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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到了一看,但见金钏儿面色黑紫,脖子一道青紫痕煞是吓人,凤姐唬得不轻,忙伸手去探金钏鼻息,还有一丝热气儿,凤姐稍稍安心。
玉钏儿见了凤姐忙跪着苦求:“二奶奶,求您传太医,就奴婢姐姐一命,玉钏儿一家做牛做马报答您。”
凤姐却知道这等事体只有隐瞒得份,哪里还敢请太医满世界招摇去,可是玉钏儿也不能不安抚,金钏不能不救,因示意小红搀扶起玉钏儿:“现在什么时候,你不去照顾你姐姐倒来这里瞎嚎丧?我包你姐姐无事就是。”
玉钏儿原本哭得昏天地黑,被凤姐一喝清醒过来,闻听凤姐有法子救自己姐姐,忙着磕头:“谢谢二奶奶!”自去照顾她姐姐去了。
凤姐这里回头吩咐小红道:“你去问你平儿姐姐拿一瓶九毒化瘀膏,拿十颗三七散过来,别的话且别多说,没得吓着你平儿姐姐。”
不一刻,鸳鸯来了,贾母吩咐她送来了云南白药,玉钏儿忙着花水让金钏儿服下,才来给鸳鸯磕头:“谢谢也鸳鸯姐姐,谢谢老太太赐药。”转而给夫君磕头:“求二奶奶,让我姐姐家去养病吧。”
玉钏儿家住在园子边上,哪里住着阖府下人,金钏这一去,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凤姐当即否决了玉钏儿:“这我可不能答应你,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姐姐另居养伤,就有你伺候你姐姐直至康复,不过,我丑话说在头里,你好生伺候你姐姐,依然回来当差,我于老太太自不会亏待你一家子,倘若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玉钏儿想家去也不过是想让他姐姐得到好的照顾,并躲开暴虐的王夫人,如今虽然不能家去,却依然能够亲手照顾姐姐,她已经别无所求,忙着谢恩不迭。只是心里打定主意,待姐姐病好,宁愿去打扫围厕之所,也不伺候疯婆子了。
这日夜晚,玉钏儿哭着来见凤姐,说她姐姐金钏痛的直打滚,凤姐想起自己小时候淘气扭伤了脚,母亲给自己冰敷一事来,忙让小红取了一盆冰块来,让玉钏儿用冰敷替金钏减轻疼痛。凤姐不放心,派了丰儿去帮忙,丰儿半夜方回,言说金钏终于安静睡熟了。
凤姐平儿稍安。
熟料隔天,玉钏儿有哭丧着来了,金钏开始咳血咳痰,好几次翻了白眼,差点背过去。
凤姐无法,去与贾母商议,贾母让凤姐差人去请鲍太医来,鲍太医来了,贾母却不叫他请脉,只说自己其他尚好,只是咳嗽痰多,咳出不易。
鲍太医闻言,知道大户人家不好执拗,依言开了止咳化痰的方子去了,倒把贾赦贾政宝玉吓得够呛,慌忙着来探视,贾母打发了贾赦宝玉,却留下贾政,劈头盖脸骂了家政一顿赶了出去。贾政闻听王夫人所作所为,直气得七窍生烟,一阵风似地卷到王夫人房里,正碰见宝玉再次探视,王夫人见了贾政阴阳怪气一阵疯笑:“哈哈哈,小贱人死了,你伤心了罢,啊,哈哈哈!”
贾政恼怒的不行,一把拧起王夫人,任凭宝玉跪地哭泣而不理,左右开弓扇了她七八耳光,骂了几句:“毒妇,蠢妇,恶妇!”方才气哼哼去了。
王夫人这些日子心里十分清醒了,只是这些日子不敢好好吃饭,怕人谋害,昨日使尽了全力,人有些虚脱了,见贾政当了儿子下人打自己,心里恨不得杀了贾政,只是浑身没有一丝儿力气,被贾政掼在地上,边捶地大哭:“我的珠儿啊,你若在世,为娘哪里回首这般屈辱,我的元儿呀,你在哪里,你可知道娘亲过得什么日子啊。。。。。。”
忽而拉着宝玉摇晃:“宝玉,宝玉,你要救救娘啊,娘活不下去了啊,我的宝玉啊,你醒醒啊,醒醒啊,救救为娘啊。。。。。”见宝玉只是劝解她安心养病,把那个不理会她的冤屈,王夫人便发了疯一般往外冲,说是要去宫里寻娘娘,为自己做主。
宝玉与柳叶拉王夫人不住,还是守门婆子合力制服了王夫人,柳叶宝玉合力给王夫人服用了安神汤,王夫人在药力下睡熟了,安静了。宝玉许久不见金钏玉钏,心下奇怪,询问柳叶:“怎么就你一人看顾太太?金钏玉钏哪去了?我平日看她们尚且周到,如何这半天不见踪影?”
柳叶得了老太太吩咐要瞒着宝玉,哪里敢说,只是支吾说金钏玉钏病了,家去养病去了。
宝玉不又犯嘀咕:“怎的这般凑巧,两姐妹一起生病呢?”
柳叶苦笑道:“就是这话,奴婢也觉得奇怪呢!”
宝玉心里觉得凤姐李纨怎的如此马虎,既是金钏玉钏病了就该再补别人进来服侍,心里想着,人已经走到凤姐院子里,方要进门,却听凤姐房里有人说话:“回二奶
奶,我方才去看金钏,她脖子上肿消了些,只是依然咳嗽血痰,人也十分灰心,只说自己废人了,玉钏儿也只哭,还说让奴婢替她们求求情,放她们姐妹回家去,她们再不敢伺候太太,没得为了二两银子丢了性命。”
只听凤姐道:“胡说,她们世世代代家生子,由得她们说不做就不做?太太不过一时错手,把她认成彩霞了,告诉她们,安心养病,好了回来当差,机灵点也就是了。”
宝玉闻言惊心不已,待要回身,却被彩明走来瞧见了,奇道:“宝二爷,您怎么不进去,倒在门口做什么?”
宝玉惊醒,脚步如飞去了:“哦,我路过,路过而已。”
凤姐出来,宝玉已经转过房角去了,凤姐撵出门来连叫几声:“宝兄弟,宝兄弟?有事儿吗?不坐坐啊?”回身问平儿:“宝玉几时来的?知不知道他到底听取了多少呢?唉,可别再出乱子了。”
宝玉方才已经得知金钏在王夫人后园子养伤,悄悄折到门口,但见那金钏咳嗽的惊天动地,玉钏儿哭哭啼啼:“姐姐,等你好了,吃糠咽菜我们也家去,总比伺候疯子丢命的好。”听得宝玉直发毛,恹恹回到怡红院,也不梳洗,直挺挺躺在床上,两眼直瞪瞪瞧着长子顶棚发愣。
却说晴雯麝月等都在后院里纳凉吃西瓜,嘻嘻哈哈的,一时麝月悄声言道:“哎,听说没有,昨天玉钏儿哭哭啼啼要家去,被二奶奶抢白了呢。”
碧痕奇道:“好好的,却是为何?”
秋纹道:“谁知道呢,谁还能住一辈子不成,左不过要家去的,不过早去晚去而已。”
春燕也凑热闹:“你们知道不,那个媚人不知如何得了二奶奶青眼呢,如今他们一家子只在花枝巷,他爹娘坐着小买卖,媚人如今进出都坐轿子,大户人家小姐一般呢!”
晴雯指着秋纹春燕嘻嘻笑着:“别是你们相女婿了吧,啊哈哈哈,大家来羞她们,叫小蹄子发浪。”
一时间,几个丫头吵闹翻了天。
宝玉躺了半天无人理睬,自己起身倒水喝,却打破了茶盏,其他丫头照旧嘻嘻哈哈,只麝月警醒些,进来查看,见宝玉吓一跳:“二爷何时回来的,怎不言语一声儿?”
宝玉一时气恼,也不想喝茶了,依然会去哄通一声躺下了,瞪着眼睛想心思。麝月见他直瞪瞪的,吓得哭喊起来:“晴雯、秋纹,快来啊,敢是二爷又迷了窍了。”
一群丫头吓得不轻,以晴雯为首蹬蹬蹬冲了进来,喳喳呼呼,哭哭啼啼一通乱叫乱嚷:“宝玉,宝二爷,醒醒啊?”
宝玉心里异常烦躁,被晴雯掐了人中,疼得直钻心,扬手挥掉晴雯:“嗳哟,谋杀呀。”随即唬得跳将起来,冲着众人发飙了:“嚎,嚎,嚎,小爷又没死,嚎什么?要嚎滚回家嚎去!”
麝月秋纹碧痕见宝玉要撵自己,吓得够呛,噗通跪地直磕头:“求二爷发慈悲,千万别撵我们出去,倘若二爷定要赶我们走,我们宁愿死在这里,也不出去。”
晴雯直挺挺站着,一声冷笑:“哈,二爷近来脾气可见长啊,我们哪里不好,二爷说出来,我们改了就是,若是改不好,二爷不撵,我们也没脸再待下去了。纵是我们犯了死罪,只要二爷说得清楚明白,我们也没有不领死的道理,谁让我们是奴才,命贱如草呢?可是,二爷在是主子,我们再是奴才,却也没得二爷这般不教而诛无名怒火乱轰人的道理,皇帝判决死刑,也还要秋后问斩,让人申诉呢!我们纵是下贱,也是自小跟着二爷,没有的功劳也有苦劳吧,怎的一句不对就赶人呢?”
宝玉也恼了,手指晴雯麝月等冷笑道:“哼哼,别当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暗地里嘀咕,嫌弃太太嫌弃我,一个个找门路托人想要家去,与其你们将来辞我,不如我今天撵人,你们爱回家回家,爱去别处去别处,反正迟早要走,不如现在就散。”
说罢直挺挺躺在床上,再不理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亲
CN2541
4104000
暴力贝壳
樱之影
四位亲亲厚爱,鞠躬退下。
祝亲们看文愉快!!!
第 91 章
却说凤姐见宝玉来得蹊跷,走的古怪,心里约莫有些知觉,坐着同平儿商量了一会家务。倒底心神不宁,把账簿一推:“平儿,你与彩明先对着账,回头告我一声就是。”说着起身出门:“小红,跟我园子走一趟去。”
凤姐主仆两人进得园子,直奔怡红院里,真乃无巧不成书,正碰上宝玉发作这当口。门口丫头婆子一个不见,耳听麝月哭泣声声。凤姐略一迟疑,便听得晴雯尖牙利齿一席话,凤姐心里直感叹,这晴雯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倘出身好些,必是一个好当家奶奶。
凤姐这里正要进房,却被咣当一声巨响,凤姐慌忙进门,却听宝玉大声嚷嚷:“反了,反了,你一个丫头片子倒来教训我,秋后问斩是吧,我偏来个斩立决,麝月,替你晴雯姐姐收拾包裹,马上送她家去,即日起,你做我这屋里大丫头,我只问你肯不肯?不愿意?那正好你们姐妹一起走,反正我是孤老命,一个人落得干净。”
麝月既不敢从命,也不敢似晴雯一般顶嘴,只慌忙带着小丫头跪了一地,磕头求情不迭:“宝二爷息怒,晴雯姐姐一向伺候周到,里里外外一把手,二爷的衣帽鞋袜无不出自他手,我们十个也抵不上晴雯一个,他总没功劳有苦劳,求二爷发慈悲,留下她罢。”说罢磕头不迭。
宝玉见丫头们一个个向着晴雯,怒火直冒,气呼呼的指着麝月:“好啊,你也反了是不是,好好好,你也走吧,春燕,替他们两个收拾包裹,这就打发她们两个出去,明儿一早我自去回老祖宗。”
麝月一下瘫软在地哀哀哭泣:“二爷,二爷,求求您,千万别赶我们走!”晴雯闻言却是一声冷笑:“走就走,谁稀罕呀!”
凤姐眼见闹得不像,这才一笑进房:“哟,宝兄弟这里好热闹,大老远就听见嚷嚷,这是唱的那一出啊?”
晴雯等见了凤姐忙上前见礼问安,都低头不做声了。宝玉见了凤姐却是得了势,更加不依不饶:“凤姐姐来得正好,这些丫头都反了,凤姐姐都带走吧,反正我是不要了,快被她们气死。”
晴雯原本以为这是怡红院内务,宝玉见了凤姐会息事宁人遮掩过去,宝玉一贯如此行事。顶多事后别扭一阵子也就算了,谁料他竟然这般说法,顿时心灰意冷。想自己与他自小的情分,总觉得远非别人可比,只觉得要一起过一辈子,不想却被他这般轻贱,当下流泪不止,自己胡乱收拾行李包裹,嘴里却是一句不饶,硬气的很:“哼,撵我也轮不到二爷开口,我原是老太太房里针线丫头,左不过我仍回去求老太太赏我一口饭吃,老太太若不收我,我铰了头发学妙玉做姑子去!”
凤姐听得晴雯此话,触动了心灵深处的隐痛,这大观园衰败就是从晴雯之死开的头。原本凤姐正在安抚宝玉,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恼怒非常,一声断喝:“晴雯住口,滚将过来!”
晴雯敢跟宝玉叫板,却不敢跟凤姐叽歪,虽则心里不服气,还是撅着嘴巴走了过来,朝着凤姐跪下:“请二奶奶责罚。”
凤姐一指宝玉:“跪过去给你二爷认错!”宝玉被凤姐疾言厉色吓住了,后悔不该那丫头出气作伐,生恐凤姐当真重罚,正要开口求情,却被凤姐一瞪眼:“你给我老实坐着,几个丫头也摆不平,你这个爷们当得好!”
宝玉摸摸鼻子,讪讪坐下:“凤姐姐!”凤姐也不理他,只对晴雯道:“啧啧啧,晴雯姑娘好派头,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你这是要回老太太屋里去?”
晴雯气呼呼点头:“正是!”
凤姐一声冷笑:“哈,你当这贾府是你家里菜园子啊,由得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挑挑拣拣你买菜呢?你二爷是主子,就说错了,你也得听着!怎么?觉得不公平是吧?佛说众生平等,却叫你来伺候人,的确是不公平,可是,谁叫你投错了胎做了奴才呢?话说回来,你扪心自问,你二爷可有把你们当成奴才?你们瞧瞧你们,一个个花红柳绿,穿绸着纱,吃得蜜糖香油,戴的金银珠翠,那一个似寒酸丫头了?倒跟人家千金小姐也差不离。”说着手指麝月、碧痕、秋月等:“还有你们也是一样,主子宽宥,你们便没大没小,骑到主子头上了,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