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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萌见他拉出这话笑自己,立即气不打一处,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傅春秋这个叛徒,我就知道是他!”
杜小萌压根就没想过,傅春秋从来就不是她那一国的,反正如今傅春秋在她心里,除了花花公子,不切实际之外,又多了一条罪名——投敌卖国。
齐翎假装没看到杜小萌怒火烧烧的样子,显然没有一点出卖了兄弟的自觉,非常悠然自得地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你就是为了提醒我,才来找我的?”齐翎这张一百分完美的脸摆在杜小萌面前,含笑生姿,情深点点,虽不真实,却也不乏生动,“萌萌,我很喜欢你。你如此为我担心,我是不是能理解为,你也不讨厌我。”
杜小萌虽然不是古代那些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但被齐翎这么个美男一脸真挚地表白,小脸还是狠狠地红了一把:“你可以理解,但不要误解。这辈子,我只能喜欢慕哥哥一个。”
齐翎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于杜小萌人前人后,一再表露对慕斯寒的不渝之心的行径,毫不在意:“世事总是不由人。”他抬起眼帘,将杜小萌望进眼中,眸心变得格外澈亮:“明日之事又有谁能知晓呢。”
言下之意便是,我若不放弃,一切皆可能。
说话的齐翎没觉得尴尬,被人表白的杜小萌倒是很尴尬,低着的头,恨不得将脸缩到碗里去。
杜小萌“嚯”地一声踢开凳子站起来,对齐翎宣布道:“该说的也说完了,我要回去了,晚了该没时间收拾了。”
齐翎也跟着起身,“好,我送你回去。”
“二少爷。”结果两人还没走出酒楼的大门,齐翎就被一个家丁模样的少年拦了下来:“齐玉大少爷请你立刻回去,他有要事找你。”
齐翎皱皱眉头,“你先回去,我送了人就过去。”说罢,他带着杜小萌绕过小厮,就要往前走。
谁料少年小厮不死心,跟着又跑到他们前面,拦住齐翎,哀求道:“二少爷,大少爷说,若是不能让二少爷您马上回去,小的就要收拾包袱回家了。”他双腿一曲,重重地跪在地上,泣声道:“小的自幼就只有娘亲这么一个亲人,如今娘亲病得正厉害,还等着小的拿钱回去救命了!求求二少爷,您就随小的回去吧。”
齐翎偏过头,犹疑地小声自语了一句:“这不是大哥平日的作风。”
杜小萌没听见齐翎说什么,只当是他为难,于是开口劝道:“或许真有要紧事找你,你赶快回去吧,我认识回去的路。”
齐翎点点头,又认真看了杜小萌一回,笑道:“不要太想我,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新欢旧爱,缘聚缘来
别了齐翎,杜小萌寻着来路往回走。
也不知道来的时候,齐翎是不是特地挑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才不过晚饭过后的时间,这一条长长的街道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见头见尾都只有杜小萌一个人再走。
黑夜配着凉飕飕的夜风,杜小萌越走越是心惊胆战,好似一脚落下去,都能听到空荡荡的回音。地上偶有几片落叶,被吹来的风轻轻刮起,在暗黑的夜空中飞漩几圈,又落回地上。这情景让杜小萌立即想到了一首伧凉的诗,“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还是快点走吧。”杜小萌提起下摆,加快了脚步。但脑子就是不听使唤的,不断浮现出各种鬼怪长牙咧嘴,向她扑过来。
杜小萌越想越害怕,最后只能撩起裙摆,死命地向前面跑。
“啊!”杜小萌因为跑得太急,也没时间注意前路,结果一头撞到了一个人墙。
杜小萌抬头刚想道歉,对面黑衣黑裤黑面巾,比步云还要黑得还要彻底的人,就开口了:“还请杜小姐随我去一趟,过些日子再回来。”
“耶?”杜小萌满脸惊讶地看着黑衣人,显然当下这种状况,她很难消化掉这么复杂的信息。这人是在通知她,她即将被绑架吗?
而黑衣人的行动远不如他的言语那般温柔,“唰——”的一声,黑衣人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剑,架在杜小萌的脖子上,厉声道:“走!”
杜小萌第一次见到这样货真价实的大刀,而如今这把明晃晃的大刀,还明晃晃地架在,离她的脖子不到五厘米距离的旁边。
这么一想,杜小萌瞬间觉得有些腿软,一时间不知该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
黑衣人见她不配合,突然威胁性地将刀锋一转,锋锐的刀芒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在杜小萌眼前一晃,她还来不及大呼“救命”,肩颈处便挨了一下,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庄主。”步云恭敬地站在慕斯寒面前,微垂着头颅,有几簇发丝轻轻落下,正好遮住了他的表情。
“查出来没有?”慕斯寒的声音冰冰凉的,带着一股肃然的味道,让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种清冷的感觉。
步云低声道:“他自杀了,身上并无任何特殊的物件。他的身份,属下还在追查。”
慕斯寒一皱眉,看看床上依然昏睡的人儿,英俊的面容又寒了几分,用让人闻声肃寒的声音交代道:“你回去之后从齐府查起,特别是带走齐翎的那个小厮。”
“是,属下明白。”步云应声答应道。
“师父!”房门“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用大力踹开,撞在石墙上,发出“哐当”几声热闹的响动。
慕斯寒瞥了一眼在余力下还左右晃动的木门,转头对步云道:“你先去吧,几日之内把事情处理干净。”
“是。”步云点头应声,转身出门,与站在门口的顾祈安擦肩而过。
顾祈安见步云走了,立刻风风火火地冲到了慕斯寒面前。两道清秀的眉毛皱得如同十八弯的山路,那两颗麋鹿般温和的眼珠,此时正怒火跃跃,瞪着慕斯寒劈头问道:“小萌姑娘人呢?她不在她自己房里。”
显然,顾祈安收到消息后,已经去过杜小萌的房里,见人不在才跑到慕斯寒这来找他要人。
慕斯寒挑挑眉,没在意他毫无尊师重道意思的言语,目光从他的脸颊,转到他身后的大床上,示意他,他想找的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顾祈安随着他的视线转头,见躺在慕斯寒床上的杜小萌,立即快步奔过去,蹲跪在床前,细细端详着杜小萌安静沉睡的脸颊。
好半响,顾祈安声音才沉闷传来:“她伤在哪里?”
“不过是被人打晕了而已,不用如此紧张,待会儿就醒了。”
慕斯寒云淡风轻的回答虽是让顾祈安放了心,但同时也勾起了他心里的不悦。
他坐在床边,目光依然凝视着杜小萌,以一种怪异的语气,头都没回地对慕斯寒道:“在师父身边都能被人打晕,那人还真是不简单。”
慕斯寒又怎会没听出顾祈安语气中的不满。但如今杜小萌被人打晕了带回来,确实与顾祈安之前要求的——“毫发无损的带回来”有一定的差距,所以他也就忍了。
看了看睡意正浓的杜小萌,慕斯寒笑道:“在我身边自然是没问题,可她背着我偷偷出去见新欢,那就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了。”
“什么新欢!”顾祈安像是突然被人扎了一下,跳起来看着慕斯寒,两颗纯黑的眼珠瞪得鼓鼓的:“小萌姑娘不是一直都只喜欢你吗?”
“哎,是呀。”慕斯寒叹口气,对面前正盯着自己的徒儿,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出了这暮涟山庄,视野自然就广了。况且人家有张好看的脸,又是吃喝不愁的富二代,更重要的是,还对她很有心。”
顾祈安急声问道:“有多好看?有多有钱?”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顾祈安试图从慕斯寒这打探打探敌情,但问题一出口又觉得有些空疏,于是立刻又找了个自己熟悉的对比标准:“若是跟师父你比起来呢?谁更胜一筹?”
慕斯寒假意思索一番,回道:“他自当比我富些,他爹是国富,吃喝不愁,衣食无忧。有个有钱的爹,少奋斗几十年。”
顾祈安听他这么一说,心下瞬间凉了半截,剩下的另外半截还在苦苦挣扎:“小萌姑娘不是贪图钱财之人,她都喜欢师父你那么久了。”
杜小萌喜欢慕斯寒这个事实,显然要比她结识了一个有首富老爹的新欢,容易让顾祈安接受一些。
慕斯寒挑眉,对顾祈安说道:“我怎么听你这意思,好似我很穷似的。”
“当然不是。”顾祈安连连摆手,低头见着杜小萌安静沉睡的模样,几分哀愁的开口道:“难怪之前,师父你死活不愿意带小萌姑娘去余县。”这话中,大有称赞慕斯寒有先见之明的意思。
慕斯寒见顾祈安这么说,也不解释,淡笑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阻止又如何,该知晓的终会知晓,该遇到的,如何也逃不掉。”
“也不知小萌姑娘对败家子作何想法。”顾祈安满面愁容,看着眼前的人儿,心里如秋风扫落叶般苍凉,“若是我也一块去余县,肯定就不会让别的人有机可乘。”
慕斯寒看着徒弟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看来对他的历练还太少,一直希望他能够过单纯的生活,如今看来也不知是不是正确的。
“他可不是什么败家子。”慕斯寒笑着纠正他,“若是没有你口中的这个败家子,国富的银子至少要缩水三分之一。”
顾祈安惊讶地瞪大眼,问道:“那如今国富过世了,他岂不是可能成为下一代国富?”
慕斯寒笑着点点头,抬头看向窗外朦亮的天空,冰面般光滑的脸颊闪过一道光亮,他道:“快了。”
“祁天澈……祁……祁天澈。”床上的杜小萌忽然不安分地动起来,口中喃喃呓语,像是梦到了很可怕的事情,急切地唤着这个名字。
顾祈安赶紧坐回床边,握住她颤抖的双手轻声安抚她:“小萌,我在,有我在这,别怕,别怕。”
梦魇的杜小萌像是感受到了顾祈安的支持,抓住他的手,用略低的声音又喃了几句,便又安静地睡了过去。
顾祈安伸出空闲的手,屈指从杜小萌的眼角滑过脸颊,轻声道:“不知这个祁天澈是谁,也从来没听杜大叔提过,居然能让小萌在梦里哭泣。”
慕斯寒墨色的眼眸深浅浮动,盯着杜小萌脸颊那一道湿漉的泪痕,好一会儿才道:“我倒是想知道,她如何会认识祁天澈。”
冷风过境,回忆成冰
次日,杜小萌在花香鸟语的大好晨光中醒了过来。
她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睁开眼睛,开始盯着屋顶发呆。大概十分钟之后,她的眼珠开始有了人类生存的迹象,顺时针转两圈,逆时针转两圈,接着两眼放空,盯着某处一动不动地,将第一个动作又持续了近十秒钟后,突然翻身坐了起来。
“怎么又睡回这里了!”杜小萌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忽然诧异地皱了眉头:“这不是我的房间。”
虽然,这房间与她住那间的风格大体相似,但从细节和摆设上看,稍微注意就能发现,这屋子比她那间房精细贵气很多。
这间房看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小萌。”杜小萌正想着,门口就传来了一阵轻缓地敲门声,顾祈安清亮的声音透过木门,传了进来:“你醒了吗?”
杜小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略微有些摺皱,但还算整齐。于是起身理了理被子,端坐在床边,这才扬声应道:“我醒了,你进来吧。”
不一会儿,顾祈安一手推门,一手端着一个被打磨的钲钲发亮的铜盆走了进来。
他将铜盆放在青木台架上,三两步走到杜小萌床边,咧着嘴笑道:“总算师父没骗我,昨夜见你昏睡着,我真担心你像上次那样又昏睡好几天。”顾祈安言语三两句,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杜小萌笑着点点头,伸伸胳膊伸伸腿,回道:“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
顾祈安看着她挂在床沿,悠哉摆动的双腿,心也跟着轻松了起来,“那是自然,师父居然能把房间让出来,这简直是比太阳从西面出来,还要难得的事情。”
“这是慕哥哥的房间?”杜小萌惊讶了一下,又抬眼将屋里打量了一遍,难怪她觉得面熟。
顾祈安见她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嘿嘿笑了两声,转身指了指台架上的铜盆,对杜小萌道:“我给你打了水,你用右边那一块巾帕吧,我拿了新的。”
“哦。”杜小萌双手一撑,跳下床,走到台架边,盯着横栏上的两条巾帕端详了好一阵子,突然开口问道:“这一块是慕哥哥的吗?”
她指的正是左边那一块略显破旧,看得出是已经有些年头的巾帕。巾帕的边角磨损的厉害,微微发黄的巾面上,还有几个小窟窿。
这跟出门在外还要求丝绵锦被的慕斯寒放在一起,简直就像是抽水马桶盖了一个木马桶的盖——完全不搭调嘛!
顾祈安正弯着腰整理慕斯寒的床,听见杜小萌的问话,回头看了眼,嗯了一声,又继续手上的活。
杜小萌盯着那块巾帕,心像是被那毛边挠得痒痒的。她转头偷看了一眼,顾祈安正在勤勤恳恳工作的背影,以飞快的速度,一把将巾帕扯到怀里。
杜小萌低下头埋在巾帕里闻了闻,一阵属于慕