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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所封印住的守鹤会格外的安份,就是最好的证据。
尽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没有说出名字就已经离开,不过,对我爱罗来说,当时的那名淡金发的蓝眼小孩,却是仅次于夜叉丸,是第二个在他心里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不论是正面印象,还是负面印象。
最重要的是,他也跟夜叉丸一样,欺骗了自己。
他明明没有死,却害自己以为他死了!
如果不是这次来到木叶,我爱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件事情。
(他跟夜叉丸一样欺骗了你!他们都是骗子!)
(不,他其实是被风影追杀的,不是自己寻死!)
(他本来就不会受伤的,受伤根本是他故意的!)
(不,他是被伤害的,自己也伤害过他,他为什么要回来找自己?)
(他没死,为什么不让你知道?为什么让你以为他死了?)
(不,这是误会,他根本没办法接近自己。)
(他什么都不是,凭什么和你用那种熟络的口气说话,他以为他是谁?)
(不,他是第一个主动接近自己,没有害怕自己,没有任何目的的人。)
(所有人都怕你,他们都不想接近你,就连你的血亲都对你如此畏惧,何况一个陌生人?)
(别天真了,这世上会有那么无私的人吗?)
(就算有,又为什么要对你这个嗜血的怪物这么好?)
(根本没有那种人!他所做的都是想要欺骗你!)
(别忘记你的名字!我爱罗!你是我爱罗!)
(他对你没有戒心,趁机杀掉他,快!)
(在他伤害你之前,杀掉他!在其它人伤害你之前,把他们通通杀掉!)
(杀掉杀掉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掉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掉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掉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掉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掉杀杀杀杀掉杀掉杀杀杀杀杀杀杀掉杀杀掉杀杀杀掉杀掉杀掉杀掉杀杀杀杀………!)
内心交错的想法冲突,我爱罗的情绪已经按耐不住激动,身后的葫芦嘴更像是沸腾的壶口一样,不断涌出砂子…………
这时,我爱罗突然感到肩膀一重,在察觉到有人可以碰到自己之前,我爱罗心里的另外一股声音已经完全地消失了,就好像突然有人伸手遏制住那个声音的来源。
“还真是不安分啊~。”那名金发少年搔了搔脸,喃喃自语里有着些许玩味和兴致,但是,刚回过神来的我爱罗却没有听清楚对方的低语。
那一瞬间,我爱罗感觉到自己好像看到了金发少年的蓝色左眼闪过了一丝金红,却快到让我爱罗以为那是错觉。
金发少年也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异状,垂头轻轻笑了几声,紧接着用右拳击在左掌上,以恍然大悟般的口气说道:“恩,我就奇怪你怎么不坐下,是啦!这个时候作为主人好像应该去拿点茶水或点心才对,抱歉抱歉,这还是我第一次招待别人,不太熟悉流程。”
“那我先暂时离开一下,我爱罗,如果你要毁掉这房子的话,不急着现在弄。”金发少年说着,同时不忘在我爱罗肩膀上再次拍了拍,这才转身离开。
而当听到金发少年那有点类似哄小孩的口气和略带无奈的眼神时,其实我爱罗第一时间是感到很愤怒的,但是,随即而来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愉悦。
因为,对方的口气是把自己当成平辈、同辈一样的对待!
不是嗜血的怪物,不是疯狂的杀人魔,不是噬母的风影之子,不是一尾的人柱力,而是把自己当成同样的、平等的存在。
看着对方像自己甩甩手后,然后自顾自地走出房门外,我爱罗这才想到,从刚刚开始,这名金发少年就一直是对自己毫无防备着。
我爱罗想起了几天前,在死亡森林里,从那名白色长发的少年手中得到的信之内容。
「预选结束后,请来找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我爱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在那名白发少年面前毁掉这张纸,反而是好好地收了下来。
信上只有简短不到二十个字,不过,我爱罗光是要找到这个地点,就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那些看起来与金发少年认识的同年龄下忍,几乎是自己一靠近,就已经立刻跑开,而那些木叶的村民似乎也没有人知道漩涡鸣人住哪,如果不是那只奇怪的狗带路,我爱罗也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这里。
可是,自己又为什么要过来?
甚至还恐吓手鞠和勘九郎他们不准跟着!
难道自己是真的在期待对方有所解释吗?
自己又想听对方解释什么?
不对,自己是想在听完对方的胡言乱语后再好好地杀死他………是吧?是这样吧?
而且,如果他知道自己的那副模样,是不是也会露出畏惧、嫌恶、害怕的神情?
更不用说,自己还是砂忍派来毁掉木叶的主力!
就在我爱罗不动声色地胡思乱想时,金发少年已经再次推开房门,手上拿着个拖盘走了进来。
“你会不会恨…………”再一看到对方出现,我爱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急着脱口而出这句话,但是,却怎么也吐不出剩下的字眼。
“恨你?为什么?”金发少年似乎对我爱罗突如其来的提问给稍微吓住了,忍不住抓抓头,“你比较习惯别人恨你吗?恨你、害怕你就不会接近你,这样你就更不容易伤害到他们了,是吗?”
“……………”我爱罗很想说不是,但是心底又有一股小小的声音在否认。
“别想太多,我爱罗,预选时你对李洛克所造成的伤势是很严重,但是,让我因为这种事情恨你也太过莫名奇妙了吧?除此之外,我们之前还有什么会构成我恨你的因素?”
“……………”
“我是说真的,这没有什么好怪你的阿?我这样说好了,你对你在李洛克身上所造成的伤害,有感到后悔吗?”
“……………没有。”对所有的敌人都要下死手,这个想法甚至优先于我爱罗处理自己的伤势。
“那如果让你再重新和李洛克比试一次,发生了相同的情境,你还会不会那么做?”
“……………会。”因为,我爱罗不知道那个敌人,会不会受伤示弱而在自己接近时下毒,会不会装死再趁机偷袭自己,又会不会在濒死前抓着爆炸符冲向自己……………
“既然这样,我又为什么要怪你?你是凭真本事打赢李洛克的,确实是李洛克自己技不如人。”金发少年双手一拍,然后往外摊开,做出了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举动。
诡异的是,那个失去双手支持的拖盘竟然就凭空浮在金发少年面前,好像有什么无形的手端住了一样。
“或许下手是重了些,但是,在比试台上,你们就是敌人,下手不留情是应该的。”手下留情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对比之下,这种奢侈的行为可能是要额外付出自己的性命做为代价的。
“在没有确定敌人没死或是还有余力的前提之下,排第一优先的不是自己身体的妆况,而是想办法重创敌人,这个观念,难道是你天生造成的吗?”错,这是用血肉所刻划下来的烙印。
“那个时候,如果李洛克已经可以犹有余力地开启五门的话,被重创的,说不定反而是你,就连死人都不能保证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那么,之前表现出足够能耐的李洛克,你会对他下狠手,不是也是很自然的吗?”
这种完全将自己置于第三者的说法,却没有来由地让我爱罗产生一种陌生的寒意。
“难道说,你还天真到认为将自己的性命和身体交到了敌人的仁慈与否上才是正确的吗?别傻了,我爱罗,我们可不是孩子。”
金发少年望向我爱罗的双眼里,我爱罗读出了「天真」两个字。
“只爱自己的修罗?我还没听过比这更好的祝福,我爱罗,你知不知道,如果一个人能够只爱自己,会有多么快乐?他只要够强大,就不用在意其它人,不用在意其它事,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他会没有任何约束,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这样,你还认为这是诅咒?”
金发少年突然一把揪住我爱罗的衣领将对方拉到自己面前来。
“而且,记住了,我爱罗,是你这个人代表了我爱罗这个名字,而不是我爱罗代表了你!”
以往号称绝对防御的砂之守护,此时此刻会没有丝毫的动静,但是,我爱罗根本无暇去想到这件事情。
在如此近的距离,我爱罗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话语里的颤抖,以及金发少年原本还是天蓝色的左瞳,开始不断轮替着金红两种的异芒,对方的握拳也越来越加深了力道。
这种情况下,我爱罗不由得想起了平时手鞠或勘九郎在自己发怒的时候,是说些什么来着?
“…………冷静一点。”我爱罗没有想过也会有一天是自己对别人说这句话。
听到我爱罗的说话,金发少年似乎双眼转回清明,马上就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不礼貌,飞快地松开手,然后半举起双臂朝上,做出了类似投降的动作。
“呼,抱歉了啊,果然休息不够会造成情绪不稳定。”
我爱罗轻轻地摇摇头,示意无所谓,但是,却不是很明白金发少年话语中隐含的庆幸。
“恩,先来杯……………啊!”金发少年的声音尬然而止。
虽然不甚明显,但是,托盘上的茶杯,都已经遍布了如蛛网般的裂痕,根本不能装茶水了,而水壶的表面也浮着淡淡一层尘土,前者是金发少年所为,后者的元凶自然是我爱罗。
“…………呃,好像不能喝了,真是遗憾阿,看起来应该没有下次机会了。”金发少年看着破损的茶杯,眼底似乎闪过一抹失落和遗憾。
“…………下次,你来。”我爱罗微微一顿,缓缓地开口道。
本来,我爱罗以为自己会很难说出口的,却没有想到说出这句话时,有种令自己也感到意外的轻松感。
“我过去你那里?这是不可能的。”金发少年斩钉截铁的口气,令我爱罗产生一种诡异的不安感。
彷佛感受到我爱罗的异状,金发少年不知道是解释还是掩饰,很快地说出了下述的话语。
“在木叶里,是绝对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你跟我身后都有不少尾巴在注视着呢!现在的我和你太多接触,对你对漩涡鸣人都不好,至于到砂忍村……………呵呵,别忘了,我们都一样,都是人柱力,在那种情况下,没有加倍的监视力道根本不可能吧?。”金发少年听到我爱罗的邀请时,嘴角浮现了不明显的弧度,似开似阖的唇边,传出意味难明的笑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爱罗在此时想到木叶崩溃计划不管成功与否对木叶的影响,原先地那轻微的心里悸动,已经被我爱罗归到了错误的感官反应之列,就像是杀掉了想杀自己的夜叉丸时的那种感觉吧?
“除非你或我是影吧?不然,如果没有影级人士的许可和力挺,你觉得以你或我的身分有可以外出或擅自接触吗?怎么可能随便让两个未来的战略级武器私下接触呢?”金发少年状似轻松的自嘲让我爱罗心里产生一丝沉重的涩意,我爱罗不禁想到现在的情况,正欲有所辩驳,金发少年出声阻止了。
“现在的情况是特例,一,我在木叶是个吊车尾,没有威胁性,二,是你们那边的影有问题,才会如此轻易地将你丢出来,而且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异常吗?”
我爱罗隐隐地听出对方没有说出来的声音-你都自顾不暇了,凭什么管我?
“算了,那些也不关我们的事情,恩,那我们现在来说一下我想拜托你的事情吧!”
“?”对方好似说出了很多不该说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我爱罗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分析那些细节,是对方转移话题的手段,也出乎我爱罗的精湛。
不过,在听完金发少年的请求后,即使我爱罗的神情在砂之铠甲的的伪装下可以掩饰自己的困惑,但是,他的双眼是那么直白地泄露出自己的心境。
“你不用跟我多说什么,我知道的一直都比你还多,多很多。”
“?”
“我爱罗,你记住,我真的不仅仅是木叶的漩涡鸣人,所以,我相信你,但是你不要相信我,千万不要信任我,拜托你!”
“!”
“……………我累了啊!我爱罗,我也会累。”
金发少年说这句话时,尽管脸上面无表情,但是,他的语气,却让我爱罗感觉到对方好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的沙哑。
是错觉吗?
我爱罗从来没有一刻,是如此地希望自己以往敏锐的感觉是错误的。
因为,我爱罗不知道金发少年是如何地将自己逼迫到这样的一个处境,才会会僵硬地地吐出一句「我累了」来总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