重,却,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他的心慢慢的冰冷了下来,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没有反驳,是不是就是默认的意思?
眨眼之间,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怎么就成了她的亲姐姐?
‘凤栖爱’,原来,她是叫这个名字呢。
原来,她的名字里是有爱的呢,可是,她的爱呢,她的爱又放在哪里。
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明白了她从来不说爱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她,感谢她从来都没有违心的欺骗过他的感情,从来没有违心的说过爱他。
他在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