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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一行人走来,外屋竟不见一人,你到如何,原是几个嬷嬷估摸宝玉安歇还早,这会子偷空家去了。晴雯麝月在凤姐房里被平儿绊住。
又因大丫头媚人因为今儿受了风,头疼的厉害,一早告诉了宝玉,又央求袭人替自己守夜,袭人求之不得,满口应承,媚人便去了隔壁自己房里。
袭人见走了媚人,恰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忙把几个小丫头胡乱支使一件事情出去跑腿了,又让她们不着急回来,屋里有她伺候。
那些小丫头都是家生子儿,父母兄弟多有在府中当差者,得了这话,了得去亲人面前转转。
袭人这里扫清障碍,回头瞧见宝玉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一颗芳心突突直跳,想着自己的将来终身,荣华富贵就看今朝了。
想她颜色虽好,在宝玉却说不显,娇俏灵慧难敌晴雯,婀娜妩媚又输媚人,她只好以温柔和顺取胜,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只想着今日机会难得,想要一锤定音,确定自己在宝玉身边的身份地位,□昏头的袭人浑然忘记了,这里是贾母地盘了。
袭人这里拿定主意要一举拿下宝玉,是意随心动,大胆施为,借着替宝玉换裤子为由头,在宝玉身上摩挲揉捏,更是娇滴滴磁糯糯低声询问宝玉:“你那脏东西从那里流出来的呢”。
宝玉顿时脸红耳赤,这种事情如何能对人言,遂低头傻笑,默不作声,架不住袭人一番软语央求,遮遮掩掩,羞羞怯怯一番讲述。那袭人便故作娇憨,媚态毕露,引诱的宝玉来要了她的身子,成就她们的露水姻缘。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棋差一招,吃了媚人的埋伏。
却说贾母一行人进房,丫头婆子一概不见了,顿生怒气,又听得里面‘嗯嗯吱吱’犹如老鼠作怪,众人心下都是奇怪。
贾母最是疼爱宝玉,想起他先前的摸样,还道他病了睡下不安稳,忙走几步跨进里间,鸳鸯随身掌着灯,却见宝玉床上帐幔遮盖的严严实实,一阵阵乱颠乱摇。
贾母等走近几步,那‘叽叽吱吱’的怪叫声就更大更激烈真切了。
贾母邢夫人王夫人都是过来人,焉能不知这声从何来,一个个脸色大变。
王夫人更是横眉倒竖,抢步上前,一把揭起帐幔,就见宝玉脸色潮红仰天躺在床边,袭人却是身在床里,侧身向外依偎着宝玉,两人嗯嗯唧唧,摸摸捏捏,那袭人似乎十分愉悦忘性,面若桃花红艳艳,中衣半解,露着大红的肚兜,半截子雪白胸脯晶莹浑圆,鼓鼓囊囊,恰似熟透的水蜜桃,她那手里却在为宝玉宽衣解带,闭眼娇喘连连,身子一阵乱扭动,水蛇似的在宝玉身上摩挲不停,宝玉也自己拉扯着衣衫,嘴里叽叽咕咕吐词不明:“热,热,热,袭人,袭人……”两人俱是喘气不赢,嗯嗯唧唧……。
这一场西洋景,笼罩在朦胧的烛光之下,格外香艳诱人,
这一笔账,凤姐心知肚明,眼见袭人在上,宝玉底裤还在,方知自己来的恰好,袭人还没得手,暗赞那媚人丫头估算的精妙。
贾母气个仰倒,把个拐棍儿差点捣断了。王夫人怒气更盛,握紧双拳,浑身战斗,竟然发不出话来。
邢夫人虽然喜欢宝玉,见王夫人吃瘪,心里暗暗称愿,脸上不免带了一抹得色,凤姐搀扶贾母的同时暗地拐一拐邢夫人,她才回了魂,装出一副痛心疾首之像。
却说宝玉正在忘我,袭人正处于急切之时,竟然没有发觉屋里多了一群观摩之人,犹自丑态百现,表演春宫图画。
鸳鸯自小与袭人一起长大,见袭人如此丑态百出,到底看不下去,因骂道:“袭人,你作死啊。”
袭人一惊之下,整个身子瘫痪在宝玉身上,两人这才惊散了。
宝玉傻愣愣顶着被子抖成一团:“老,老祖宗,太,太,太,太……”
袭人慌张之下乱扯衣衫,竟然把宝玉的大褂子给自己套上,一骨碌翻下床来,跪倒磕头,浑身簌簌发抖。
王夫人见她竟然穿着宝玉的衣衫,更是气得一重死加二重死,几步上前,拧着袭人头发,恶狠狠扇了十几耳光还不解气。
贾母被凤姐搀扶到外屋坐下,只气得浑身发抖,贱婢竟然糟蹋她的宝玉,这还了得,拐棍儿连连敲打地面,差点没把地板戳穿了:“贱蹄子,竟然如此下作,可恼,可恨!”
王夫人真个人看起来有些魔怔,她手里噼里啪啦扇着袭人耳光,口里还在凄厉地叫唤:“来人啦,给我叉出,打三十大板,不,四十大板,要狠狠地打。”
凤姐知道这四十大板下去,非要了袭人的命不可,凤姐只想将她踩到泥土里去也就完了,并不想再造杀孽,忙与贾母耳语:“老祖宗,袭人一个贱痞子,死不足惜,可是宝兄弟的名声要紧,再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打死人固然不怕,可也不能与那起子暴发户的混人一样,拿人命当儿戏,毕竟传出去不好听,也有伤子孙阴鸷,将来这府里的小姐公子做亲也有妨碍。我们这样人家,很犯不着为一个下贱之人,弄脏了手,坏了一世的好名儿。”
贾母连连点头:“还是凤丫头说得对,此事不宜宣扬,我们固然不怕,但是也犯不着,凤丫头,依你看,这事儿如何处理方好?”
凤姐低声道:“这要看老祖宗的意思了,若是厌恶了她,从此不愿见了,就远远发卖了,或是拉出去配了小厮,打发道铁网山沟子里去,或是打发她们去打扫茅厕洗涮马桶也可以,总之眼不见就是了。这事儿在我们这些高门大户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若是顾念她与宝玉的情分,干脆过了明路开脸给宝兄弟放屋里,等个一二年的时间久了,谁还记着这些成芝麻乱谷子,也就遮掩过去了。”
贾母心头愤恨难堪,毕竟袭人是她亲手□过的人,这般下作,无疑打了贾母的脸面,想着还是遮掩些好,又觉得凤姐言之有理,因点头道:“这,二太太,你是最看重袭人的,原要提拔她做姨娘,谁知她竟然自甘下贱,就依凤丫头所说,给宝玉放在房里做通房吧。”
王夫人却是不依,只恨得咬牙切齿,她常把袭人放在嘴里夸个不停,现在被当面打了嘴,岂能再把袭人放在眼前现眼?加之一个赵姨娘人前人后挑祸,她是打定主意要灭绝后患,遂恶狠狠道:“不行,袭人媚人都不得留了,周瑞家里,你明天就去寻个人牙子来,将他们两个都远远的发卖了。”
袭人见说要买自己忙磕头如捣:“老太太,太太,请请您们发发慈悲,留下奴才吧,奴才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王夫人只是不理,喝令周瑞家里捆人。
袭人见求不动贾母王夫人,转而给宝玉磕头:“宝玉,宝玉,你说句话呀,太太要卖我呀!”
王夫人一见袭人竟敢当着自己挑唆宝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抢上去一脚踢在袭人腋下,袭人当即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我原是老太太给了宝玉的,我是丫头,主子有令,奴婢焉敢不从,太太,好太太,您饶了我吧,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太太。”
她临死还要拉扯宝玉垫背,王夫人恨不得立时打死了她才好,哪里还会心软半分。
今日一场奸情,除了主子,丫头里唯有媚人鸳鸯是知情者,鸳鸯王夫人不敢动,那眼神有如锥子一般钉在媚人身上,以为她与袭人串通,故意与他们行了方便,恨不得把她撕碎了才解恨。
媚人饶是远远的跪在门口,也感觉到浑身冰寒彻骨,不过,心里却没丝毫后悔:姐姐,我给你报仇了,你瞑目吧!
这边风雨大作,晴雯麝月还在凤姐房里玩耍呢,闻听这边屋里雷霆大怒,吓得她们战战兢兢,一溜烟跑回贾母院里,见一群小丫头跪着,两人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犯了哪条王法,但见秋纹春燕比划,只得稀里糊涂跟着跪下认罪不提。
对于袭人去向,王夫人恶狠狠的否定了凤姐发配袭人到围厕之所的提议,一定要把她远远的发买了。
最后,还是贾母仁慈,一语定性:“我们这种人家只有买奴婢,没有卖奴婢的道理,你实在不容她,教她哥哥来领回去嫁人吧,念她服侍宝玉一场,身价银子也免了她。”
媚人也是贾母喜爱的女孩儿,她的处置让贾母颇觉为难,说起来她本没错,可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之事,府里就住不得了。
对媚人,凤姐心里有愧,在贾母询问之时提议:“转眼就是宝兄弟生日,不如到时候就说为了给宝兄弟祈福,放一批大丫头出去,赏赐媚人一家脱籍出府,自去过活。只严令她出府不许乱说话,他们感念府里恩德,想是不会乱说什么。”
可惜贾母劝得了王夫人买人,却劝不得这个大善人打人泄愤。
当夜,王夫人单独审问袭人之时,把自己一个老坑玉镯狠狠摔在地上,而后怒骂袭人笨手笨脚,打破了自己祖传的玉镯,喝令让周瑞家里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恶婆子,平日里最是嫉恨袭人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二小姐了,这会子得了机会,岂会放过,把个袭人捆的粽子似的,扬起半尺宽的打板子,狠狠轮了袭人四十大板,这位娇滴滴的花娘子,瞬间成了一坨牛蹄子踩烂烂柿子了。几个老婆子粗手粗脚,胡乱拧起袭人,把她丢垃圾一样,丢进王夫人后院密室里苟延残喘去了。
嗳哟,别说请医延治,就是茶水,大善人也不许人送进去。
袭人眼见攀上高侄儿,一步不慎,是满盘皆输,时时可怜呢!
余波难平
却说袭人狐媚丑行败露,被王夫人抓了现行,喝令将袭人好一场捶打,这袭人被痛殴的当夜,媚人也被关门闭锁隔离起来。
宁国府里龙蛋宝贝宝玉,更是被王夫人下令禁足一月,因他受了惊吓着了凉,又被王夫人暴虐的表情,凄厉的嘶叫吓得半死,一惊一吓之下,宝玉就有些浑浑噩噩起来。他白日做春梦又泄了好些肾水,夜里就发起烧来,慌得一家子连夜延医诊治,只忙了大半夜才把热度退下去,隔天到底起不得床了。
王夫人即为心疼宝玉,也为防备宝玉使人去救袭人,日夜守候,须臾不离,更不许他房里人随意走动,强逼着宝玉卧床调理。就连袭人的衣衫铺盖行礼,也不许她带走一丝一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让凤姐传令府中人等,因袭人身患恶疾,故而主子怜惜,恩准其出府回家调养去了。
凤姐暗地冷笑不已,却是依言办理,不动声色,按照老太太的意思,迅速给宝玉房里补上了两个丫头,一名叫秋纹的二等丫头,一名□燕的小丫头。
翌日一早,袭人哥哥被人唤来,领了奄奄一息的袭人家去了。王夫人心里尤不跌服,又让周瑞家里传话花家,若是一月内不嫁出袭人,就把她们一家子赶出京去。
袭人出府的当日,凤姐忙完了家务,亲自处理媚人之事,凤姐首先向媚人道出袭人的去向,继而询问了媚人有何打算:“太太原不欲饶你,是老太太开恩发话,现你的事情由我做主,我想听听你自己有何打算。”
媚人知道王夫人的狠毒,也知道凤姐厉害,想着伸头缩头都是死,不如站着死,因却说:“小婢做事,敢作敢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小婢的父母老实巴交一辈子,到老落个孤寡无依,已经十分凄惨了,小婢只祈求奶奶能发慈悲,饶她们不死。”
凤姐笑而不答反问媚人:“我若放你一家人脱籍出去,你愿意不愿意呢?”
媚人以为耳朵出错,她不相信一贯心狠手辣的琏二奶奶会这般好心,不由惊喜交加:“二奶奶,您说什么?”
凤姐笑道:“四月宝玉生日之时,老太太要放几户人家出去给宝玉积德添福,这事也由我经手,我喜欢聪明人,所以,想给你这个人情。”
媚人当即磕头如捣:“媚人没想到还能逃出命来,今后二奶奶就是媚人一家子的恩人,媚人的命自此就是二奶奶的,但凭二奶奶差遣。”
凤姐很满意媚人的表现,笑一笑道:“你先回去,我着人把你一家子脱籍文书办好,再为你一家立户,你就可以出府去了,只是,离了这里,你一家可有安身之处?”
媚人茫然摇头:“我爷爷那一辈被卖到这里,并无亲友可以投靠,不过,我有手有脚,也会针线茶饭,自信能挣得一口饭食。”
凤姐一笑:“如此甚好!”
临别,凤姐又提醒媚人一句,这段时日要谨言慎行,切勿让别人抓住把柄,否侧,谁也救不得她了。
媚人乃十分聪明之人,当然知道这‘别人’指的是何人。
凤姐后来听眼线回报,王夫人几次让周瑞家里去花自芳家追逼,勒令花自芳迅速嫁妹,无奈,周瑞家里找来的几个变态媳妇子,下手太过狠毒,袭人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眼下就是白给人,也没人肯接手。
却说王夫人闻言暗自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少打贱人几板子好了,连带又把周瑞家里好一通埋怨,周瑞家里哑巴吃黄连,不敢反驳王夫人,只把个袭人恨得要死。
却说媚人吃了凤姐给的定心丸,从此只是低头做事,再不抬头高声。因她来的早,对宝玉的秉性一清二楚,想着自己不久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